一. 和受恩姊妹的詩
二 、 ” 毀
碎 於 主 胸 懷 ” ,
我 們 哀 嘆 : 狂 風 暴
雨 逞 強 !
但 走 雨 後 沈 於 愛 的
海 洋 ,
不 斷 接 受 ” 永 遠 ” 豐 富
乳 養 !
” 毀 碎 於 主 胸 俊 ”
三 、 ” 毀
碎 於 主 胸 懷 ” ,
不 再 操 作 ! 從 此 與
水 浮 潛 ;
依 然 航 行 , 但 拋 錨
於 ” 無 限 ” ,
簡 單 投 倚 , 安 息 無
涯 無 邊 !
” 毀 碎 於 主 胸 懷 ”
四 、 ” 毀
碎 於 主 胸 懷 ” ,
”失 ”後 之 ”得 ”,”有限 ”投於
”無限 ”!
從 此 其 他 船 隻 都 要
看 見 ;
”破 損 ”! ”毀 碎 ”!帶 進
祝 福 連 連 !
” 毀 碎 於 主 胸 懷 ”
這 一 首 十 分 感 人 又
具 有 屬 靈 深 度 的 詩 歌
, 是 和 受 恩 教 士 的 精
心 傑 作 。 雖 然 它 不 像
作 者 其 他 的 幾 首 詩 那
樣 受 人 矚 目 和 喜 愛 ,
但 是 其 中 所蘊 藏 的 詩
情 和 畫 意 卻 成 了 作 者
一 生 的 寫 照 。 在 屬 於
她 的 四 十 三 首 詩 歌 中
, 毫 無 疑 問 地 , 這 一
首 詩 應 該 是 她 的 代 表
作 。
『 似 乎
不 為 人 所 知 。 』 (哥林多後書六章九節
)
和 受 恩 ( M. E. BARBER) 是 個
很 陌 生 的 名 字 。 不 祇
在 世 界 裏 , 就 是 在 基
督 徒 中 間 也 是 很 陌 生
的 。 有 人 也 許 會 發 現
她 的 名 字 曾 出 現 於 英
文本 的 「 荒 漠 甘 泉 」
裏 , 祇 此而 已 。 她 是
英 國 人 , 但 是 世 界 名
人 錄 ( WHO'S WHO) 裏 找 不 到
她 ; 她 是 個 傳 教 士 ,
但 是 她 不 像 李 文 斯 敦
、 戴德 生 等 , 留 下 一
些 轟 轟 烈 烈 的 事 蹟 。
她 工 作 的 範 圍 不 大 ,
也 許 僅 限 於 中 國 一 角
的 荒 僻 鄉 村 , 不 像 衛
斯 理 約 翰 能 說 : 「 全
世 界 是 我 的 牧區 」 。
她 寫 詩 , 但 是 不 像 查
理 衛 斯 理 、 以 撒 華 滋
等 人 的 詩 歌 , 幾 乎 見
於 每 一 種 基 督 徒 歌 本
詩 集 。 她 愛 主 , 屬 靈
生 命 成 熟 , 但 是 不 像
陶勒 、 蓋 恩 夫 人 、 慕
安 得 烈 等 有 許 多 著 作
留 傳 後 代 。
她 似 乎 是 個 孤 單 的
客 旅 , 靜 悄 悄 地 來 到
這 世 界 。 一 八 六 九 年
生 在 英 國 Suffolk的 Peasahall這 個 地
方 , 六 十 一 年 後 又 靜
悄 悄 地 走 了 。 在 這 短
短的 人 生 旅 程 中 , 她
曾 兩 度 答 應 主 的 呼 召
, 拋 棄 了 家 園 , 隻 身
飄 洋 過 海 地 來 到 幾 千
里 外 那時 候 還 是 十 分
落 後 的 中 國 , 在 靠 近
福 建 省 城 的白 牙 潭 住
下; 默 默 地 把 她 一 生
最 好 的 時 光 獻 上 , 為
主 工 作 , 忠 心 到 死 。
當 她 被 送 到 墓 地 安 葬
時 , 有 位 弟 兄 講 起 馬
利 亞 的 事 說 : 「 她 所作
的 , 是 盡 她 所 能 的 ,
像 馬 利 亞 一 樣 。」 一
生 得 她 助 益 很 大 的 倪
柝 聲 弟 兄 , 當 時 雖 不
在 場 , 但 後 來 感 慨 地
說 :「她 為 主 把 自 己 糟
蹋 了。」
有 一 次 有 人 問 她 :「作
工 的 條 件 是 甚 麼 ?」
她 回 答 說 :「作 工 的 條
件 就 是 肯 為 神 不 作 工
。」 得 她 幫 助 的 一 些
中 國 年 輕 人 為 她 著 急
, 希 奇她 為 什 麼 不 出
去 設 立 聚 會 , 到 較 大
的 城 市 作 工 呢 ? 住 在
一 個 小 小 的 鄉 村 裏 ,
甚 麼 事 情 似 乎 都 不 會
發 生 , 對 於 她 簡 直 是
枉 費 。 那 時 候 一位 去
看 她 的 弟 兄 幾 乎 是 嚷
著 對 她 說 :「沒 有 人 像
你 那 樣 地 認 識 主 , 你
最 能 活 讀 聖 經 , 你 沒
看 見 周 圍 的 需 要 麼 ?
為 甚 麼 你 不 出 去 作 一
些事 呢 ? 你 坐 在 這 裏
, 甚 麼 也 不 作 , 實 在
是 枉 費 時 間 、 枉 費 精
力 、 枉 費 金 錢 , 甚 麼
都 枉 費 了 !」真 的 枉 費
了 麼 ? 五 十 幾 年 後 的
今 天 , 人們 清 楚 了 ,
她 是 神 在 中 國 種 下 的
一 顆 生 命 的 種 籽 。
這 一 粒 種 籽 確 曾 孤
單 、 卑 微 、 隱 藏 。 但
是 感 謝 神 ! 祂 使 她 開
花 結 果 , 只 有 神 知 道
有 多 少 人 直 接 或 間 接
地 得 著 了 她 屬 靈 的 幫
助 。 她 所 在的 白 牙 潭
對 面 是 著 名 的 福 建 名
勝 古 蹟–羅 星 塔 , 經 年
吸 引 了 不 少 的 遊 客 ;
然 而 神 卻 使 荒 僻 的 白
牙 潭 也 成 了 一 個 可 紀
念 的 地 方 。 因 著 和受
恩 教 士 默 默 的 耕 耘 ,
神 藉 著 她 在 那 裡 建 立
了 一 座 屬 靈 的 燈 塔 ,
照 向 整 個 的 中 國 , 使
多 少 愛 主 並 愛 慕 祂 顯
現 的 人 找 到 了 屬 靈 的
方 向 。
『 滿 了
膏 的 香 氣 』 (約翰福音十二章三節)
和 受 恩 教 士 到 榮 耀
裏 去 已 經 五 十 餘 年 了
。 當 時 得 她 幫 助 如 今
還 健 在 的 人 已 是 屈 指
可 數 。 時 間 不 能 沖 淡
和 教 士 所 給 人 們 的 深
刻 印 象 。 一位 在 少 年
時 見 過 和 教 士 而 今 髮
已 斑 白 的 姊 妹 仍 能 記
得 : 她 是 中 等 身 材 ,
蛋 圓 面 孔 , 給 她 的 印
象 是 :「 慈 祥 、 穩 重
、 敬 虔 、 端 莊 、 滿 了主
的 光 輝 , 使 人 坐 在 她
身 旁 , 感 到 渾 身 溫 暖
。 她 說 話 的 時 候 聲 調
柔 和 , 充 滿 喜 樂 。 能
講 流 利 的 福 州 話 。 逢
人 總 是 堆 著 充 滿 了 愛
的 笑 臉, 使 人 看 了 ,
會 忘 記 人 間 的 苦 楚 。」
論 到 和 教 士 給 人 的 屬
靈 供 應 , 這 位 姊 妹 回
憶 說 :「她 所 釋 放 的 話
語 , 滿 有 亮 光 , 滿 有
生 命 , 會 叫 人撇 下 一
切 , 終 生 跟 隨 主 。」
另 一 位 曾 是 和 教 士 的
學 生 、 同 工 、 並「真 兒
子 」 的, 現 已 高 齡 的
弟 兄 回 憶 說 :「我 初 次
見 她 時 , 她 眼 如 閃 電
, 髮 加 銀 絲 , 臉 面
發 光 像 天 上 的 使 者 ,
顏 容 慈 愛 像 人 間 的 母
親 , 行 為 極 其 聖 潔 ,
服 裝 極 其 樸 素 , 笑 容
可 掬 , 和 藹 可 親 , 與
其 他 僑 居 中國 的 外 國
人 不 一 樣 。 行 事 為 人
非 常 謹 慎 , 不 僅 有 好
名 聲 , 也 有 好 榜 樣 ;
事 事 處 處 都 是 為 主 ,
為 著 榮 耀 神 。」
另 外 有 兩 位 和 教 士
的 學 生 , 在 追 憶 的 時
候 , 不 約 而 同 的 想 起
一 件 印 象 深 刻 的 事 :
和 教 士 天 天 實 行 馬 太
福 音 五 章 四 十 二 節 的
教 訓 , 數 十年 如 一 日
。 這 一 節 聖 經 的 命 令
是 :『 有 求 你 的 , 就 給
他 ! 有 向 你 借 貸 的 不
可 推 辭 ! 』 有 的 時 候
, 身 邊 只 剩 下 僅 有 的
五 塊 錢 , 遇 到 有 人 有需
要 , 她 就 不 顧 一 切 地
給 出 去 。 錢 是 如 此 ,
衣 服 也 是 如 此 。 同 住
的 黎 愛 蓮 教 士 眼 見 她
把 身 上 許 多 美 好 的 衣
服 脫 下 來 送 出 去 , 只
好 暗 暗地 寫 信 到 英 國
購 買 新 衣 為 和 教 士 補
充 。 有 的 女 士 不 懷 好
心 , 一 見 到 和 教 士 就
裝 冷 打 顫 ; 所 以 和 教
士 的 學 生 們 就 提 醒 她
, 這 樣 作 會 有 被騙 的
危 險 。 她 卻 回 答 說 :
我 們 寧 可 受 騙 , 但 是
千 萬 不要 失 去 任 何 一
個 愛 的 機 會 !
