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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成華弟兄見證

 

本文記述的是俞成華弟兄的見證。俞成華1927年畢業於上海聖約翰大學,後作眼科醫生帶職事奉,為上海基督徒聚會處的長老;譯有《與神同在》和《馨香的沒藥》等教會古典屬靈名著,著有《生命的信息》及《進入神生命的道路》。其譯作和著作強調“¤內在生命”¡、“¨走裏面的道路”¡,對二十世紀的中國聖徒頗有影響。俞弟兄1956年在中國教會所遭遇的大逼迫中殉道。本文節選自《至聖所生活》,作者俞崇架為其四子。

 

操練與神同在的俞成華弟兄軼事

——1956年殉道——

 

從祖父的心志講起

 

祖父俞封泉(又名俞和全)是鐵匠,有兩三個徒弟。堂前(即客廳)作鐵匠鋪。那時,連最簡單的鐵釘也是手工打的。

 

祖父是我們俞家第一代基督徒。他身材高瘦,主日聚會時,為了不擋別人的視線,總是坐在最末排的窗前。他平素愛講幽默話,愛作詩。他盼望兩個兒子長大後都做醫生,並用詩句表示醫生的接觸面最廣﹕上與君王同坐,下與乞丐同行。在當時,特別在海外傳道人中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醫生是向缺醫少藥的中國人傳福音的最好職業。它要比鐵匠職業接觸更多的人。後來,伯父和父親果然一生都行了醫,傳了福音。祖父的夙願得償。

 

實在感謝神! 

 

憐憫的視線,就落在我們這位又高又瘦、愛坐末位的祖父身上了。在鏗鏘作響的鐵匠鋪子裏,那烏黑的鐵塊在祖父的手下、在火紅的爐口如何捶打成器,祖父裏面的屬靈生命也照樣在神的手下、在烈火的試煉中捶打成了“¤大戶人家……貴重的器皿”(17:3;提後2:20,21)

 

“要殺就殺!”

 

1900年,“基督徒格殺勿論!”(不論你是富貴或貧賤,一律殺掉)這一口號,竟然同時從滿清政府和義和團喊出,好象蓋天烏雲,由華北向江南蔓延。在殺聲前,祖母和祖父的反應不同。當時,我父親剛滿周歲,伯父11歲,大姑母17歲,還有二姑母。勤操家務的祖母聽到“®格殺勿論”¡,很害怕,心想:如果丈夫被殺,一家五口靠什麼糊口啊?(當時社會,妻子不做社會工作。)那時,她因聽了不敬虔人的勸告(詩1:1,另譯),就對祖父說:聽說灶上貼個灶司菩薩(舊時南方人的迷信,就是掌管全家禍福財氣的灶神),就可免殺。祖父卻毫無懼色,厲聲回答:要殺就殺!就是不貼灶司菩薩!感謝神!坐末位的祖父卻有受苦的心志作兵器。結果,華北聖徒遭殺了,江南卻沒有。為甚麼?原來,當時電報機尚未普及,全國只有兩台。“°基督徒格殺勿論”ª的電報先由慈禧太后發給南京,再由南京向江南各地張榜通告。當時,南京的兩位報務員收到?,深感大有“¤手下留情、筆下超生”¤之必要。要不然,長江以南會有多少眼淚、多少悲傷!他倆竟大膽把“®格殺勿論”而改成“¤一律保護”¡,保住了江南基督徒千家萬戶的性命。不久,時局變遷,慈禧太后收回殺令之時,發現王命在江南竟被篡改,隨即下令腰斬這兩位報務員。“¸腰斬”是用大刀把活人橫腰斬成兩段,一種極其殘酷和慘痛的死刑。江南肢體們聞訊後,眾心齊信,異口同聲:公義的神必以永生報應那兩位報務員(參羅2:7;5:10~12)。阿們!

