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概都知道这卷圣经的背景,就是约翰在拔摩海岛,主日时受圣灵感动,圣灵借着他把七个教会的书信给了我们。在教会情况正常时期,神借着保罗写了七封书信,反常时借约翰写了给七个教会的信。这七封书信的的确确是针对当时的教会,这是一点都不错的。今天我们如果在拔摩海岛往土耳其方向看的话,在晴空万里时,我们可以眺望到亚细亚的七个教会所在地,最近的是以弗所,最远的就是老底嘉。
但这卷书又是预言,所以许多圣经学者认为,这也代表教会历史中,七个不同的时期。在这七个时期的教会,最早是以弗所,然后是士每拿;士每拿是受苦的教会,代表最初二到三百年间受逼迫的教会,“十天”,代表罗马帝国十次的大逼迫。
接着是别迦摩,原文是“结婚”的意思。在大逼迫之后,君士坦丁皇帝不但不反对基督教,反而拥护基督教,并将基督教立为国教。这在当时的基督徒中,有许多人为此感到欢天喜地,以为教会进步发达了,正如主耶稣所说的那样,芥菜种变成大树了,觉得现在教会受到世界的欢迎,苦难从此过去了。但没想到,从那时开始,教会和世界就产生了很异常的联合。根据历史资料发现,君士坦丁皇帝从来没有得救,事实上他所相信的是太阳神,所以他颁发了一道命令:每一个礼拜要有一天休息,那一天就叫Sunday,因为这一天是属于太阳神的日子。圣经本是很自然的,选用在主复活的日子,就是七日的第一日为主日;但从那时开始,君士坦丁大帝莫名其妙地就把这两个日子混在一起。如果我们仔细读教会历史,就会很清楚这段关于圣经里别迦摩的经历。
接下来是推雅推喇,就着当时的七个教会来讲,它的光景可以说是最荒凉的。如果用当时那教会的情形,来形容教会历史上的一段时期,那也是非常合适的。圣经学者认为,从第四世纪到教皇出现之时,教会的光景就正如推雅推喇那样,教会里充满了偶像、金银。圣经除字面意思外,也包含灵意的说法:因着教会和世界有不正当的关系,耶洗别教导我的仆人,现在妇人也教导人(这就是耶洗别),那时他们不说神的话怎么说,不说基督怎么说,也不说圣经中怎么说;只说教会怎么说,教会的命令、教会的断案就是定案。他们说马利亚是没有罪的,所以在第四世纪他们开始向马利亚祷告;到了第五世纪,最后就断定并宣称:马利亚没有罪,是童女,主耶稣的其他兄弟是表兄弟。从那时开始他们就敬拜马利亚,慢慢的就神化了马利亚。
所有宗教都有女神,包括佛教;而各种宗教最早是从巴比伦开始的,当时他们崇拜宁录和他的妻子,这位就是女神的化身。所以不管传到印度或是中国,都有男神、女神。这些东西不知不觉的都到了教会,所以这时候你看不出教会和异教有什么不同。实在说来,很多东西你分不清哪些是从佛教来,哪些从巴比伦来,哪些从犹太教来的。
所以,推雅推喇代表教会到了最黑暗的时候。就拿当时的七个教会来说,推雅推喇的光景是最荒凉的。就教会预言来说,一直到马丁路得改革以前的时候,教会可以说是进入黑暗时期,许多东西都是黑暗的。所以后来才有文艺复兴等等,原因就是人们因长期受宗教束缚,开始觉醒了。其中哥白尼、伽利略等人都有重要的发现,因和教会解释不一样,有的被判为异端,有的根本不敢抬头。这段悲惨的教会历史,或是世人所写的共同历史,都是一件事,就是人类经过了一段非常黑暗的时期。所以,我们相信教会到了推雅推喇,乃是教会到了最黑暗的一段时期。在那时候,如果有人是得胜者,那该是何等美好,主说要把晨星赐给他。
我们知道,晨星乃是在最黑、伸手不见五指夜里,所出现的明亮的星,没多久天就亮了。所以看见晨星,就表示看见曙光,没多久光明就会来到。这是非常重要的转折点,非常重要的关键,虽然教会长期处在黑暗中,但像马丁路得,像加尔文等等这些人,他们是得胜者,他们不失败,他们虽然经过惊涛骇浪,虽然化为灰烬,然而他们愿意为着主的见证,起来做勇敢的得胜者。这些人的赏赐是什么呢?马丁路得得什么赏赐?加尔文得什么赏赐?圣经说得很清楚:“我要把晨星赐给他”,就是说,从马丁路得、加尔文等人身上,我们确实是看见主把晨星赐给了他们,借着他们把圣经的真理重新显明了出来,让我们看见教会有了曙光,教会有了希望,神要带领教会复兴。
这次我们来看教会的复兴史,是从最深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开始。圣经告诉我们:“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太10∶28)。那时教皇的身体是皇帝管,皇帝的灵魂是教皇管,所以连皇帝也要敬怕教皇三分。当时,全世界最有钱的是教会,占了全欧洲财富的一半。这不像主耶稣的门徒,他们当时金子银子都没有,怎么会想到有一天竟然完全改变。十六世纪的时候,欧洲教会的势力及顶了,教会在世界成为极大的一股势力,你想要往世界的屋顶上爬吗?你只要参加教会。马丁路得就是在那时被主兴起做改革的人,敢向当时最大的势力挑战,那确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致使整个阴府势力倾巢而出。
我们知道马丁路得所经历过的,绝对不是像写历史的人,轻描淡写一笔就带过去了。我们若知道属灵的背景,属灵的原则,就知道那次马丁路得所挑战的,乃是整个的世界,和世界所代表的撒但的权势。我们读他的日记和所写的东西,就发现在他所经过的事上,他几乎要被压垮了。难怪我们的主要把“晨星”赐给他,启示、引导他。果然宇宙的教会再显曙光。
那时期是教会最黑暗的时候,就以建圣彼得堂为例,它和卖赎罪券大有关系。早期的圣彼得堂没有今天那么宏伟,今天的圣彼得堂并不是当初原有的容貌,而是卖赎罪券的结果。那时他们鼓吹人死后,还要经过炼狱,所以有许多人觉得自己有亲人在经受炼狱,将来自己也要经过那里,那怎么办呢?有一个方法,你需要捐一点钱,你只要把钱放入丁当响的奉献箱里,地狱那边就可听见这声音而把门打开,你的亲属就能够从炼狱里出来了。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并不知道救恩,认为只要把钱捐出去就可以了。许多人一生中,一有机会就想尽各种办法来罗马朝圣,参观圣彼得堂,参观圣保罗堂,因他们有此说法:彼得的骨头就在圣彼得堂的地下(今天他们还是这么相信),保罗的骨头也在圣保罗堂的地下,你们只要来此膜拜一下,只要在此朝圣一下,你所有的罪就通通都得以赦免了。所以,那时虽然到罗马很不容易,但每年还是约有两百万人从世界各地蜂拥而来,有人说,如果人间真有地狱的话,罗马就是盖在地狱上面的。可见那时候教会黑暗到什么程度。许多的修道院,这边是男修道院,那边是女的,其中有许多证明中间有秘密信道,许许多多的羞耻、见不得人的事就这样的确的发生在那里。教会那时的属灵光景,和当初差得太远了;当初彼得曾说:“金银我都没有,——我奉拿撒勒耶稣基督的名,叫你起来行走。”(徒3∶6),那时虽没有金子银子,但却有圣灵的能力。
阿奎那斯(Thomas Aquinas,1225-1274)——是天主教里数一数二的神学家。在一个完整的神学思想体系中,奥古斯丁有着一半功劳,另一半功劳就是阿奎那斯;他从圣经各方面证明,罗马教派不是完全合乎神旨意的。有一次他参观圣彼得教堂,由当时的教皇做引导,到了圣彼得堂,眼睛不用看地上,都是抬头往上看,金碧辉煌,各墙上都有许多艺术品、杰作。教皇非常得意的告诉阿奎那斯说:弟兄,你知道吗,我们第一任教皇很寒酸,他说金子银子我都没有,但今天到了我们这任教皇,金银都有了;你往天花板各个墙上看,金子银子我们都有了。阿奎那斯回答说:不错,我们金子银子都有了,但那奉拿撒勒人耶稣的名叫人起来行走的能力,我们却没有了。
弟兄姊妹,你能赚得全世界,能有最辉煌的建筑物,但我问你:这就是跟随主的脚踪吗?如果读教会的历史就很清楚,当马丁路得起来改教的时候,教会的光景已经堕落到谷底,教会已经是黑暗得不能再黑暗了。每当我想起马丁路得、加尔文等等这些弟兄姊妹,我们真是要感谢主。他们所留下给我们的,更正确我们所传讲的;但我们也要指出,他们的软弱在哪里,我们要从他们得着许多宝贵的教训。但无论如何,他们是教会的得胜者,他们所有的贡献,不是像有些人所说的,是这个或那个的贡献等等。他们的贡献,远远超过显明了“因信称义”的真理,远远超过告诉我们“信的人都是祭司”,以及带给我们公开的圣经等等。在他们身上,我们看见晨星出现了,教会有了曙光。感谢主,义人的路越照越明,直到正午。
在主再来以前,我们看见的不只是曙光,而应该看到日正中天的荣耀光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读教会复兴史的原因了。我们读教会的复兴史,目的不仅是得着一些历史知识,希望以教会历史为鉴戒,到底我们应当学些什么功课。教会历史就像个大实验室,我们每人来到世界上只有一次,经过这一生,是成功就是成功,失败就是失败。你可以给自己戴高帽子,可以自己吹嘘,可以自己安慰自己,但是有一天圣灵要出来说话,基督要出来说话,我们有没有向主忠心,这是一个严肃的考验。当我们跟随主走这条路的时候,要记得神在我们身上有一个托付。我们为马丁路得感谢主,为加尔文感谢主。但我们要问,在他们背后有哪些重要的属灵教训,也许马丁路得在某些地方是成功了,但在某些地方却也失落了。
我们知道马丁路得有个理想,但在他活着时,他的理想一直没有实现。同样的,约翰卫斯理也有个理想,有一次他去德国,在东德Hernhut看见神的工作,他巴不得全世界各地都像那里一样,如同海洋充满地球一般。有一班愿意跟随主的人,他们都有一个理想,他们都是神所兴起的仆人,也是得胜者。借着他们,我们终于看见曙光,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一同来看天是怎么亮的,看圣灵是怎么一步步的来带领他们。神的仆人没有一个是完全的,每一个神的仆人的贡献都是一部分,我们需要把他们所有的加在一起,而不是拣选哪一个人,这样我们就能够看见一些重要的属灵教训。
我们读教会历史和一般的历史不同。圣经里有两卷书是很特别的,一卷是列王纪上下,另一卷就是历代志上下。我们若仔细去读这两卷书并做一比较,会感到很纳闷,好像里面有很多重复,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其实不一样,因列王纪上下是讲以色列的历史;历代志上下则是圣灵对历史的解释。这点看见很重要,历史学家解释历史时,他们不只收集史料,并且做综合分析后解释,这是历史家的解释;同时他们保留继续解释的权利。神的子民也有历史运动轨迹,神不只给我们列王纪上下,也给我们历代志上下,因为历代志不只是讲历史,而且还有神给历史的解释。列王纪上下告诉我们所发生的事;历代志上下告诉我们发生的原因,是因为得罪了神,所以解释是在历代志上下。
举例说:以色列人为什么要被掳到巴比伦七十年?当时有些假先知说不要七十年,那是因为以色列人刚到巴比伦时非常想家,但家却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所以就心理学来说,假先知做了件最聪明的事,因知道他们思乡情切,所以说过两年就可以回来。但耶利米写信给他们说:你们要服在神大能手下。七十年,神不会减少一年。历史资料告诉我们,这是事实。我们读别的地方不太懂,为什么以色列人要被掳七十年?当我们读到历代志下最后一章,我们才明白为什么?圣经告诉我们,神让以色列人被连根拔起,离开家乡被掳到遥远的巴比伦七十年,原因就是神要让迦南美地得安息,因他们多少年不给地安息,所以地不得安息。
我们知道以色列人还没进迦南之时,神在利未记已告诉百姓进到迦南美地,不只要守安息日,还要守安息年。安息日是每七天休息一天,只要用力一下就过去了。但进迦南地以后,地工作六年之后要安息一年,这就不是一下子能熬过去的。有人享受安息年,那不是圣经所讲的安息年;圣经是讲地的安息年,不是人的安息年,这完全不一样。神所以要以色列人守安息年,是要以此来训练以色列人,你们真相信我给的迦南是一块美地吗?真相信那是流奶与蜜之地,并到一个地步,你一年不做工,居然有得吃而且还能剩余吗?这在理论是一件事,信心又是另一回事,问题不在于你对迦南地有多少认识,问题是在于你锄头不再碰这块地有一年之久,就只有相信依靠。
今天基督那测不透的丰富,忍耐、温柔、谦卑、种种的美德,就是我们的迦南美地。我们相信什么事都不要做,基督的谦卑、温柔、忍耐,就能从我们身上流露出去吗?同样的问题,是信心呢?还是光有知识?等到重要关口的时候,我们要咬牙,不咬牙,忍耐就跑掉了,温柔也没有了。所以许多人做基督徒做得很辛苦,没有安息。
但不要忘记,神把迦南美地赐给以色列人,神的目的是要他们安息;神的目的是要他们知道,给这块地不是做奖章用,不是上神学课用,而是让他们亲自耕耘,是流奶与蜜之地。“奶”是动物的精华,“蜜”是植物的精华,所以是代表所有生命的精华。这地是神所赐的,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应许美地呢?就是在于歇了自己的工,这一年什么都不用做,神仍供应你一家大小;“你”一点贡献也没有,“你”只是享受神的恩典,这就是神叫他们守安息年的目的。一切都是福气。当初神在第六天造人,造好人第七天就安息了,是进入安息。神是先工作后安息;人是先安息后工作,所以工作的能力是从安息而来。什么叫福音?就是你什么都不要做,主已经做成功了。所以,神对于安息年有解释,神很清楚以色列人进迦南以后有多少年没守安息年,他们一直搅扰地,使地没有得安息;现在神要那块地安息。
有一段时间我在巴西教书,常到好几个地方探望弟兄姊妹,有一次,有弟兄姐妹们建议说:“每次都是一个人出来,能不能下次也请你姊妹一起来,和大家在一起交通。”于是下次到他们那里之前,我就请我姊妹和我一起出来,这样她一个礼拜可以不用烧饭、洗衣服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却没想到游说没有成功,她说:每次你不在的时候,就是我休息的时候。我才知道每当我在家,她就没有安息,一定要等我不在家时,她才有真正的安息。所以弟兄姊妹,现在我们能明白,圣经里神的目的是要以色列人安息,结果他们不肯安息。农夫们流泪撒种,如同把命撒出去,因为不知道是否会干旱,会否有收成;但为着全家大小,他们仍是流泪撒种。农夫们在以色列没有顺服,他们守了安息日,但没有守安息年。
我经常去以色列,发现那里的年轻人仍懂得安息日不可按按钮,因为这也是做工;但为了要看电视,他们就在星期五太阳下山以前把电视打开,一直到守完安息日才关。所以,以色列人只要用力就可以过一天。但问题是,一年什么都不做,除非你相信一切都是主的恩典,真的相信一切主都能够为我做,才能如此。这是非常重要的启示。但以色列人失败了,他们很长一段年日没有守安息年。所以神说,当初我要你们分期付款,你们不付,现在我要你们一次付清。当初每七年要有一年安息,现在神让地安息七十年,这就证明他们有七十个七年,也就是四百九十年没有守安息年。神说地要安息,没有人能改变神的话,所以神就让尼布甲尼撒把他们掳去。
犹太人是顽固不化的民族,到今天还有他们自己的习惯,他们即使流浪在他乡,怕孩子忘记自己的名字,有人在姓和名中间嵌入水果字样,表示是犹太人的后裔。从历史的角度来讲,通常一个民族如果亡国五百年,就不太容易回头了。但犹太人是顽固不化的,即使他们亡国了近二千年,仍然没有被异族同化。尼布甲尼撒当时知道要同化他们很难,他们以为以色列的神只和那地方、只和耶路撒冷城发生关系,于是让犹太人迁移漂流到很远的地方去,以为这样最终非被同化不可。这些政治先见——连根拔起地将以色列人掳到巴比伦,使耶路撒冷成为空城,使迦南地荒凉,这是巴比伦人的杰作。但真正的解释却是在历代志下最后一章,那里让我们知道神坚持一个原则,以色列人要在巴比伦七十年,直到神的目的、要求达到了为止。
神从不降低祂的标准。所以我们读历史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历史的教训,因那教训不是人告诉我们的,也不是从书本上收集得来的;那教训是圣灵借着话来向我们启示的,所以不会解释错。对于那七十年,你怎么解释都可以,但我们需要圣灵来解释,只有圣灵才有资格,才能正确解释这段历史。然而这个正确的解释,就是在历代志下。
圣经乃是圣灵所启示的,神已经把重要的原则给了我们,神已经告诉我们祂当初是怎样对待祂的子民——那属地的子民,今天神也怎样对待我们。同属亚伯拉罕的有两班子民:一班像海边的沙那样多,是犹太人;一班像天上的星那么多,是指着教会众圣徒。两班都是神的子民,所以神是一样对待,一个方法;神当初怎么对待以色列人,祂也怎样对待教会,神对以色列人的方法、原则,都应用在教会身上。明白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这时我们再来读教会历史,就能得着真正属灵的教训。我们需要回到圣经。从神的话语来了解到底如何解释这段历史,因为真正属灵的帮助,只能从圣经里找到。
我们读教会复兴史时,发现教会的势力是世界性的,不只罗马教成为当初很大的势力,影响当时的世界;马丁路得后的更正教,以及改革后,在德国的路得会,瑞士、荷兰和别的地方的改革宗,英国的国教,美国的美以美会,无论在什么地方,教会也都变成为很大的一股势力,影响着当时的世界。但不要忘记,这些势力的成长,和当初复兴很有关系。最早时期,复兴的工作是轰轰烈烈的开展,这都是出于神的,一切都是从天上来的。慢慢等到复兴,有的人就想凭着自己来维持这些结果,很多人手就加进去了,使许多罗马教的故事,在所谓基督教里也抬头重演。谁写路得会历史,谁写教会历史,卫理公会历史,跟随加尔文弟兄的历史等等;等到教会成为历史的时候,就好像你到任何一个国家一样,在朝廷里一定有官方历史,有人专门把国家大事、宫廷大事描写出来。这样有很大困扰,例如这个教会历史的学者原是属于罗马教的,毫无疑问,对罗马教有批判,却对里面许多事情弄不清楚。今天写历史的人,大都是根据他所在教会中所找到的许多资料,虽然评语不一定准确,但收集的资料对他们来说是对的。所以,在教会历史记载里所借来的光中,可以发现没有一个是完整独立的,把这些都放在一起的时候,会有很大的困难。今天我们所知道的多半是官方的历史,但官方的历史并不代表全部的历史。在罗马教中所写的历史中,马丁路得是叛徒,他成了异端。就马丁路得结婚的事上,他们说如果他不结婚就能圣洁,不结婚就越圣洁;他们要告诉全世界的人,这是属于巴比伦的东西,这是他们的说法。从这段历史来看,我们就知道马丁路得为什么最后毅然和一个修女结婚;但从许多角度来看,马丁路得就是要摇撼那整个系统的权势。
所以,在不同的背景所留下的历史和解释,常使我们不明白到底一些真正的故事是怎么发生的;我们不能只从官方历史来看,那会有很多不正确的地方。比方说,许多人要解释启示录中的密码666,有的说罗马天主教皇就是666,可以算出来;也有人算出马丁路得是666,加尔文也是666。所以如果戴有色眼镜看,就看不清楚了,我们应该得到重要的教训。
士师记所记载的,是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以前最黑暗的一段历史。有的人说不能读士师记,因为里面有很多污秽见不得人的事,读完以后要找个地方洗澡。参孙是位士师,但道德败坏,然而圣灵的确在他身上;他一面有圣灵的能力,一面他又去人所不能去的地方。参孙有许多事是以色列里最黑暗的一段,不只是不道德,也有战场上的杀生。哈米吉多顿战争的雏型就记在士师记里,你多读几遍士师记,你就知道哈米吉多顿战争,你能从中听见战场上嘶杀的声音。还有雅亿,她很勇敢,拿着锤子,把橛子钉进西西拉的头;有人很佩服她,但在那里却是一幅血淋淋的图画,惨不忍睹。
根据历史记载推算,以色列人前后五次被掳,共计九十三年。原来神并不承认这九十三年。你读使徒行传,以色列人那时是五百七十三年;列王纪上六章记载,以色列人出埃及后四百八十年,所罗门建造圣殿;中间掉了九十三年,在士师记里就可以找到。这些人虽然经过了辉煌的九十三年,但神不承认,算到那里时就跳过去了。