在 那 一 本「 正 常 基
督 徒 生 活 」裏 , 作 者
倪 柝 聲 常 提 起 一 位 在屬
靈 上 影 響 他 很 深 的 老
姊 妹 , 所 指 的 就 是 和
教 士 。 當 她 被 主 接 去
時 , 他 發 表感 想 說 :「
她 是 主 裏 一 個 頂 深 的
人 , 她 與 主 的 交 通 和
對 主 的 忠 心 , 在 我 看
來 是 世 上 少 有 的 。」
後 來 無 論 是 在 講 台 上
, 或 私 下 的 談 話 中,也
常 提 起 她。他 說 :「 我
一 生 中,她 給 我 的 幫 助
最 大 。 」又 說 :「 我 一
生 一 世 頂 大 的 幸 福 ,
就 是 叫 我 能 夠 認 識 和
教 士 。 一 九 三 三 年 ,倪
弟 兄 訪 問 英 美 , 並 會
晤 一 些 當 時 著 名 的 基
督 徒 領 袖 , 像 潘 湯 、
喬 治 卡 亭 、 雅 各 戴 樂
、 史 百 克 等 人 後 , 他
說 :「 我 真 不 容 易 能
再 找 到一 位 可 與 和 教
士 相 比 的 , 也 許 有 一
位 弟 兄 可 以 。」 一 九
三 六 年 他 和 一 位 同 工
談 到 事 奉 , 曾 很 感 慨
地 說 :「 若 是 和 教 士
還 在 , 我 們 的 光
景 應 該 是 不 一 樣 。」
他 形 容 她 是 一 個 發 亮
的 基 督 徒 , 只 要 走 進
她 的 住 處 , 立 刻 覺 得
神 在 那 裏 。 倪 弟 兄 起
首 為 主 作 工 的 時 候 ,
心 裏 定 規無 論 如 何 要
遵 行 神 的 旨 意 , 所 以
就 自 認 已 遵 行 神 的 旨
意 了 。 但 是 甚 麼 時 候
他 去 見 一 見 和 教 士 ,
和 她 談 一 談 主 , 讀 一
讀 聖 經 , 就 叫 他 知道
自 己 是 不 夠 的 。
在 一 張 她 曾 用 過 的
活 頁 紙 上 , 有 這 麼 一
句 話 :「 為己我無所求,為主我求一切。
( I want nothing for myself, I want everything for the Lord!)」
後 來 倪弟兄 也 採 用 了 這
句 動 人 的 禱 告 , 作 為
他 的 座 右 銘 。 無 疑 的
, 這 個 發 自 和 教 士 深
處 的 禱 告 , 恰 切 的 描
繪 並 解 釋 了 她 的 一 生
。
『 舌 下
有 蜜 有 奶 』 (雅歌四章十一節)
關 於 和 教 士 的 一 生
, 我 們 所 得 的 第 一 手
資 料 很 少 , 恐 怕 最 難
能 可 貴 的 就 是 她 留 下
的 詩 歌 。 最 近 香 港 以
琳 出 版 社 出 版 了 一 本
和 受 恩 的 詩集 :〝拋 錨
於 無 限 〞 。 它 主 要 是
根 據 黎 愛 蓮 教 士 ( M. L.
S. Ballard) , 在 1930年 ( 也 就 是
和 教 士 去 世 的 那 一 年
) 為 她 所 出 版 的 英 文
本 詩 集 ;再 加 上 英 國
潘 湯 所 主 編 的 雜 誌 上
刊 登 的 一 首 :〝 落 在
地 裡 〞( 見 「 成 長 」
雜 誌 第 一 期) 編 成 的
。 那 一 本 英 文 詩 集 中
一 共 有 四 十 二 首 詩 歌,
其 中 十 二 首 由 倪 柝 聲
弟 兄譯 成 中 文 , 早 已
散 見 於 一 般 的 基 督 徒
詩 歌 本 中 。
有 一 次 , 倪 弟 兄 一
個 晚 上 寫 了 好 幾 首 詩
, 拿 去 給 和 受 恩 姊 妹
看 , 他 以 為 一 定 會 得
著 稱 讚 , 沒 想 到 被 澆
了 一 盆 冷 水 。 她 說 :
「 詩 像 奶 與蜜 一 樣 ,
是 生 命 的 流 露 , 都 是
經 過 學 功 課 , 受 對 付
而 來 , 不 是 一 朝 一 夕
成 功 的 。 」 這 一 席 話
道 出 了 和 教 士 寫 詩 的
秘 訣 。 除 了 少 數 的 幾首
詩 歌 , 我 們 知 道 它 們
的 來 歷 之 外 , 其 他 和
受 恩 的 詩 都 可 以 用 她
的 一 生 來 解 釋 它 們 。
所 有 認 識 和 教 士 的
人 都 異 口 同 聲 的 說 :「
和 教 士 在 信 心 上 學 了
很 深 的 功 課 。」 時 常
為 著 順 服 主 , 送 走 手
邊 的 最 後 一 塊 錢 。 由
於 從 英 國來 的 贈 款 向
來 經 由 水 路 從 上 海 轉
到 福 州 , 經 常 是 姍 姍
來 遲 。從 環 境 上 看 ,
有 許 多 次 , 及 時 的 接
濟 和 供 應 幾 乎 是 不 可
能 的 , 沒 有 想 到 神一
再 打 發 「 烏 鴉 」 養 活
他 們 。 有 好 幾 次 , 她
收 到 了 從 倫 敦 來 的 電
匯 。 而 最 令 她 驚 訝 的
是 她 與 這 些 匯 款 人 根
本 是 素 昧 平 生 , 毫 不
相 識 。後 來 才 知 道 :
原 來 平 常 的 時 候 , 和
教 士 把 從 主 得 來 的 安
慰 和 鼓 舞 寫 成 詩 , 寄
給 英 國 的 基 督 徒 朋 友
, 他 們 讀 後 常 常 深 受
感 動 , 就 替 和 教士 投
稿 到 一 些 基 督 徒 雜 誌
上 。 詩 刊 登 出 來 之 後
, 有 不 少 讀 者 也 受 了
感 動 , 紛 紛 打 聽 這 詩
的 作 者 是 誰 , 當 他 們
獲 得 了 地 址 之 後 , 就
照 著聖 靈 的 感 動 匯 寄
了 一 筆 鉅 款 到 白 牙 潭
而 且 是 電 匯 ! 誰 會 想
到 這 常 常 是 和 教 士 向
神 所 要 的 數 目 , 並 且
是 及 時 的 供 應 呢 ? 深
哉 ! 神 豐 富 的智 慧 和
知 識 。 祂 的 判 斷 何 其
難 測 ! 祂 的 蹤 跡 何 其
難 尋 ! 誰 知 道 主 的 心
, 誰 作 過 祂 的 謀 士 呢
?
