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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秘

(John Nelson Darby 1800-1882)

 

縱有百萬人直接或間接受到達秘生活和工作的屬靈影響﹐但是很少人真真認識這位被神大用的僕人。有人稱他為"末世的特土良"TheTertullian of these last days)﹐因為他一生參加了無數的辯論。我們知道特土良乃是第二世紀後半葉的人﹐與里昂主教伊倫納(IreneausBishopofLyons)同時﹐是位著名的辯論者。然而這是一個錯誤的觀察﹐因為他許多辯証的著作雖然似乎證實這種看法﹐可是爭辯並非他的特長。

 

依照人類的歷史﹐每個運動都有一個領袖﹐這是一件不辯自明的事情。時候到了﹐那人就會出現。照樣在十九世紀初葉﹐當這屬靈的動開始之時﹐神所要用的器皿也應時而生。這個運動通常被指稱"弟兄運動"Brethren)﹐時常被誤稱"匹茅斯弟兄運動"PlymouthBrethren)。經過半世紀以上的不斷辛勞﹐達秘慇懃的教導而且付諸實行﹐堅持處在當前宗教的紛亂之下﹐基督身體的每一肢體仍有責任和權利﹐竭力用和平彼此聯絡﹐保守聖靈的合一(弗四﹕3)。

 

他對於教會﹐就是基督身體的看法﹐既高貴又榮耀﹐與當時許多在基督教裡居高位之人的觀念大大不同﹐可是這種看法在屬靈人中間卻得著了共鳴。他主張說﹕"教會是個謙卑屬天的身體﹐在地上並無任何地位﹐如同原初的情形一般﹐受苦猶如她的元首受苦﹐似乎不為人所知﹐卻是人所共知的一一她是在地上一個不屬地之天上事的見證人。"

   當時在英語國家的社會和宗教情形非常黑暗﹐雖有一絲復興佈道的光線﹐但是黑暗情形並未解除。有人提起當時的牧師﹐這樣說﹕"他們並不小心按時分生命的糧給他們的羊群吃﹐所傳的道至多不過是一種屬肉體麻木靈魂的倫理。他們以人的靈魂當作買賣﹐接受牧師的俸祿﹐卻一年只見教區內百姓的臉面一次。"另有人說到一個典型的牧師﹕"他實在沒有極其至高的目的﹐也無神學的熱誠。假如你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話﹐我祇得承認他並不關心教區居民的靈魂﹐反而覺得和他們談論是浪費時間。如果他喜歡講神學的話﹐他或者要說﹐宗教在人心思裡所能產生的唯一健全效果﹐就是給他們一種朦朧有力的情緒﹐使他們在家庭和鄰舍之間﹐充滿了一種聖潔的影響。他以為受洗的習慣﹐比較受洗的道理更加重要。農民從禮拜堂所得的宗教益處﹐與清楚明白講章和祈禱文很少有連帶的關係。很明顯的﹐牧師並非當時所稱的熱心人。他既不辛苦﹐又不捨己﹐也不多多行善。"又有一位著名的作者說﹕"無可疑問的﹐禮拜堂和禮拜﹐都帶著一種冰冷的漠然空氣。"

  就是在不從國教的團體中間﹐當時的光景也充滿了冷酷的排外態度﹐幾乎等於法利賽派。他們的盼望竟然寄託于政治的改革上。整個的基督教看來都在打盹睡覺。猶如在復造的時候﹐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現在在各宗派裡面信徒的心被打動﹐起來查攷聖經。這是一個不變的原則﹐當人這樣查攷聖經的時候﹐天上的亮光就照入他們的心思﹐於是就有人起來跟從。

 