所以我们可以知道以色列历史最黑暗的,就是士师记这段历史。但在最黑暗时,神还是做了工作,神兴起了士师,如以笏、基甸、参孙等。像参孙这样的人,到了最重要关头神使用他;你不要觉得希奇为什么他被神使用的轰轰烈烈,但还落到想象不到的光景。原因很简单,因为教会光景到非常黑暗的时候,神会做非常的事。参孙当时是最狼狈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他本是个军事领袖,但他一点武器都没有。我们以为神用参孙应该有武器才对,但那时在以色列境内没有兵器,因为被非利士人收光了,为要使以色列没有革命的可能。所以,参孙每次得胜都是赤手空拳,当他赤手空拳时,圣灵的能力就降在他身上;有一次他进到葡萄园,他赤手空拳把狮子撕碎了。所以仔细读士师记,就知道在以色列最黑暗的时候,神兴起了一些拯救,神兴起一些复兴;五次被掳,穷得不能再穷,神借着基甸等士师带来了复兴。这些士师,他们是军事领袖,也是政治领袖。这是以色列的复兴史,士师记无形中就是圣灵许可的官方历史。
如果真要明白那时候以色列的光景,光读士师记只能看见一面,别忘了另外一面:神仍旧在那里工作。神怎么工作呢?那就是在士师记以后的、非常宝贵的路得记。在士师记只看见黑夜,路得记就好像黑夜中天上的星光;士师记给我们看见池塘,路得记让我们看见池塘上面的荷花;士师记是战场的嘶杀声,路得记则是田园间的问候语,他们见面时彼此说:“愿耶和华赐福给你”。若仔细比较这两幅图画,你不能说神在那时没有工作,只是我们看不见;我们只看见官方的历史,没想到神在暗中为自己留下七千人是未曾向巴力屈膝的。许多人要读以色列历史,只读士师记,却忘了路得记,它是圣灵留下的历史。从这两卷书我们找到了很重要的原则,神莫非在教会历史里做同样的工作?不错,在图书馆里能够找到的只是官方的历史,但那只是教会历史的其中一面。
我们特别感谢主!经过最近五十年,自从有死海古卷以后,我们不只是对圣经,特别是新约的背景清楚了,而且有很多意外的发现,有许多史料是以前所没有找到的,是被忽略的;有的是故意被忽略的,因为他们代表一定的立场,我们不知不觉就接受了。没有想到在教会历史里面仍留下一些宝贵的事实:就是圣灵的工作从来没有中断过,从五旬节到今天,祂在暗中为自己留下七千人未向巴力屈膝。这些人不是在罗马城所能找到的,是要在阿尔卑斯山谷里才找得到,他们虽然手无寸铁,但他们大有力量,他们会背圣经。在罗马,教皇下了命令,从此只有少数的一班人能读圣经,平民不可读圣经。
所以,这山谷里的力量,可以摇撼七山之城,冲击那教皇宝座所在的七山之城。今天你问在罗马教会写历史的人,他们会说这些人是异端,是怎样怎样等等。从这些回答的背面,可以大概知道圣灵是怎样保守祂的儿女,怎样在我们中间工作。所以,读教会复兴史,我们除了温习一些历史外,也要知道神在暗中留下七千人是未向巴力屈膝的。今天到阿尔卑斯山去,往山谷里走可以见到他们的后裔;从东德到捷克、南斯拉夫去,也会见到一班的弟兄们。所以,让我们记得,这是教会历史中非常令人鼓舞的一段记载。
祷告:“主啊,我们感谢你把这些话赏给我们。但愿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心,不只在你脚前学习,也愿意让你更多的变化我们,带进你的复兴。我们仰望你,求你在这些年间复兴你自己的作为,求你把复兴的秘诀赏给我们,借着我们温习这些故事,让我们对教会在历世历代的工作有更深的一番认识。恳求圣灵继续在我们里面做工,请听我们的祷告,把荣耀、爱戴、感谢都归给你。靠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阿们。”
祷告:
“亲爱的主,我们感谢你!我们又来到你的脚前,我们愿意把这段时间交在你的手中,我们仰望你复活的大能。我们在这里的每一位,但愿都不失去你话语的片断;我们在外面说的时候,愿圣灵在我们里面说话,让我们不只是获得一些知识,而是知道一条道路。求主把教会历史指明给我们,叫我们不只听见教会的历史,也听见教会历史的解释。愿圣灵对我们每一个人说话,听我们的祷告。靠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阿们。”
启示录二章十二到十五节:“你要写信给别迦摩教会的使者说,那有两刃利剑的说:我知道你的居所,就是有撒但座位之处;当我忠心的见证人安提帕在你们中间,撒但所住的地方被杀之时,你还坚守我的名,没有弃绝我的道。然而有几件事我要责备你,因为在你那里,有人服从了巴兰的教训;这巴兰曾教导巴勒将绊脚石放在以色列人面前,叫他们吃祭偶像之物,行奸淫的事。你那里也有人照样服从了尼哥拉一党人的教训。”
十八至二十三节:“你要写信给推雅推喇教会的使者说,那眼目如火焰,脚像光明铜的神之子说,我知道你的行为、爱心、信心、勤劳、忍耐;又知道你末后所行的善事,比起初所行的更多。然而有一件事我要责备你,就是你容让那自称是先知的妇人耶洗别教导我的仆人,引诱他们行奸淫,吃祭偶像之物。我曾给她悔改的机会,她却不肯悔改她的淫行。看哪,我要叫她病卧在床,那些与她行淫的人,若不悔改所行的,我也要叫他们同受大患难。我又要杀死她的党类,叫众教会知道,我是那察看人肺腑心肠的;并要照你们的行为报应你们各人。”
二十八、二十九节:“我又要把晨星赐给他。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
讲到复兴史,就证明教会曾一度堕落在黑暗里。从前面圣经经节中,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是预言,就当初的七个教会中,两个到三个教会的情形、那光景黑暗到一个地步,圣经说:“那得胜又遵守我命令到底的,…我要把晨星赐给他。”这是主的应许,意思就是借着这些人,慢慢看见曙光,教会就带进了复兴。这就是我们这次交通的目的,希望我们能看到主在历史里怎样做复兴的工作。到十六世纪时,教会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那时罗马教在整个世界变成非常大的势力,欧洲有一半的土地都是他们的。因着这么大的势力,有人想要爬到这个世界的屋顶,很自然的要借着它的帮助;你想要在世界里占一席地位,你一定要和罗马教会发生关系。因此,人们对圣经里的话慢慢就不再重视了。圣经乃是神的话,是教会的元首基督说的话,在圣经之外,没有话是值得我们遵行的。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最多是发表基督已经在圣经里说过的话;教会不可能在圣经之外,在神的话以外,加添什么。
公元四世纪以后,随着教皇制度建立起来,有人说教皇是不会有错的,他是代表基督在地上治理教会的;慢慢产生了教皇,也就是教会不会错的理论:教皇不会错,教会的决定就是神的决定,教会的判决就是神的判决。教会有了无上权威,教会的组织为了更有效地控制信徒,不再鼓励信徒读圣经,反而希望信徒的圣经读得越少越好。什么都是教会说了就算,所以现在你不需要读圣经,因着慢慢地不读圣经,有些地方就把圣经用链子链起来了。再过了一段时间,教会只许可有圣职的人才能读圣经,理由就是:只有受过训练的人才可读圣经,否则在解释圣经上容易有错误。因此人对神的话慢慢没有了印象,不再知道神的启示是什么。教会不知道到底堕落到什么地步。
在教会历史开始的时候,基督徒对救恩是非常清楚的;特别是经过二、三百年的大逼迫,基督徒的心里面是明亮的,都清楚明白神的救恩是什么。他们愿意把自己的命为主摆上,他们的生活、追求,很自然的使得在早期的教会的见证非常刚强。经过三百多年,虽然基督徒被逼迫,到处被追赶、被捉拿,但福音仍旧传扬。大逼迫后,据说每两个罗马帝国的公民中,就有一个是基督徒。所以,福音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传扬出去的,他们一面读圣经中神的话语,一面为福音做见证。到了第四世纪,君士坦丁皇帝看准了要杀绝基督徒是办不到的。撒但用恐吓威胁,像吼叫的狮子一样,但阴间的门不能胜过教会,所以就装作光明的天使,君士坦丁皇帝接受基督教为国教。一夜之间皇帝变成了弟兄;许多的士兵都受浸,一受浸就发给几两银子、两件衣服;许许多多的人因此加入了基督教,信了耶稣。表面上看来,逼迫没有了,教会的地位高升了;但罗马接受基督教做国教,这不是高升的开始,而是堕落的开始。
如果你仔细读教会的历史,教会堕落就是从第四世纪慢慢演变的。到了十六世纪,虽然大家都知道有一本圣经,但要读圣经必须到少数场合才能找得到,有的圣经甚至于是用链子链住的。所以到了十六世纪,教会是在黑暗之中。因为人没有了神的话语、没有了启示,怎么能明白神的话(当然是没有神的话,就不能有信心),怎么能相信耶稣。
“别迦摩”——原文就是“结婚”的意思;第四世纪以后,教会的确和世界结婚了。不仅如此,教会也逐渐异教化,明明是圣经的东西,但慢慢变质、改观,完全脱离了圣经原来的教训。例如:擘饼是主所设立的,饼和杯是主要我们常常这样行,为的是记念祂。这百分之百的圣经中的教导,“要如此行”,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把饼、杯和桌子变了质,原本明明是主的桌子(林前十章),不知从何时开始,莫名其妙地使饼、杯、桌子变成祭坛。有祭坛就要有祭司,圣职人员就成了祭司,圣品阶级的人要做祭司。为什么要做祭司呢?因为犹太教有祭司。进到会幕,第一个看见铜祭坛,圣所里有香坛,只有祭司可以进去,祭司要献上祭,他们所献的就是饼和杯,只有祭司才可以祝福饼、杯;就像犹太教献祭带牛羊,现在他们每次则是献上主的身体、主的血。所以,在许多大教堂里面,在长方形大厅的前方,有个半圆柱形的地方,他们说那就是至圣所。旧约有祭坛,圣所,至圣所;所以在大教堂里,你会发现那半圆形的至圣所;在它前面有大桌子,他们说那个桌子是祭坛,就叫主的桌子;实际上完全变了质。现在他们每次来到主面前记念主的时候,圣品阶级就来到主的面前,他们把祭物献上。如果那是祭坛,祭司献上祭物,那么这礼拜堂就变成圣殿了,你看不清楚这教会是新约的还是旧约的。擘饼也不再叫擘饼了,他们叫弥撒,来望望弥撒就可以。拉丁语是主持弥撒的早期官方语言,即使在英语或德语世界,他们也如此行。结果大家都不懂,但只要来礼拜、望望弥撒,你就可以得到祝福。他们把基督教变得和所有宗教一样,到基督教礼拜堂好像到犹太教一样,祭司一定要穿特别的衣服。所以从第四世纪以后,教会就犹太化了;表面上是圣经的东西,但已经离开了新约,变成了犹太教的样子。从那以后,所有的弟兄姊妹就完全被动了,在教会黑暗时期,有罪就向神父告解;到礼拜堂去好像犹太人一样,把牛羊牵来,有罪的就以牛羊由祭司就替你献祭赎罪。这样,整个教会逐渐远离了圣经,因此人对救恩就不清楚了。教会既完全离开了圣经,加进许多根本是圣经里特别是新约中没有的东西。望弥撒之时有祭司,佛教则有和尚,不知不觉使人以为全世界的宗教都一样,基督教或教会和他们差不了多少,人对救恩就越来越淡。
举个例子就知道教会堕落到多么黑暗。在第四世纪时,他们就向马利亚祷告;后来到了第五世纪就向马利亚敬拜,说马利亚没有原罪,马利亚后来也升天,也得荣耀。教会告诉所有世人说,父很严厉,主也很严厉,因主说人若不舍己,不背十字架就不能跟从祂,而且祂将来还要审判世界,不信的人就灭亡,信主的得永生。教会就画一些图画,带给信徒一种错误的观念,父严厉,子严厉,谁有恩典呢?就是马利亚,马利亚充满怜悯。现在“怜悯”这个圣经里的字,和马利亚完全连在一起了;人不只尊敬马利亚、向马利亚祷告,甚至敬拜马利亚。他们把圣经所说的:“蒙大恩的女子”,拿来解释说她没有原罪(其实圣经里有好多蒙大恩的女子),最后说马利亚一直都是童女,主耶稣之外,她其它的儿女只是表亲;又说马利亚是荣耀的,没有经过朽坏,第三天就被接到天上。这一切都不是出于圣经的!因为所有的宗教都有女神,所以他们就把异教的女神,变成了教会里的马利亚。
不但如此,他们还向使徒、以及遗物等膜拜,迷信十足,对救恩完全不清楚。比方说,他们去找了很多圣徒的骨头,他们说每一个圣徒都有许多功德,为主殉道圣徒的功德更是用不完的;这些功德可以分出去,你如果摸一摸他们的骨头,你的罪就可以得着赦免,也可以拿他一点功德积在自己身上。这些功德观念,有的从佛教来,有的是从别的宗教借来,都不是圣经里的。他们不但喜欢找圣徒的骨头,还找摩西的杖,那可是不得了的事,这表示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他们还找到最后晚餐的桌子,主耶稣荆棘的冠冕;主耶稣钉十字架只有三、四根铁钉,他们却找到了十四根;还有找到四枝是扎主耶稣肋旁的枪…。从这些地方,可以知道教会到了最黑暗的时候。
对于罪,不是根据圣经所说,而是照教会的说法,把罪分两种:一种是大罪,是致死的罪,不可赦免的罪,是一定要下火湖的;另一种就是小罪。但圣经里并没有大、小罪之分。如果犯了大罪,怎样才可以获得拯救呢?就要向神父忏悔、告解,这样就可以解决了。至于小罪,因你不是与神为敌,是无心的,不至永远灭亡。所以犯罪的时候要小心,是大罪呢?还是小罪?但问题是,这很难分清楚,而且我们多半犯的都是大罪。所以神父很重要,因为得救不得救有两个门槛,一是受浸,一是望弥撒,都在祭司手里,没有他们是不行的。受浸时,原罪和过去所犯的罪才通通没有了(这也不是圣经的说法);所以你必须受浸,否则在教会之外根本没有救恩,要得救一定要受浸,让神父为你解决原罪和以前所有的罪。受浸以后所犯的罪就要告解,由祭司判断你的罪是大罪还是小罪;这需要根据事实,因此你要把所犯的罪告诉他。不要忘记,中古世纪时,神父也好、教皇也好,他们本来不知道什么是罪,不知道如何犯罪;就是因为听这些人告解,才晓得原来犯罪有这么多学问,结果自己也进入到黑暗里去,犯了很多可怕的罪。
不久以后,又多了一种说法,很明显是从其它宗教来的,却说是根据圣经。他们说,坏人要下地狱,好人上天堂,不好不坏的要下炼狱。这就是“炼狱”的开始。炼狱不是为好人预备,也不是为坏人预备的,是为不好不坏的人,要把他们放在炼净的火里,一直等到炼净以后,他才能够见神,才可以到天堂。所以炼狱是天堂和地狱中间的地方,这里的人不好不坏,要等罪炼净以后才能见神。为此教会就告诉人们怎样积功德才能帮助家人或自己脱离炼狱,你要望弥撒、做好事、做善事多积功德,这样就可以完完全全从炼狱出来。所以今天如果有罪,不需要主的救恩,已经离救恩很远了。
十一世纪时有人做了一次计算,根据教会的定义,每人一天可以犯三十个大罪,一个大罪必须在炼狱里呆一天。换句话说,你活一天就要在炼狱里呆三十天,假定一个人活六十年,那就要在炼狱里一千八百年。所以在这种情形之下,许多人良心受捆绑,因为他们对神的话根本不认识。
马丁路得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他父亲对他很严格,在学校里老师也很严厉,所以在他的印象里,主也是很严厉的。他一直想要做好,但做不好,所以他的良心一直控告他,使他一直觉得自己有罪。有一次他在旷野突然碰到雷雨,雷好像就要打到他,他觉得他完了,就呼喊说:“马利亚救我”。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他不是说“主啊、救我”,而是说“马利亚啊、救我”。后来他回头的时候做这见证,为自己当时的无知非常后悔。生活在这种情形下,压力一直在马丁路得里面,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做不好,所以他就去了修道院,以苦修赎自己的罪,希望能不下地狱,脱离神的审判;因为他觉得神要追杀他,修道院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一天晚上他和朋友弹琴作乐,他认为这是他在世界上最后的一天,到十二点的时候,他说要进修道院(他的朋友非常惊讶),就拿了很简单的行李,到一个教派的修道院敲门,半夜时门打开了,从此以后他就在修道院里,把世界远远的丢在背后。他以为进修道院苦修,就能得到神的欢喜,所以他就用尽各种方法,不但常常禁食苦修,以至骨瘦如柴;而且还借着许多教会所告诉他的方法,进行各种的属灵操练,以求能够获得神的欢心。马丁路得进修道院,就是要问谁能拯救我脱离这些罪,他也是被炼狱、告解这些观念所害。他家里很穷,他父亲希望他好好读法律,但他还是进了修道院,使他父母非常失望。但他没有办法,因为他一直挣扎在良心上的控告中。如果当时进修道院前他有圣经可读,就知道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不是靠着行为,他就不一定会进修道院中去修行。当时他连圣经都没有,教会所告诉的方法,通通是圣经以外的方法,以致他一直想要用自己的行为以求得到神的欢心。
那时,要解决罪的问题,大家要念经,念玫瑰经。念经时心中要默想圣经中的几段奥秘,口中所念的经,其实是念祷告文。这样也就把祷告简单化、规条化;不会祷告不要紧,念就可以,念多少次,就可以解决多少罪,得着多少赦免。所以念经也好,告解也好,都是当做属灵操练,帮助修改你自己,使自己进步。黑暗时期在教会里“奥秘”常被提到,他们最喜欢用的字就是“奥秘”,把一切都“奥秘”化了。至于一般的信徒,当你念玫瑰经时给你几段经文,就当做是祷告,你要背。比方说,有一个祷告叫圣父颂,这完全是敬拜天上的父的;还有圣母颂、荣耀颂。你一进去教堂时要先划十字架,念经时一定要把祷告文背一遍,然后开始念圣父颂一次,圣母颂十次,荣耀颂一次。希奇不希奇,圣父颂只念一次,天上的神不够大;圣母颂则念十次,总共十二次。平常念一个循环约一至二个小时,全部十五个循环。你怎么记住次数呢?他们就发明了串珠,每串五十个小珠,五个大珠,一面念一面摸珠,你就知道自己念了多少遍。所以,人就不需要读圣经,亲近神只要照这个方法,许多罪就能够得到解决;而且还可以积一些功德,这些功德不只为自己,也能惠及你的家人。所以,这些东西慢慢就侵入到每一个人的思想里面。
在十六世纪马丁路得时期,圣彼得堂要重建,但因为教皇口袋的钱不够,所以就想出了卖赎罪券。人买了以后,他的罪就可以得赎,但赦免的程度不一样,有的是今生的,有的是炼狱的,有的免罪十天,有的是二十天、或三十天,完全看你出钱多少的。赎罪券是经由最高权威签过字的,你只要把钱投进奉献箱,听见奉献箱里叮当响,你就可以知道自己有多少罪得着赦免,就可以听见那炼狱门开的响声,并认为你的亲人被释放到外。因此有许许多多的人就去买赎罪券。
那时有一个专门推销赎罪券很出名的大臣,有人问他说:我想“修理”一个人,想把他打个半死,我有没有可能买到赎罪券?两人经过讨价还价,最后卖的人答应签一张赎罪券给他。随后不久,这卖赎券的推销大臣在路上就遭到围剿,被打得半死,卖赎罪券所得的也被抢走。抢的人后来被逮到了,他就出示他买的赎罪券,果然就被判无罪,因为他已经花了钱赎罪。这是教会历史上的的确确发生过的故事,由此可知当时教会黑暗低落到什么程度。人不知道救恩,要解决罪吗?就要望弥撒,要做这个、做那个,然后买赎罪券。
在那黑暗的时候,神兴起了马丁路得,神在他身上做工作,好几次借着圣经罗马书第一章里的:“义人必因信得生。”(罗1∶17)这句话感动他。有两次他得到了这句话,一次是在去罗马的路上,他感觉快要死时;还有一次是他在修道院时,他清楚得着这话。虽然如此,但他仍很纳闷,他当时一直认为自己不够好,应该去罗马朝圣一趟,以便求得更多功德。他真的去了,而且一定要去爬一个梯子。这梯子今天在圣约翰堂的附近,据说是君士坦丁皇帝的母亲用她的权势,打发人去耶路撒冷找到并运回罗马的。传说当时主耶稣就站在这梯子上受彼拉多的审判,主耶稣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梯子上。所以许多来朝圣的人,一定要去爬那个梯子,因为他们说,当你顺着主耶稣的血迹慢慢往上爬,一面爬一面默想主耶稣怎么受审判,那么你爬一级就可以积多少功德、能赦免多少罪。好多无知的人就如此行了。据说马丁路得在梯子爬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声音说:“义人必因信得生”。