在 她 一 生 的 最 後 幾
個 月 裡 , 心 中 曾 有 一
個 深 切 的 願 望 : 要 將
過 去 主 所 賜 給 她 的 詩
印 成 小 冊 子 , 以 便 幫
助 更 多 神 的 兒 女 。 可
惜 這 願 望 還沒 有 來 得
及 實 現 , 主 就 把 她 接
回 榮 耀 裡 去 了 。 雖 然
如 此 , 她 的 詩 歌 在 黎
教 士 的 協 助 下 , 還 是
出 版 了 。 神 親 自 保 存
了 這 些 ”蜜 與 奶 ”。
〝 毀 碎
於 主 胸 懷 〞
和 受 恩 教 士 第 一 次
受 差 遣 到 中 國 , 是 在
一 八 九 九 年 , 到 福 建
省 福 州 市 , 在 倉 前 山
聖 公 會 所 辦 的 陶 淑 女
子 中 學 裡 教 了 七 年 書
。 她 有 基 督豐 盛 的 生
命 , 溢 流 出 美 好 的 生
活 , 吸 引 許 多 學 生 圍
繞 在 她 身 旁 接 受 教 育
, 因 而 引 起 了 校 長 的
不 滿 和 同 工 們 的 嫉 妒
。 有 人 以 為 她 熱 心 過份
到 神 智 不 清 的 地 步 。
最 後 還 被 加 上 了 莫 須
有 的 十 大 罪 狀 。 當 她
安 靜 省 察 的 時 候 , 在
主 面 前 覺 得 : 姆 指 與
小 指 爭 吵 , 都 是 叫 頭
受 傷 ,還 是 離 開 這 裡
吧 ! 她 就 完 全 順 服 ,
悄 然 地 離 開 了 陶 淑 女
子 中 學 。 雖 然 如 此 ,
由 於 當 時 會 督 相 信 那
些 罪 狀 屬 實 , 於 是 就
將 她 遣 回 英 國 。那 些
告 她 的 罪 狀 還 是 送 到
了 英 國 差 會 的 總 部 。
那 時 她 就 學 了 在 十 字
架 蔭 影 下 默 默 無 聲 的
功 課 , 寧 可 忍 受 委 屈
, 不 為 自 己 申 辯 。 直
到 差會 負 責 人 對 她 說
:「 我 用 職 權 吩 咐 妳
, 不 要 隱 瞞 !」 她 才
把 一 切 的 原 委 說 了 出
來 。 雖 然 後 來 真 相 大
白 , 然 而 她 已 付 了 相
當 於 生 命 的 最高 代 價
。 為 著 滿 足 神 的 心 ,
她 寧 可 撕 碎 自 己 的 心
。 名 譽 是 人 的 第 二 個
生 命 , 對 於 事 奉 主 的
人 更 是 如 此 。 她 在 十
字 架 的 蔭 影 下 不 肯 搶
救自 己 , 像 約 瑟 一 樣
: 「 被 撕 碎 了 ! 撕 碎
了 !」 (創 卅 七 : 33) 。 過
了 若 干 年 之 後 , 蒙 神
差 遣 , 帶 著 傷 痕 再 度
回 到 福 州 , 不 過 這 一
回 神 要 她移 居 到 荒 僻
的 白 牙 潭 。 白 牙 潭 就
在 福 建 閩 江 口 一 個 叫
羅 星 塔 的 地 方 。 從 國
外 來 的 貨 輪 都 在 這 裡
卸 貨 , 因 此 海 關 就 設
在 白 牙 潭 。 從 和 教士
的 住 處 推 窗 望 去 , 可
以 看 見 閩 江 上 船 隻 點
點 。 這 也 許 是 她 一 生
最 艱 難 的 時 候- 許 多
熟 識 的 西 國 教 士 都 視
她 為 路 人 , 使 她 嘗 盡
了 被 人棄 絕 的 痛 苦 。
大 概 就 在 那 個 時 候,
她 寫 了〝毀 碎 於 主 胸 懷
〞這 首 詩 。 這 是 她 四
十 三 首 詩 歌 中 最 富 有
詩 意 的 一 首 。 在 暴 風
雨 侵 襲 過 的 閩 江上 ,
常 看 到 的 景 象 是 一 隻
斷 了 桅 的 船 正 斜 倚 在
江 中 。 也 許 就 是 這 樣
一 幅 淒 美 的 圖 畫 給 了
和 教 士 靈 感 : 她 就 是
那 一 隻 斷 了 桅 的 船 ,
毀 碎在 神 愛 的 海 洋 中
! 這 是 那 些 靜 泊 於 避
風 港 的 點 點 小 船 所 不
懂 得 的 經 歷 。 惟 有 如
此 才 能 沈 入 海 洋 , 接
受 「永 遠 」的 豐 富 乳 養
。 船 隻 雖 然毀 了 , 給
了 世 界 一 個 殘 破 的 形
象 , 然 而 從 此 無 需 再
操 作 , 可 以 與 水 一 同
浮 潛 - 隨 從 聖 靈 而 行
。 依 然 航 行 , 卻 是 拋
錨 於 無 限 。 這 真 是 詩中
之 詩 ! 它 道 出 了 因 毀
碎 所 帶 來 的 祝 福 , 使
我 們 這 些 有 限 的 人 能
拋 錨 於 無 限 的 神 。 這
是 何 等 的 安 息 ! 從 這
一 首 「 詩 」 勝 過 「 歌
」 的 罕有 作 品 裡 , 我
們 真 是 看 見 一 個 成 熟
可 愛 的 生 命 - 果 然 是
和 教 士 一 生 的 寫 照 !
〝 當 向
標 竿 力 前 〞
雖 然 白 牙 潭 是 神 帶
領 她 去 的 寄 居 之 地 ,
然 而 在 那 裡 的 日 子 ,
祂 並 沒 有 應 許 天 色 常
藍 。 有 一 天 她 因 為 各
種 的 壓 力 , 幾 乎 灰 心
絕 望 , 然 而主 站 在 她
身 邊 , 加 給 她 力 量 ,
她 就 寫 了 一 首 詩 :
二 、 當 向 標 竿 力 前
! 主 眼 睛 像 火 焰 ,
正 在 看 你 ; 人 算 甚
麼 ? 何 必 管 他 喜 厭 !
三 、 當 向 標 竿 力 前
! 不 要 再 望 後 面 ,
因 為 前 頭 就 是 獎 賞
, 主 要 賜 給 冠 冕 。
四 、 當 向 標 竿 力 前
!塞 耳 ,啞 口 ,閉 眼 ,
在 崎 嶇 的 血 跡 路 上
, 隨 緊 基 督 向 前 。
– – 和 受 恩 詩 集 : 拋 錨
於 無 限 第 十 七 首
這 一 首 詩 中 所 表 達
的 艱 苦 與 孤 單 , 似 乎
可 以 從 下 面 一 位 同 工
的 回 憶 中 略 窺 一 二 :「
她 從 繁 華 的 倉 前 山 遷
到 偏 僻 的 白 牙 潭 , 過
著 孤 單 的生 活 , 沒 有
人 同 心 , 沒 有 人 同 情
, 沒 有 受 人 一 文 錢 的
幫 助 , 她 眼 目 單 單 仰
望 負 她 全 部 責 任 的 主
。」那 時 僑 居 在 福 州 的
西 教 士 們 , 時 常傳 說
和 教 士 因 為 走 主 道 路
, 獨 居 白 牙 潭 , 天 天
過 著 很 艱 苦 、 很 貧 窮
的 生 活 , 時 常 穿 不 暖
吃 不 飽 。 因 此 有 一 位
西 國 姊 妹 到 白 牙 潭 去
訪 問她 , 要 知 道 個 究
竟 。 當 她 到 白 牙 潭 時
, 和 教 士 正 在 餵 狗 ,
手 拿 著 麵 包 和 牛 奶 給
狗 吃 , 那 位 外 國 傳 教
士 看 了 就 說 :「 外 人
論 到 妳 的 都 是謊 言 ,
原 來 神 賜 給 妳 是 這 麼
大 、 這 麼 豐 富 的 恩 典
!」 和 教 士 聽 了 笑 一
笑 , 說 :「 感 謝 主 !