基督的愛激勵我們(林後五﹕14

   一八○○年十一月十八日﹐達秘約翰(JohnNelsonDarby)生于威斯敏斯德﹐他父親的倫敦寓所內。他是達秘約翰的幼子。當他才五歲的時候﹐母親離世﹐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在這孩子的心裡。他心中懷念先慈的情形﹐有時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來。在他五十歲之時﹐他寫到他的母親﹐這樣說﹕"我想我時常注視先慈的遺容。在我幼稚之日﹐她如何照顧我﹐只有母親才有這種照顧。我只能記得一個不完全的面貌﹐因為我早年就失去了她﹐但是她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我﹐她以我為她心中的寶貝。她勝過我﹑得著了我﹐雖然當時我所知有限。在我不懂何為信任之前﹐她得著了我的信任。因此我學習了愛﹐因為我覺得自己是蒙愛的﹐我成了愛的對象﹐那愛也以服事我為喜樂。我一切所學習﹐而且珍藏在我心裡﹐變成我人格一部份的﹐都與掛在我眼前的慈容攸戚相關。這就是我先母的素描。她雖然早已不在﹐我卻能在心中回憶著她。"

   他早年的教育﹐受于威斯敏斯德學校﹐然而那些年日非常平淡﹐也無什麼光榮的預兆。一八一五年全家遷居愛爾蘭古堡﹐年輕的達秘首次足抵該地。他就進入杜百齡(Dublin)的三一學院攻讀﹐那裡的和諧空氣立刻使他整個的人得著釋放。他的進步非常驚人﹐十九歲就得著學位﹐而且名列前茅。加上三年專攻法律﹐于一八二二年他得著資格作愛爾蘭律師公會的會員﹐可是他並未執行律師業務。就在於此﹐他未來的工作開始顯明。

   自從十八歲﹐他就注意到屬靈的事。現在既然已經得救﹐心中的天良就開始對於律師業務發生異議。過了一年﹐他完全放棄了操律師業務的思想。這件事使他父親非常懊惱﹐也使許多朋友十分失望。恐怕最失望的人﹐便是後來在愛爾蘭最高法院院長的姐夫﹐因為他不只盼望達秘升到法律界最高的地位﹐還希望達秘用他敏銳而善於歸納的天才﹐來整理法律上的紛亂。

  要明白這個聰明﹑才智﹐而且在法律界裡很有關係﹐滿有前途的青年﹐如何拋棄他的地位﹐我們必須回溯他生命史中一段七年的經歷。他很少提起這件事﹐但是有一次﹐當地和開雷(WilliamKelly)談到深切屬靈的經歷時﹐他說有七年之久他實在活在詩篇八十八篇中﹐他惟一的光線就在開首的一句話﹕"耶和華拯救我的神啊。"只有少數神所特選的僕人﹐神給他們經過這種極重的試煉。但是這個初期經歷的深度和真實﹐很明顯的加給他見證上的重量和穩健。摩西在曠野四十年之久﹐保羅在亞拉伯三年﹐培斯德(RicharbBaxter)在清教徒的英國有七年。他們都見證一個事實﹐就是那位揀選呼召人去作特別工作的﹐也用特別的方法訓練□的僕人們去應付他們一生的工作。

 

   培斯德的經歷引起人想到達秘七年的裡面掙扎(一八一八年至一八二五年)﹐一個比較或者是有益的。在培斯德的傳記裡面﹐有一段這樣的記載﹕"在於一個天生敏感而且善於評判的人﹐加上一個好懷疑不隨便的頭腦﹐信心並非一件易事。培斯德對於自己十分誠實﹐極少有人能夠如此。便利方便或者別人的勸誘﹐都不能使他蔽目不見基督教裡的錯綜和恬淡。他勇敢的面迎這些問題﹐掙扎肉搏﹐直到他的悟性完全滿意﹐最少不再反抗。當然我們看見他時常在極大的迷惑中。在他的著作中﹐他不只一次提起有個時候他幾乎沉溺在不信中。他說﹐這種情形繼續七年之久﹕這些年日對於他必定是種痛苦的日子「當信心恢復之時﹐無一部份的信仰顯為微小﹐人顯為無有﹐世界顯如影兒﹐神是一切然而我每天的禱告﹐還是求神加增我的信心。」"