 

“³這世界的王將到;它在我裏面是毫無所有”(14:30)

 

殺聲和受苦心志的第一回合發生在祖父(第一代)身上,半個世紀後,第二回合發生在父親(第二代)身上:

 

逼迫臨到時,家裏第一個被隔離審查(把人單獨關鎖,不可與外人聯系,坦白交代自己的問題及檢舉揭發別人的罪行)的,是瘦高、象祖父的二哥崇信(在上海第二醫學院讀書),那是19561月(此時他不准回家已有五個月了)。有一天,他忽然被放回家來。看來政府是要放長線釣大魚。二哥想,今天回家去,應盡量少說話,免得明天返校後又添麻煩(難免要匯報交代,昨天跟父親說了甚麼)。但是有一點他覺得應該告訴父親的,就是接下來政府是要整他(指把父親關起來,要他交代問題)和其他教會負責人。

 

二哥剛把這消息說完,二十年來盡心操練與神同在的父親,又沉著又剛毅地以主的回答作回答:它在我裏面是毫無所有(14:30。這句話是這世界的王將到之時,耶穌所回答的豪言壯語)

 

事隔約三十年後(1982年),我們有機會跟父輩同工陳恪三老弟兄交通。陳老弟兄是先父的同工,福建福清人,比父親小四歲。陳老弟兄的屬靈分享,請參香港基道書樓出版的《陳恪三弟兄晚年部份信息》一書。當我們講到父親說的這句話時,他激動地說:今天的交通真夠豐富了,夠回味了,實在太寶貴了!他補充說:這節經文的見證,我這次是平生第二次聽到。第一次是親耳聽和受恩教士說的。

 

原來,有一段時期,撒但經常攻擊和教士。有一天,她獨自在牯嶺山上靈修,到了晚上,並沒有風,但是住房的老式木門卻轉動起來,門臼嘎嘎作響。那時,撒但已是赤膊上陣,企圖要嚇倒她。而她滿有神的同在,滿有信心、滿有力量地對著門,輕蔑地、厲聲地說:你在那裏乒乒乓乓作甚麼?我告訴你,你在我裏面是毫無所有!這句話一出口,門就不響了。

 

在那大逼迫(教會肅反運動)來臨前夕,盡心操練親近神的父親有預感地對我們說:不要怕,因為那在我們裏面的(指基督),比那在世界上的(指撒但)更大(約壹4:4)。後來他所經歷的事實証明,他在與神同在的心態中所說的不要怕,正是他的實際一即他所說的和他所是的,是一致的。他認識他、愛他,所以他沒有懼怕(約壹4:18)。哦!讓我們在親近神中認識他、愛他,也把懼怕除去。

 

我們幾弟兄(第三代)在遇逼迫時,就常想起父親引用的這句聖經的話。

 

“我俞醫生良心平安

 

1955年,中國大陸開始了宗教界的肅清反革命分子運動,先在天主教,後在基督教。1956129夜,對上海基督徒聚會處的十餘個負責人進行突然的、同時的大逮捕、大抄家。父親也被帶走,他們先被關在教堂裏(上海南陽路145號基督徒聚會處接待部,父親關在福音書房樓上靠馬路的第一間)作隔離交代,重點交代他平生所互敬互愛的一位弟兄。他們甚至讓他聽這弟兄本人的自供錄音,等於叫他重複錄音的內容寫一遍作為揭發而已。但他始終一言一字不交代,每天晚上總是白卷一份攤在桌上。每晚都從他房門傳出政府幹部的拍案吼叫聲:知道你身體不好,每天給你吃面條、喝牛奶(這在當時算是很好的待遇)。一天下來,你連一個字也不寫嗎?

 

哦!撒但在神面前晝夜控告我們。今天,我豈能在撒但的差役的壓力下,控告我親愛的弟兄呢?弟兄的失敗,都已在寶血的底下,我豈敢把寶血下的事在世上官府面前揭發、控告呢?弟兄勝過它,是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見證的道;他們雖至於死,也不愛惜性命(啟12:11)。在這嚴峻的考驗前,與神同在的父親的臉面,一直蒙神保守,朝著約櫃的贖罪蓋上的寶血,沒有離開過(出25:20,施恩座就是贖罪蓋)。

 

幾天後,一位管教堂的工人得到政府的信任,被差來端送麵食給父親吃。那管教堂的放下碗,背朝著父親(意思是,我沒有對你說話,你不必向政府交代),拍著身說:他們(指其他十餘個正在接待部作隔離交代的教會負責弟兄姊妹)都已經向政府交代了,你一個人不交代,沒有意思了,趕快交代吧!父親卻泰然地回答說:我俞醫生,飯吃得下,覺睡得著,良心平安!請你放心。