后来,马丁路得就趁一年一度万圣节,大家都来膜拜的机会,在大教堂门口,他发出了有名的九十五条宣告。他认为人凭着赎罪券不能赎罪;人必因信得生。他找到了人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借赎罪券进天堂是荒唐没有圣经根据的,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就把他的九十五条信念,放在大教堂门口。他是个学者、也是个教授,他所希望的是能够引起人们对真理的辩论(这是书生本色),认为真理能越辩越明。没想到神就使用了那天,那时候印刷术刚好也发明了,不仅印刷了圣经,马丁路得的九十五条宣告,也因印刷的方便,很快的传遍了欧洲。在当时,这的确是轰动世界的大事。马丁路得曾这样感慨的回想:他没想到影响如此之大,更没有想要挑战教皇的权力的意思;他原本只关心到救恩。虽然这件事情他自己没有准备去做,但神自己在那里做。
在此后的两年之内,他勤读主的话,天上的亮光像洪水一样倾倒下来。开始时,他只知道赎罪券是错误的;后来他发现整个教会都成问题。他读圣经后发现,原来坐在宝座上的教皇就是敌基督;三年以后他发表了一篇文章,大意是说,今天的教会已经被掳到巴比伦去了。意思就是,当初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去,教会也像以色列人一样,被掳到巴比伦去了(罗马实质上就是另一个巴比伦)。马丁路得读到启示录的时候,从他的良心里认为,根据启示录,教皇是“敌基督”;教会被掳到巴比伦,巴比伦就是罗马教会,人被掳到罗马教会去,就好像当初历史里面的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一样。
弟兄姊妹看见吗?从前马丁路得没有读圣经,他读了很多神学、哲学的著作;现在因着他读圣经,读了启示录,主的话开启了他的心眼,现在他明白了,他的眼睛开启了。“巴比伦”就是“混乱”的意思,他曾写了一篇文章,讲述教会怎样被掳到巴比伦。现在很清楚,教会是始于五旬节之时,但从第四世纪起,教会被掳到巴比伦。
所谓的马丁路得改教,他原先并没有准备推展成一种运动;他只是为了反对贩卖赎罪券,并没有反对整个教会的意思。不错,那时的教会让他觉得忧伤,但他还是尊敬教皇,还是尊敬马利亚;在那时候,我们不可能期望他做什么。神开始时给他一点点的亮光,让他看见“义人必因信得生”;他真的得救了,真的得着了主的话,就在随后那两、三年,启示的光像洪水一样的倒了下来。原先他只讲赎罪券错,他没有说教会是错的。因为他以为教会是不会错的,你如果在教会之外,你就失去了救恩。所以马丁路得有一个很大的矛盾,以为如果他从此以后离开教会,他就会失去救恩。许多人说马丁路得伟大,他当初并不敢说教皇是敌基督,教会被掳到巴比伦;他只说赎罪券是错的;等主的光来到,他才慢慢清楚神所托付他的工作。你们读传记或历史,知道马丁路得实在很勇敢,但这是从神来的,没有人敢或能做这样的事。因为与教皇为敌,在欧洲、以至全世界是最大的事件,所有皇帝的灵魂都归他管,如果教皇把门一关,没有人能进天堂。所以,一个人如果不是蒙了主的恩典和拣选,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连所有的皇帝都不敢挑这个战,但是他靠着主的恩典,等教皇召他时,他请求在德国受审,审判的人要他收回他的话,他不肯收回,他说:你能指明到底我在什么地方违反神的话吗?当时德国的皇帝是听教皇的,他为了讨好教皇,也召了马丁路得要他收回,但他不收回,最后更断然的说:我坚持,愿神帮助我,我在此站住。那时他非常危险,因为他失去了教会,是在教会之外,不只是没有救恩,连性命都非常危险,因为一旦被裁判为异端,就只有死路一条。当时教会是不会杀人,但借着政治单位来杀人,教会裁判了异端,由政府执行;皇帝为讨好教皇,只有顺从教会的裁决。所以那时他实在是非常危险,他受审所在的省份,是皇帝选的,正好在那省里有几个好朋友支持他,这些爱他的人就召集在一起,在他受审以后,他回家的途中,他莫名其妙的被这班人绑走了。后来他才晓得绑他的人就是省长,省长把他放在古堡里面软禁了一年。在那一年中,一面是主叫他安息,脱离外面的危险;另一面他得以把圣经译成了德文,因着印刷术当时已经发明,所以第一本德文圣经很快就印出来了。
马丁路得的贡献,大概有下面几点:
第一,他给我们看见“因信称义”的真理。
第二,他给我们看见每一个信徒都是祭司;主的宝血买了多少人,多少人就是祭司。这是圣经里的教训。在罗马天主教里神父才是祭司,你来到神面前认罪,一定要向神父告解。但马丁路得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祭司,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来到神面前;在我们和神之间没有中介,我们都是祭司。
第三,教会今天的荒凉的确是被掳到巴比伦,走了样。
第四最重要的就是,他给了我们一本公开的圣经,让每一个人都可以读、讲圣经。这象征愚民政策时代已经过去。宗教上的愚民政策,只要念念经就可以了,这是最有效能的控制。但感谢主,借着马丁路得给了我们一本公开的圣经,就是人们最早能读到的德文圣经,这是他被软禁的那一年所翻译成的。神将他放在古堡里,一面使他得以脱离外面的危险,一面让他可以有更多的默想,翻译了德文圣经。从此每一个人都可以读圣经,每个人都能够做明白神旨意的人。
神的仆人最大的危险就是忙碌、成功,一个人越成功就越忙碌,甚至忙到连读圣经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无论是马丁路得、加尔文、或是慈运理,他们被神兴起,就是要给我们看见我们不是根据遗传而行。多少年来,教会都是根据遗传,教父说了算。现在马丁路得、加尔文说,不是遗传,不是教会怎么说,要问圣经怎么说。马丁路得说,只有圣经是无上的权威,神的话是最高的法则。这就是十六世纪神开始在德国以及其它地方做的恢复工作,“因信称义”是其中最大的恢复。恢复了因信称义,人就开始明白救恩,知道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不是靠着自己的行为。赎罪券不能救我,行善不能救我;各种人手所做的工,永远不能满足神公义的要求。今天要蒙恩得救,只有信靠祂(耶稣基督);除祂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从此救恩完全恢复,信徒的地位也得到了恢复。
多少年来,信徒没有地位,每次到神面前来一定要借着祭司——就是神父,他是在神和人中间的圣品阶级。现在感谢主,我们每次擘饼,看见主的桌子不是祭坛。马丁路得说,主一次献上就坐下了,不是每次献祭,圣经里面没有擘饼是献祭的观念(他们为着要和世界结婚,为着整个教会,所以神的儿女只要每次来望弥撒就可以了。擘饼本是圣经的教训,我们都是祭司,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或是主日时间,我们应当来到主的桌子前记念主。而不会说要等到神父或祭司祝福的时候,杯里的葡萄酒或葡萄汁真的就变成了主的血,饼因祝福之后真的变成主的身体。这是教会的说法,不是圣经的说法。他们担心主的血,平信徒喝杯时不小心滴在地上,因此有一度平信徒只可以领饼,不可以喝杯。但马丁路得说,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来到主的桌子前,我们是来记念祂。这是很大的转弯。
事实上,当时已经失去了教会的本质,被掳到巴比伦。从前信徒以为离开教会就没有救恩,谁离开教会就是可咒可诅的;现在离开巴比伦是神的旨意,所以你们应当从他们中间出来。因为现在教会应有的性质完全没有了,已经变成一个体系,成了另一个大巴比伦,反而不讨神的喜悦,要和巴比伦一同灭亡。所以,今天人在主面前的顺服是什么呢?很清楚,应该要很勇敢的从巴比伦出来。
有一次教皇下令要定马丁路得罪的时候,他在郊外烧起了一堆火,他的朋友也在那里,他就把教皇的御旨投进火里面焚烧掉;从那天起,马丁路得和罗马教会一刀两断,从巴比伦出来了。我们读教会历史,许多时候只注意到马丁路得带给我们因信称义,注意到我们每个人都是祭司,其实神给马丁路得看见的,就是教会成了巴比伦,教会成了个组织,教会已经异教化了,他不应该留在里面,应当从里面出来。
在马丁路得的贡献中,第四点非常重要,因着他,我们有了一本公开的圣经,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读、都可以懂。圣经可以自己解释圣经,神的话可以解释神的话;圣经中有一些原则在里面,有马丁路得找到的原则,有加尔文找到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把神的话读清楚,所以要回到圣经里面,我们才能明白神的旨意。那么经过这么多年黑暗,现在马丁路得指明了一条路,从此跟随他就可以了,跟随加尔文、或慈运理就可以了。但若仔细读教会历史,就知道这些人在神面前的不完全,在有的地方赶不上神的旨意,对有些圣经的话看不清楚。他们跟不上并不要紧,留给我们这本公开的圣经,才是最高权威,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该谦卑的说,马丁路得的确从神得着了许多,虽然从整个历史记载来看,有些他没有看见;但是不要紧,圣经才是我们路上的光,是我们脚前的灯,真正指引我们的不是马丁路得,乃是“圣经”自己。罗马教怎样依靠组织是错的;我们依靠属灵伟人也是错的。今天如果我们要走这条路,要跟着神复兴的脚步往前走的话,要记得,圣经永远是无上的权威。不论做什么,我们每个人、包括马丁路得、加尔文、慈运理等,都要先问圣经上有没有?能不能这样做?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神借着他们给了我们一个曙光,现在教会有了希望,教会回到神的面前——回到圣经,救恩就更清楚显明了。
我们每个人都是祭司,来到聚会不应该再是被动的。一个肢体、两个肢体不能动时叫中风,中风时只能一半身子动;教会今天就是这个样子,在礼拜天动的就那么几个肢体,其它的都被动。所以让我们记得,我们每个人都是祭司,按理讲,我们今天回到圣经,基督的身体就该恢复她的运作。不只如此,我们知道教会是属灵的,我们要很小心,不能把世界的东西带进来,不能把自己的意思放进去;不管我们今天如何能干,可以办工厂或开创多少事业,但不能用来办教会,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当初十六世纪把教会办成那样的人,都是非常能干的;罗马教会许多理论根据,都是大思想家的研究结果。这些教会的历史,只有当我们看见天上的曙光时,才能明白过来。神的旨意是要我们回到当初,神的旨意要把我们带到约但河的上游,这样我们对神的旨意和教会才能有更清楚的认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教会不是一座建筑物。一栋房子的观念是教会在黑暗时期存留下来的,里面有祭坛,祭坛一定摆在圣殿里,礼拜堂前面就是至圣所,直到今天,无形之中、不知不觉就把教会当做建筑物。这是教会黑暗时期所留下的东西。我们不也如此说:我昨天把伞放在教会里,忘记了拿。把伞放在“教会”——基督的身体里,是不可能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但我们不知不觉地就被卷到这可怕的传统里了。
前不久有一个龙卷风席卷美国芝加哥附近,牧师就站在被摧毁的礼拜堂的地方聚会,那天牧师的话非常感人,他说:虽然龙卷风卷了我们的房子,但是阴间的门不能胜过教会;龙卷风摧毁的只是房子,不是教会,教会仍旧在这里,因为教会不是房子,教会乃是我们这些基督徒。神的话不是清清楚楚告诉我们,教会是基督的身体吗?主的话是够清楚明白的。从马丁路得以后,我们有了曙光,对教会有认识,我们可以回到圣经去。感谢主,给我们一本绝对的圣经,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来到神面前,从祂的话语中得着亮光和帮助。
在教会历史中,有一位最能按着科学的方法、正确解释圣经的,就是加尔文。他生在法国,比马丁路得年轻一点,神借着他在日内瓦兴起了很多工作;在读圣经方面,很少有人像加尔文那么严谨,除了启示录,他对新约圣经每一卷都有注解。他在临终前说:感谢主,我一辈子能忠于主的话,我没有一次凭着自己的意思糟蹋了神的话。看见了吗?这是他服在神的话语底下,不是神的话服在他底下。我们每次读主的话,不知不觉比神的话还大,如果我们真的服在神的话底下,就会发现不是神的话改变来迁就你,而是你的改变、顺服神。像马丁路得、加尔文这些弟兄,给我们留下好的榜样,圣经在他们身上有完全绝对的权威,他们会说你们不要跟从我,要跟从主,遵从圣经。感谢主,这就是十六世纪时给我们所看见的曙光。神的光不只在马丁路得和加尔文这些弟兄身上,也能在今天把教会带回到圣经永远的旨意里面去,教会的曙光会越来越强、越照越明。
在那时期,神的工作不只是在德国这地方,借着马丁路得兴起了复兴的火焰;在欧洲的其它地方,如瑞士、英国,神也兴起了其它的人,使复兴的火焰燃烧开。在这复兴的过程里面,我们要看看到底这些属灵伟人带给我们多少恢复,我们要做一些属灵的检讨。就如当初马丁路得虽然看见很多,但因着环境的逼迫,使他不能实现他的梦,而他的梦,我们能看得出是出于圣经所启示的。那时他很危险,需要保护,而且是省长他们来保护的,所以有许多改革,因着人的因素不能照着圣经来做,使他深感痛苦。我们相信他所看见的,比他实行的要多得多,因他当时受了许多限制,不能不听诸侯的话,他受他们的支配,所以在德国这地方,世界和教会还是连在一起,分不清麦子和稗子。罗马教也分不清麦子和稗子,因为整个教会就是世界。到了马丁路得时,不错,发现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按理应该带回到圣经中的起初,但教会仍然充满不信的人,许多人根本还没有得救,以致他们不能谈“活在基督的身体里”。这是他的痛苦,他构不到那些地方,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说,巴不得有一天可以找到一班基督徒在一起擘饼。现在很清楚,教会历史上的难题,仍旧在那里。
神在日内瓦使用加尔文,但他也陷到另外一种情形,也是叫他身不由己,很自然的把他推到另外一个痛苦。从他们身上,我们一面看见神的祝福,另一面也看见他们都不完全;光是大的,但在教会实行出来的却没有多少。但感谢主,这只是开始,只是看见晨星的时候,没多久天就要亮了。后来神借着清教徒,借着卫斯理约翰,敬虔派、贵格会、救世军等等,让我们一步步对教会、对神的话,有更清楚的认识。“义人的路越照越明”,经过四百年,神的光越过越强,把我们带回到原初的旨意,这就是复兴。复兴不是指着人数的增多,复兴是指终于可以回到神的旨意,能实行祂所要实行的,使祂的旨意行在我们身上,如同行在天上,那就是复兴的光景。主借着这些,让我们明白教会在最黑暗的时候,神怎样兴起马丁路得做奇妙的工作,福音的火怎样燃烧开;我们从他们身上吸取对我们有帮助的,从这些历史中学习宝贵的功课。
祷告:“亲爱的主,我们把这些话恭敬交在你的手里,我们谢谢你对我们深处说话。求你自己做翻译的工作,不让我们轻易过去,像当初你不让马丁路得过去一样。你赐何等奇妙的亮光,今天你把这光传递给我们,我们向你敬拜。无论我们去哪里,愿你与我们同去;愿你征服我们,你的话也征服我们。祷告靠基督耶稣可爱的名。阿们。”
启示录二、三章记载的七个教会,是当时存在的七个地方教会,都在亚细亚。七个教会中,以弗所最靠近拔摩海岛,所以当约翰往亚细亚看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弗所。每个教会都有它特殊的情况,主写信给他们,有称赞、有责备、有警告、有鼓励。这七个教会也可以代表教会历史里七个不同时期,或说这是预言性的七个教会。不管我们怎么领会它,推雅推喇教会实在是非常黑暗的教会,无论是当时的情况,或是应验教会历史里最黑暗的那段情形,这里描写的无疑是教会中最黑暗的一段。在黑暗时期,对得胜者的应许是非常宝贵的:“那得胜又遵守我命令到底的,我要赐给他权柄制伏列国。……我又要把晨星赐给他。”为什么要把“晨星”赐给他呢?这证明现在不只是黑夜,而且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当教会到了最黑暗的时候,如果有人遵守主的命令,主应许要把晨星赐给他。晨星是天亮以前最明亮的星,在最黑暗的时候,那颗星显得格外可爱。当晨星出现的时候,就证明天快亮了。
在教会历史里面,我们知道至少有一位是因为他忠心的缘故,神乐意把晨星赐给他,就是马丁路得。马丁路得出现时,天就快亮了,教会有了希望,教会可以得着复兴。在教会史和一般历史里,称他为宗教改革家,但从神的眼光、从历史的记录来看,当初他并没有意思要起来改革教会。起初,他只是为了福音的缘故,觉得赎罪券违反圣经,为福音真理打是美好的仗。没想到等他顺服神、好好读主的话的时候,在二、三年之内,天上的亮光像洪水一样倾倒下来;从前是哲学博士,后来成为圣经博士。这时他醒悟过来,他看清楚了教会真实的面目,认识到教会已经变质,旧皮袋已不能用了,新酒必须装在新皮袋里。所以当教皇御旨到时,他和一班弟兄在郊外的一个地方,把教皇的御旨用火焚烧掉,他真正从巴比伦出来了。神对于落入巴比伦的人,就是呼吁他们:你们应当从巴比伦出来。马丁路得原没想到要出来,但圣灵做了奇妙的工作,圣灵借着环境把马丁路得拉了出来。我们读教会历史,要懂得圣灵对历史的解释。马丁路得读了启示录,才晓得敌基督就是坐在教皇宝座上的那一位。不只如此,在启示录十七章明显讲到巴比伦,那里有许多圣经的讲解,所以很多人认为宗教的巴比伦应该是指罗马教说的。直到今天,读启示录的人,特别是历史派,觉得启示录十七章就是应验在罗马天主教上。神说你们应当从罪中出来,巴比伦要倾倒了;马丁路得再读主的话时,他里面就有亮光了。原来在以色列的历史里,他们一度被掳到巴比伦;神天上的子民也是如此,到了有一天、特别是第四世纪以后,君士坦丁拥抱基督教,承认基督教为国教以后,表面上是高升,实际上是堕落的开始,教会慢慢变质,一直到十六世纪,是最黑暗的时候,教会跌到了谷底。神借马丁路得起来做改革的工作,把神的儿女带回到起初去;这是神借着马丁路得给我们看见的曙光。但他只是神兴起许多人中的一位,因恢复的工作不是一个人能做的。他不是三头六臂,他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在环境最艰难的时候,他的叹息、呻吟和埋怨,和我们是一样的,有失败、软弱的时候,也有刚强的时候。在他最软弱时,圣灵就把话给他,托住他;在他最需要援助的时候,神就借着环境把他软禁起来。表面上他那一年失去了自由,事实上却能让他安静下来休息,可以走更远的路;就在那一年之内,他把圣经翻译成德文,当时印刷术已经发明了,所以德文圣经很快就传遍了德国。他有时候很忙,甚至忙到没有时间祷告,我们若仔细读他的故事,就知道神怎样一步一步带领他走祂的道路。