  在達秘的經歷裡﹐那一線的光輝﹐照亮了他七年的黑夜﹐最後引導他進入光天化日之下。他被帶到與神和好的知識裡﹐他的心中充滿了神救恩的喜樂。他聽見了呼召﹐他看見了那隻召呼他的手。不象福音書上的那個青年財主﹐犯了嚴重的錯誤﹐拒絕了呼召﹐懮懮愁愁的走了﹔達秘也是一個青年﹐而且很有地位﹐但他用輕快的心情捨棄了一切﹐起來要認識主﹐願意出任何代價來跟隨主。

  他歡然拋棄律師的業務﹐現在盼望找到一條道路﹐能夠事奉神。他在一八二五年申請加入愛爾蘭教會的執事班(DeaconOrder)﹐立刻得著了准許。在他基督徒的道路上﹐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尚有許多的功課要學習。他後來回憶的時候﹐能夠象亞伯拉罕的僕人一樣說﹕"至於我﹐耶和華在路上引領我﹐直走到我主人的兄弟家裡。"(創廿四﹕21   

 

一切能顯明的﹐就是光(弗五﹕13

 

達秘被派到威克諾州(CountyWicklow)的山區﹐即客拉蘭(Calary)教區作副牧師。那是一個大而散開的教區﹐他覺得和他非常相合。他安心的住在一所建在沼地上的農民屋內﹐全心執行各種牧師職務。因著他忠懇的履行職務﹐嚴格的執行教規﹐他很快就得著了貧寒百姓的歡心。他同情百姓的遭遇﹐體貼他們的軟弱。他把禮拜堂的財產捐作開辦學校和慈善事業之用。在他一年副牧師的任內﹐整個教區都得著他良好的影響。他不是一個僱工﹐也不是一個官吏﹐而是一個赤忠事奉神的人。幾乎每晚他都在農民的家裡教訓他們﹐他的足跡走遍整個散漫的教區﹐難得有一夜他在十二時以前回到自己的茅廬。

   若非神帶領他的道路﹐決定他的命運﹐他很可能長久安心的居住在山野農民中間。但是神在那裡造就□的器皿﹐準備作更大更廣的工。隔了十五個月﹐這個旨意才開始顯明出來。一年的任期迅速的過去﹐充滿了各種活動和工作。達秘現在進城預備從大主教接受牧師的職份﹐使他有資格可以執行牧師的全部任務。然而從他被封立受職之日開始﹐他就關懷到國教的地位問題﹐雖則那時因為忙於責任﹐又特別努力于當時所謂"國內佈道"的工作﹐這些動的思想局部被窒息在內。

 

如同衛斯理約翰(JoheWesley)一般﹐達秘時常騎馬巡視他的教區。在某次旅途中﹐他的坐騎受驚﹑旋轉﹐把他劇烈的擲在一肩門板上﹐使他身體受到嚴重的損傷。這樣他必須往杜百齡就醫。在那裡他逗留了一個時期﹐在長期休養時﹐關於國教和他自己牧師的地位問題﹐又重新強有力的回到他的腦海中。被迫閑居家內﹐他有充份的時間可以徹底查攷這些問題。

 

這就是他所說的話﹕"在我孤獨之時﹐矛盾的思想加增﹔但是經過裡面的熟思﹐聖經的話語完全得著了優勢。我一直承認這是神的話語。仔細閱讀使徒行傳﹐給了我一幅原初教會的實際圖畫﹔使我深深覺得那裡的情形和教會今日的實在光景大不相同﹐縱她仍舊是神所愛的。"