 

父親在教堂接待部關了約二十天之後,政府幹部說他是抗拒交代。為了進一步幫助他(這是幹部的語言,其實是要施加更大的壓力),把他押送到監獄作拘留審查;不算逮捕,也沒有逮捕證。後來得知,政府一則要從他得到控告弟兄的最高旁證;二則要利用他在弟兄姊妹中的威望,希望他靠攏政府,將來作猶大,出賣耶穌,出賣聖經真理。據當時關在提籃橋的犯人透露,這所謂的幫助是車輪戰,即日夜輪流審訊。在換班的間隙,他稍一瞌睡,立即被下一班幹部拍案驚醒,繼續下一輪的審訊。父親身體本來不強壯,肝有病,怎能支持多日不眠呢?據說在監獄的五十天之內,竟昏迷了三次,他還是不交代。

 

哦!唯有基督復活生命的大能纔能承受如此嚴峻的考驗。沒有神的能力充滿,彼得哪有膽提出倒釘十字架呢?

 

父親第三次昏迷後,眼看活不成了。監獄醫生說,他活不過24小時。當局可能想:若本人沒有罪,又死在監獄,將來斃命之責由誰承當?所以他們就重演彼拉多洗手(參太27:24)之故伎,立即電告我母親,叫她趕快“釋外就醫”¡,好讓他死在監外。當時監獄誤稱“«保外就醫”¡,其實並無可保。從提籃橋公安醫院送到宏仁醫院(二哥在醫院實習)治療。約21小時之後,即四月十三日,父親以生命實踐了“主為我們捨命,我們從此就知道何為愛;我們也當為弟兄捨命”(約壹3:16)這一經訓。這無偽之信和捨命之志,是先在我祖父心裏,現又在我父親心裏(參提 1:5)

 

受難後的景象

 

父親突然去世之後,沒有可能向弟兄姊妹寄發追思會通知,也不敢通知;即或通知了,誰敢來呢?也沒有訃告。追思會在我家對面,膠州路的萬國殯儀館(後改為假肢廠)。除了我們一家之外,有從家鄉新昌趕來的大伯,有同弄堂的孫毓光弟兄,有與我媽來往最多的高周保貞姊妹等很少數人。聯想到救主耶穌,神“擊打牧人,羊就分散”¡,我想到“¸群羊的榜樣”是要先上祭壇。在大逼迫中,祭壇前豈是趕熱鬧的地方?

 

形勢空前恐怖。大家心照不宣:誰要是同情反革命,誰就可能被抓判刑或勞改,誰在政治上就等於宣判死刑了;不但本人不再有前途(在人眼中),一家老少也別想堂堂正正作人了。那時(19561月底),教會的主要同工先被捕,當局對他們施加政治壓力,用手段叫他們承認自己是“¤反革命”¡,錄下音來,在教堂內當眾播放;更意外的是把教會中個別人的陰暗面加以渲染,不但播放出來,還組織集體去看“XXX反革命展覽會”¡。在不少事情面前,許多人都泣不成聲,一個個倒了下去。除了早已學習“住在主裏面、把樹栽於松嵩,在河邊紮根”ª的少數人,還有誰仍能“¤不見一人,只見耶穌”¡、有誰仍因看見主坐在寶座上而不動搖呢?說說是容易,真刀真槍面前,許多人的心就銷化了。

 

感謝主!常言說,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來了。令人深思的是:殯儀館來了一位素不相識、穿土布衣服的老姊妹,名叫董銀珠。她還帶了一隻大母雞,是給我哀慟的母親補養的。神要感動誰,人是測不透的。後來得知她就是要來我們中間擘餅而被拒絕的一位公會(這裏的公會不是工會,也不是同業公會,而是指基督教範圍內其他基督徒團體或派別)聚會裏的姊妹。我想神這樣的引導,沒有別的,無非是無聲有聲地叫我們合而為一,又教導我們何為基督裏的愛。

 

董老姊妹是護士(不是醫院裏的,而是自由職業噢到病人家裏,遵醫囑,替病人按時打針的),為主守童身。抗戰時期上海淪陷之前,她住孤兒院附近,照顧生病的孤兒。日本人時期,她專門寄包裹給集中營裏不認識的西國傳教士。1968年,她因從1960年起就專門寄包裹給勞改營裏的弟兄(包括我大哥)而被判7年徒刑,實際上關了11年多。她這樣一關進監獄,除了隨身一點日用品,世上一切的一切,包括住處、僅有的一點點家俱、生活用品,全沒有了,更談不上個人前途、出路等等,都成了空白,真是一位舍棄一切、唯要基督的姊妹。