我们现在来看,神不只在德国做工作,同时神在瑞士也做了奇妙的工作。瑞士有两个世界:一是德语世界,以苏黎世做中心;一是法语世界,以日内瓦为中心。神在苏黎世做了些工作,毫无疑问的,神兴起了慈运理,神打发他去了苏黎世。他所看见的和马丁路得所看见的大同小异,那时苏黎世还是罗马教的天下,神用他释放真理没多久,整个苏黎世就受了正面的影响,恢复的工作就在那一带展开了。神把晨星赐给慈运理,主把亮光、把话语也赐给他,他为主做了美好的见证。
讲教会复兴史,要看官方历史,也要看非官方历史;不只看士师记,也要从路得记来看以色列人的光景。因为神的工作有一部分是借官方历史告诉我们的。如果我们要更清楚一点知道卫斯理运动,那么我们就要在卫斯理公会或循道会里面,看一般史学家他们收集的许多资料,无形中只代表一个立场,所以我们不光是要看官方的历史,必须把外在的资料加在一起,才能看见全貌。好像神过一段时间就兴起一个士师,他们不只是属灵人物,既是政治人物、也是军事领袖。你若只读士师记,你只发现复兴的波浪,看见复兴的火矩,但找不到复兴的钥匙。所以要注意在士师记背后有路得记,等你读路得记,你就晓得不一定在战场嘶杀的声音中才看见复兴的工作;在田园间安静的时候,神事实上在背后已经做了非常奇妙的工作。
我们提到圣灵在教会一直有一条线,就像路得记那条线。我们讲到当时的背景,慈运理是非常重要的,他所看见的大体上和马丁路得相同,相信人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但他有一点和马丁路得不同,以致彼此争执的非常利害,甚至有人要把他们拉在一起和好。慈运理说:“我愿意流泪和所有这班弟兄们和好。”但马丁路得坚持自己的意见,用的话非常重。其实就真理来说他们大体一样,他们只是在一点(“饼杯”上)有所不同。马丁路得不相信桌子是祭坛,不相信主持弥撒的人是祭司,不相信所在地(教堂)就是圣殿、至圣所,他不相信这是“祭”。他说:“如果这是主的身体、主的血,而我们要每次把主献上,这是不对的。”他认为主是一次献上永远有效。而且我们都是祭司,我们与神之间没有居间阶级。换句话说,我们都是祭司,我们可以直接来到神的面前,我们都应该事奉神。主借马丁路得恢复了这真理。天主教或罗马教的错误是什么呢?他们认为主领弥撒的人,一祝福饼和杯,饼就真的变成基督的身体,杯里的葡萄酒或汁就变成了主的血,因此,每个领圣餐、领弥撒的人,一定要下跪,因为这是主的身体、主的血。这是罗马教里留下的、圣经里没有的内容。马丁路得知道这是巴比伦的错误,就把它撇开。马丁路得长久活在历史的传统下,是很难甩开传统的,即使对以前的事多少有些怀疑,但很难完全撇开;因为他受的是修道院的教育,他虽然追求圣经,但他接受整个罗马教的遗传,要一下子甩开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神的启示。前面提过,他遇见打雷,在性命攸关时,他喊的是“马利亚救我”!很不自觉的那些东西就回来了。感谢主,借着圣经慢慢改变了他;因为如果主用他改变世界,主必须先改变他;他能改变世界多少,完全根据于主改变他多少。那几年中,不论是经历、不论是真理,因着他的背景,不可能希望更多,神已经做了太希奇的事。好像亚伯拉罕是在偶像堆中长大的,除非是荣耀的神向他显现,否则在他脑子里不可能说,宇宙中这些偶像是假的。这实在是神做的,许多时候我们读历史看不见这一点。
对于饼杯,马丁路得多少还不敢放手,他不相信变体之说,不相信祝福后饼杯真的变成为基督的身体和血。他接受的是,饼杯在祝福以后,主的同在就在饼和杯里。但慈运理说:“这是我的身体”,是表征这饼杯是“爱的记号”。我相信在今天的福音派、基要派所接受的,事实上就是慈运理所看见的;不是马丁路得,也不是加尔文看见的。加尔文不相信“主的真实同在”在那里,他认为那只是“属灵的同在”在那里,并不是主就在那里。马丁路得则认为就在那里,饼杯一经祝福,主的同在就在那里。慈运理读得很准,今天擘饼,当饼杯祝福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爱的表号。保罗说:“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主)。”另一方面,我们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主再来。我们每次擘饼时,看见饼和杯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因基督的身体和血分开,表明基督为我们而死,叫我们想起十字架上的一切,主怎样为我们钉十字架;我们如此行,为着记念祂。所以毫无疑问的,圣经里很清楚给我们看见的亮光,就是饼杯经过祝福后,的的确确没有改变。罗马天主教认为,如果不小心把主的血溅在地上,那是亵渎主,所以只有圣品的人才可以喝那杯,平信徒只可擘饼不可喝杯,并且领受饼时要一个一个跪在那里。这是教会黑暗时的情形。等天快亮时,神把晨星给了马丁路得,也给了慈运理,也给了加尔文。但他们各有不同的、单独的从神那里领受,虽然领受的是大同小异,但我们对饼和杯的亮光,较正确的认识应当是从慈运理那里来,这是指着德语的世界。
法语的世界在日内瓦,神在那里兴起了加尔文。很多人只知道马丁路得,事实上在爱主的人中间,加尔文留下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有许多问题神就是借着加尔所带进复兴的。他在很多方面和马丁路得所看见的一样,如因信称义;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但神给加尔文看到的另一些,直到今天仍留下深远的影响;神用他在日内瓦做了一些希奇的工作,以至许多人到今天仍然怀念、仍受其影响。因为日内瓦复兴的工作实在太奇妙,一点也不亚于在德国的工作。复兴的火由德国开张拓土以后,就蔓延烧到那里。神所兴起的先锋是马丁路得,但承接下来工作的无疑是加尔文,神把马丁路得看见的,由他往前又推进了一步。
提到加尔文,我们要提到他前面的那位弟兄,因没有这位弟兄,加尔文不可能在那里工作。加尔文生在法国,不到二十岁就在一班爱主的弟兄中间生活,那时他们受复兴的火所光照,看见罗马教的错误,于是要求改革的心非常强烈,当时巴黎大学的校长,不久以后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位。不久逼迫临到了他们,被放逐,受了许多误会冤枉。
加尔文觉得应该表白,因为他们这些罗马教追赶、逼迫的人,之所以被说成是主张无政府主义,是罗马教想以这种理由,挑起政府当局去铲除他们这些人。加尔文认为这太恶毒,他觉得他必须刚强为主作见证,所以他写了一本书,叫“基督教要义”。这是一本不朽的古典名著,把福音真理讲得很清楚。他写这本书时才二十六岁,他的目的就是要说明他们不是无政府主义,而是要辩证福音,他要告诉当时法国人民,他们的信仰是什么;不知不觉的,他就把福音真理写在书里面。当书一出版,很多人因读了这本书得了帮助。加尔文当时虽然被追赶,但他还想读书、想去德国进修,有一天他经过日内瓦,住在一家旅馆里,没想到那天晚上有一个老弟兄来敲门,这位老弟兄就是法勒尔。
法勒尔在加尔文去日内瓦以前已经到了那里,他刚到日内瓦时,那里仍旧全是罗马教的世界(那时德国北部受了些改革的影响,南部则仍然是罗马教的势力,日内瓦在这过渡时期仍是在罗马教的势力下),法勒尔弟兄心里火热,有圣灵的能力,就在那领域里他大声讲说神的真理,到处传扬恢复的亮光。那时圣灵的工作非常强烈,没多久,整个城几乎都受了影响。
日内瓦当时有一万三千多人,福音的光照亮了他们的心,就觉醒过来,他们想应该把偶像去掉,没想到却引起了一阵暴动,因为圣灵在工作,撒但也工作。对法勒尔来讲,他是为神的殿发热心和焦急,因为教会今天堕落到处处都是偶像,应该像基甸那样把偶像打掉。但那个时候,有许多人不是为神发热心,而是为自己的利益热心,他们觉得长期在天主教的管辖下失去了很多的自由,现在能够有一个声音向权威挑战,把日内瓦改观,是再好不过了。这些人夹杂在群众里面,所以等到法勒尔说要打倒偶像时,如果是圣灵做工,是不可能引起暴动的,没想到整个城就骚动了,因为有人是为自己的利益大发热心。
当时法勒尔的确是照着主的话解说的,但属肉体的人听了就会有另外一种体会、另一种企图。所以改教永远是有掺杂的,一面是改教,另一面世界要利用这大好的机会来挣脱罗马教的辖制,因为他们厌烦了经年累月的被管辖,巴不得能在日内瓦有一个大的革新。在各城的教堂中,圣彼得堂总是最大的。在日内瓦也是如此,法勒尔在里面讲道,帮助了许多人,也把里面所有的偶像都打碎了。但圣灵做工,撒但也做工,圣灵种麦子,撒但把稗子也放在里面,使得法勒尔控制不住大家,不能控制形势的发展,因为整个城市都骚动了。
当初这些神的仆人起来为主推动改革实在不容易,如马丁路得到了一个时候,因着身不由己而痛苦不已;他明明看见圣经说教会(所有重生得救的人)乃是基督的身体,但他身不由己,因为他的命是诸侯保管的,不能不听他们。当然,这些皇帝、诸侯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想从今以后少让教皇管,这就是他们所要的。在各人做各人的梦底下,不知不觉政教就合在一起,世界和教会在一起,聚会中充满许多没有得救的人。马丁路得承认在德国、在日内瓦都是如此。
法勒尔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因为如果是主的工作,怎么会有暴动、骚动呢?这样下去,给人的印象是什么呢?所以他非常痛苦。有一天他听说加尔文来了(加尔文当时已经很有名了),于是他找到加尔文的地址,就去敲门,对他说:“这里需要你,请你留下来。”但加尔文说不可能,因为他要去德国进修,希望能够增长更多知识。法勒尔急了,最后严肃地说:“愿神的咒诅临到你的学习上;愿神的咒诅临到你所读的书。”加尔文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语气的话,觉得这句话是天上来的声音,于是他就答应留下来了。
起头他有很多理由不留下来,觉得这个烂摊子叫人收拾是不可能的,整理这些人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才二十六岁。但很希奇,神用了加尔文,没多久日内瓦平静下来了,而且大家都愿意接受加尔文的帮助。其工作果效之大,使得整个日内瓦基督化、福音化,大家都愿意顺服福音;法律根据圣经,各种各样的事,都照着圣经来做。能够把一个社会改变成为基督化、使社会完全根据圣经,这是今天很多基督徒的理想。如果社会上的一切真的根据圣经,所有议员都是基督徒,圣经说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一定是最安定的社会。但你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像日内瓦一样。这件事发生在日内瓦是空前的,从来没有碰到像日内瓦这样的情形,圣灵的同在是那么明显,使人能顺服在神的话语底下。圣灵在工作,复兴的洪流挡也挡不住。
当时在日内瓦有很多聚会由加尔文主讲,其中最大的圣彼得堂,是由天主教手里拿过来的。很多人看事情只问结果不问手段,你如果默想那手段,你会猜想他们可以做这样的事吗?但那样的事情的确发生了,他们一进圣彼得堂,就把里面所有的偶像通通都打掉,非常彻底。偶像完全消失了,整个城因此有了很大的复兴,几乎是定期的、全城的人来参加聚会,听加尔文怎样解释神的话。加尔文把整个日内瓦分成三个牧区,用五个Ministers,三个 Ministers的助手,主日聚会有早、午、晚三个不同的聚会,还有礼拜一和礼拜三的聚会。一个礼拜内,日内瓦一万三千多市民,可以听到由加尔文讲的十七篇道,听的纯粹是神的话。不像现在有时听二十分钟就不行了,主的话挤不进去。以前圣经用链子链起来时,又听不到神的话。那时在日内瓦所显出来的情形,实在是主做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的人听主的话,众人都挤到聚会的地方,就是要听神的话,使得整个日内瓦福音化、基督化。现在在加尔文的脑子里,基督化的社会就是教会,他这影响一直留到现在,留到今天的美国还是如此。
你如果早二十年来美国,那时星期日还有很多店都不开门,因当初最早移民到美国的都是清教徒,他们逐渐把美国建立成为一个基督教化的国家。严格说来,他们所有的理想就是加尔文的理想,他们到美国来,把日内瓦的模型十足搬来了。基督化的社会怎样呢?主日去礼拜,商店就不开门。那时我们刚到美国,还不知道这里的习惯,我内人在礼拜天早晨拿衣服去洗,给接待的主妇说了一顿,后来我们才晓得很多人把礼拜天当做“安息日”。有人曾经这样说:“乘飞机不要选主日到达,没有人会去接你,因为是安息日。”所以,你可以想象那根是很深很深的。有人说美国是基督教的国家,基督教国家的印象在哪里呢?不要忘记了,这样的模式就是从日内瓦借来的,这点认识非常重要。不只这样,现在日内瓦信主的人常常擘饼,定规不可无故缺席,每次都要参加。
加尔文并且相信教会需要有一班人来管理,要有一些Minister,加上长老(Elder),由大家选举产生。但这选举是代表政府的,长老不是代表神的儿女,而是代表日内瓦所有的市民,为整个市民福利讲话的。按着加尔文的理想,这些长者理论上应该是选出来的,但因着当时的形势,事实上办不到,在实行上有困难。但无论如何,当时加尔文无形中就成了代表教会,和政府当局大家有一个协调、有个默契,他们也支持这个改革,因为改革越完全,罗马教的势力就一点也没有了,日内瓦就真正开始独立。那时候在这种情况下,理论上长老应该是选举产生的,但事实上都是官派的。想不到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对付那些不法的、不守规矩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你信主了,你还奸淫、骚乱,一定要受到很严格的对付,开除还是小事,如果被判为是异端,在罗马教是用火刑,在这里也是一样,如果讲异端,教会就开除他,他就失去了保护,然后政府就把他处死,不幸的事就因此发生了。
有一位在西班牙的法国医生,因为真理上的问题,跑到日内瓦来,他对真理的看法以及所讲的和加尔文不一样,他们认定他是异端,最后被烧死了。这是历史上的悲剧。我们要明白加尔文所面对的,因着复兴的工作太好了,一个机会,在日内瓦就像实现了一个梦,好像是神的国、基督的国临到,现在大家都信福音、都听话,他就把社会基督化了,只要是在日内瓦,任何人都要守规矩,怎么吃、喝,怎么买、怎么卖,穿什么等等,都有规定,不知不觉的,加尔文好像自己把自己捆绑起来了。大家都知道,所谓的清教徒是不抽烟、不看戏、不打牌的;你如果把这个标准也用在不信主的人身上,不信的人觉得没有办法遵行。就像当初在美国,他根本不要守安息日,但你想买东西也买不到,因为政府下令规定不许卖东西。现在你可以想象到在日内瓦当时的情形。日内瓦是第一个成功的例子,他们是用神的话来传讲,到了时候整个日内瓦就改变了。日内瓦是神借加尔文所做的工作,工作的非常彻底。
加尔文相信预定论,他相信我们这些人得救都是预定的。这是从保罗、奥古斯丁接续下来的观点。在他所写的那本书“基督教要义”里讲得很清楚,加尔文强调全部都是恩典,我们都是罪人,我们没有一点好,我们今天相信、得救,都是因为当初神预定我们;一个人得救,一个人被定罪,完全都是预定的。这个预定论是从奥古斯丁来的,奥古斯丁是从保罗书信里看见的。这是圣经里的教训,但不是圣经所有的教训;就算加尔文看见保罗所看见,也只是圣经的一部分。但因着这缘故,有人就着迷了,说加尔文的东西是最好不过的了,因此有人就走了极端。
前不久在英国有人说:“我们出去传福音,但如果神没预定他,我们的汗不是白流了吗?”因此他们就不再鼓励人信耶稣,他们用了另一种方式,每到一个地方,见到不信的人,他们喊几句就回家了。因为得救的人是预定的,不是预定的不能得救。如果钻到这样的牛角尖里,就违背了加尔文当初的意思。他给我们看见的是:一切都是恩典。这是对当时罗马教会的反应;因为当时教会觉得“我”可以做些什么,“我”可以有点贡献。但加尔文认为:我们能蒙恩得救,是神一早就预定了。这是对的思想,也是影响深远的思想。今天凡属加尔文派的人,他们都相信预定论。
但卫斯理约翰却不这么认为。今天在美国,浸信会、以及很多宗派也不同意这样的说法、这样的立论。卫斯理约翰认为:如果人的得救既然是神预定的,但祂是公义的,怎么可能预定一个人沉沦呢?所以他说:人既有自由意志,不能说人没有责任,人也要负自己的责任;因为圣经说:“凡愿意的都可以来”,既然是凡愿意的,就表示人也有自己的责任。这的确有道理,因圣经里有这句话,所以不可以把这节圣经放在一边。
慕迪有一次做了个比方,他说:“当你到天堂门口的时候,门口挂了个牌子,写着‘凡愿意的都可以白白的得到,你可以进来。’等你进了门,回头一看,门上面有另外一个牌子,写道:‘你是预定的’。”所以弟兄姊妹,有许多东西今天是看不见的,我们不懂,但在教会历史里却有很多的争执,从大复兴一直遗留下来。当初加尔文看得很清楚,一切都是恩典,我们什么都不用、也不能做,都是主为我们做的。问题是,我们有思想、有意志,我们要回应。一个儿子和一台机器人不同在哪里呢?你叫机器儿子说“爸爸好”,它就说“爸爸好”,它没有思想,不能反应。但儿子则不一样,儿子会有自由意志的反应。的确,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但至少对神的旨意和神的爱,我们应该有回应。今天相信预定的人最怕这句话,因为这表示我们自己有责任。什么是责任?就是你对某一个东西要有回应,对神的ability要有回应,你回应神的ability,就表示神大能的福音救了你这个人;当你回应说“我愿意”,这就是你的责任。如果仔细读圣经,这一点都不冲突。但有的人只看见一面,没看见另外一面,大家就在那里争执,在教会历史里,这是很悲哀、很痛苦的。
有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两首诗歌,一首是“永久磐石为我开”,做诗这位弟兄是跟随加尔文的,他认为一切都是恩典。另一首是“耶稣我灵魂的爱人”,大家都很喜欢唱,写这首诗歌的作者查理卫斯理是相信自由意志的。因着两人所见的不同,结果他们争论起来了,都要“为主打美好的仗”。最后写“永久磐石为我开”的作者临终时留下遗嘱,等他死后要把坟墓对着卫斯理的讲台,事后果然就是如此。但圣灵做了件奇妙的事,在许多英文诗歌本中,“耶稣我灵魂的爱人”和“永久磐石为我开”,常常编排在一起,这实在是圣灵的工作。
所以等到有一天我们到了主那里,就发现这些争执都是不必要的。我们只是瞎子摸象,所摸到的无论是腿或鼻子,都不过是象的一部分,不可以为那是象的整体。我们在见到主面之前,不过是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这是加尔文留下的负面影响。因为日内瓦的祝福太大,所以大家认为基督化的世界是有可能的,人们不知不觉就有了这观念,以为基督化的社会就等于教会。但我们不要忘记,教会只是基督的身体,包括了蒙恩得救的人。路得会和罗马教不同处在于“教会世界化”了;加尔文是“世界教会化”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有难处。
后来有一个人叫约翰诺斯(John Knox),他是加尔文的学生,有人说他是清教徒的创始人,他去了苏格兰,随后整个苏格兰也开始了大复兴。他怎么使苏格兰复兴呢?非常简单,神实在祝福他,他和法勒尔一样,无论到哪里去,成千的人要听他讲的道。本来是罗马教的国家,听他讲了以后,甚至国会也表决要接受,成为基督教的国家。此后就把那些罗马教的人赶出去,把偶像全部烧掉。又出现和当初日内瓦同样的情形,因当时的情形是混杂的,许多人对天主教不满,肉体就趁机会趁火打劫,结果到处是暴动。那时许多人认为日内瓦是一个标准,所以整个苏格兰长老会,变成了苏格兰的国教。日内瓦是个城市,苏格兰是个国家,想想看,当这两地受复兴的火烧过以后,加尔文等怎么想?他们觉得两个蓝图,一个日内瓦,一个苏格兰都成功了,让我们也照这样去做,于是就发生了许多的事。