讚 美 主 !」
〝 從 伯
利 恆 我 們 動 身 〞
和 教 士 剛 剛 到 達 白
牙 潭 的 頭 兩 年 , 真 是
非 常 艱 難 。 她 操 著 不
十 分 流 利 的 福 州 話 到
鄉 下 去 佈 道 , 遭 到 不
少 的 白 眼 和 辱 罵 。 他
們 對 付 「 女洋 鬼 子 」
的 辦 法 是 打 發 惡 犬 來
咬 她 。 這 時 候 , 她 就
一 面 用 眼 睛 瞪 著 那 隻
來 勢 洶 洶 的 狗 , 一 面
向 主 心 中 禱 告 , 結 果
惡 犬 到 了 跟 前 就 轉 彎跑
走 了 。 除 了 為 福 音 受
苦 之 外 , 還 要 忍 受 西
教 士 們 的 藐 視 和 厭 棄
。 有 一 天 她 生 病 發 高
燒 , 在 最 孤 單 痛 苦 的
時 候 , 她 問 神 :「難 道
我 的路 走 錯 了 麼 ? 不
然 怎 麼 這 樣 孤 單 、 痛
苦 和 貧 窮」就 在 這 個 時
候,她 寫 出 了 〝 從 伯 利
恆 我 們 動 身 〞這 一 首
美 麗 無 比 的 詩 歌 :
二 、 經 拿 撒 勒 , 這
條 道 路 , 我 們 越 走 越
窄 小 ;
多 年 勞
碌 無 人 領 悟 , 常 受 羞
辱 常 無 聊 。
但 神 藉
此 教 訓 我 們 : 如 此 苦
難 , 是 因 為
僕 人 不 能 大 於 主
人 , 所 以 當 同 祂 流 淚
。
三 、 經 加 利 利 , 我
們 見 祂 , 被 人 投 石 ,
被 人 詛
祂 路 豈
非 走 錯 了 嗎 ? 不 然 ,
那 有 許 多 苦 ?
不 ! 不
! 這 段 雖 然 崎 嶇 , 祂
仍 前 進 平 安 過
我 們 若
要 同 祂 高 舉 , 也 得 前
進 不 畏 禍 。
四 、 隨 後 就 在 客 西
馬 尼 , 園 中 孤 單 受 磨
煉 ,
撒 但 全
軍 都 來 攻 逼 , 這 樣 光
景 真 難 遣 !
但 是 我
們 並 不 失 敗 , 因 有 天
使 來 服 事 ,
並 說 :
” 應 當 注 目 賞 賚 , 爭 戰
不 過 此 一 時 。
五 、 十 架 到 了 ! 因
為 所 有 忠 魂 都 當 經 加
略 ;
我 們 在
此 同 祂 蒙 羞 , 不 肯 自
憐 , 不 退 卻 ;
因 為 不
過 一 點 時 候 , 我 們 如
此 感 苦 痛 ;
將 來 見
祂 , 一 切 憂 愁 , 要 消
在 祂 笑 容 中 。
六 、 隨 到 墳 墓 , 親
友 環 泣 , 知 道 已 經 無
希 望 ;
( 親 愛
旅 伴 世 人 對 你 , 是 否
算 為 已 經 亡 ? )
我 們 從
此 與 祂 同 升 , 遠 離 屬
地 的 追 求 ,
心 裡 歡
然 失 去 世 人 , 所 謂 生
命 和 富 有 。
七 、 我 們 努 力 向 竿
而 前 , 日 近 一 日 仍 追
隨 ;
我 們 已
經 彷 彿 能 見 , 天 城 四
射 的 光 輝 ;
我 們 已
經 隱 約 可 聞 , 天 樂 悠
揚 的 清 音 ;
耶 穌 在
彼 迎 接 我 們 , 要 慰 百
創 的 這 心 。
八 、 不過 再 過 幾 里
, 朋 友 ! 腿 要 不 酸 ,身
不 累 ,
不 再 有
罪 , 不 再 有 憂 , 主 要
擦 乾 你 眼 淚 ;
聽 祂 正 用 柔 聲 說
道 : ”勿 恐 勿 餒 仍 力 前
!
因 為 也
許 明 朝 未 到 , 旅 程 就
已 到 終 點 。 ”
– – 和 受 恩 詩 集 : 拋 錨
於 無 限 第 十 六 首
這 首 詩 歌 的 第 三 節
: 祂 路 豈 非 走 錯 了 嗎
? 不 然 那 有 許 多 苦 ?這
一 句 的 靈 感 就 是 這 樣
來 的 。 對 於 她 的 問 題
, 神 藉 著 聖 靈 的 答 案
是 : 不 !不 ! 這 段 雖
然 崎 嶇 , 祂 仍 前 進 平
安 過 ; 我 們 若 要 同 祂
高 舉 , 也 得 前 進 不 畏
禍 。 第 六 節 也 是 聖 靈
的 回 答 : 親 愛 旅 伴 ,
世 人 對 你 , 是 否 算為
已 經 亡 ? 我 們 從 此 與
祂 同 升 , 遠 離 屬 地 的
追 求 , 心 裡 歡 然 失 去
世 人 , 所 謂 生 命 和 富
有 。 聖 靈 藉 著 這 首 詩
安 慰 她 : 應當 注 目 賞
賚 , 爭戰 不 過 此 一 時
, 不 過 一 點 時 候 , 我
們 如 此 感 苦 痛 ; 將 來
見 祂 , 一 切 憂 愁 , 要
消 在 祂 笑 容 中 。 耶 穌
在 彼 迎 接 我 們 , 要 慰
百 創 的 這 心 。 不過 ,
再 過 幾 里 , 朋 友 ! 腿
要 不 酸 , 身 不 累 , 不
再 有罪 ,不 再 有 憂 , 主
要 擦 乾 你 眼 淚 ! 感 謝
神 ! 這 首 安 慰 和 教 士
的 詩 也 實 在 安 慰 了 我
們這 些 跟 隨 羔 羊 的 人
。
〝 再 唱
信 心 的 歌 〞
在 她 四 十 二 歲 的 那
一 年 , 她 再 度 回 到 中
國 。 這 一 次 , 沒 有 一
個 有 力 的 差 會 在 背 後
支 持 她 , 陪 伴 她 的 祇
有 比 她 小 廿 歲 的 外 甥
女 黎 愛 蓮 (M. L. S. Ballard) 。 黎
教 士 還 帶 著 少 數 私 房
錢 , 而 和 教 士 祇 擁 有
詩 篇 廿 三 篇 作 她 唯 一
的 產 業 。 正 像 亞 伯 拉
罕 一 樣 , 用 信 心 仰 望
主 , 負 她 一切 的 責 任
。 當 她 們 的 船 駛 進 閩
江 口 的 時 候 , 她 心 中
默 默 仰 望 神 為 她 安 排
前 途 。 這 時 看 到 左 岸
羅 星 塔 附 近 的 白 牙 潭
景 色 宜 人 , 內 心 感 覺這
就 是 今 後 神 為 她 所 預
備 工 作 的 地 方 , 後 來
果 然 在 白 牙 潭 租 到 了
房 子 , 定 居 下 來 , 房
東 是 開 辦 孤 兒 院 的 院
長 夏 姊 妹 。 白 牙 潭 是
一 個 荒僻 靠 海 的 地 方
, 而 和 教 士 所 住 的 又
是 幾 間 簡 陋 的 木 屋 ,
和 她 第 一 次 來 中 國 時
, 在 福 州 城 裏 所 住 的
花 園 洋 房 相 較 , 真 是
形 成 了 強 烈 的 對比 。
那 時 候 從 福 州 到 白 牙
潭 , 要 先 坐 汽 船 到 馬
尾 , 再 用 小 木 船 渡 到
白 牙 潭 , 然 後 , 還 得
沿 山 邊 小 路 走 一 程 ,
才 能 到 達 小 山 坡 上 的
幾 間舊 木 屋 , 那 就 是
和 教 士 的 住 處 了 。 山
坡 頂 上 的 一 間 是 她 的
臥 室 和 她 自 己 單 獨 與
主 交 通 的 地 方 ; 旁 邊
一 排 房 屋 是 為 著 接 待
用 的 。 這 "白 牙潭 " 在
她 的 心 目 中 就 像 亞 伯
拉 罕 的 迦 南 地 一 樣 是
應 許 之 地 。 神 會 中 途
收 回 這 地 麼 ? 事 實 上
確 曾 有 兩 次 驚 險 的 經
歷 , 原 因 是 房 東 夏 姊
妹曾 兩 次 堅 決 要 把 房
子 收 回 給 孤 兒 院 用 ,
並 且 派 了 土 木 工 將 房
子 整 修 了 一 番 之 後 ,
要 她 在 限 期 內 遷 離 。
眼 看 這 些 房 屋 要 被 收