 

我特地去看了張貼在弄堂口的她的“¸罪行”¡:除了寄包裹,還有送手錶、自行車給戴著“¤反革命帽子”¡、卻還在暗中事奉主的寧波的弟兄。這樣愛主的姊妹,過去基督徒聚會處怎麼會把她拒之門外呢?是否因為她穿著土布衫、黑球鞋、說話不夠俐落呢?這使我想起利未記2118節的塌鼻子(沒有屬靈的辨別力)不能作祭司。主啊!求你憐憫我,因為你是憐憫的神。憐憫在你。親近神的操練是多麼重要!因為離了他,我們實在不能辨別。

 

“留心看他們為人的結局”

 

“從前引導你們,傳神之道給你們的人,你們要想念他們,效法他們的信心,留心看他們為人的結局。耶穌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遠是一樣的。”(13:7-8)

 

190115,父親出生于浙江省新昌縣;1956413,在上海為主捨命。他在地上的年歲,只有五十五年。我母親為此極度悲鬱,甚至一生行醫傳道、德高望重的大伯俞成榮,從新昌趕來上海,也安慰不了她。人的盡頭,神的開頭。三日之後,神的時候到了,神就親自給她一句話:只要活得好,不要活得長。當時大哥崇恩和二哥崇信陪站床邊,異口同聲說:主耶穌在地上也只活了三十三歲!感謝神,還是神親自用話才安慰了她。

 

父親離世歸天的那一日,母親在從醫院回家的路上,一直仰天高喊﹕冤枉啊,冤枉!她巴不得她那向天高喊的冤聲,能夠長翅突雲,飛達天庭;她渴盼坐寶座的神速速伸張公義!然而,只有主自己的話是帶有能力的(1:37)。主的話平靜了她的紛擾胸臆;主的話消除了她的滿懷沉冤;主的話擦幹了她的悲痛眼淚。母親靜心思想:沒錯,俞醫生(平時母親對父親的稱呼)確實活得好呀!他一生為主而活,最後又為主而死。如果活得長而活得不好,又有甚麼意思呢?感謝賜安慰的神,我母親的生命在乎神,我母親的安慰也在乎神,並不在乎人。(母親19011122生於新昌,1992831在上海安息主懷,終年90歲餘。)正因為安慰在神,我們更當學習如何靠主安慰勸勉人,作神安慰的管道,而不是放棄人的安慰的責任。

 

聖靈的引導:1936年從長沙到上海

 

回憶父親後二十年的生涯:1936年,全家在湖南長沙安家落戶已三年,父親在美國人辦的湘雅醫院作眼科主任。湘雅醫院是美國耶魯大學(原譯為雅禮大學)醫學院的附屬醫院。1936年是本世紀我國歷史上最富的一年;湖南又是我國的魚米之鄉;醫院的待遇又是那麼優厚(每月175元,每年加25元,約為一般工資收入的五倍以上)。試看當時之物價:雞蛋一元120個;廣柑一元120只;米五元100斤;煤三元(卡車運,燒半年)。真是貨足而價廉。當時,全家七口住一幢雅禮園(教授宿舍區)的花園洋房,有十幾間之多。前院草坪很大,有專職花匠栽培、剪草,且把種好了的盆花放在我們的門口和房內;這些均為職工福利。這三年是我們家不長的好景。

 

在雅禮園我家住房的竹籬笆外,是一潭農民的魚池。一下雨,池塘水就會漫上來,魚就隨著水從籬笆縫裏流進前院的大草坪上。魚鱗觸草而騰躍,不必釣,彎腰撿即可,孩子們就拾在菜籃子裏。真有趣,多開心呀!雨後,父親一定會把塘主叫到籬笆邊,按市價付錢給他,皆大歡喜。家裏還有一位貼心女傭,叫張嫂。她原是個瞎子(白內障),是經我父親開刀後複明的農村婦女,後來也信了主。

 