 身體漸漸恢復﹐他可以用枴杖行走﹐在城里結識了幾個有同樣心思的青年人。他的裡面已經與國教斷了關係﹐但是外面尚無行動。有人問他為何離開英國教會﹐他的回答友善並堅決。這就是他所說的﹕"在聖經裡我找不到一個東西叫作「國教」。英國教會是否就是神在英國的教會﹖我說她的憲章是屬世的﹐因著她的期望寄託在憲章中﹐她的誇耀不是聖徒﹐乃是人民。凡說英國教會乃是聖徒的聚合的﹐這人不是怪人﹐就是蠻勇。根據她的規則﹐凡是教區居民都得參加國教。雖然國教內的儀式和祭司制度是屬於死亡的﹐但是並非這些驅我離開她。我開的原因乃是我尋找基督的身體(國教裡面沒有基督的身體﹐或者甚至在整個教區內並無一個得救的人)﹔同時因為我相信聖靈指派的職事。假若保羅來到﹐他不能傳道﹐因為他從未封立﹔可是一個受封的惡人﹐因著有這銜頭﹐就得被證為牧師﹔真正基督的僕人反而不被承認。這種制度和我在聖經裡所找到的絕然不同。"

 

在光明中行(約壹一﹕7

 

一八二七年﹐達秘在杜百齡城里遇見幾位青年﹐和他一樣對於他們教會的關係發生嚴重的考慮。他們的難處大多是起因于當時國教﹐和非國教團體的生硬宗派思想。當大夢初醒的青年牧師來到杜百齡之時﹐他最少找到四位這樣的朋友﹐預備採取當時所認為極勇敢的步驟。經過謹慎的考慮﹐和默想新約聖經﹐他們發覺在國教或者任何非國教的團體﹐都找不到神教會的具體表現。要參加那些非國教的團體﹐必須口吐他們特別的"示播列"(士十二﹕6)﹐同時﹐他們的憲章實在從無一刻考慮到在地上基督身體的偉大﹐並聖潔的性質。

 

他們所採取的勇敢步驟﹐就是在主日早晨一同聚集擘餅﹐如同原初基督教所作的﹐"七日的第一日﹐我們聚會擘餅。"(徒二十﹕7)今天我們也許覺得這個舉動並無什麼了不得﹐因為弟兄運動早已影響整個基督教﹔可是當時﹐這種行動是具有革命性的﹐在所謂正宗教會團體從未見過。

 

當時聚集在赫契生家裡擘餅的五位﹐乃是柏勒(J.G.Bellett)﹑柯羅寧(Dr. Cronin)﹑赫契生(Mr.Hutchinson)﹑柏路克(Mr.Brooke)和達秘。他們脫去了人為宗教制度的墓衣﹐走上敬拜和事奉的自由大道﹐有主的靈來帶領主持一切。他們所以採取行動﹐是因為考慮到在馬太福音第十八20節﹐羅馬人書第十二章﹐和以弗所書第四章3~4節的真理。他們發現而且承認﹐信徒在世的抱負﹐乃在用心靈誠實敬拜父﹐直接向主負責事奉﹐並且等候主再來(約四﹕23~24﹔西三﹕23~24)。

  達秘辭去牧師職份之後﹐非常明白的表示﹐他並未辭去神話語的職事﹐也未推辭拯救靈魂的責任。如同前個世紀的著名約翰一樣﹐他現在以整個世界作為他的教區。他為主多受勞苦﹐不斷的旅行各地幫助信徒﹐傳揚主的福音。"我到劍橋和牛津去﹐去瑞士不只一次﹐留在勞山(Lausanne)一段相當長的時期﹐神作工使人得救﹐並且吁召□一班的兒女從世界裡面分別出來。"這些地名不過是他一封信內所提起的。只要讀他三部書信﹐就可以看見他當時旅行的廣泛。

