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我对于人一切的同情心都剥夺去了,好像衣服被剥去一般。虽然□曾赐恩给我,叫我能向 人表示同情,我也不知道为此当用什么话感谢□才够。但是现在我的神好像远离我,不喜悦我, 所留给我的只有忧愁和“失去同在”。我的名誉一天不如一天,我的心很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 但又不许为自己悲伤,或说什么话为自己辩护。 对于外面的善工,我已失去了能力:我已不能去看望穷人,也不能到礼拜堂去,连祈祷都不能 了。我对神冷淡了,我的错处更明显了。无论在我自己的眼中,无论在别人的眼中,都看见了。 正在内外枯干荒凉的当儿,有些名人向我求婚。但是,即使有一个万乘之尊的君王向我求婚, 我也要满有喜乐地拒绝他。哦,我的神哪!虽然我处在里外荒凉的绝境中,但是我要祢知道, 亲爱的主,我已属祢,也定意永远只属祢。亲爱的,如果祢不肯接纳我的话,至少我也要在此 得著“我已向祢忠心”的安慰。 我的身体已经虚弱极了。有几礼拜之久,一点东西都不能吃,只要喝一口汤,也要使我昏厥过 去。我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他们就是把耳朵贴到我的嘴唇上,也难辨别我的言语。我自以为 无救了,但是我并不是不喜欢死,因我深深知道:多活在世上一天,就多犯一天的罪。如果地 狱和罪给我拣选的话,我宁可拣选地狱而不愿犯罪。一切的好,包括神要我行的善事,现在看 起来也是满了罪恶和过犯。(译者注:这并非神使她行恶,乃是在神圣洁的光照之下,就是神要 她做的善事,经过了她人,也觉得是罪恶。哦,这是认识神的圣洁人的话语,是何等的宝贵!) 我一切的祷告、忏悔、施舍、善事,好像都反对我,加增我的罪。无论从神方面,从己方面, 从人方面来看,都定我的罪。因此我举目四望,看看究竟我的拯救将从何而来?我知道,除了 那能创造天地的神之外,别无拯救。当我看见自己一无良善之后,我就私下自喜地知道,得救 的根基,不是在我里面所能找得到的。我越看见自己的败坏,就越加增我依靠神的心。我也不 顾□反对我,因□所作的都是公义的。但我看见,在我里面所找不到的,在基督耶稣里一切都 有。哦,神圣的耶稣!我是那以色列家迷失的羊,祢来正是为着要救我这个罪人! 第一个引领我亲近神的那位先生,就是我屡次提到的那一位。当我里面最困苦的时候,他来了 一封信,叫我此后不要再写信给他,因他不赞成我,认为我所做的是使神大不喜悦的。有一位 神甫,名叫耶秀,本来顶器重我,但是现在也写给我一些同样的话。我就谢谢他们的好意,并 且请他们为我祷告。我对于人的诽谤,已看作无关紧要的一回事了。就是最大的圣徒说我坏话, 也不能叫我难受。使我最感痛苦的,就是使神不喜悦,就是在我里面有一种强有力的倾向,就 是倾向各样过犯的倾向。(译者注:说这些话的人,是何等地爱神,同时又是何等地有神的性情, 并且认识肉体是何等地彻底!) 有一天,我因事要到一个城市里去。在那里有婆婆的一个亲戚住着。我从前去那位亲戚家时, 她招待得非常殷勤,陪我走了好多的地方,使我快乐。但她现在十分藐视我,说她这样待我, 是为她的亲戚(指我婆婆)报仇。我看出这情形之后,虽然尽力使她高兴,仍是无效,所以我就 定规解释给她听。我对她说,人们谣传说我恶待婆婆,其实我是非常尊敬她的。如果这些谣传 是真实的,那我很愿意住出去,因为我不愿使她受痛苦。她冷冷地回答说:“任凭你的意思行 好了。她没有说什么,不过定意要和你分居就是了。”这就使我心里得著了一些释放。我暗暗 地想法子住开。 我处在两难之间:一方面,我怕这是躲避十字架,另一方面,我若与她同住,反而要使她受痛 苦,我就该离开她。她的脾气仍然如旧。有一次我到乡间去休息一下,她就怨我离开了她。我 回来了,她又不喜欢看见我,也不愿和我说话。当我先开口和她说话时,她就把头转一个向, 一言也不答。我在乡间时,常派马车来接她到乡间去玩玩,她就将空车放回,并不答一言。如 果我不派车去接她,她又大声发怨言。我讨她喜悦的一切方法,结果都使她讨厌。这是神许她 的。她脾气虽坏,心却是好的。我也常常感激她。圣诞节那天,我对她说:“我的母亲,今天 是和平之君的生日,我奉□的名,愿意平安临到你。”因我是爱她而说的,所以我想这话感动 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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