回 已 成 定 局, 然 而 她
相 信 神 的 應 許 不 會 落
空 , 她 鎮 定 安 然 地 向
神 禱 告 說 : 「 父 神 啊
! 求 你 堅 定 你 的 應 許
」 。 就 在 這 時 候, 她
寫 了 〝 再 唱 信 心 的 歌〞這
首 詩 :
二 、 再 唱 信 心 的 歌
! 你 魂 應 當 讚 頌 ;
因 神 喜 悅 信 心 唱 歌
, 於 漫 漫 長 夜 中 。
三 、 再 唱 信 心 的 歌
! 仇 敵 聽 見 要 抖 ;
讚 美 原 來 會 勝 鬼 魔
, 何 致 被 他 箝 口 。
四 、 再 唱 信 心 的 歌
! 不 久 天 就 要 曙 ,
我 們 要 唱 無 終 的 歌
, 我 們 要 去 見 主 。
– – 和 受 恩 詩 集 : 拋 錨
於 無 限 第 二 十 六 首
寫 完 了 詩 , 她 照 常
生 活 工 作 。 結 果 房 東
先 後 兩 次 , 都 派 專 人
來 說 :「 整 修 好 的 房
子 仍 舊 由 你 們 住 下 罷
。」從 那 時 起 , 直 至 一
九 三 O年 和教 士 安 息 主
懷 裏 後 , 仍 由 黎 愛 蓮
教 士 繼 續 住 著 在 白 牙
潭 工 作 , 一 直 到 一 九
五 O年 她 回 英 國 才 離 開
了 這 神 所 應 許 之 地 。
和 受 恩 教 士 真 是 一
個 禱 告 的 人 , 她 不 祇
仰 望 主 在 日 常 生 活 的
需 要 上 供 給 她 ; 她 也
求 主 為 她 們 的 工 作 開
路 。 她 和 黎 教 士 深 深
知 道 , 她 們在 肉 身 上
極 其 有 限 。 從 外 面 來
看 , 兩 個 沒 有 差 會 支
持 的 弱 女 子 , 能 為 主
作 甚 麼 呢 ? 但 是 她 們
的 屬 靈 眼 光 一 點 都 不
弱 。 一 心 要 得 著 當 時十
分 落 後 的 廣 大 中 國 歸
向 基 督 , 這 似 乎 是 一
個 遙 遠 的 美 夢 。 但 是
, 她 們 看 準 了 神 必 定
為 自 己 興 起 一 些 有 為
的 青 年 來 , 為 此 , 她
們 就 專一 為 這 件 事 禱
告 。 每 天 和 教 士 都 單
獨 的 將 這 事 在 她 臥 室
上 面 的 小 閣 樓 裏 向 主
呼 籲 。 這 一 間 專 屬 於
她 的 禱 告 密 室 是 沒 有
任 何 人 可 以 進 去的 ,
就 是 黎 小 姐 也 不 例 外
。 每 天 下 午 四 點 半 到
五 點 , 她 和 黎 教 士 一
定 要 一 同 到 白 牙 潭 的
山 上 去 散 步 並 且 同 心
禱 告 。 一 面 求 主 記 念
白 牙潭 鄰 近 的 靈 魂 ;
另 一 面 為 著 整 個 的 中
國 向 主 懇 求 。 她 們 一
共 禱 告 了 十 年 , ( 另
有 一 說 是 十 四 年), 神
聽了 這 個 禱 告 , 在 她
住 處 的 附 近 ,有 一 個
很 大 的 復 興 。 神 興 起
了 一 些 愛 主 的 青 年 ,
其 中 有 王 載 、 王 連 俊
、 陸 忠 信 、 倪 柝 聲 、
陳 再 生 、 張 詩 貞 等 弟
兄 。 以 及 葉 松 芳 、 丁
素心 、 宋 希 娟 、 林 瑞
玉 等 姊 妹 。 只 有 神 知
道 那 一 次 的 大 復 興 給
中 國 的 基 督 徒 世 界 帶
來 何 等 長 遠 的 影 響 !-
這 一 切 的 一 切 都 開 始
於 常 年 在和 教 士 心 中
的 那 一 首 〝 信 心 的 歌
〞 ¡
二.
和受恩姊妹小傳
和受恩教士可說是神打發來華的宣教士中,最偉大、也是最鮮為人所知的一位,她本身也是一位圣詩的作者。由于以往倪柝聲弟兄編印詩歌,一概不具作者來源,所以許多和受恩教士所寫的詩歌,雖然廣為流傳在華人教會中,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些詩是出自她的手筆呢!和教士是英國人,當然,她的詩也是用英文寫的,然而几乎沒有一處英美的教會采用她的圣詩,這叫我們覺得受寵又羞愧。神眷愛中國教會,給我們這么好的一位詩人,固然是叫我們受寵若惊的,可是,我們也不能獨享啊!她的詩在中國教會已唱了半個世紀之久,到如今卻還沒有回饋給英美的教會,豈不叫我們覺得羞愧嗎?
她是神為中國所選的上好麥种
其實中國教會所欠于她的,不只是几十首詩歌而已。從馬理遜于一八0七年在華宣教算起,基督教傳入中國已達一百七十多年之久,其間歷經多少次的逼迫,現今可算是進入金谷丰盈的階段,屬靈的复興就像新生的星系一樣,爆炸在夜空之中,其光不斷地擴散,黑暗無法吞蝕它。這些成熟的庄稼是從哪里來的呢?“一粒麥子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的子粒來。”乃是從种下來的麥种長出來的。
和受恩教士更是一粒被神种在中國的上好麥种。曾有成千上万的工人進入中國這塊園地“工作”,但是其中將自己“种”下去的并不多。這一點,連倪柝聲本人當年在她手下受教時都不明白的。他常常帶著責備的口吻問和教士:“你的生命這么美麗,你讀經的亮光這么明亮,為什么不出去到處傳講,老守在這個窮鄉僻壤呢?”其實,她是一直在為中國教會禱告。中國教會從早期傳福音的階段進入追求深入的屬靈生命階段,她可說是關鍵性的人物。這點,我們在下面再來詳述。中國教會所欠于她的,乃是她以極其超凡的屬靈生命做了我們的麥种!
長年禱告种下复興的种子
關于和教士本人的身世,我們知道的不多。她是英國東部撒弗洛克郡畢生豪(Peusenhall,Suffolk)地方的人,生于一八六六(或七)年。首次來華大概是在一八九九年前后,當時是隨英國行道會(Anglicans of English Church
Mission Society)來中國福州城宣教的,曾在福州的教會女中教過七年書。宣教記錄上說:“她工作努力,對人熱忱,其人頗有才華。”
一九0九年她被召回英國,因為有人誣告她,等風波平靜以后,主教勸她不要再回中國去。她在此時認識了有名的潘湯弟兄(D.M.Panton),從他那里得了不少的幫助。另一位姊妹也安慰她說:“你只要順服主給你的負擔就可以了。如果你去中國是奉主的差遣而去,你就不要怕,因為主必預備一切。”
在她四十二歲的那年,她又回到福州。為避免叫她差會的同工感覺為難,她渡到馬尾羅星塔對岸的白牙潭,以那里為基地到處傳福音。不久,主加給她另一位同工黎教士(MargaretBallord),她們倆人在當地婦女中間發單張、傳福音有十年之久。當她這樣傳福音的時候,在她里面有一個深的感覺一一她不能為主做什么,這個國家太大了,除非主從中國人中呼召出一批完全屬主的工人,否則,主不容易藉著這些西教士而在中國有什么作為。她把這种感覺交通給黎教士,她也有同感,她們倆個人就開始為這件事恒切禱告主,求主興起中國的青年弟兄們,能為主用。
她們這樣為中國教會的复興禱告,有十年之久,主也垂听了她們的禱告。一九二0年代可說是中國教會漲潮的時候,宋尚節博士在中國各地點起福音复興的火焰,一群西國教士也在山東半島引下五旬節的祝福。但是主并不以此為滿足,祂要在中國教會中得到扎實的“生命的复興”,所以祂將一些人“种”下去了。因為這种复興不是用“點”起來的,而是要用好种“种”下去而“生”出來的。這是最寶貴的一种复興一一种下去的生了出來,生出來的又种下去,如此生生不息。“點”燃的复興之火也許會熄滅,但是“种”下去的复興之樹根深蒂固,是誰也不能拔去的!