  雖則他的學問高大﹐他的謙卑卻十分顯著。他從來不讓學問侵略他的職事。有一位古神學家說﹕"基督仍舊釘死在希伯來﹑希臘和拉丁文之下。"可是在達秘的身上卻不是如此﹐很少人聽見他在講道時引用希伯來文或希臘文﹐甚至好些生人希奇說﹕"什麼﹐這位就是偉大的達秘先生麼﹖"他性格的高貴﹐和心中的謙卑﹐可以在一件極平常的事上表明出來。某次在讀經聚會中﹐有一位弟兄創立一個古怪的理論﹐據說是根據于達秘的著作所說的話。隔了一會﹐達秘嚴肅的回答說﹕"若是這樣﹐達秘的著作就完全不對﹐因為這種理論明顯的不合乎聖經﹐因此是不健全的。"不用說﹐這位弟兄實在是讀錯了達秘的寫作﹐他把自己的思想讀進達秘的著作裡去。

   達秘的另一性格﹐便是他為人非常慷慨。這是因為他謹于實行聖經中的實際命令。他並非一個職業慈悲家﹐乃是一個信徒因信稱義﹐而且跟著因行為來稱義。他對於貧窮弟兄的關念﹐十分顯著。他有驚人的記憶﹐只要見過一次﹐就能記得姓名和面貌。有一位貧窮的弟兄﹐因著在英國不容易謀生﹐想到美洲去發展﹐苦于缺少款項﹐不能啟程。當達秘聽見這個消息之時﹐他打聽了一下﹐就送給這位弟兄十五金鎊﹐作他的路費。這位弟兄的環境好轉﹐決定仍舊住在英國﹐把支票送還給達秘﹐達秘就說﹕"你現在不去了﹐不要緊﹐你若有需要﹐仍舊可以到我這裡來。"

  倪脫培(Neatby)在他的匹茅斯弟兄運動史上說﹕"假若他(達秘)在宗教性的爭辯上筆下無情﹐他在其他時候卻非常溫柔有情。當他正在聚會講道之時﹐他會捲起他的大衣﹐給一個睡著的小孩作枕頭﹐因為他發覺小孩的情形很不舒服。我聽說﹐在他無數航行中﹐某次人看見他整夜抱著一個躁惱的孩子在甲板上徘徊﹐好叫孩子的母親得到機會休息。這件事更覺有趣﹐因為達秘從未結婚。是否是那深藏在他孤單心裡的柔仁發出來﹐使人這樣的向他表示忠誠﹖"

 "他這種柔仁並愛護小孩﹐在某次旅行美國的時候特別顯明。有一位貧苦的弟兄﹐十分盼望能夠邀請這位大人物來家吃飯。他的孩子們養了一些兔子。那個長久想望的機會來了。達秘拒絕了一位有勢力之弟兄的邀請﹐來到這位貧苦的弟兄家裡。全家都高興得不知怎樣說才好﹐只有最小的孩子十分沮喪﹐因為他的家兔作了當日的主菜。用飯的時候﹐達秘發現小孩子那種沉悶的光景﹐就問起其中的原因。小孩子違反了所教導的﹐把全部事實都說了出來。達秘的同情非常實際。他不吃小孩子的家兔﹐飯後把孩子領到一個大的水缸邊﹐從口袋裡掏出一些機械的鴨子﹐和小孩子一同玩了一點多鐘。"

 

但有一朋友比弟兄更親密(箴十八﹕24

 

達秘很少知己的朋友﹐他那向著主的熱誠和堅決﹐拒絕一般人所渴望的東西﹐使他專心事奉主﹐無暇顧到其他的事。在許多方面﹐他是個孤單的人﹐有時他也感覺這點﹐可是他從不後悔。當他七十九歲高齡之時﹐他在《黑夜回聲》(EchoofSongs

intheNight)的詩集裡﹐發表他的情緒說﹕"哦﹗與我同住﹔不容任何攪亂思想﹐強佔遮蔽屬天光亮﹕檷是我力量﹗不讓檷所帶來的﹐被天然興趣驅逐。"

  當達秘說﹕"基督是我生命中的惟一目的﹔因我活著﹐就是基督。"他的性格﹐行為和談吐都證明這句並非平凡的話﹐而是單純的真理。

  某次在意大利旅行之時﹐他年已古稀﹐住在一所極不舒服的旅館裡過夜。他疲乏睏倦﹐倚首雙手內﹐輕聲的說﹕"我今撇下一切事﹐背起十架跟耶穌。"

