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明白启示录的人,必定应当读启示录。不读不能明白。不读而望能明白,是一桩何等没意思的事!然而不少的信徒都是如此!人若问他,你为什么不读启示录?他说,因为我不明白。奇哉!先明白而后读么?愿神叫我们多有忍耐的心,读他的话,不要因为稍遇难处,就放弃神的话,以致自己失了许多福乐。读启示录的人,不要专用自己的心思脑力;应当祈祷的,谦卑的,甘心领受的,求圣灵光照。他的亮光一来,多年所不明白的,就要立刻领会。不过,读启示录人的存心,应当清洁;不要因为好奇要知将来的事,所以才去读;应当因为要多明白神的话,好遵行他的旨意,要从他的话里,得着神所要赐给你的,才去读。若要以明白启示录,作好奇心思的粮食,则神不能祝福,对于我们灵命无丝毫的利益。据我看来,人若要明白启示录,第一桩的事,就是熟读它,起先应当一章一章的读。读至把书合起来,能够熟说一章一章的记载。然后再逐节细读。你自己所看为要紧的经节,都把它背记了。应当用诸般的方法,在本书里用功,直至反覆上下,对它烂熟深识。你如果已经熟悉启示录的内容,则圣灵就能因着你的熟悉教导你。当你把本书熟读时,则本书天然的段落,必定现在你的眼前,你就能注意知道本书的脉线何在,何者是正史,何者是插入;你就能把正史的次序,贯作一线,而注意插入的与正史的相关处。你若逐节细读,则你将看见,何者本书已经明解,何者本书只有暗示。其已明了的,自无疑难;其未明解的,就把它记下,以待与别处圣经相比。启示录是圣经全书的总结,所以它荟萃以前各书所未结束的而结束之。知此,我们就当兼查在它以前的各卷圣经,而察出其与本书相连的地方。如此,以经解经,我们就有正确的解释和会悟。然而读经并非只为知识,乃是为要培养灵命;所以在所明白的地方,都当求圣灵指示以属灵的意思,以便得着其中的帮助。 启示录的时候 启示录这一本书,是在什么时候写的,是一个很大、很有关系的问题。因为有一班理论的教师,赞成启示录是很早写的,大概是在尼罗操权的时候。他们要定下这个时候,使他们的理想能够成立。他们的意见,是启示录里的威严布告,从罗马大火以后,就完全应验了。它所预言的,不过是指古时基督徒,怎样受逼迫,并耶路撒冷的倾覆,和那时所发生别的事情。兽或敌基督的预言,不过是指尼罗王的残暴,和他一切的恶行。启示录全书,已完全应验于尼罗前后所发生的事情。照他们的解释,启示录一书,在现今不过是一本应验的预言吧了。对于我们作基督徒的人,是毫无灵性上的益处。这书就成为一部特别的罗马史,或是古教会史。这样,启示录岂不是一本无意思的书么?因此,我们应当研究看,启示录实在是什么时候写的;然后才有根据,说他们的理想对不对。 我自己相信,启示录是在公元九十五年,到九十六年间写的。这就是在十二个该撒的末一个——多米田(Domitian)——操权的下一半。 近代的稳妥解经家,都是同我一样的相信。我今把几个见证,写在下面以供研究。 对于启示录是在多米田在位的时候写的,有二个大见证,就是:一,外面的见证;二,里面的见证。今先论外面的见证。 从第一世纪,到第三世纪中,所有的着作家,都承认使徒约翰被流放到拔摩海岛和他写启示录的时候,是在多米田作王将终的时候。这就是公元公元九十五年,至九十六年中。 使徒约翰有个门徒,名作坡旅甲(Polycarp);他有一个门徒,名作爱任纽(Irenaeus);他是约翰嫡派的门徒;所以他对于约翰暮年的事情,必定晓得比别人更多,更靠得住。彭伯先生说:「当他说到敌基督的名,或是太丹的时候;他专一的作见证如下:『我们对于这事,不敢确实的说,他必有这名,以冒说错的险。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他的名现在就要发表出来;见启示的(约翰)就当说出来;因为他所见的,并未过去甚久,大概乃是在我们这一代,就是在多米田操权的末尾。』」 