陳終道弟兄在他為倪柝聲所寫的傳記中說:倪弟兄給中國教會所帶來的复興,是一种“不同款式的复興”。這种屬靈的复興真是“不同款式的”,因為它的偉大在于它看不見的“根部”!和教士以自己為种子种下去,而長出倪柝聲弟兄他那一代的复興;倪柝聲他們也种下去了,而生出今天五谷的丰盈。仇敵可以拔去在地面上所長出來的,但他不能拔去埋在地里的根,而且每一次它瘋狂地扑滅屬靈的复興,就等于在幫助神种下一次更大复興的种。
一九二一年,有一群青年的弟兄陸陸續續地到她那里去尋求教導,倪柝聲弟兄也是其中的一個。六年之久,倪弟兄從她那里學習經歷十字架,認識什么是受厲害對付而產生的真實生命,也從她的介紹打開了屬靈的視野。和教士很有智慧,她總是在倪弟兄屬靈生命恰好需要什么新的光的時候,就介紹他去讀一些圣徒的著作,像潘湯、達秘、賓路易師母、史百克等人的作品。但這些還不是最寶貴的,倪弟兄曾說過:“每次我一進到她的房間時,我就覺得神在這里,叫我要敬畏主。”當她過世的消息傳到倪弟兄那里時,他對弟兄說:“和教士是一位在主里頂深的姊妹,在中國我還沒看見過一位像她這樣屬靈的人。”我們今天之所以還能一鱗半爪知道這一些關于她的事,乃是由于倪弟兄自己常在講道時所提起的。
和教士的詩集是她過世以后,黎教士于一九三0年十月在福州替她出版的,詩集名為“天路客的吟詠”(VersesofaPilgrim)。她的詩可分為五類:信心生活、与主交通、屬靈爭戰、順服主和主的再來等。我們若知悉她的一些軼事,就要相信她的詩實在是她生命的結晶。
她的信心在長夜中歌頌神
關于信心類的詩歌,最有名的是:
以利沙代(EI Shaddai)(見第450首)
(一) 神阿,檷名何等廣大泱漭!
我今投身其中,心頂安然;
有你夠了,無論日有多長,
有你夠了,無論夜有多暗。
(二) 有你夠了,無論事多紛煩,
有你夠了,無論境多寂寞;
有你,我就已經能夠盡歡,
有你,我就已經能夠唱歌。
(三) 你是我神!全有!全足!全丰!
你能為我創造我所缺乏;
有你自己,在我回家途中,
無論有何需要,都必無差。
(四) 我的神阿,你在已過路上,
曾用愛的神跡多方眷顧;
故我敢再投入你的胸膛,
因信心安,贊美你的道路。
和教士的信心生活是最膾炙人口的,“已過路上”,在她有許多“愛的神跡”。當時她住在白牙潭,有一次,她有個急需,大概要一百五十元的用度,時間是禮拜六,而需用是禮拜一所必要的。渡輪從羅星塔來往是有定規的,過了禮拜六以后,要等到下周才有。當時她手中只有兩塊錢了,她就去禱告神。神說:“你還有兩元呢,今天才禮拜六,等這兩元用完,到下周再說。”她就順服神,看這兩元怎么用法。她出去布道,碰到一個替她收拾窗戶的工人,她就照例給了他一元工資。再往前走,到了福州的大橋,碰見一個乞丐,向她要錢。她想,只有這一塊錢了,要特別愛惜地用。她就想把它換成角子,就可以把五角給他,自己留下五角。可是主卻在她里面對她說:“全部給他。”她對主說:“不行,全給他,我就沒有了”。主說:“那么,你是靠我呢?還是靠這一塊錢呢?”她說:“當然是靠檷的”。主說:“既然是靠我,把所有的先給出去。”她里頭掙扎著,又愿意、又不愿意,在橋頭上踱來踱去。后來,她順服主了,就把整個一塊錢都給出去,當她一給出去時,她覺得好快樂,在世上沒有什么牽挂了,神會眷顧她的。她晚上回去安睡,主日照常作工,到了禮拜一,她收到一筆潘湯弟兄從英國送來的電匯,剛好是一百五十元。潘湯后來說,當時他突然感覺和教士遠在中國有個急用,他就赶緊匯上奉獻,而且用最貴的電匯匯去,光是匯費就花三十元之多。她的神是一位全有、全足、全丰的神。
其次要介紹另一首:
再唱信心的歌(Keep Up the Song of Faith)(見第430首)
(一) 再唱信心的歌!無論夜如何黑;
你若贊美,神要工作,使你所信能得。
(二) 再唱信心的歌!你魂應當贊頌;
因神喜悅信心唱歌,于漫漫長夜中。
(三) 再唱信心的歌!仇敵听見要抖;
贊美原來會胜鬼魔,何致被它箝口。
(四) 再唱信心的歌!不久天就要曙;
我們要唱無終的歌,我們要去見主。
倪弟兄在他的初信造就第十篇講到禱告時。有一個非常准确、清楚的看法。他說基督徒不是糊里糊涂去禱告,神答應也好,神不答應也好,或者神答應了沒有,我們都不知道。他根据馬可福音十一章二十四節:“凡你們禱告祈求的,無論是什么,只要信是得著,就必得著。”他說,求答應的禱告有兩段,第一段是從沒有應許禱告到有應許,這叫“祈求”過程;一旦有了主應許的話,就要開始因信贊美,直到得到了為止,這是秘訣。因此整個禱告的關鍵在于主的話,主一應許,我就在信心里得著。他說,這叫靈里的得著。因此,基督徒就可以在每件祈求的事上學習認識神。在禱告過程中,靈是明亮的、清楚的。而這首詩歌正是和教士因信贊美的經歷,倪弟兄在這方面學會了頂寶貴的功課。
有一次和教士覺得主要她預備十几間房子,來專門接待圣徒。她就為這件事禱告主,主就听她的禱告,叫附近的一家工業職校停辦,共有二十間房間,房租很便宜,每個月只要二十元就租了下來。事情就這么成了,倪弟兄覺得好希奇。
四年以后,倪弟兄從他父親(他是校董之一)那里听說學校又要開辦了,并且從美國請來的兩位工程師,都已經動身了。他赶緊去通知和教士。和教士說:“我早就知道了,要信得過神,神不會拿我們開玩笑的,祂要我辦,我就辦了;現在祂沒有叫我停,難道祂會把我們攆出去嗎?”說完以后,她仍舊安安靜靜上山去渡暑假,好像根本沒有這回事。
奇妙的就在這里,到她快下山的時候,校方通知她,學校不開了,請她續租下去,因為有一個非常的變動,學校的經濟破產了。在這一件事上,倪弟兄認識到,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推翻主的話,這是我們因信唱歌的原因。
這方面的歌,還有一首:憑信心求(Ask in Faith)(見第549首)
(一) “憑信心求,”奉主的名,施恩座前來禱告;
你若相信,听主答應:看哪,小子,已成了。
(二) “憑信心求,”神要成就圣靈組織的禱告;
祂必施行奇妙拯救,遠超過你所意料。
(三) “憑信心求,”才是禱告,因信,你就敢站牢;
滿有平安、盼望、歡笑,高張兩手向神要。
(四) “憑信心求,”神正等你能憑信心來求懇,
因為信心隨時隨地得神喜悅摸著神。
認識主名、主血而成為常胜戰士
第二類是屬靈爭戰方面的詩歌。和教士本人就是一位老練的屬靈戰士。像她這樣在生活中滿了圣靈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在屬靈戰場上經常与仇敵權勢交鋒的。因此,你從她的詩歌里,可以發現到她是經歷主的寶血和主名極深的人,這兩樣是她爭戰中左右兩手的兵器。
有一次,一位青年弟兄翻山越岭要去她那邊交通,為著赶路,就在山上的土地公廟里面過了一夜。當他第二天早晨下山看見和教士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對這位弟兄說“弟兄,你的臉上怎么帶著陰府的權勢呢?”這位弟兄怔住了,他后來對人說:“我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像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么地敬畏主!”和教士對靈界的分辨力極其敏銳,她很清楚許多阻擋神儿女的事情,其背后有仇敵的權勢。
這方面的詩歌,第一首要介紹的是:你們能否順從(Obedience)(見367首)
(一) 你們能否順從你一切的主,
如果地要震動,天象要翻覆?