這樣的生活,就象桃花源記中所描寫的,多麼富有詩意啊!然而誰曾想到,好景不長,天色不常藍、花香不常漫。離開長沙之後約一年,竟會有長沙大火燒(抗戰時期)呢?只有神知道明天。

 

1936年初,倪柝聲弟兄從上海一再來電報,倪、李(淵如)等又聯名寫信,敦請父親回上海教會繼續作長老服事(20年代末,父親已是上海基督徒聚會處長老)。他們是那麼急切,最後一封電報中甚至說:如果你清楚了是神的旨意,即或是討飯也要來。因雙方都知道,兩地生活之差將會很大。盡管父親十分尊重他們,也看重他們的邀請,但他無論如何,尊重神一定要過於尊重人。他就邀請了一位名叫羅一的弟兄一起為此事禁食禱告一天,同心專心尋求明白神的旨意。但在環境上還未印證,尚需學習等候神的時候。接著,父親就在神面前禱告,要求在環境上有五項印證:(1)妻子同意;(2)院長同意;(3)長沙教會要有同工接替;(4)接替前,教會要有一次複興;(5)要有去上海的船。這些要求很快在一兩個月內全部印證、實現了,全家七口人乘船,平平安安到了上海。

 

蒙憐憫盡長老的職分

 

一天,倪弟兄召集各地的同工,在聚會時嚴肅地提出一個問題:“你們出來傳道,是自告奮勇(源頭是自己)呢?是環境需要(源頭是人)呢?還是清清楚楚有神的差遣(源頭是神)呢?如果清楚有神的差遣,是否請把奉差遣的見證給大家講講,因為神的話說,‘­若沒有奉差遣,怎能傳道呢?’”(羅10:15)。接著,大家一個接一個地講了自己蒙神差遣出來傳道的經過。輪到父親時,他只是泰然一笑,沒有講,原因是神沒有引導他放下職業出來事奉,他是帶職事奉的。他的長老事奉的見證,已很明顯,不是人的按立,乃是神的按立(徒20:28)。既是神的按立,只要他不斷謙卑依靠神,神一定會負責他的見證,無需自白。

 

認識神的人知道,那天在會上開口的,未必都源於神的差遣。另一面,真正重生的人都是“君尊的祭司”(彼前2:9),祭司是終生以事奉神為業。若為主工作、生活,則作奴僕也是“¨事奉主”(西3:23~24)。反之,一個傳道人若只是為了糊口,則他的傳道也是俗工,不是聖工。是職業,不是事奉。

 

翻譯前的心願和禱告

 

父親在翻譯前的禱告:“主啊!如果我不是渴慕與神同在的人,主你攔阻我,不讓我翻譯;主啊!如果我不是肯出代價舍己背十架的人,主你攔阻我,不讓我翻譯。”·感謝主!的憐憫臨到了他。二十多年,父親忠心操練舍己、與神同在,逐漸到達不間斷的地步。他特別注意“所是和所行”ª的關系。住在主裏,決定了他的所是。他的所行就是彰顯他、榮耀他。另外,在環境上,神讓他從英國舊書店順利地函購到了《馨香的沒藥》一書的英文原版 Sweet Smelling Myrrh

 

父親為主而死二十多年後,弟兄們懷念他,珍惜他生前在《信徒消息》等教會的雜志上刊登過的信息。當神安排弟兄們整理、出版父親的講道集時,大家很清楚地看到,神在他身上的對付很集中,也很單純,始終是關於屬靈生命方面的信息,其核心就是住在基督裏,接受神十字架的破碎。這就是叫羊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的信息(10:10)。父親的兩卷講道集《生命的信息》就是這樣取名的。

 

許多人的許多講章一、兩天就擬成了,但是他說,有的信息他需要在神面前學習等候五年、十年,有一定的經歷了,才敢講。《進入神生命的道路》就是其中之一。他說,神特別重視你所是的 (Whatyouare)。他常講,我們所講的要和我們所是的相稱。

 

生命的信息是主再來之前最需要的信息,是不可須臾或缺的。神賜給父親的職事,就象當年使徒老約翰的職事。約翰被召時在補網,預表要補生命的信息,以免魚從網裏漏掉。

 

哦!今天的講台,有多少是有十架的呢?哦!我們得救了,得著生命了,還要得的更豐盛! ──  俞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