 

他雖不尋求朋友﹐人卻被他的高尚人格和棄絕世界所吸引。其中之一﹐就是費爾博(J.C.Philpot)﹐他們是在愛爾蘭達秘的姐夫家裡遇見的。費爾博對於達秘的"黑夜"經歷﹐感覺非常有趣。他能曉得達秘的苦痛﹐因為他是個極端加爾文派(Calvinistic)﹐可是他不明白達秘後來所得著的完全拯救﹐與神和好﹐並永遠得救的把握。在他主筆的《福音標準》(GospelStandard)上﹐他發表對於老友的印象說﹕"達秘慷慨得浪費他的資產﹐他有超過殉道者的勇氣。"

   當達秘在一八三○年至三一年探望牛津之時﹐他結識了兩位朋友﹐對於他將來的前途發生極重要的反應。一位是牛頓(B.W.Newton)﹐另一位是魏格倫(G.V.Wigram)。前者成為達秘後來在宗教上的主要敵手﹐後者卻變成他幾近五十年的親密知己。

 

   牛頓早被認作一位滿有學問﹐富有才氣和虔誠的人。他是在匹茅斯最先工作人員之一。幾乎自始他就喜歡孤獨﹐與其他的同工隔離。他主領讀經聚會﹐但是不允許其他的同工參加﹐因為他說﹕"受教者懷疑賜教者的權柄﹐是件極壞的事。"不久他和達秘在先知的預言和教會的性質﹑呼召﹐並次序上發生衝突。他對於基督徒職事的看法完全改變﹐後來離開"弟兄們"﹐作了倫敦一所獨立聚會的教師﹐維持他特別的預言和教會次序的主張。

 

另外一位﹐便是魏格倫。他縱然不如他的朋友達秘那樣的會說會寫﹐他的生命卻非常屬靈﹐而且向主十分專一。他愛基督﹐也愛基督的羊群。他所發行的主要著作﹐就是《英文希伯來和迦勒底文的舊約彙編》﹐和同類的《新約希臘文彙編》。他是個富有的人﹐為著發行這些書曾經耗費五萬金鎊﹐聘請英國最有名的學者﹐經過十年勞苦﹐才告完成。然而他為人甚是謙卑﹐他認為自己不過是神的管家﹐經手這筆巨款而已。

 

更早的一位朋友﹐乃是柏勒。他們是杜百齡三一學院的同學﹐都準備作律師。他們彼此維持極深的友誼四十年之久﹐在柏勒最後給達秘的信內這樣說﹕"我所親愛的弟兄﹗我可能從此不再見你﹐但是我必須從我的病榻上告訴你。我靈裡的深處如何稱頌主﹐竟然把真理啟示了我。我認識你﹐非似過去的粗識而已﹐乃是裡面有種感悟﹐使我與你連結﹐現在已經四十載﹐從未減退。我想在某種意義下﹐我愛你勝過愛任何人。現今隔了長久的時間﹐我們還是在同樣的信仰上維持親密的交通。親愛的弟兄﹗當你宣佈並潤飾真理之時﹐願主與你同在。"

   一位比較達秘更早認識基督徒自由的朋友﹐乃是柯羅寧。他生在一箇羅馬天主教的家庭中﹐從小受到主教的嚴格教育。當他在柯爾克(Cark)的時候﹐這位羅馬主教發現柯羅寧在閱讀一本更正教的聖經﹐就把他擊倒在地﹐可是就此打開了自由之門。他前往杜百齡攻醫學﹐在那裡因著查攷聖經發覺基督教非常不正常﹐於是拒絕參加任何宗派。有一個時期﹐他被獨立派接納擘餅﹐但是後來又被他們趕出﹐因為他不肯加入他們的教會﹐作一個會友﹐如同其他的人一般。不久﹐神就給他站在一個簡單的基督徒立場上。直到今天﹐人還記念他﹑尊重他。經過長期的事奉主和服事主的百姓以後﹐他于一八八二年離世與主同在。他的結局超于平安﹐因為他的嘴脣不斷提說主的名﹐而且他最後的談吐幾乎就是那首著名的詩詞﹕"榮耀﹑尊貴﹑頌贊和能力﹐永遠歸給羔羊﹗耶穌基督是我的救贖主﹗哈利路亞﹗你們應當讚美主﹗"