你們能否相信,神与你同在,
就是災禍忽臨,必定不見害?
(二) 你們能否順從所事奉的主,
不稍軟弱、惊恐,也不稍讓步?
雖然你的前途好像是死路,
此時能否順服,而不一自顧?
(三) 你真能否順從,如果主召你
加入前線進攻,抵御凶仇敵?
你真能否立前,歡喜受差遣?
你真能否爭戰,直到晚色遍?
(四) 能否?我的弟兄,你神已久等;
應當服祂權柄,遵行祂命令。
你若作主精兵,當祂再降臨,
祂要提起你名,并說“你忠心!”
其次是: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Hallelujah!Christ is Victor)(見第668首)
(一)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大聲唱凱歌!
耶穌得胜,仍舊得胜,胜過罪、死、魔!
(二)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寶血有能力!
仗祂十架,時時夸胜,魔鬼就逃匿。
(三)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疾病也消殺!
因藉耶穌,完全得胜,成于各各他。
(四)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故剛強有為!
無論何處,祂有遣徵,當應命勿畏。
(五)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勿懼!勿讓步!
前途縱有黑暗權能,耶穌必開路。
(六)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耶穌快再臨!
所有同祂得胜的人,前來同歡欣!
(副) 哈利路亞,耶穌得胜!榮耀的消息!
耶穌得胜,仍舊得胜,胜過眾仇敵!
“耶穌已經得胜”是所有屬靈爭戰得胜的根基,我們的胜過仇敵不過是耶穌得胜的延續。有一次,倪弟兄住在她家里,忽然患了重病。當時還有几件事攪擾他,心里也頂難受的。和教士過來看他,倪弟兄就對她傾吐心事。每當倪弟兄講了一句話,她總是注目對他說:“基督得胜!”倪弟兄說:“生病我不怕,但里面跟主沒有弄妥,實在叫我過不去,一想起我就發冷汗。”她還是說:“基督得胜!”滿腦子裝了圣經知識的倪弟兄就說:“怎么可以這樣說呢?對于仇敵,可以說基督得胜,對于罪、主的血洗淨了,對于疾病,主親身擔當了,我們都可以說基督得胜。現在是我自己出了事,沒有跟主之間弄好,怎么能說基督得胜呢?”和教士仍舊定睛對他說:“基督得胜!”接著她讀了兩處的經文給他听,倪弟兄說:“到了這時候,我里外才都清楚了,那天,我才真知道基督得胜的意義。從前我所有的不過是圣經的知識,現在我所有的是從神直接來的認識。以前所認識的基督得胜不過是蘆葦的兵器,毫無用處;現在我所經歷的基督得胜則是無所不包的。”從那一天起,他就痊愈了,他不再需要每天找年長的弟兄來給他抹油禱告了!倪弟兄后來說:“和教士認識神,她才能幫助人!”
第三首是:
愿主的旨意成就(The Will of the Lord Be Done)(見第377首)
(一) 我對撒但總是說:“不,”我對父神就說:“是”,
好叫我主所有部署,全得成功不受阻。
當我這樣听主號令,求主賜給我權柄,
使我滿有能力圣靈,成功主永遠定命。
(二) 我對撒但總是說:“不,”我對父神就說:“是”,
這個是我永遠態度,求神施恩加扶持。
不然當我實行順服,撒但就要攔去路;
當我正在听你吩咐,主耶穌,求你看顧!
(三) 我對撒但總是說:“不”,我對父神就說:“是”,
我愿完全絕對順服,不論如何受損失。
當我与主同前時候,主若肯拯救保守,
無論什么威脅、引誘,不會使我一回頭。
有一次,和教士病倒了,躺在床上。她的同工不在身邊,錢用完了,廚子回家辦事了。她躺在床上禱告神說,為什么她會生病?神就給她看見,這不是出乎神,乃是出于仇敵的攻擊。那時,她已經發了四天的高燒,她仍舊對自己說,如果是我錯了,可以病下去,如果是撒但的攻擊,那我要拒絕這個病。于是,她就立刻起來,上面我們讀的這首詩,就是她在這時候寫的,她說:“我對撒但總是說不,我對父神就說是。”寫完了,就出去做該做的事,她的病也好了。
第四首是:
我直跑(I Press On)(見第267首)
(一) 當向標竿力前!雖然孤單,不變;
那開路者現在召你,所以當前勿延。
(二) 當向標竿力前!主眼睛像火焰,
正在看你;人算什么?何必管他喜厭!
(三) 當向標竿力前!不要再望后面;
因為前頭就是獎賞,主要賜給冠冕。
(四) 當向標竿力前!塞耳、啞口、閉眼,
在崎嶇的血跡路上,緊隨基督向前!
這方面的詩歌還有一首:
超乎万名之上的名(The Name Which is Above Every Name)(見第671首)
(一) 我奉耶穌全能的名,跪在施恩寶座前,
打敗許多黑暗軍兵,滅熄許多的火箭。
(二) 當我求告全能耶穌,撒但全軍都敗陣;
耶穌,耶穌,全能耶穌!你的大名是得胜!
(三) 不久主頒有福命令,召我進入祂天國;
那時全能耶穌的名,使我得登祂寶座!
(副) 全能名!全能名!我奉此名就得胜!
全能名!全能名!撒但、罪、死,都無有。
存心順服,默然奔十架道路
第三類是講到順服与十字架道路方面的詩歌。和教士是一位非常順服主的人,不但順服主,也同樣順服主所量給她的一切環境。倪弟兄有次提到她說:“和教士自己說,她在環境中所遇見的事故,沒有一件不是与她自身發生關聯的。”有一次,她寫信給一位弟兄說:“你這次傷風,得了什么教訓呢?一切的變故是否在反映你在絕對順服神的事上,出了問題呢?”
她早年之所以被召回英國,是因為有人誣告她犯了奸淫罪,這种誣告對于一位單身姊妹來說,實在是太殘酷的了。她站在質問她的人面前,絲毫不為自己辯護。一言不答就等于默認了,質詢她的弟兄也略為知道她是無辜的,最后他不得已才說:“你是不是為叫良心順服神才一言不答呢?現在我奉主的名,命令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和受恩這才說出真相。不為自己分訴實在是一個絕對順服主的人的標記。
關于這一類的詩歌,第一首要介紹的是:
我不敢稍微失敗(I Dare Not be Defeated)(見第660首)
(一) 我不敢稍微失敗,因有加略在望;
耶穌在彼曾奏凱,胜過黑暗君王。
求主賜給我异象,我才臨陣奮興;
使我作個得胜者,靠著你的大名。
(二) 我不敢稍微失敗,因為基督我主
召我進到前線來,与祂一同追逐。
求主賜給我膽量,使我剛強有力;
使我作個得胜者,里面充滿了你。
(三) 我不敢稍微失敗,因為耶穌領我
來沖陰府的境界,与祂同登寶座。
求主賜給你戰士有力能以揮劍;
使我作個得胜者,藉著你的圣言。
(四) 我不敢稍微失敗,當此日西時辰;
因為我主正等待,要說:“好!我仆人。”
求主今日從天上重新賜我能力,
使我作個得胜者,得胜一直到底。
(副) 得胜,得胜者,都因著髑髏地。
使我作個得胜者,因著你,因著你能得胜。
倪弟兄有一首詩歌,“我若稍微偏离正路”和這首歌味道很相像,好似被同一個靈所感而寫的。當時,倪弟兄才開始服事主不久,他常和一位比他年長的同工爭公理,那位同工總是說,我比你大,你應該听我。他不服气,跑去請和教士評理。她則不說誰是誰非,只是瞪著他說:“你最好是听他的話。”
后來又有一次爭是非,是另一位更年長的弟兄和那一位同工相爭,他并沒有因對方年長而順服。倪弟兄看了,心想真是豈有此理,這樣下去,天下沒有是非了,他就跑去和教士那里控告這一位同工,沒有想到她听完了就站起來,很生气地對倪弟兄說:“你到今天還沒有看見什么是基督的生命么?你一直說你是對的,他是錯的。我只要問你一件事,你這樣地為自己分訴,你里面的感覺怎樣呢?”