祷告:“主啊,我们在这里把这些话交在你手里,我们需要你的恩典来解开这些话,不只让我们明白历史,也要记取历史的教训。但愿经过这次的学习,叫我们对你的道路更清楚、更明白,叫我们不走冤枉的道路,谢谢你!为了这些复兴,我们向你献上感谢。求你把这复兴功课里所得的教训,深深印在我们里面。听我们的祷告,靠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阿们。”
这段圣经和我们讲的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这里却有个很重要的原则,就是:虽然在摩西的时代,人可以给休书,但耶稣说:“摩西因为你们的心硬,所以许你们休妻。”可见神有“许可的旨意”和“永远的旨意”。许可的旨意不代表是神永远的旨意;主说:“起初并不是这样”,主的目的,是要我们回到起初。教会也是这样。在教会复兴的历史中间,一面有神的工作,一面也有阴险撒但的搅扰;例如麦子长大时,总有稗子掺杂在里面。我们读教会历史,也要慎思明辨,从圣经来看历史的发展;应该接近主的话,主说:“起初并不是这样”,我们应当回到起初。
前面已经讲到主在瑞士的工作,有两部分,一部分是讲德文的,以苏黎世为中心;另一部分就是以日内瓦做中心的法语世界。日内瓦只是个城市,加尔文当时只有二十六岁,经过他多少年耕耘之后,的的确确使整个的城市沸腾起来(这城有一万三千多人,全城的人每个礼拜都参加聚会,而且听十七次道,如果不是复兴的火烧起来,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圣灵工作到一个地步,使整个的城都轰动了,这个城市福音化和基督化了。现在的问题是:基督化的社会、福音化的社会,能不能代表就是教会?这要从圣经里来判断。不过有趣的是,读教会历史你会发觉,日内瓦不只留下了影响,而且也成为了榜样。马丁路得有影响但不是榜样,他有一些无奈,他所看见的是大的,然而不能实行。但神借着另一班人来实行,达到他所看到的,这在历史上也是重要的一段。加尔文不同,他的确做出一些东西、一个榜样,日内瓦基本上是全部基督化。特别是教会遭受大逼迫之时,受罗马教逼迫的人都到这里来,把这里当做避风港。曾经在改革中最有名的领袖都到过日内瓦,可以说都是受过加尔文的影响,而且这影响是长期的。
根据钟马田的认定,清教徒的创始人是约翰诺斯。他从苏格兰逃难来到日内瓦,他是从加尔文那里得到帮助,当他回到苏格兰时,神就使用他。那时苏格兰全是罗马教的势力,他们是在敌人的领土上,但他不靠任何政治手段去寻求支持,他只靠着主传讲真理。听众中有的人属灵,有的属肉体;属肉体的人对真理没有兴趣,但他们在天主教长期管辖下,早已觉得很不耐烦。同时,那时民族意识抬头,英国如此,苏格兰人特别如此,虽然她是英国的一部分,但她仍然觉得她是苏格兰,民族意识非常强烈。他们长期生活在天主教统治下,经过马丁路得揭发教会的重重黑暗,所以只要是苏格兰人,他们有的虽然不信,但也觉得改革是好的,说拜偶像是不对的,就狂热的参与去掉偶像的工作,人的手就插进来了。诺斯曾亲自写下当时的情景:“到处有人放火,烧偶像、修道院和教堂。很多的圣品人员象神父必须离开,不可有告解,如继续告解就要判死刑。这死刑不是政府给的,而是因为整个社会的民心浮动,只要不肯照着群众的意思,群众就随意动用私刑。”
你若看约翰诺斯写的,你会觉得圣灵的工作实在大。但撒但也在那里做工作。不久以后,整个议院、议会投票决定要接受基督教为国教。这里所谓的基督教是指着长老宗说的;从加尔文所产生而留下来的是改革宗,改革宗是提倡长老制度的,所以他叫长老宗,小一点的就叫长老会,这就是当时实在的情况。长老宗或长老会在苏珞兰就变成了国教,规模比日内瓦大,因为日内瓦只是个城市。所以,约翰诺斯所影响的是整个国家,整个改革运动就转过来了。这其中一部分是圣灵的工作,但也要知道有肉体掺杂在里面,否则你不会了解,在日内瓦的圣彼得堂原本是罗马教的,为什么一下子就拿过来了。在日内瓦如此,在苏格兰也是如此。所以,整个改教运动虽然是出于圣灵的复兴,但背后也有枪炮政治的势力,有很多的事情发展是意想不到的。若今天出去传福音,传得连国会都转向了,整个民心要求要改变,这意味什么呢?所以,我们读教会复兴史要眼睛明亮。
日内瓦的复兴影响既深且广,就福音真理来说,加尔文留给后人最重要的是“预定论”。我们蒙恩得救是神所预定的,神既然预定了我们,所以我们因接受主就得救了。既然我们得救是因信称义,我们自然要结出圣洁的果子,所以信徒在生活之中一定要照着圣经。这就是加尔文留下的,其实并不比马丁路得所说的多了有多少。现在只要说某人是属于加尔文派的,就是说明他坚信预定论。一切都是神的拣选,一切都是神的恩典,这没有错;这是奥古斯丁传下来的,不过他只是根据保罗的话有所看见而已。但圣经里不只有神给保罗的启示,还有给彼得、约翰、和其它的启示;整本新约圣经,都是神的话语的启示,但不是对某位使徒启示了全部,而是对各使徒或门徒都有一些启示,合起来才是全部。
后来卫斯理看见了另外的一面,就是“对神能力的回应”(Response to ability)。这是我们应有的一个反应,一个对神能力的回应。这是圣经里有的,因为圣经说:凡愿意的就可以来。可见不可抹煞人的意志,不能说人像个棋子,放到这里那里,完全预定。人不是棋子,而是照着神的形象造的,并有自由意志,能说“是”,也能说“不”。一面是神预定了,另一面则是神的灵在我们里面运行(我们立志行事都是神的灵运行),这是两面合作的结果。这个根据圣经真理的神学思想,一直流传至今,毫无疑问影响非常深远。
在欧洲各地方,路得会和改革宗的工作范围及影响各自集中在不同的地方,在德国是路得会,在荷兰或日内瓦则是改革宗,丹麦、挪威、北欧多半也是路得会,圣灵工作情形是如此的。神在各地都有兴起一些人来做复兴的工作,在德国有马丁路得,在瑞士是加尔文、慈运理,在法国是法勒尔(Gulliver Farrell),在苏格兰则是约翰诺斯。这些都是属灵的伟人,他们在那里做属灵改革的工作,把复兴带了进来。主应许把晨星赐给他们,他们得到晨星,不管在哪里,都是天快亮了。
英国原本是地地道道罗马教的势力,是摇不动的。当时英国的皇帝亨利八世,他在信仰上完全接受传统,因此他讨厌马丁路得,特别写了一篇文章批判马丁路得,认为马丁路得是异端。皇帝不动,下面的人很难动,所以在英国并没有带进属灵的复兴。英国有一个国家教会叫Church of England(安立甘教会),它是更正教不是罗马教,是怎么演变来的呢?安立甘教会的产生,不是改革教会的结果,完全是英国皇帝政治干预的结果。
那时亨利八世要离婚再娶,这必须经过教皇的批准,而教皇用了拖的策略,不说“可”或“不可”,亨利八世着急了,想出了一个办法,说服国会通过一个特别议案,即如果是英国皇帝,他将也是国家教会的元首。这议案一通过之后,教皇就管不着他了。以前英国的教会是由意大利的教皇领导,亨利八世做了决定,从那天开始,英国国家教会就独立起来了,这就是安立甘教会。
亨利八世那时批判马丁路得,说他是错的、是异端。于是教皇大大称赞他(虽然他主张独立),说他是真理的护卫者,且要国王手下的人继续保持为天主教徒。但这并没有维持很久,最终英国国家教会还是独立了。亨利八世改安立甘教会为国教以后,他采取了主教制。这其实就是从原来罗马教搬过来,只是他自己成了英国的教皇,从上而下来的,就是圣公会,也是主教制。在日内瓦是长老制,在英国是主教制。那时,亨利八世用了一位大主教,这位大主教很有属灵的眼光,所以做了许许多多的改革,而改革的方向并不是如亨利八世所想的。事实上,亨利八世还是相信原来的一切,他并没有真的要改革的意思,他所以改革只是就着他的政治前途。但这个时候,一些爱主的人推着他往前走,用政治力量做了许多改革,经过了十几年,慢慢就有了改变。
亨利八世过世后,他儿子爱德华六世九岁就登基,到十六岁时得了天花死了,亨利八世的姐姐玛利执政,在教会历史中称她为Bloody Mary(血淋淋的玛利),因为很多圣徒的血流在她的手下。她一登基马上就转向罗马教,把所有忠于改革的人全部开除,把以前被放逐的神职人员又都请回来,许多圣徒在那时候惨遭屠杀。在那段悲惨的日子,很多爱主的信徒都逃走了,其中大部分去了日内瓦。等她死了以后,由她妹妹伊利莎白执政,伊利莎白心向改革,又恢复了原状,人心才渐渐稳定下来。
在伊利莎白执政时期,她提出了一个决议,要把圣公会(即英国国家教会)的基本信仰写成信条,共三十九条(本来是四十二条,后修改为三十九条),这就是安立甘会信仰上的三十九条告白。当时约翰诺斯参与了这项制定的工作,确定了所有从马丁路得、加尔文等所带出的圣经真理。毫无疑问,不论长老会、改革宗、或英国国教,他们主要就是,对怎么敬拜设立了一套秩序。英国国教不但有自己的一套敬拜秩序,同时对初信的人该如何帮助,也有明确指示,而且有他们对信仰的告白。感谢主,这告白是根据圣经所拟定的,维持了改革以来的信仰。所以,直到伊利莎白的时代,教会在信仰上算是明确了。此后,英国国家教会所有圣职人员的薪水由国家发放,而且在议会里也有相当的席位;如果是国家教会的神职人员的子女,想要进最好的学校,如牛津、剑桥等,就没有问题。
后来在英国有了长老会、浸信会,他们最初被认定是异议分子,不是跟国家教会的方向走的,根本没有自己的权利。他们刚开始时只是靠着一点政治力量,但时间久了以后,结果最后基本信仰在这个国家被传开了,而且有很多人接受了,才渐渐改变。
从英国整个的发展来看,从最初的动机,转向到看不见偶像,也不再崇拜遗物,的确是明显有了一些改革。英国国家教会原本是政治影响的结果,但圣灵的工作很奇妙,最后引导整个情势发展回到神的话和纯正信仰里来。所以爱主的人可以做的事,就是顺服圣灵的引导。从伊利莎白执政以后,许多被流放、充军的基督徒也回来了;当初逃到日内瓦的,现在也重归英国国家教会底下。很希奇,他们认为不可以离开教会,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信徒一离开教会就是灭亡,所以自然又回到英国教会。现在国家情况改变了,不再拜偶像,可以有自己的信仰是很好的。但就教会来说,这不是圣灵起的头,真正的教会应该是“生出来”的,不是“组织出来”的。
英国国家教会并不是从属灵改革开始的,而是因为国王要结婚,他的意志一贯彻,整个局势就改变了。所以,如果要从圣经角度来看英国教会,这实在只是一个人意的组织。但当时从日内瓦回到英国的弟兄看不见这一点,他们希望教会纯洁化,所以第一,他们认为应该参加英国国家教会。第二,参加了教会就有责任,要让教会回到圣经中的教训。他们从日内瓦回来,绝对相信圣经中一切的教训,相信圣经不只是个人行为的标准,也是教会活动的准则。根据他们的领会,英国国教是个半路凉亭,既不像罗马教(因为已经出来了),又不像日内瓦,只是罗马教和日内瓦中间的半路凉亭。但他们认为:我们怎么也不走,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一定留在这里;我们要好好的传,好好的改,尽力的去影响,可以在这里把它改过来。他们想使教会纯洁化,而他们这些人,人们就把他们称为“清教徒”。
以前我们认为清教徒只是指他们不抽烟、不喝酒、不看戏,到了星期天主日不开门(他们的确是如此)。但原则上他们有一个理想,他们希望有一天在英国也有一个像日内瓦那样的教会。他们有改革的呼声,希望能改革,就如:圣品人员仍穿祭司般的衣服,是从巴比伦留下来的,要改。擘饼有主的桌子,擘饼时不应该跪着,因为跪着表明经过祝福以后,饼和杯真的变成基督的身体和血,这证明还是从前的东西,清教徒说不能要巴比伦的老东西,应该废掉。还有好几个礼,婚礼、受浸和擘饼同样重要,这个观念也是从前留下来的,他们认为不能接受,因为只有受浸和主的晚餐是主设立的(我想这是对的),于是他们要求把其它的礼仪都废掉。还有受浸时要画十字,也是罗马教的东西,他们也要废掉。但问题并不在这里,因为如果把这几条都废去了,是否就会满意了呢?当然仍不满意。而且他们因为日内瓦是长老制度,而国家教会是主教制度,所以他们也要把主教制度变回为长老制。他们实在是忘了主的话:“新酒不能装在旧皮袋里”;他们若能看见这个就好了。
另有一班人也是清教徒,他们与上述的清教徒看法不同,认为英国国教是没有希望的,所以他们离开了。他们被称为是异议分子,最早来到美国的第一批就是“异议分子”。但第二批的清教徒,他们一直认为还是该留在英国国家教会里面,他们还要继续奋斗,要把整个国家社会都福音化、基督化(这就是从日内瓦的影响来的)。根据他们的想法,要实行长老制,这才叫做恢复到圣经里面的教训中。所以,要把整个英国国教改成改革宗,这就是他们的方向。到了有一天,他们的人数变多了以后,居然在国会里有人提倡长老制,但是国王不同意,因此内战就打起来了。皇帝的军队有马骑并有各式装备,清教徒则徒步锄头,像“十字军”一样,照理说皇帝一方应该赢。但那时清教徒中有一位很有名的将军,叫克林威尔(Cromwell),他率领两万多清教徒,约是一个师,打完仗就只读经祷告,其它什么也不做,他们为了真理抛头颅、洒热血,以致把国王的军队打败了。战败的国王被斩首下台,清教徒第一次得以抬头。后来他们召开大会,把整个制度改为长老制,而且有一个告白,表明纯粹是清教徒的认识,事实上那是秉承日内瓦加尔文他们的。但事情没多久又翻过来了,英国国教重新抬头,这些人就被流放了,因此学了惨痛的功课。他们都是爱主的弟兄姊妹,以为可以把整个制度、社会改革过来,并且都是根据圣经来做,结果没有成功;他们努力了将近一百年,结果和当初一样,最后还因此被赶、被流放到荷兰。有一班早就预料到不可能改革的人,所以他们先行出来了,因为知道那是人为的改革,但新酒不可能放在旧皮袋里。
在当时有另一群清教徒,不赞成国家教会,不赞成主教制,但是不赞成长老制,他们认为每一个堂会都应该是独立的,属于堂会主义。还有所谓的公理宗、浸信会,严格说来他们和加尔文是一样的,虽然在教会的看见上彼此不一样,但对福音基本信仰则没有什么不同。著名的司可福就是公理宗教会的牧师。还有约翰欧文,他是有名的清教徒,曾写了一本希伯来书的注解,有四千页,事实上他也是属于公理宗的,并不是长老宗。第一批到英国来的就是这些公理宗,他们被称作分离主义者。
有一段时间清教徒在英国势力很大,清教徒(但不久又减弱了)有的是社会议员(并不是教会里的职事),可以制订法律,以圣经做标准(英国国教没有这些基督化的要求)。但全国民众仍多人不信,没得救怎么能顺服呢?所以清教徒失败了。清教徒根据日内瓦、苏格兰的成就,也想把英国改变成为那样,最后完全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看见圣经里的话,“教会乃是基督的身体”。教会是只有蒙恩得救的人,只应该有麦子,而没有稗子的;今天把麦子、稗子混在一起,用法律管辖是办不到的事。只因为在日内瓦、苏格兰都成功了,所以他们认为在英国也应该能成功,这就是清教徒所写下的一段历史。
很有意思,在英国他们失败了;但到了美国,他们成功了,他们早期的梦想得以实现。当初这些因移民来到美国的清教徒,他们都是信主、非常爱主的,他们根据圣经,希望有个基督教的国家,所以由他们所建立起来的社会,就成了基督化的社会。他们无论立法、以及礼拜天不做许多事,都是根据圣经的,至今还有一些是清教徒成功所留下的影响。到底是不是复兴,需要弟兄姊妹从神的角度来看,因为复兴应当是指一切都能回到圣经,一切都要回到神永远的旨意才算。但人都是不完全的,最后还是有世界的问题,总是发现和世界没有分开。教会是属天的,是永远和世界有分别的。如果把这两样放在一起,终久会发现,虽然努力,但是达不到神的心意。美国的情形也包括在里面,美国事实上就是清教徒努力的结果。
我们已大概讲了神借马丁路得、加尔文、慈运理、约翰诺斯、以及清教徒的的确确做了一些事;虽然他们没有到达神的标准,但的确天已经亮了,比起最当初那已是完全不同的经验。但他们不过是开始、是起头,主要继续的工作。义人的路是越走越明,直到日午,光是越来越强,这就是复兴的历史。
现在看一点改革运动所留下的负面影响,这和时间有关系。多少年来,罗马教会是带着灵意来解经的,不是按着解经的定律;它的东西有生命的供应,如奥古斯丁的著作就是这样。但马丁路得和加尔文认为,圣经能照着它简单明白的话解释就可以了,特别是真理的部分,神用的是简单的话,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的,不是要用灵意解释的。这可以说是马丁路得和加尔文非常大的贡献。至今大家都公认加尔文是最按圣经原则解经的;他曾夸口说:“我一辈子都没有随意糟踏任何一段圣经。”圣经是神的话,不可以由人随意来解释;人也不可以自由发挥来解释圣经,必须用神的话来解释神的话。以圣经解释圣经是很重要的原则,如因信称义的真理,预定的真理,拣选的真理等等,如好好去读,所得到的一定是那个结果。正如马丁路得、加尔文所教我们的,不可只按灵意解经,一定要按着圣经的意思来解释,这样一个个真理就都被发现了。这是马丁路得和加尔文重大的发现,他们是有贡献的人,因此人们称他们为改革家。
在马丁路得和加尔文开始工作约一百年后,有人开始要用逻辑、用他们头脑的智慧来讲解神的话,他们所追求、讲究的,就是要明白并且解释圣经,因此各种各样的亮光就出来了。这百年下来的结果就是,好些人都如此说:“圣经给我有个新的看见”;许多人在加尔文的“预定论”之外,有很多花样,而且各人都强调自己所看见的是对的。因此在改革以后,有些人读圣经只是为了追求对神的真理的了解,却没有寻求圣经如何影响我的生活?圣经能不能使我在基督里的生命长大?有的只是头脑研究,有的甚至是异端(我们不能接受的),有的人还认为自己是真理的开拓者、守护者。所以,自从马丁路得、加尔文等之后,经过一百年,人们的知识是多了,真理准确了,但就属灵生命的光景来看,反而不行了。主的话不只是真理,也是充满生命,并且给我们一条道路。在那时候,大家感觉没有路,明明讲“因信称义”,但大家却争论什么是“因信称义”?大家在研究“义”是不是给出去的,还是基督就是我们的义?争论到底什么才叫“因信称义”,怎样“因信成圣”,以及怎么“拣选”等等,什么都在争论。此时大家的确是比以前进步了,过去在罗马教底下看不见的真理,现在都看见了;你明白真理,我也明白真理,特别是对罗马教的反应、对真理敏感了,每一个人都要做神学家,都要做思想家,都愿意在真理上有供应。不错,教会本质已从巴比伦带回来了,好像很多东西都是对的,都是圣经里的东西;但这并不是一切,这不过只是教会生活的根基罢了。如果把一个东西放在轨道上,它不动又有什么用呢?当初改革时轰轰烈烈、有血有泪,就当时的环境的确很不容易,他们一定要活在灵里面才可以。像加尔文身体弱得不得了,常常有病,还要花很多功夫讲道,但他为主的缘故把自己完全摆上了。那时有真理、有生命,但到第二代慢慢就看不见了。马丁路得的痛苦在什么地方?表面上是改革了,但只是把罗马天主教的系统转换成路得会的系统,其它都还是一样,什么东西都当作是对的,大家照样跑去爱世界,有什么用呢?教会和世界仍旧混在一起,分不清楚,世界的前途就是教会的前途,在这种情况下,你想维持一个教会,想把它改革了,但却发现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像以西结书上说的,已经把四散的枯骨连络起来像身体一样,但还没有气息,这就是改教后一百年的情形。在德国、英国等都是如此。
在英国虽然没有像马丁路得、加尔文等那些人,但有清教徒,他们个个都是神学家,诗篇一百一十九篇中,只用一节圣经也可以讲好几个钟头。像近代的清教徒钟马田,他讲罗马书和以弗所书加起来就有二十几大册。所以要知道,这些人非常注意真理,哪里有清教徒,哪里就代表当初改教的情形大致是一样的。