特土良(Tertullian)与爱任纽是同时的人,说:「使徒将所有的道理和血,所浇灌的教会,快乐了!在那里,彼得受像他主所受的苦;在那里,保罗与(施洗的)约翰一样死而得着冠冕;在那里,使徒约翰被投入沸油中,而无受害,就被贬到一个海岛上。」这几句的话,告诉我们两个事实。一,约翰曾被贬;二,他被贬的地方,是在一个海岛上。当特土良论到尼罗的逼迫之后,他说:「多米田照残暴来说,大概也是一个尼罗,因他所作的,也是一样。但是他是人类中之一,所以他不再试作,他就召回他所贬的人。」 多米田逼迫基督徒的法子,是用问流;尼罗的法子,是用杀死。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 亚力山大的革利免(Clement)以为多米田死后,约翰从他徙放的地方回来;那时是在公元九十六年。优西比岛(Eusebius)在他的书上,曾三次说到约翰的问流,是在多米田操权的时候;并以为他得着启示时是在多米田为王第十四年,就是公元九十五年。 维多利纳斯(Victorinus)在公元三○三年殉道;他所写的启示录注解,是最古存留至今的一书。他解第十章十一节所说的「你必指着多民、多国、多方、多王,再说预言」道:「约翰这样说,因为他是在拔摩海岛上,看见这个异象,就是被该撒多米田流到那里,去作开矿的苦工。就在那里,他得着启示。因他已经年老,他想就从他的苦难里,他要被接去享安息。因为多米田已经被弑,他所有的定案,一概取消;所以约翰自矿里释放之后,就发表他从主所受来的启示。」在他的书里,他解说第十七章八王中的第六个是多米田,启示录就是在多米田在位的时候写的。 第四世纪有约兰(Jerome)的见证,他说:「约翰写启示录的时候,是在拔摩海岛上,就是多米田皇帝第十四年时(公元九十五年);多米田是罗马逼迫基督徒的第二个皇帝,尼罗是第一个。」 直到第四世纪下半的时候,才有异众的以皮房尼亚斯出来,他说:约翰九十岁时,就是在古罗底亚斯(Claudius)在位的时候,他回来。按古罗底亚斯是被人杀死的。他死的年,是在公元五十四年。如果约翰在公元五十四年左右就有九十岁了;那么,约翰比我们的主,约大有三十三岁了。因为到公元二十七年,我们的主已经三十岁了;所以到了公元五十四年,主耶稣(如果尚在世)大概五十七岁了。在这个时候,约翰已经九十岁;那么,他岂不是比我们的主大三十三岁么?如果是真,主出来召门徒的时候,圣经记他已经三十岁了;这样,约翰作门徒时,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每一个圣经的学者,都能说,他没有这么的老。所以赞成古罗底亚斯时候的理想,是无理由的。彭伯先生说:「以皮房尼亚斯是古代著作家中,最不谨慎,最不确实的一个。」 这些外面的见证,已够证明,启示录是在多米田时候写的;何况我们还有许多,不胜举例的古代著作家,赞成这个时候呢! 外面的见证,是有力的;里面的见证,也是不弱的。我所说「里面的见证」,意是经文中的见证;就是说,启示录本书证明,它是在多米田时候写的。 若说启示录是在尼罗的时候写的;那时离保罗的时候,不过只有五六年。启示录二章三章中的七封书信,表明写启示录时的教会光景。其中的光景,最少是在保罗后二十年,或三十年的光景;并非保罗后五六年的光景;所以赞成尼罗的时候的理想,是不对的。第二章十四节所说的,「有人服从了巴兰的教训」,是在多米田时,才成立的;以前的时候,没有事实来符合二章十四节。 约翰说:「我约翰就是你们的弟兄,和你们在耶稣的患难、国度、忍耐里一同有分,为神的道,并为给耶稣作的见证,曾在那名叫拔摩的海岛上。」(一9)这一句的话,与教会里的光景,是特别有关的。因为那时在别迦摩的教会,已有一个安提帕作了殉道的人;士每拿的信徒,快有信心的大试炼,或且将至于死。