和教士的話就像一道厲害的大光,一下子射出來,叫倪弟兄在這光中仆倒,從那天起,他開始認識什么是十架?什么是基督的生命?后來他對年輕的弟兄們說,三年之久,他每個禮拜六上午就騎車到郊野去禁食流淚禱告,懊悔他的自己,厲害地對付他的自己。他也時常對弟兄們說:“所有真實的屬靈生命,都是從對付自己的肉體開始的!”也惟有像和教士這樣絕對順服主的人,才能教導人學順服主的功課。她常跟倪弟兄說:“當你實在順服不來的時候,你要禱告主幫助你,直到你服得下來。”這句話后來成了倪弟兄的詩歌中,一句頂摸著人感覺的名句:“求你不要讓步,等我順服。”
第二首詩歌是:
他們跟隨羔羊(These are They Which Follow the Lamb)(見第387首)
(一) 從伯利恒我們動身,學習耶穌的忠貞;
跟著祂要完全歸神,但是臉上滿淚痕。
因為馬槽那樣寒陋,并非我們所愛視;
但是腳須与祂同走,如果手要接賞賜。
(二) 經拿撒勒,這條道路,我們越走越窄小,
多年勞碌無人領悟,常受羞辱,常無聊。
但神藉此教訓我們:如此苦難,是因為
仆人不能大于主人,所以當同祂流淚。
(三) 經加利利,我們見祂被人厭棄被人詛;
祂路豈非走錯了嗎?不然那有許多苦?
不!不!這段雖然崎嶇,祂仍前進平安過;
我們若要同祂高舉,也得前進不畏禍。
(四) 隨后就在客西馬尼,園中孤單受磨煉;
撒但全軍都來攻逼,這樣光景真難遣!
但是我們并不失敗,因有天使來服事,
并說:“應當注目賞賚,爭戰不過此一時。”
(五) 十架到了!因為所有忠魂都當經加略;
我們在此同祂蒙羞,不肯自怜,不退卻。
因為不過一點時候,我們如此感苦痛;
將來見祂,一切懮愁要消在祂笑容中。
(六) 隨到墳墓,親友環泣,知道已經無希望;
(親愛旅伴!世人對你,是否算為已經亡?)
我們從此与祂同升,遠离屬地的追求,
心里歡然失去世人,所謂生命和富有。
(七) 我們努力向竿而前,日近一日仍追隨;
我們已經仿佛能見天城四射的光輝;
我們已經隱約可聞天樂悠揚的清音;
耶穌在彼迎接我們,要慰百創的這心。
(八) 不過,再過几里,朋友!腳要不酸,身不累;
不再有罪,不再有懮,主要擦干你眼淚。
听祂正用柔聲說道:“勿恐,勿餒,仍力前,
因為也許明朝未到,旅程就已到終點。”
在前面我們說過了,和教士是一位腳步非常嚴謹的人,多少次倪弟兄為她覺得冤枉、為她叫屈,覺得像她這樣有屬靈生命与恩賜的人,應該擴大服事。然而和教士始終守住主給她的這份“微小”,在事奉上,所有有經歷的人都要阿們這點:“小比大難!”
這方面的詩還有一首是:不再是我,乃是基督(NotIButChrist)(見第642首)
(一) 不是我們隨意走,乃是隨主的引領;
那里活水方涌流,那里心中方光明。
(二) 不是自擇的工作,就能博得祂嘉許;
乃是完成祂委托,才可領受祂稱譽。
(三) 不是我們隨自己,就能座前獻禱告;
乃是圣靈的嘆息,摸著更深的需要。
(四) 如果我們答應“不”,當祂輕說“我需要”;
就是壇上有禮物,也不能使祂稱好。
(五) 我們如此向己死,与祂一起活天上;
如此奉獻而服事,祂將自己作恩賞。
“如果地樂消減,求你多給天”
第四類与主交通的詩,我們只介紹一首。這一類的詩歌,和教士寫得不多,然而這一首卻是她作品中的精品。和教士是個住在主里的人,她不但自己与主有很甜美的交通,她還能辨別別人身上屬靈的光景是否新鮮。和教士時常告訴倪弟兄与主交通的重要,為了教育他,她常常私下告訴他,像某人(這些人常是倪弟兄很佩服的)雖然有恩賜,可是不新鮮了,而勉勵他要多親近主,好拿得出屬靈的真貨。可是倪弟兄總覺得和教士這個人太傲了。有一天,倪弟兄听了一位名布道家的講道,他想,這回要看看和教士怎么說了?他就央請她也去听,听完以后,問她的感覺。和教士說:“他大概是七、八年前与主之間還有很好的交通。”
我們來看這首詩歌吧。詩名:我的道路(The Path I Travel)(見第585首)
(一) 如果我的道路,引我去受苦,
如果你是命定要我歷艱辛,
就愿你我從茲,交通益親摯,
時也刻也無間,彌久彌香甜。
(二) 如果地樂消減,求你多給天,
雖然心可傷痛,愿靈仍贊頌;
地的香甜聯結,若因你分裂,
就愿你我之間,聯結更香甜。
(三) 這路雖然孤單,求你作我伴,
用你笑容鼓舞,我來盡前途;
主,我靠你恩力,盼望能無己,
作一洁淨器皿,流出你生命。
倪弟兄個人很喜歡唱這首詩,他說:“這首詩詩意盎然,感覺極深,一切臻于上乘境界。在与主交通方面的詩,難得有比它更好的。這是真實愛主的人向主完全奉獻而發出順服的歌聲。”
因信要与我們同得更美的复活
最后一類則是主再來方面的詩歌。一九二五年年底那天,倪弟兄去找她一同禱告。她對主說:“主啊!難道你真要讓一九二五年過去么?難道檷真要等到一九二六年才再來么?但是,在這末了的一天,我還求主今天就來。”几個月以后,倪弟兄在路上遇見她,她拉著他的手說:“小朋友,真希奇,為何到今天,祂還沒有來!”倪弟兄說:“有多少預言者還不知道什么叫做等候主的再來呢!當我到她面前,我知道她是真等候主的人,對于主再來的事,她實在內行。”
關于這方面的詩歌,她寫了一首叫:客旅(The Pilgrim)(見第544首)
(一) 他等候一座城,卻住在帳棚,
這天城的旅客,一直奔前程;
他有美妤證据,前途實堪夸,
難怪他不尋求地上的榮華。
(二) 他等候一座城,他神的住處,
他沒有,也不求地上的房屋;
因神豈非說過,屬天的家鄉,
是那不离正道旅客所安享。
(三) 他等候一座城,雖然有時因
跋涉苦、喪失多,有嘆息聲音;
但一想到那城,就引聲歌唱,
因為路雖崎嶇,必定不會長。
(四) 他等候一座城,我們今亦然;
望能在檷城中,同你永為伴,
享受你的預備;因此也愿意
以帳棚為寄廬,同你客此地。
(副) 家!家!甘美家!主耶穌在家等,要歡迎我們。
“為我無所求,為主求一切”
一九三0年五月,和教士病逝于白牙潭,臨終的時候,雖只有挪威護士羅蘭姊妹和王連俊弟兄在場,但是陸忠信弟兄和繆紹訓弟兄都匆匆赶回來,一同把他們的老師安葬在河岸的山坡上。
她离世時几乎沒有留下一分錢,只留下一本圣經,是遺言要送給倪弟兄的。當倪弟兄在上海收到這本圣經時,他在里面發現到兩段很寶貴的禱告詞:“哦!神啊!賜給我一個毫無遮蔽而完全的啟示,使我看清我的本相。”“為我無所求,為主求一切。”這些話在日后也被倪弟兄引用,成為他一生服事主的圭臬。
《本文摘自于詩人与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