在美国刚开始的时候也不错,但慢慢的教会就失去了生命,里面不行了,只不过是四散的枯骨,放在一起,只有身体的样子,却没有身体的能力,这个身体不能产生运动。所以,如果教会是基督的身体,圣灵必须再开始工作,主要进一步工作才可以。到了十八世纪,在英国、德国、美国,教会的光景非常低落。这时,神在一个个不同的地方又烧起了复兴的火焰,先是在德国,然后在英国和美国,这是一段很重要的历史。
在德国,路得会是相信因信称义,每个人都是祭司。但这只是被当作一个很好的理论,却没有真正实行过。因为每个礼拜天做礼拜只有那几个人是动的,其它的人都是被动的,事实上他们没有做祭司,依然爱世界。所以后来唯有选立一些人起来事奉,这就是为什么在罗马教有祭司,后来在更正教里也是少数的人起来管属灵的事。
在美国,弟兄姊妹搬家不用找搬家公司,因为一个全时间事奉神的人,一个礼拜只工作一天,其余五、六天都很清闲,平常搬家找他就可以了,难怪传道人要把汽车卖掉了。弟兄姊妹,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形呢?我们每个人都是祭司,都应该参与服事,但为什么就只有几个人在忙?原因很清楚,大家都去爱世界了。教会还在那里,然而这到底是社会还是教会?我们都懂得道理是对的,但是路得会整个一百年死气沉沉,马利亚是没有了,偶像没有了,所有巴比伦的偶像也没有了;问题是,没有生命在其中,基督的身体不能行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在这时候,德国的基督徒中有两个人,一个叫史宾塞(Spencer),另一个是夫兰克(Frank),他们对改教的反应有很深的感觉,他们觉得这些人读的圣经都在头脑里面,只知道真理的准确,但从来没有实行过。他们看见这是不对的,圣经不光是真理,而且应该能够影响我们,使我们能有“因信称义”所结的果子。长期以来,在路得会讲因信称义讲得很响,但行为却不像。所以主又兴起了一班人,他们觉得我们今天来到神面前,不能只用头脑,要用心才对,他们中间有个口号,就是:“今天我们要爱主,我们的心要在神面前。”这就是敬虔派。他们非常敬虔,根据他们所读的圣经,觉得应该在他们身上产生一些效果,应该要有生命的活出才是。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路得会,他们从一个个家庭开始,然后要把生命注入到路得会去。所以他们许多弟兄姊妹就把家打开提供圣徒一同祷告,一同读圣经;读圣经时,不是一个人讲,而是彼此把所得的亮光分享出来。每个人都是祭司的理论是马丁路得给的,现在要把它实行出来,就在一个个家庭开始,他们一起读经祷告,彼此关怀,圣灵就在那个时候工作了。因为这事实上就是圣经所启示的——光有真理知识是死的,唯有精意叫人活;我们照着圣经所说的去行,圣灵就做工了。我们每个人都是祭司,那就是你从主那里得着话,我也从主那里得着话,我们彼此分享。感谢主,就在那个时候,各个地方、特别是在德国,敬虔派的影响非常大。有名的哲学家康德,就是敬虔派的人。在德国有很多很出名的人,都是早期的敬虔派,这班弟兄说,主的话在我们身上不光是道理,应该是生命才对。因着这个看见,影响非常深远;他们没有离开路得会,就是把生命注进去,以后整个路得会都活起来了。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关怀,彼此称为弟兄;以后不只是他们,不是路得会的人来参加他们,也称他们为弟兄,没有不许他们来参加,因为每个人都是祭司。所以,马丁路得所做的梦,在敬虔派身上完全实现了。这是个非常大的复兴,这是生命的本质;这生命的本质在没有行为的信心里一切都是死的。直等到敬虔派的弟兄出来,这生命就“活”了,他们证明了他们的信心是活的,他们要办孤儿院,并不向人募捐,只向神要。大家知道“慕勒”凭着信心去办孤儿院很有名,原来他是从敬虔派那里学来的。他是德国人,属于弟兄会,他碰到这班敬虔派弟兄办孤儿院很成功,所以他就将那个蓝图搬回英国。敬虔派的弟兄,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爱主,他们对整个真理没有挑战,他们不光在头脑里相信,而且实行出来。所以,因着他们和主的关系正常,他们就活过来了,神的话在他们身上也成为活的。这种情形非常造就人,非常使人得帮助,也使整个世界受之影响。
辛辛道夫是个很有钱的爵士,在欧洲有一大片土地,很少人像他那么有钱。他从小是在Frank开办的学校里面学习,六岁时就已经很爱主。他的家是一座古堡,他很爱主,所以每天都写一封情书给主耶稣,写完后就丢到窗外,并祷告求天使为他送去。那时有战事,不久以后敌人进到村庄里,进到他的卧房,没想到他正在祷告,外面兵荒马乱,他却在祷告,兵丁因此大受感动。由此可见敬虔派的人留下的影响有多大。
还有一位叫约翰本革尔(John Bangle),他是有名的圣经学者和大学教授。这位弟兄对希腊文的认识贡献很大,对原文做了很多考证,尤其是对新约。他写了一本书叫“新约指南”,司布真说:“他写一行的东西,就像别人写的一章;他那丰富的思想,往往用短短一句就能完全表达出来。没有人不佩服他的。”他是典型的敬虔派,因着在学校里有好见证,老师、同学都很尊敬他,不只佩服他的学问,更佩服他的敬虔。他们想要知道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秘诀在哪里?有个学生就爬窗户进去躲在他的书房里面,结果他看见老师把圣经打开,然后祷告说:“主耶稣啊!这是我们又一次欢聚。”可见,他不光是用头脑读主的话,而且用心与主相近、相交,难怪在他们身上圣经是活的。不错,圣经的真理是根基,如我们摆上,在我们身上就成为活的。
有一本很有名的解经著作,那就是Henry Matthew(亨利马太)所写的一套圣经注解。在敬虔派弟兄所写的整套圣经注解中,这是很有内容、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套,非常有名和受欢迎。这套圣经注解,在二十世纪的今天可能对你的冲击力不大,但在卫斯理运动中的两个重要人物,约翰卫斯理和怀特斐都从Henry Matthew得着帮助;特别是乔治怀特斐,他是跪着一面读圣经,一面读Henry Matthew的注解,从第一个字读到最后一个字。所以后来在英国的卫斯理运动,就是受了敬虔派的影响。而卫斯理运动和中国的复兴、和宋尚节、计志文等人也很有关系,中国的圣洁运动就是受卫斯理和怀特斐的影响。敬虔派弟兄的读经的确把人带到生命和道路上,只要是敬虔派的人写的解经书或著作,一定都在这条路里。其中John Bengle写的新约指南,是非常值得读的一本书,里面有很多精金,大家尽可能买来读。还有卫斯理约翰的圣经注解,其实这并不是他的注解,旧约是源自亨利马太的,新约则是John Bengle的。另外还有两个著名的人物,司布真和坎布摩根,他们从敬虔派之后找到了读经之路,从圣经得到更多真理。坎布摩根更被称为解经之王,他写的四福音注解就是他的巨著。后来中国的贾玉铭和倪柝声弟兄等,就是踩着他们的脚步走的。所以,从十七世纪起,敬虔派就一直影响下来,先是十七世纪在德国影响路得会,继而十八世纪就影响了卫斯理约翰等人。
辛辛道夫是第二代的敬虔派,十八世纪神借着他烧起了复兴的火,把整个路得会翻转过来。在十八世纪辛辛道夫身上有个奇妙的结合。我们前面所讲的都是官方的历史,但在非官方的历史可以看到圣灵奇妙的工作,借着辛辛道夫产生出两个影响。
第一个影响是摩尔维亚教会的复兴,从这个教会差派出去的传道人比任何教会差派的都多,这有很深远的影响。还有一个影响,就是在卫斯理的身上,当时他已经是牧师,是已经被英国国家教会册立的圣职人员,他母亲劝他和他的兄弟查理一同到美国去传道,他们两兄弟就坐船去了(其实那时他们还没有真正得救)。卫斯理约翰是圣公会的人,是高级份子,住在头等舱,西装笔挺很神气,其它的摩尔维亚弟兄住在下面。他们所乘的船在途中遇到大风浪,船里进了水,在大风浪时他喊“救命”,但摩尔维亚的弟兄们却像没有事一样,使他觉得非常惭愧,觉得自己身为圣职人员,反而及不上住在下面的弟兄那么坦然无惧。他到了Georgia(乔治亚)后,又碰到一位摩尔维亚的弟兄问他说:“你到底认不认识主耶稣?”他说:“我认识,是世界的救主。”弟兄又问他:“主耶稣有没有救你?”很奇怪,他竟然不能回答这问题。直到他回到伦敦后,有一天晚上参加摩尔维亚弟兄们的聚会,在一位弟兄读马丁路得写的罗马书的序时,圣灵大大的做工,卫斯理里面火热起来,他说那天是他得救的日子。你看见吗,他做了神的仆人、做了圣品阶级的人,已经做了很多所谓属灵的工作,但并没有得救,是神借着摩尔维亚的弟兄拯救了他。
从这些我们可以看到,主借着敬虔派的弟兄在德国做了奇妙的工作,这影响是长远的;接下来在英国的卫斯理运动,以及接着在美国的的大复兴,都是敬虔派影响的结果。当初在美国的清教徒,他们只讲真理,只讲神学,到了一个时候,弟兄姊妹里面都空了。为此圣灵就有一个反应,这反应就是带进复兴的火。感谢主,神的儿女不只是在真理上得着装备,里面的生命也往前长进。这是非常大的复兴。
在这节经文中我们要注意的是:“耶稣到了该撒利亚腓立比的境内”。我们知道该撒利亚是一座城,在以色列境内,这城的特点是围着一个大磐石来建造的,因地震的缘故就被震裂了。在黑门山上溶解的雪水,经过黑门山流到磐石的裂缝,因此形成了约但河的上游。今天在以色列的约但河下游的水是浑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在约但河的上游,水清澈如同水晶一样,可以看见鱼在里面游动。
主耶稣把几个重要的启示给门徒——“基督”、“教会”、“十字架”、“国度”;这些是圣经中最重要的启示。要明白必须回到源头。“教会”,根据历史的演变,当初很可能是将慈运理、加尔文、或清教徒的概念,就是把福音化、基督化的社会,视为“教会”。但当我们回到圣经的启示就很清楚,圣经里很清楚的说:“教会乃是基督的身体”,包括所有蒙恩得救的人。所以我们解释教会历史,不能只从历史的角度、或是从一个立场来解释它,也不能单从一个角度来看它,因为这并不一定就是圣经的角度,会有许多盲点是看不见的。我们希望在看教会复兴史时,能找到复兴的原因在什么地方。当初经过马丁路得、加尔文的改革以后,许多人多少年来在黑暗中看不见的福音真理,现在看见了,知道是因信称义,每个信徒都是祭司,神从创世以前就预定了我们相信祂的人,所有的都是恩典,没有什么可夸的。这就是那时所看见的。教会在每次聚会时,不再是弥撒、祭坛,偶像不见了,马利亚没有了,一切都往圣经引领的方向走,这实在是可喜的,是叫人兴奋的。从前到处都是马利亚,是你问教会怎么说,看看和科学会不会抵触,人的良心受到控制而不自由。现在情形不同了,改革可以上头条新闻,可以摇撼社会,使整个国家、社会改变;你不能说这不是人类历史上的大转机,就是在一般西洋史、信仰史里,这也是件大事。但神对复兴的定义,是要我们回到起初去,要回到五旬节,回到当初最早的时候,特别是使徒时代。那时主耶稣虽然已经不在地上,但满有圣灵的同在,借着教会——祂的身体来执行祂的旨意,使人的确看见基督的身体在运行。
早期教会的历史是非常荣耀的,可惜后来就像马丁路得说的,被掳到巴比伦。神借着马丁路得等人做恢复的工作,这是踏出的第一步,这是晨星,我们知道天快亮了。义人的路越照越明,直到日午,约过了一百年,大家都在为真理争论。十七世纪有个雕刻家做了一个很有名的雕刻,把这些改革家通通刻在一个图案上,有德国的马丁路得,瑞士的慈运理、加尔文,苏格兰的约翰诺斯等等,这些改革家都围绕着一张桌子(有燃烧着的几根蜡烛),在蜡烛前面他还画了三个人物,魔鬼、教皇和一个重浸派的人,他们都好像要把蜡烛吹熄。在那画上的人,个个都是有名的改革家,可以代表神在那时所兴起的那些人,神借着他们把教会带往对的方向走,都是照神的旨意去行。但难处是,这些改革家很少有两人看法是一样的,他们在真理的见解上有些可以相同,但也有些很不同。光是马丁路得和慈运理,对擘饼的看法就不同,大家争得面红耳赤,慈运理希望能和好,但马丁路得却当着慈运理的面说:“你有另外一个灵,你的灵和我的不一样。”可见问题相当严重,不只是真理不一样,而且说是另外一个灵,大家的真理都在头脑里,行为却落在肉体里(大卫也曾如此,所以写了诗篇三十二篇)。教会中的领袖也一样,那时大家都在争,有许多看法不一样,有的相信预定,有的连预定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着相争,蜡烛光慢慢就暗淡了。约百年之久都在相争,不知不觉之中大家都会问:今天我们的路、我们的真理对不对?信仰对不对?这些问题很重要,基督徒的生活就是要彰显基督,使基督的生命从我们活出来。教会里应该充满光、热和爱,应该像当初一样有能力,虽然经过许多逼迫,但这能力应在世上赢得千万人归主。因着这缘故,你发现那时什么都对,什么都合乎圣经,但就是没有能力。
改革没多久,路得会来了一些人,这些人不再拜偶像,不再拜马利亚,不再念经了,他们来到对的地方一同敬拜。但马丁路得有一个苦闷,他看见在教会里有麦子、有稗子,他不知道路得会的人有多少是蒙恩得救的。所以,那时候他有一个概念是别的改革家没有的,他希望有一天能有一种光景,就是有一个小教会在教会中,只包括蒙恩得救的人。单看环境,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因为他的改革是借助那些皇族诸侯们,对他们不得不有一些妥协,所以有一天他说:“巴不得有一个教会中的小教会,这小教会只包括蒙恩得救的人,别人是不能来摸主的饼杯。”他觉得圣经里的教会只有借着这班人才能实行,但他一直没有办到。所以马丁路得有个痛苦,他知道什么是教会,知道大家应该做祭司,但每次主日大家来聚会,完全是被动的,很多东西只是如道理般存在而已。因信称义也是这样,我们应该是义人,所结的果子也应该是义的,为什么还是充满了许多反常的现象呢?就是因为只有道理的存在,而没有实际的经历。
在德国有一班敬虔派的弟兄们,兴起来有了反应,并没有推翻路得会,反而是把生命注入到路得会里面,神也的确使用了他们。马丁路得看见的不过是理想,他们要把它实现出来,于是他们开始在家里聚会。最早是家庭祭坛,由父母亲带领儿女在家聚会,以后就由几个家在一起读圣经,一起祷告,不再是一个人讲道,而是大家一同分享。马丁路得所看见的“大家都是祭司”这件事,终于从他们身上活了出来。他们非常敬虔,不看戏、不随便接受世界的东西,所以世人称他们是“敬虔派”。这是神在德国所做成的大复兴,确是使一度又冷、又死、又沉的路得会,注入了生命。以西结书说到枯骨四散,因着神的工作就变成一个身体,神一吹气人就活了。改革以后的教会,一度就像以西结书所形容的,等到神吹气在上面时,就成为一队军队。
敬虔派对我们的影响很大,特别是对于怎样读圣经,在他们身上有很大的恢复,给我们帮助很大。坎布摩根就是在这条线上来读经;中国的贾玉铭、倪柝声弟兄也都是这样,读圣经时不再只为真理,也为着生命和道路。真理是很重要,贾玉铭弟兄对真理非常清楚,但在他的书里面你也能摸着生命、寻到道路。属灵的事不能只用头脑知识,如果只用头脑和知识,教会就成了学校,变成神学院和圣经学院。我们知道真理固然重要,但主的话不只是真理,也是道路,也是生命。这是敬虔派带给教会的大贡献。
在十七世纪敬虔派的影响很大,哲学家康德就是属于敬虔派的,今天德国最有名的土宾根大学(Tubingen)就是那时敬虔派的中心。连慕勒弟兄办孤儿院,也是因接触了敬虔派的弟兄,从他们凭信心生活、凭信心办孤儿院所借来的光,回到英国照样实行,因此神祝福他。慕勒办孤儿院,从来没有向人募捐,所有钱的,都是凭信心祷告得来的,那时盖一个大的教堂只需要三千英磅,但神给了慕勒一生一百五十万英磅。他先后办了五间大的孤儿院,他们不光讲道理,也做见证,见证神是又真又活的神,我们的神是听祷告的神。慕勒如此,敬虔派的弟兄姊妹也是如此,其中亨利马太的圣经注解就使许多人得着帮助。还有John Bangle也是敬虔派的学者,在圣经方面有很稳固的根基。他们不只是很会读圣经,也是能供应生命的人。还有司布真和被称为“解经之王”的坎布摩根,也是同样走这条路。所以,主的话不但是真理,不但完全准确,而且也是生命和道路。教会的复兴,不能光是真理对了,也要有生命;这生命是要照着主的话去行而自然显露出来的,你碰着这些人,就碰到他们的心,从他们身上能得着感动和帮助。
卫斯理约翰就是从他们身上得着了帮助,他是高高在上的英国国家教会的圣品人员,住在头等舱,但碰到风浪时,不像那些住在下面舱里的摩尔维亚基督徒那么平安恬静,他察觉到他们有个东西是他所没有的。就着头脑的知识来讲,卫斯理约翰比他们要好得多,他在牛津大学读书时,就和一班弟兄在一起追求,一起读经、一起祷告,常到医院探望病人,并且时常禁食。他们实实在在是爱主,非常热心和追求,他们的生活是按着一个固定的方法,将之翻作“循理”或“循道”,意思就是凡事要依循着一个规律。例如,他们认为要祷告得着答应,就要求,要凭着信心求、不断的求,并且这期间不能有罪,否则神是不听的;所以大家要这样那样,大家就都这样那样去做,变成依循着这些规律。所以在大学时,因着他们的生活有板有眼,大家都觉得他们和别人不同,所以给他们起了个绰号叫“圣洁团”、“圣洁俱乐部”。他们在大学读的是希腊文圣经,平常交通、祷告都用希腊文,所以就着学问来讲,没有人能赶上他们,他们的头脑是第一流的;但在灵的深处却是软弱的,他里头根本缺少了一个东西。所以别人问他:“认不认识主耶稣?”、“耶稣是谁?”时,他还可以回答;但当人继续问他:“主耶稣有没有救你?你相信祂曾经救了你吗?”的时候,他就答不出来了。一直到他三十七岁,在敬虔派的间接影响之下,在圣灵的光照中,他真正得救了。但在这以前,他已经做了牧师,做了传教士。
所以那时敬虔派带来的影响非常大,他们读经是在真理的根基上,把它实行出来,实在是做了美好的见证。“敬虔”在圣经里就是“像神”的意思。后来的贵格会和浸信会读圣经的路,就是走他们的这条路。当初马丁路得看见因信称义,大家都是祭司,但没有结出果子来。而敬虔派每个人都摆上,不单在路得会彼此以弟兄相称,即使不是路得会的人,只要是得救的,也都称他们为弟兄。所以马丁路得看见的,他们也看清楚了。他们提倡要常常读圣经、天天读圣经,每年至少读一遍、或一年多少遍;所以要常常读经也是从敬虔派而来的,使读经成为信徒生活中的一部分。感谢主,圣经对他们来讲不光是道理,也有道德和道路,他们在十七世纪把生命注入进去,整个路得会就活过来了。马丁路得的梦在他那个时代没有实现,现在终于实现了;事实上敬虔派所做的,就是他想要做的,这些人都是蒙恩得救的人,只有他们有资格擘饼。感谢主,教会真正的实际——“基督的身体”,在十七世纪就显出来了,这影响一直延到十八世纪。
神在十八世纪兴起了辛辛道夫,他是有名的敬虔派。甚至于有一位有名的新派神学家,对辛辛道夫有如此的评论:“他是在最近几个世纪里,就我所知道的最以基督为中心的人,他的生活和行为,是绝对以基督为中心的。”这不是出于福音派阵营里的成员的评论,而是新派的观察,由此可知,辛辛道夫实在是十八世纪神所兴起的伟大人物,借着他的确做了别人没做的事,他所做的工作不在马丁路得等人之下。马丁路得、加尔文等人所做的使社会马上转变了,常是头条新闻,世界能感觉得到。但辛辛道夫所做的是使人改变了,把人的生活以及见证改变了。这不是改变了社会或家庭,他们各有不同的背景和见解,但是他们改变了,有一天他们能聚在一起擘饼,能够彼此相爱。这是了不起的事,在教会历史上是件非常重大的事,按今天来看是不可能的事,但神借着他成为了可能。他并没有摇动皇帝,也没有惊动社会,但不如不觉的,教会里有了更新,注入了生命。我们知道“信心的道路”的的确确是这样。因着辛辛道夫是敬虔派,他有敬虔派的资产,加上遇见一班爱主的弟兄们,结果在十八世纪做了一些工作,这工作所带来的影响一直存留到今天。这是神借着敬虔派的弟兄在德国做的复兴工作。