三章十节所述的这些光景,是表明亚细亚已有逼迫。这必不是尼罗的逼迫,乃是多米田的。因为尼罗所有逼迫的法子,都是用斩杀;多米田多用问流的法子。尼罗的逼迫,不过是在罗马城附近的地方;多米田的逼迫,才有达到亚细亚。 耶洗别虽然从前就在推雅推喇有了许多势力,但是照二章二十、二十一节所记,在写启示录的时候,已是主赐她机会悔改之时以后了。 从外、里二个见证来证明,启示录必定不是在尼罗王在位的时候写的;必定是在多米田操权的时候。这就是公元九十五年,或是九十六年。 因为启示录是一本预言书(一3),所以那一班的理想家,要把它著作的时候,安排在尼罗的时候;他们才能够把书中的预言,应验在尼罗王身上,和当时基督徒所遇见的光景。但是我们知道,这书是在尼罗王之后写的,因它是本预言,所以他们的理想,不能成为事实了。这一本书,到了现今,还是预言;不是一本寓言的历史,也不是一本应验的预言。 我们已经证明,这书是在多米田的时候写的;所以理想家所有的计谋,打算将此可畏的书,就是圣灵最利的剑之一夺去;已经失败了。 启示录的解释 启示录的解释,是解经家所争执的。解释启示录者,分为三大派:一,过去派;二,历史派;三,将来派。过去派以为:全书差不多都已经应验了。它的一大部分,都是应验在过去的奋斗中,就是教会与罗马的奋斗;而教会的得胜,是最终的结果。这一派人所说的,太为理想,为纯正的解经家们所不取。 历史派以为:这书是教会的一部历史,说出世界罪恶的权势,如何与教会争战。在改教的时候,这种解说是最流行的,直到十九世纪,尚是不衰(现今尚有),特别在拿破仑崛兴的时候,人以为这是最终公认的解释。复元教中,人以为教皇与罗马教会,就是敌基督与兽。路德的见解,也是如此。然而对方罗马教的解经家,则以复元教为敌基督,并且说,他们寻着六六六的数目,乃是指着路德马丁,因为他们发现他的名字里包含这个数目!在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时候,许多神的子民,就以拿破仑是应验启示录十三章的人。书中许多的数目,经人加以许多设想,以为是许多定期的预言。他们以三年半等数目,当作他们当日历史上的苦难。 将来派以为:本书的大部分尚未应验,若是应验,则俟之将来。从第四章起,尚未有一字已经应验。二章三章是说教会,须俟教会时期完满后,四章以后,才有应验的可能。从六章到十九章,就是在但以理第七十个七里,所要发生的事。但以理的末个七,须等到教会历史完毕之后,方能开始的。这个解释,是最满意的,与圣经别处的预言,是最相吻合的。我们并不是要争什么意见;愿主保守我们离开这个。我们所要的,乃是他的真理。愿他的灵引导我们进入一切的真理,好叫我们明白神的话。 这三派的人对于启示录的解释,不免有许多的辩论;我们的目的,已经说过,乃是领悟神所要我们知道的,并不是要争什么派见;所以,不愿意在这里有很长说理;如此,虽叫人欢迎,然而并不造就人。不过,有几句话是可以说的;就是:过去派都是一般理想家的见解,最初几世纪教会中人,没有那样相信的;他们限制约翰的见地,以为这不过是他看见罗马人逼迫基督徒,所说的寓言,并预言罗马人的失败。历史派不免将圣书对末世人最严重的警告取消,使人不知什么是神的忿怒。我们应当看清楚,到底圣经是如何教训。 在哥林多前书十章三十二节,保罗将人类分作三大部分:犹太人、外邦人,与神的教会。旧约的时候,没有教会,新约时主才设立教会。启示录一书既是圣经的末一卷,又是归纳结束全部的圣书;则当然在启示录里,我们必定看见这三大部分,如何一一归结。这是顶自然的。过去派以为:启示录讲论在过去的时候,教会如何奋斗;历史派人说的,亦不过教会自约翰以后,如何经历。二者只抱定教会,而不顾,或抹煞犹太人及外邦人。如此解说,未免太偏;使神在圣经里的启示不完全。因为照他们的说法,则我们将不知犹太人和外邦人,将如何下落。