在英国神也借着一班弟兄做了复兴的工作。前面我们已经提过,当初英国皇帝为了结婚和罗马教断绝关系,英国国家教会就从罗马独立了。那时神在日内瓦和苏格兰做了了不起的工作,使这两个地方有了很大的改变,整个社会成为福音化、基督化。但英国国教却像个半路凉亭,一面不像日内瓦,一面又不像罗马。有一班清教徒想把它变成日内瓦和苏格兰一样,希望借着选举影响整个国会,但最后却是被流放了。教会必须是从灵而生的,但英国国教的独立和改革,从一开始就不是属灵的,英国皇帝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借国会做的一件“事”。所以当时那些想改变整个社会的清教徒,他们的难处像马丁路得一样,他们头脑中的真理没有问题,但那时整个教会里面的光景却是虚空的。读英国教会的书籍所得知的一般情形,就知道当时道德是非常低落的。直到卫斯理约翰兴起来的时候,无神论也正开始抬头,法国有一个无神论者曾狂妄的说:“整个基督教是借着十二个人建立起来的,有一天只要有一个人就可以把它解决了。”他更断言:“到下个世纪,整个基督教就看不见了。”这是他的野心,因为那时无神主义、人本主义都在慢慢兴起。
但神在那时也兴起了一班弟兄,卫斯理约翰和查理两兄弟就是其中的人,前者会讲道,后者会写诗。属灵运动和写诗不一样,对于改革后教会是否有音乐、唱诗,马丁路得、加尔文、慈运理这三个改革家的看法不一样。马丁路得觉得聚会应该唱诗,所以路得会的聚会都会唱诗,他自己也写诗。加尔文则主张不唱普通诗歌,要唱诗篇,所以改革宗下来的都唱诗篇。慈运理则认为在聚会中不可以唱诗,不可以有音乐,只读圣经就可以,所以在苏黎世的聚会非常安静。
一直等到查理卫斯理的出现,情形才有了转变。查理卫斯理一生写了八千多首诗歌,其中有许多诗歌是大家爱唱的,也有许多已经翻成中文。他的诗歌就好像一篇讲道,他能够把一篇很重要的信息,用几句诗意的话在诗歌中表达出来,使人能口唱心和地表达出对神的敬拜和赞许。
卫斯理两兄弟缺一不可,他们实在是神给教会的恩赐。他们的父亲是圣公会的牧师,母亲是一位很爱主的家庭主妇,一共生了十九个孩子,约翰是第十五个,查理倒数第二。按理说他们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因为在约翰六岁时家里发生大火,当时要救小孩子几乎是不可能,但最终他们还是被救了出来。所以约翰一生常说:“我是火里救出来的一根柴。”这也是因为神要使用他们。他们的母亲非常爱主,实在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十九个孩子,她能够顾到每个孩子的需要,对他们每人都有要求,并且常常单独教导、单独和一个孩子祷告,使他们在爱和教导中成长。约翰和查理二十多岁时,听说美国的Georgia要人去开荒,但因觉得母亲老了、而且正在病痛中需要照顾,兄弟俩正在犹疑之时,母亲说:“你们应该去,即使送走你们,我再看不见你们,我也愿意。”他们有强烈爱主的心,有敬畏神的父母,这两兄弟实在是主给教会的产业、恩赐。
十八世纪时,卫斯理约翰上了牛津大学,他们开始追求圣洁,心里非常火热,甚至人还没有清楚得救,但他们仍然追求要过圣洁的生活,参加圣洁俱乐部,那时主开始用他。到他出来为主工作的时候,主借着敬虔派使他认识一些属灵的实际,在他三十七岁那年,有一天他很有把握地说:“主救了我,我得救了。”神兴起马丁路得,借着马丁路得所做的恢复是“因信称义”。神兴起卫斯理约翰,借他恢复的乃是“因信成圣”。这是神给他的一个很大的托付,让他把因信成圣的亮光给许多人看见,卫斯理运动就这样开始了。
这运动有一个特点,因为英国教会是国家的,所以当时每个国家教会、大教堂里充满了贵族、爵士,以及上层阶级、上流社会的人,他们都是穿戴整齐、坐着马车去参加聚会。广大英国群众却不敢到教堂去,这些中下层的、没有好衣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没有去教堂。神在那时兴起了一个仆人叫乔治怀特斐,他是在英国出生的,也是圣洁俱乐部的一员,是该运动早期的一份子。他当时心里有个负担,要为主做出口,主也给他能力,能够吸引很多人,但英国国家教会却很复杂,有的地方向他关门,因着国家教会关门,所以他就想到要向那些不去教堂的人传福音。有一次怀特斐受圣灵感动,觉得不列斯铎(Bristol)的矿工有需要,他就去了。不列斯铎离伦敦不远,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在它的城郊有一个矿场,有很多矿工在那里工作,矿场里面有一个小山坡,是一个很好的天然讲台,站在那里可以对很多人讲道。那里的矿工满身都是黑的,整天忙在矿坑里面,很多人没有听过福音,更不可能进大教堂,现在有人向他们传福音,所以他们都愿意来听。怀特斐就站在小山坡的大树下面向他们讲道,他的声音非常洪亮,像洪钟一样,可以传送到很远。刚开始时有几百个人来听,晚上则来了几千人;再过几天讲道时,人数最多的时候便达到近万人。那时没有麦克风、他可以站在那里对那么多的人传讲福音,实在是蒙神恩赐大有能力。他可能就像中国的宋尚节那样,讲道时浑身是劲,但讲完道整个人就瘫痪了。而约翰的讲道和他完全不一样,很斯文,感觉不用花力气就有同样的效果,讲完道骑上马又到别的地方讲,在路上的时间就用来读圣经。
在卫斯理运动中,怀特斐是最早出来的开路先锋,起先他并没有想到要在国家教会以外传讲神的话,以后才知道这是神的旨意,因广大福音工场不是在教堂,而是在矿坑、农田、山野里的人。当初他曾经想去Georgia向印第安人传福音,但很多人对他说:你为什么要走那么远去传福音呢?我们这里的矿工也有需要。他接受了这个负担,结果没想到主正是要在那里使用他;直到他要离开那里时,他就通知在伦敦的卫斯理,请他来帮助,继续那里的福音工作。
那时英国国家教会有一条法现,规定国家教会的牧师只能在献堂过的教堂讲道,除此以外,在其它地方讲都是不圣的;因为无论是在露天或是树底下讲,都没有分别为圣,所以只有在献堂的地方才可用,否则就是犯法。现在怀特斐请卫斯理来帮助,他听说那里有那么多人信主,有那么多人得救,当然很愿意去,兄弟两人就为此祷告,看看能否到野地去传福音。他们祷告后就把圣经打开,用手随意一指,结果指过的几个地方都有“死”字,他们说,如果此行的结果是死,当然不能去。后来主改变了他们的心意,他们说:“如果这是主的旨意,死也愿意。”于是就答应去了。他们去了不到一个月,因着复兴的工作很有果效,聚会的地方再也无法容纳得下那么多人,就为他们盖了一个新的礼拜堂来聚会。所以,卫斯理运动最早是在不列斯铎开始的,而盖起来的卫理公会礼拜堂非常简单而朴素的。他们最初的时候是没有乐器的,用音叉起音就唱诗了。同时因为卫斯理约翰很矮,穿的是十岁孩子穿的鞋,所以他讲道是在两层讲台的最上一层讲,否则人看不见他。他就是这样的被主所使用。
所以十八世纪在英国的复兴运动,最早之时是从不列斯铎开始的,看怀特斐写的日记就知道,那时他对他们传福音,听众受感动而流泪,黑脸成了花脸,很多人信主了。写教会历史的人说,最明显让人看见并感受到圣灵的能力的时期,除了使徒时代五旬节之外,就是十八世纪的时候了,几乎摇撼了整个的英国。怀特斐后来回到伦敦,凡是有广场的地方,他都去传福音,他一去就是几万人来听,而且大家都能听得见。每次在他传福音时,总有人想要攻击或扰乱他,有人想要打他,有人曾用大鼓敲。有一次在他讲道时,有人想用石头丢他,但正要丢时,手被捆绑,石头丢不出去,结果他听见了福音,他到怀特斐面前说:“我想打碎你的头,但没想到,你竟敲碎了我的心。”这个人得救了。所以要知道这是圣灵在英国所做的工,是没有人能解释的。后来怀特斐到了美国,也去了费城,造成很大的哄动,好几条街都是满满的人。著名的富兰克林(Franklin)说要研究一下怀特斐的声音可以传到多远,多少人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于是就做了一个实验,所得的结论是:他的声音最少可以让二万五千人听得到。这是神特别给教会的恩典,为着要拯救成千上万的人。这是十八世纪在英国的情形。
在美国的大觉醒(Great awakener)就是大的复兴。最早是在新英格兰的约拿单海华开始。在纽约、新泽西州这一带(即大西洋西岸)则是怀特斐做复兴的工作,在慕迪以前的大复兴,就是神借着他做的。他在费城的时候,有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了天堂,看了亚伯拉罕,就问他:“这里有没有安立甘会的人?”回答说“没有。”“有浸信会的没有?”答“没有。”又问:“有没有公理宗的?”也说“没有。”再问:“有没有卫斯理运动的人?”还是回答“没有。”他就问亚伯拉罕:“那这里有什么人呢?”亚伯拉罕回答说:“我们这里只有基督徒。”因此,在那时他就告诉大家,基督徒应该包括所有神的儿女。主实在使用他,从此以后,复兴的火就烧起来了,因信成圣的真理,受到大家的接受和欢迎。在因信称义的基础上,大家都要追求因信成圣,要过圣洁的生活,不知不觉社会就改变了。
历史学家写历史的时候,他们发现幸好神兴起卫斯理运动,否则英国会重复像法国那样的革命;英国之所以能避免法国流血式的革命,是神借着卫斯理等人所带来的祝福。但他们在这运动中所留下的神学和见解,我们要小心分辨。例如圣洁运动奉行一种教训叫“拔罪根”,他们相信“拔罪根”。“拔罪根”的意思就是,有一天你如果把自己完全献给主,圣灵就会浇灌下来,然后在圣灵的第二次祝福时,罪根就被拔去了;所以只要把自己完全献出去就可以了,他们相信人可以达到无罪的完全。这起码是整个体系所留下来的教训。“达到无罪的完全”,这在真理上是有瑕疵了,因为只有主耶稣是无罪的完全。有些人明明是犯了罪,但他们不承认,只说这是软弱,所以他们常常犯罪。不过,虽然他们在真理上有瑕疵,但我们仍要承认神借着他们把生命注入到整个国家教会。卫斯理并没有意思在英国国教之外另立教会,直等他死了以后,才有所谓的循道会。
圣洁运动的影响也到了中国,很多人是从属圣洁运动的伯特利神学院出来的。宋尚节弟兄和他们合作,计志文牧师也是,所以中国有这么大的复兴,和这运动大有关系。
钟马田弟兄以前是心脏科大夫,而且是皇家的医生,必要时还可以给皇帝动手术。有一天他把所有的都放下,做了坎布摩根的继承人。他是标准有名的清教徒,因真理上的见解,并不喜欢卫斯理,所以在有些地方有很多评语,但是他说:“不管我们怎么说他所看见的是错的,但我们承认他们是追求圣洁的,而且的的确确从他们身上活出来,结出圣洁的果子,影响了整个英国。”不管钟马田怎样不喜欢他们,但还是承认他们所结的果子。感谢主,十八世纪主在德国、英国、最后在美国做了复兴的工作,带进了伟大的复兴。
祷告:“主啊,我们感谢你,我们听见这些信息,我们把敬拜爱戴归给你。我们知道你在历史上怎样做了工作,我们求你照样做奇妙的工作。谢谢你给我们这样的聚集,把荣耀都归给你,奉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阿们。”
祷告:“主、我们感谢你把这些宝贵的时间赏给我们,使我们有机会知道和明白你在教会历史中运行的轨迹。我们仰望你,借着这些史实、史料,让我们对你的旨意有更清楚明白的认识。我们仰望你在这个聚会中,圣灵做翻译的工作。主啊,我们仰望你就在这个时候安静我们的心,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像马利亚一样在你的脚前.求你借着这些历史来对我们说话,奉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阿们。”
我们说过在十八世纪圣灵做了奇妙的工作,分别在德国、英国、美国做了奇妙的工作。在德国是借着敬虔派的弟兄们;在英国是卫斯理运动或循道会的弟兄们,卫斯理两兄弟、乔治怀特斐等弟兄对复兴有很大的影响。写历史的人都认为,圣灵在那时候有很明显的工作,使整个英国改变了。马丁路得只是使德国局势改观而已;但卫理运动的弟兄们,真正使英国在道德和各方面都改变。那个影响最后甚至波及到中国,在中国产生很大的影响。在美国也有很大的觉醒、复兴,直到今天我们仍应该感觉到那个复兴所留下的果子。
前不久我到过伦敦,特地去参观卫斯理的房子,他的厨房、卧室、工作室都是保留和当时一样,参观后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在那里我看到了卫斯理的鞋子,只有十岁孩子所穿的那么大,你就可以知道他的身高大概有多少;他个子虽小,但神能使用他。向导把我们带到他祷告的地方,告诉我们这就是整个卫理运动的机房。整个运动中神在那里工作,他每天在那里祷告,神就工作;因他长期在神面前呼求,所以神做了奇妙的工。我也参观了他的卧房,摆设很简单,这让我想起关于他的一个真实故事,就是他每天晚上睡前一定要把鞋摆好,然后跪在床前祷告,说:“主啊,我现在可以平安地、或你来接我,或我到你那里去。”约翰的宝贵就是,他准备随时随地去见主,每天都活在主审判台前的亮光中;他不只是讲,实在是活在主前。难怪钟马田弟兄虽然在真理上的见解和他不相同,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圣洁的生活所带给英国以至全世界的影响。这实在是很大的复兴。
在这复兴中的重点是“因信成圣”,基督徒如何成圣、追求过圣洁的生活。但在整个过程中,有一点是叫人担心的,他们在真理上是有瑕疵的,即认为追求圣洁后,有一天能把罪根拔掉;他们认为要等候第二次的祝福(second blessing),就可以拔掉罪根。所以要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主,圣灵因此会浇灌下来;当自己献上以后,第二次的祝福时就把罪根拔掉了,就可以达到完全,实在是一劳永逸。有人将这种“完全”解释为“无罪的完全”,其实约翰本人并没有这么说。这种说法是有瑕疵的,圣经里并没有这么说,因为只有主才是无罪的完全。从圣经里看就很清楚,主为我们钉在十字架上是拯救我们脱离了神的忿怒和审判,我们一相信就得救了;今天我们活在地上,罪性一直还在我们里面,但我们凭着救恩可以胜过罪、胜过罪的权势和罪的管辖,直等到主回来时,我们才能脱离罪的同在,到那时肉体才永远离开我们。今天我们不可能把罪根拔掉。因着弟兄们看不清楚,实验以后有很多后遗症,这是一个重要的警告。卫理运动其实是圣洁运动,拿撒勒人教会就是其中一个支派,在日本、台湾的圣教会也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救世军也是追求圣洁的。
有一个实在的经验,有个人名叫爱昂赛(Ironside),他是个读圣经的人,对每卷圣经都有注解,在书店可买到他写的书。他本来是弟兄会的弟兄,但后来做了慕迪纪念礼拜堂的牧师,供应神的儿女。在参加弟兄会前他在救世军,因在弟兄会中得到了帮助、释放,就到了弟兄会,他做了很动人的见证。救世军是追求圣洁的,他在救世军时,希望有一天不做罪的奴仆,所以他非常追求。有一次他就到旷野去了两天,在那里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主,那次圣灵把喜乐赐给他,他得着了第二次祝福,他觉得他完全脱离了罪,相信罪根完全拔掉了。他回去以后仍在救世军工作,他对自己很诚实,他说:“我必须承认那些罪又回来了,我虽然奉献,但仍然是立志行善由得我,行出来由不得我。”根据他们的真理,罪根拔掉以后就不会再犯罪,有的只是软弱。但他明明知道是罪,因为良心一直控告他,所以他非常痛苦,时常怀疑自己有没有得救,以致使他精神受不了。救世军为这些精神受不了的弟兄们预备了一个疗养的地方,让弟兄可以去休息一段时间再回来。后来他也到了疗养院,发现里面全是高阶的救世军的弟兄(救世军是有军阶的),军阶越高表明越属灵、越爱主,但都进了疗养院。那时他读了一本弟兄会的小册子,看见了圣经真理,他忽然觉醒,觉得自己读错了主的话,因此得着了释放。
这一段故事,是要看见圣洁运动中有主的工作,但在真理上他们有瑕疵。所以钟马田弟兄评论卫斯理运动时,认为:卫斯理运动从真理的角度看虽然有瑕疵,但我们不能抹煞当中圣灵的工作,在十八世纪的确有大复兴的工作。从十六世纪天亮到现在,圣灵就是继续往前去。
这次只讲到十八世纪,而且只讲到官方历史。改革是大事,也是一股大的力量,自然就有人在官方立场上写了许多历史,路得会有人写,甚至卫斯理运动都有人起来写历史,敬虔派人的事也都可以看到。他们就像士师记所描写的,在黑暗的时候,神兴起士师来,第一波就是像马丁路得、约翰诺斯、加尔文、慈运理这些人。第二波就是辛辛道夫、John Bangle、卫斯理约翰、怀特斐、约拿单海华等等这些人。他们像士师一样,登高一呼,带进了大复兴,教会就蒙神恩典。但过了不久,到十九世纪无神主义抬头,几乎宣布神退位,教会受到了很大的冲突。但圣灵继续工作,到了二十世纪,圣灵的工作不只在西方,也到了东方,主在中国、印度各个地方做工。
我们还要看一段非官方的历史,那也是教会历史,但却被隐藏起来了。原来除了士师记之外,还有路得记,虽然是非官方记录的历史,但它也能给我们看见那时神在祂百姓中间的工作。他们在罗马教时被认为是异端,异端的东西就一定是烧掉;受逼迫还活着的人只有逃跑,并没多少史料存留下来。但感谢主,不管仇敌如何猖狂,不管撒但如何用它狰狞的面目要摧毁一切,甚至没有留下证据;但到今天为止,史学家还是收集了很多的史料。
再举一例,当初慈运理和重浸派的弟兄是冲突的,从更正教的立场,重浸派就被视为“极端分子”,其实极端是相对慈运理来说的。当时慈运理打仗有两个阵线,一面要对付罗马教,另一面也要对付重浸派。两个战场对比,难的不是对付罗马教,而是重浸派。因为罗马教的武器是遗传、传统,这个仗容易打、容易对付。但重浸派弟兄的根据是圣经,他们为真理的缘故,不相信婴孩受浸。
在英国有一班称为公理宗(Congregationalism)的弟兄,他们在信仰上和加尔文看法一样,但在教会组织这方面,他们不相信主教制和长老制,而是相信堂会主义,主张每个堂会都是单独向神负责。他们觉得英国国教没有希望,他们照主的旨意完全跟随主。但对于国教来说,他们是分离分子,是分出去的。最早的堂会主义者被放逐到了荷兰,他们碰到重浸派的弟兄,就把两个亮光给了他们。一个是,只有成人、有拣选的能力、相信接受主,才可以受浸。第二,政教必须分离,教会和世界不能在一起。直到今天,浸信会对这两点都抓得很紧,所以浸信会和早期重浸派的影响很有关系。从慈运理看来,他们是极端。但从圣经角度来看,他们不是极端,他们的见证就是很好的证明。他们宁可被流放、受逼迫,绝对是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因为他们是和平之义者,绝对遵守圣经里的教训,不打仗、不拿枪,遵守山上的教训。他们的生活和第二、第三世纪的基督徒模式一样,那时成千成万的基督徒受逼迫,五百万基督徒殉道,他们像羊羔一样真正实行山上教训,给当时罗马政府的印象异常深刻。
重浸派也是这样,经历了多年逼迫流浪,一直没有固定的家园。读他们殉道的历史非常感人。他们的敌人说,“你们不是要受浸吗?”,就把他们用麻袋包好丢到河里,很多人就这样殉道了。那时没有地方给他们聚会,他们就开船到离港口远一点的地方聚会。从历史留下的见证来看,所有以改革宗(把马丁路得、加尔文、慈运理等人)为主体的人,重在基督化的社会。但这班弟兄所在意的是真正的神的教会——基督的身体,所以他们愿意付上代价。如果读官方历史,虽然对他们讲尽好话,但还是勉不了加上“极端分子”这名号。
其实在马丁路得还没改教前,圣灵已在一些基督徒中间工作了。在这些人中间没有伟人,只有鞋匠、种田的。他们的信仰,和马丁路得、加尔文所看见的是一模一样的,在马丁路得还没看到教皇是敌基督以前,他们已经看到教皇是敌基督了。但如果从官方的历史去看,他们只是异端。这些人可以说神早就预备好了,不只是马丁路得和加尔文,有一班人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从后来找到的一些教会历史的文献和他们留下的一些文献和诗歌(这都是非常宝贵的),以及异端裁判口中讲的罪状,就可以判断他们是不是异端。
根据很重要的资料显示,在马丁路得改教前四百年,远在十二世纪,圣灵就已经开始工作了。在意大利的北面有个大城叫米兰,从米兰进入到山区就是阿尔卑斯山,连着瑞士、法国、德国等地。阿尔卑斯山有一个深谷,有一班弟兄们就住在那里,我们称他们做“谷中的弟兄们”。他们就像谷中的百合花,隐藏在山谷里面;他们离罗马不远,但他们隐藏在那里很久了。读他们的历史会令人非常惊讶,许多人都受了他们的影响,这实在是圣灵所做的工作。有人认为,他们是从大逼迫以后、也许更早一点,逃到山谷里就躲在那里并住下来了。事实上,他们是父子相传,从使徒时代就已经接下来。如果你问他们,他们至少能将他们的历史追朔到罗马帝国大逼迫时期,甚至使徒时代。这些谷中的弟兄在信仰上和改革的弟兄们所看到的是一样的。
在布拉格有一个校长叫约翰胡斯(John Hus),他是天主教的神父,但他指出:第一,教会永远没有圣经大。第二,基督的身体是教会,绝不等于今天的罗马教。他被审判时,自认为是受了谷中弟兄的影响。由此可见,虽然那时谷中的弟兄已经被天主教判为是异端,但从敌人的口里我们可以知道,连大学校长却也因得了谷中弟兄的帮助而看得清楚。谷中弟兄的信仰是基要的信仰,如三一真神;人是堕落的;主耶稣是童女马利亚所生;相信主宝血的救赎,使罪得赦;主的复活,因信称义等等,他们在马丁路得之前的四百年就已经看见了。他们都是平平常常的人,书读得不多,但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告诉你他们是得救的,也会告诉你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他们相信受浸,相信永远的刑罚,教导人们要好好读圣经。他们绝对不拜马利亚和遗物,也不相信告解能赦罪,他们相信只有神才能赦免人的罪。他们不相信教皇,认为教皇就是敌基督,相信有一天敌基督要来。从基要真理的眼光来看,他们确是令人觉得非常希奇、惊讶,因为他们在十二世纪时已看见了改革家们所看见的。他们是怎么看见的?他们的特点在哪里呢?我们看看敌人的记录,就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了。
有一个人本是谷中弟兄的朋友,后来成为异端裁判所的成员,专门对付谷中弟兄。罗马教的异端裁判所是专门对付信仰和他们不一样的人,这些人只要被宣布为异端,就要被抓来并交给政府执行处决,他们的确流了许多圣徒的血。罗马教里有很多修士都是间谍,你所有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报告罗马当局;这是罗马当局所以能持续控制的主要原因。根据这位曾在谷中弟兄中做间谍的所写的研究报告:“这班谷中的弟兄们,是从五旬节以后的七十个异端中,最难办的异端。因为他们是化整为零的,不容易找到全部的人。没有一个异端比这些谷中弟兄更可怕,原因有三:第一,他们是历史上最古老的“异端”,可推测到第三世纪,甚至使徒时代。第二,他们分布得很广,十四世纪波希米亚约有八万人,几年之后就成了八十万,到处都有,而且是隐藏起来的。第三,他们的行为太好,找不出他们的错、他们的罪,只是他们不喜欢神父和教皇。他们给人的印象是没有话说的,这是仇敌所给的见证,的确,他们在一千三百一十五年有八万人,几年后在欧洲增加到八十万、将近一百万。
我在台湾时很爱读盖恩夫人的作品,后来到了美国,有一位弟兄告诉我,在奥秘派中盖恩夫人是最小的,他说,奥秘派中最大的一位叫约翰叨勒(John Tarler),马丁路得从他得的帮助最大。当时这位弟兄想把他的著作译成英文,我就先看,觉得他的作品很像倪柝声弟兄的作品,因为他们的作品里都有膏油。这位弟兄说,不错,这就是为什么他是奥秘派中最大的一位,给人的印象很好。曾有人认为,除使徒时代之外,再没有人比盖恩夫人更属灵的了。原来不只是她,还有一位比她更属灵。这位奥秘派中最大的弟兄,是谷中的弟兄们带他得救的,他在所有奥秘派的人里面,真理讲得最清楚,读他的作品确是合乎真理,而影响他最深的,就是谷中的弟兄们。
有人描写谷中弟兄们的特点时,做了这样的形容:从他们的衣着和谈吐就能认出他们,他们稳重而谦和,穿的衣服很平实,不歧视、也不欺骗人,他们不愿意从商,都亲手做工,如做编织、鞋匠、务农,就很满足了;他们不跳舞,不喝酒,殷勤、用功,说话准确,不起誓,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属灵的另一个特点,他们对圣经非常熟,有人可以把整本约伯记背诵下来,他们中间更有不少人是会背整本新约圣经。
后来教皇知道他们每人精通圣经,为此下了一道命令,就是“平信徒不可以读圣经”。他们虽然默默无闻住在阿尔卑斯山谷,但却使离他们不远、坐在宝座上的教皇坐不住了,下了一道命令,除了读经之外,还禁止他们传福音。但他们无惧教皇的命令,无论到什么地方,他们都很小心的传福音,尽量防备不给修道士抓到,一传福音就是把真正的生命传给人。后来为着便于传福音,他们就做起珍珠买卖,等别人选完了珍珠,就轻轻告诉他们说,我现在要给你一个最大的珍珠,你要吗?然后就向他们传福音。这珍珠就是马太福音十三章所讲的,他们就这样两人一组地把福音送出去了。倪柝声弟兄曾这样说:传福音靠属灵伟人不是不好,但如果教会里大家都传福音岂不是更好吗?这话是二十世纪说的,但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是这样,在山谷里到处都是传福音的人,他们虽没有多少口才,但能把福音送出去,使许多人蒙恩得救了。所以很清楚,这些人是神隐藏在山谷里的人,的确像谷中的百合花。他们全盛时期,在欧洲到处都是他们的足迹。从德国西部步行到意大利,横跨整个德国,每天晚上不需要住旅馆,到处都有圣徒可供接待。由此可见他们的分布。
直到改革时,法勒尔弟兄把加尔文请到日内瓦,就像当初巴拿巴找到保罗一样。他就代表改革家接触这班弟兄,这班弟兄对这些真理早就看见了,所以他们就和改教合流了,十六世纪时他们就在一起。但不久以后,他们发现真正的改革里仍有许多搀杂,而且有世界搀杂在其中,于是从他们中间分别了出来。他们说,我们是跟随主的一班人,自从第四世纪君士坦丁皇帝把基督教变国教以后,那就是教会堕落的开始,我们一直拒绝的就是君士坦丁的恩宠,我们是始终跟随基督的。他们实在为主做了美好的见证,看来好像毫不起眼,没有学者、没有专家,但他们个个都是读圣经的,所以在那情形下,他们持守主的见证。同时,他们认为罗马教一定要献教堂,是圣经没有的;圣经上说的,是要我们把自己献上。所以他们聚会的地方是最简单的,甚至有的聚会厅前院有猪有牛,但他们就在里面聚会了。他们一直坚持主的见证,等到他们成为一股势力以后,就开始被对付了。
罗马教曾用十字军东征要拿回耶路撒冷;他们用十字军对付回教徒还情有可原。但现在他们要用十字军专门追捕、捉拿那些手无寸铁、散布在那整个山谷附近的谷中弟兄,甚至说你只要毁掉他们一个,你这一辈子的罪通通都赦免了。我看了一本书叫“与圣徒争战”(War with the Saints),不能不为他们流泪,这班弟兄为爱主的缘故,为逃跑上山而横尸遍野,就这样为主殉道。在马丁路得死前六年,这样的逼迫就开始了,他们用十字军来对付谷中的弟兄,前后一共三十年,有九十万人因此殉道。用当时的人口比例计算,相当于今天的二干万人。在最早的三百年,罗马帝国逼迫基督徒,殉道的有五百万,相当于今天的一亿。罗马帝国逼迫三百年共杀五百万人,但这里只有三十年,却杀了九十万人,包括这些谷中圣徒,他们为主殉道。这就是圣经里所讲的“流圣徒的血”;仔细读启示录,连约翰都惊讶。现在的血不是流在罗马帝国手里,而是在罗马教手里。这个见证是不能隐藏的,一定要知道。读他们后人写的诗,你会非常感动;你如果看他们的见证,就好像使徒时代的见证。谁说这些不可行?就在敌人的追赶、逼迫中,就在恐怖的阴影底下,可以看见荣耀的见证。没想到在教会历史里面,神做了奇妙的工作,我们为他们感谢主。
今天我们处于太平时期,我们没有看见那些用血、用性命所摆上的见证。他们和主一样,不论怎样也不抵抗,也是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总是把他们的脸转过来,走第二里路,至死遵行山上的教训。如果仔细读他们的历史,实在是非常动人,影响深远。虽然在十六世纪他们一度和改革合流,但不久又分开了;因为他们早就知道那是错的,和世界联合是错的,从君士坦丁开始就已经学了这功课,所以他们来了、又走了。
直到今天他们还是散布在全世界各地。约十七世纪时,他们有一班人到了纽约的史丹顿岛,今天在市政府那里还可看到一个碑,那里是他们当初聚会的地方,听说现在纽约有个聚会和他们有关系。他们在美国另外还有一班弟兄,他们是从巴拉圭过来的。关于他们的资料,在普通教会历史的记载里不容易读到。他们的确对主忠心,主的见证在他们身上就像雅歌书中说的:“我的妹子好像百合花在荆棘丛中。”百合花在荆棘丛中一定是被荆棘刺伤的,但百合花永远是百合花。感谢主,就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坚定的持守真理。他们所看见的,就是马丁路得和加尔文所要恢复的。他们的见证就像路得记,没有战场上嘶杀的声音,只有问候的声音,充满了神的爱。他们实在是照着圣经的教训、照着山上启示而生活的人。这是非常宝贵的历史。
另外有一段历史和改革是相连的、分不开的,即重浸派的弟兄。重浸派和改革家表面上争的是受浸问题,其实他们所争的比这更深。有一位是更正教立场的历史学家菲立普夏夫(Philip Scharf)教授,对此做了一个精辟的透视,他说:重浸派和慈运理的争执,不单纯是婴儿受浸的问题,而是教会纯洁的问题。在他写的第八册教会历史的书中,讲到神在瑞士教会工作的时候,辞语公正:慈运理是受两面夹攻,罗马教从前面攻,重浸派从后攻;罗马教从外面攻,重浸派从里面攻。改革家是想根据圣经来恢复古老教会,重浸派想从圣经里建立一个全新的教会;改革家要维持历史的连续性,重浸派则就要回到使徒时代,因为中间那段是离开神的旨意的。简单的说,改革家认为是人人教会,你只要在苏黎世,你就是家人,所建立的是人人的教会。但重浸派的弟兄们所要的,乃是“圣徒的教会”。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四章用的“圣徒的众教会”这名称,所指的就是神的教会、是基督的教会,这是最大的不同。他们根据马可福音十六章十六节,认为必须长大、必须信而受浸才能得救;如果没有相信,不能受浸。他们为此受了很多逼迫。其实慈运理知道圣经里没有婴儿受浸的根据,但他知道要改变行不通,因为必须有政府支持才可以,所以他只好妥协。但是重浸派弟兄感到不能跟随他们,他们不肯妥协,因为不论是“世界教会化”,或“教会世界化”,世界都在那里。船可以在水里,但水不能在船里。结果慈运理采取强硬的立场,规定所有父母,如不将生下来的孩子在八天内受洗的,全部放逐。从这里看得很清楚,如政教没有分离,等于悲剧重演。这是重浸派和他们最大的争执,从此他们被放逐到很远的地方,也有很多人为主殉道。他们的殉道和别的殉道者不一样,以前是在罗马帝国之下、或是在罗马教底下殉道,但这班弟兄姊妹却是在更正教底下殉道。这实在是教会历史上的悲剧。有的殉道者在殉道前留了些文件,有一位父亲特别写信给他的女儿,内容非常动人,里面没有恨,他们觉得为主殉道是好得无比的。他们到处逃亡,慢慢就走到荷兰和许多地方。但在他们中间也有些反常的地方,由于在真理上有些瑕疵,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写历史的人认为他们是极端,事实上大体说来,重浸派弟兄是忠心于主的托付,不可以说他们是极端。
政教要分离、世界和教会要分开,他们是从哪里得着这些观念呢?事实上早期的谷中弟兄,他们在十二世纪时就主张只有成人才受浸,也替成人受浸。这些谷中的弟兄,有的曾是慈运理非常得力的同工,早期慈运理参加的聚会,就是谷中弟兄们留下影响的一个聚会,也是重浸派领袖们所去过的。重浸派和谷中弟兄们的信仰相差非常有限,他们是圣灵工作的一条线,许多真理他们早就看见了,并且一直传下来。慈运理不一定没有看见,只因当时的情况不许可,他只好妥协。但这些弟兄不肯妥协,他们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根据最近五十年所收集得来的史料,使人们对他们的看法已有所改观,就是站在改革立场的弟兄们也承认,他们的的确确是爱主、跟随主、是走在神的旨意当中的。这就是重浸派,他们是这样继续的往前去。
谷中的弟兄们除了影响重浸派的弟兄们,也深深影响了主在波希米亚(捷克斯拉夫)的工作。约翰胡斯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他是布拉格大学的校长,最后为主殉道。在他殉道前,他穿着的是神父制服,有一位罗马神父说:“你不配穿这个”,要把他的神父制服脱去,他本来舍不得脱,但圣灵工作使他脱了。他的影响很大,当时有很多人跟随他,这些人在他殉道后分成三派,有一派向罗马教屈服。第二派主张武力反抗,乃至引起内战。其余的人觉得基督徒不能用刀枪,就逃到森林里去了,他们一边逃,一边读圣经,看到了罗马教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们认为若要跟随主,一定要重新开始。所以在十五世纪中叶时,大约有七十位弟兄姊妹和罗马教脱离关系,在森林里开始正式的聚会。在历史上他们叫“联合弟兄们”(United Brethren)。事实上这是更正教的第一个教会,而不是路得会。他们不是被赶出来的,而是觉得应该从巴比伦出来;要回到耶路撒冷,必须和巴比伦一刀两断。于是他们开始就到处寻找神的儿女,到改教时约有十五万到二十万人,在好几些地方都有这些弟兄们的脚踪。那时他们觉得要设立长老来管理教会,但在设立长老的时候需要按手,他们认为不能到罗马去接受按手,所以就请来谷中的弟兄(可能是从使徒时代开始的)按手,他们之间因此有了关系。他们和谷中弟兄一样,也是向主忠心的一班人,因此也成了教皇的眼中钉,也用十字军来对付他们,他们也是到处跑,约有一百年的时间,直到辛辛道夫起来。
辛辛道夫在欧洲东北方靠近捷克地带有一大片土地,那时他们在捷克南边的摩尔维亚因受逼迫,就逃到东北来,辛辛道夫收容了他们,把他们安置在一个叫守望村(Hernhut)的村子里。除了摩尔维亚来的人以外,还有重浸派的弟兄们也聚在一起,以后又有路得会和其它教会的人来,这些人都在一起。本来辛辛道夫没有意思要成为他们的领袖,他原是路得会的,本来敬虔派是不离开路得会的,但这里是一个很特殊的情形,因为这班弟兄背景不一,不都是路得会的,叫摩尔维亚人成为德国的一分子是不可能的,但他们都是逃难来的,辛辛道夫对他们讲爱,他一面照顾他们,一面在属灵上给他们帮助,他们相处很好。但这些逃难来的弟兄,三百多人就住在同一村子里,因着背景不同,有联合的弟兄们、有加尔文改革宗的、重浸派的、路得会的,大家在一起,发现很多不一致的地方。譬如擘饼就不一样,路得会的弟兄仍然是小圆饼,上面还有十字架和羔羊的记号,联合的弟兄们一看就生气。现在大家真理见解也不同,有的认为自由意志,有的认为双重预定,有一次争论到几乎要分散了。辛辛道夫那时有深深的感动,就一家家地去交通,承认大家的不同,但要大家彼此相爱。有一天他把弟兄们通通召聚在一起,辛辛道夫和他们谈了三个钟头,他说:我手中有份公约,共四十二条,如果大家愿意在一起,就要彼此相爱,要在神面前许个愿,愿在神面前守这个约;大家可以不同,但要包容,不要试着改变对方,既然有同样的生命,应该彼此相爱。他不勉强人,只说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在神面前举起手来。那天圣灵做了奇妙的工作。
二十一年后他回想起当日的情景,他说:我祷告问主,我们是否会成为众多宗派中的一个新的宗派,还是基督的教会真的在地上出现,大家拥有不同的背景仍能弟兄彼此相爱。那天是五月十七日(他们后来因此称整个暑假是黄金的夏天),八月十三日他们就在一起聚会擘饼,圣灵大大做工,以致分不清是哭还是唱诗的声音。此后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不再有争吵,愿意彼此相爱,并且愿意在世人面前为主见证他们能在一起生活。因此就带进了很重要的“摩尔维亚大复兴”。他们有一次聚会一口气唱了一百首诗歌;联合的弟兄们因为经过经年累月逃难的日子,受了很多苦,因此他们写了很多诗歌,辛辛道夫也写诗歌,圣灵在他们中间做工,他们一口气就唱了一百首诗歌。不久以后,在圣灵的引领下,由二十四位弟兄、二十四位姊妹轮流的二十四小时守望的祷告,从此就差送出去许多传道人,特别是到别的传道人不去的地方,而且比任何地方都送得多。神借着他们建立守望的祷告,那是一七二七年。
教会历史学家后来发现,守望祷告一共维持了一百年。一整个世纪,你想神能不能忽略这祷告?这的确是复兴的因源,他们一直守望、送人出去传福音、为全世界祷告;感谢主,神听了他们祷告。难怪卫斯理约翰去访问时说:“这真是叫人快乐的地方,我巴不得这样光景的基督徒能像海洋充满整个地面一样。”这是他的心愿。弟兄们在一七二七年开始守望祷告,求神在全世界做奇妙的工作。到一八二七年以后,神在英国兴起了一班单纯的弟兄们,包括达秘、慕勒等等,影响了中国、印度、甚至于今天的美国。
在美国的神学一度是弟兄会的神学,不管你喜不喜欢弟兄会,不管你是否是时代主义,都不能阻挡弟兄会所留下来的重大影响,因为弟兄们的运动比改教运动还大;改革是枪炮打出来的,但弟兄运动是圣灵工作的结果。有一位有名的圣经学者G.Thomas说:“全世界最会用正意分解真理的就是他们。”不管我们喜不喜欢,主在英国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工作,就是祷告的结果。这一百年守望祷告所带出来的,不但是主在英国和美国奇妙的工作,主在中国也开始了奇妙的工作,在印度也如此。
圣灵从古到今整个的工作来看,仿佛有一条银线从来没有断过,从使徒时代一直到今天,神总是要恢复祂的心意的,祂用一班得胜者肩负起祂属灵的恢复。所以,我们读教会复兴史,不能单看官方的历史,也要看见非官方的历史;我们不光是看见士师记,也要看见后面的路得记。从这两面去看,两个看法都对,士师记看到官方的记录,是主的作为;路得记也是神的工作。感谢主,神能做奇妙的工作。
末了让我做这样的总结,罗马书讲救恩明显分三段:因信称义;因信成圣;因信得荣——就是模成神儿子的形象。十六世纪恢复的是因信称义。十八世纪恢复的是因信成圣。十九、二十世纪神所恢复的是因信得荣——模成神儿子的形象。我们可以看到罗马书前八章最重要的三点就是:因信称义;因信成圣;因信得荣。到今天就完全恢复了,这也就是神造人最初的旨意。
祷告:“主啊,我们感谢你再一次聚集我们,我们把我们追求的题目交在你手里,就是教会复兴的历史,求你借着这复兴的历史对我们每个人说话。我们今天再次来到你的脚前,求你对我们深处说话。虽然这是历史,但在我们身上满了历史的教训。我们只有短短的一生,在你回来以前,我们到底应该怎样跟随你,但愿我们从历史上学到教训。历史上有许多的成功,也有许多的失败;有许多的祝福,有许多离开你的光景。主啊!我们仰望你,求你保守我们一生走在你正直的道路上。祷告靠基督耶稣可爱的名。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