我们在这书里要看见教会在世所经历的程途,并他们将来所得的荣耀;犹太的遗民(余数),如何受主的保护,经过大灾难,而得着神藉诸先知所应许的福;外邦人如何不信、犯罪而受刑;有的如何归主而得着他们的快乐。 我不欲辩论,到底谁是谁非。然而总有一个真实的解释,能够符合旧新约所有的预言,而俾益我们的灵性。这真实的解释,在那里可以得着呢?我答说,就是在本书。启示录所告诉我们的是最可靠的。我们不必费时去查考各派的解释和理想,不必管过去、历史、将来等名词;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查考圣经。我相信在启示录里,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已经赐给我们以一个解释的妙钥了。 解释启示录的妙钥 圣经的每一卷,都有一节钥节;意即用这一节的经言,能够开通本卷的意义。我们也希望在启示录书里,能够找出一节的钥节,叫我们得着本书的纲领。这一节在什么地方呢?主耶稣亲自命令约翰写启示录;我们现在可以看他到底如何受命著书,希望在这里明白本书的内容。主耶稣命约翰说:「所以你要把所看见的,和现在的事,并将来必成的事,都写出来。」(一19)主命约翰写三件事:第一,约翰所看见的事;第二,现在的事;第三,将来必成的事。约翰写启示录时,就是照着主所命的,写这三件的事。当主命约翰写的时候,约翰已经看见了一个异象。主命他,第一,将他所看见的异象写出。再后,主又命他记「现在的事」,并记继续在现在的事后面的「将来的事」。所以,这一节的圣经,包含着过去、现在、将来的事。 启示录的三大段 由此看来,启示录必定是分作三大段。然而启示录有二十二章,这三大段如何分法呢?未说第一段第二段之先,让我们先看第三段。在第四章,有一节经言,明证第三段是从第四章开始。约翰说:「这些事以后,我观看,见天上有门开了,我初次听见好像吹号的声音,对我说:『你上到这里来,我要将这些事以后,将来必成的事指示你。』」(四1,原文)「这些事以后」,就是首三章以后的事。启示录一章十九节说,启示录第三段是论「将来必成的事」。约翰从第四章起,所看见的是「将来必成的事」(四1,原文)。所以,启示录第三段是从第四章起(因为它只有三段,所以第三段是从第四章起,至二十二章止)。所以自第四章起,都是论将来的事。第三段既是从第四章起,则第一第二两段,必定是在启示录头三章里面了。 启示录第一章就是约翰所看见的。十一节告诉约翰,将所看见的写之于书;十九节又命他写他所看见的。十一节和十九节中间,约翰见了异象;这就是他所看见的。所以,启示录第一段就是第一章。全书本来分为三段。第一段是第一章,第三段是从第四章到末;则第二段必定是第二第三两章了。启示录第二章第三章,就是「现在的事」,里面说教会的事。约翰是教会时代中人,所以称教会为「现在的事」。二章三章是全教会自始至终的预言历史。从以弗所离弃当初的爱心(二4)起,到老底嘉被主吐弃(三16)为止,全教会的历史,都从这七个教会里表演出来。「将来必成的事」是在「这些事」(一至三章的事)之后。(因为它只有三段,所以第三段是从四章起,到二十二章止。)故第四章以后所有的事,必须等至教会历史完了,方才开始应验。现时虽然已近末期,然而教会尚见存在,她的时期尚未完满;所以,第四章至二十二章,启示录第三段的事,尚一字未尝应验。「现在的事」(教会)未过之前,「将来的事」(四章后的事)断无应验的可能;这是圣经的教训。启示录一章十九节真是一个钥匙,可以开通本书的奥秘。所以藉着这一节,我们已经得着一个真正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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