   達秘的最好朋友﹐乃是開雷。他們最初是在匹茅斯一間書店裡相識的。雖然開雷幼于達秘二十年﹐但是他已經是個徹底的基督徒和有力的作者。他們非常同心﹐真是受到神的同樣教訓。他們縱有不同的看法﹐然而並不在道理或者基本原則上﹐因為達秘的最好教訓和實行﹐都得到開雷的最好解說和推行。司布真(C.H.Spurgeon)曾經稱他為"弟兄會裡的一個優秀神學家﹐""可惜看見象開雷這樣的頭腦﹐竟然受到派系的狹窄束縛"最後又說﹕"開雷是個宇宙人﹐但是被達秘主義弄得狹窄。"然而開雷並未盲從他高貴的朋友﹐也並不贊成達秘所有的舉動。就在達秘垂死之前﹐尚吩咐說﹕"我特彆不贊成任何人攻擊開雷。"至於開雷本人﹐他比他的朋友多活二十五年﹐時常勸告基督徒要"讀達秘﹗"他非常看重達秘的著作。在他得到大學最高古典派榮譽之後﹐有人聘請他擔任一種職務﹐使他"可以揚名天下"﹐他拒絕這個聘請﹐反問說﹕"哪個天下﹖"

 

凡事都當造就人(林前十四﹕26

 

達秘的著作浩瀚﹐他所寫的都值得閱讀﹐可惜不甚容易了解。他有高貴可愛的品格﹐對於真理始終如一﹐毫不虛飾。當然像他這樣的人必定多受艱難﹐然而他樂于忍受﹐從無怨言。他活在一個不平凡的時代﹐英國宗教生活的根基正受到嚴重的考證。高等批評家﹑進化論﹐和其他各種異端﹐搖動了許多人的信心。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因此就投入戰火﹐為那一次交付聖徒的真道﹐竭力爭辯。

 

  他最有名的工作﹐是將全本聖經譯成德文和法文﹐並將希臘文新約譯成英文( TranslationoftheHolyScriptures)。他參考各種古本原稿。重新翻譯。後來修正聖經欽訂本的人﹐採用他的"新約譯本"﹐希奇他研究的透徹和工作的浩大。當他翻譯的時候﹐他常犧牲文學保存正確﹐因此他的譯筆有些奇特。但是那些難能可貴的註解當可補償有餘。

  從他二十八歲開始﹐直到八十二歲離世﹐他不斷寫作﹐牽述聖經各種問題﹐表現屬靈的成熟。他拆穿各種異端邪說。但是他最寶貝的著作﹐乃是"聖經要略"SynopsisoftheBooksoftheBible)。此外尚有關於佈道性﹑實行性﹑真道性﹑宗教性﹑預言性﹑雜錄性和其他性質的許多著作。雖然依照題目的不同﹐而深淺不一可是凡所寫的都印上向著基督的忠誠﹐和向著神話語的信心。他完全不顧文學上的榮譽。他建議"用聖經來思想"

  有一本小冊﹐叫作《屬靈的詩歌》(SpiritualSongs)﹐內有二十六首名貴的詩﹐出於達秘之手。其中有一首"無終之歌"是最得人心的。那是在一八三五年所寫的﹐當他經過長期嚴重的疾病﹐眼患痛風疹﹐睡在暗房床上﹐他用口傳說這首詩。詩意充滿高興讚美﹐完全看不出他正在病痛中。這可代表他平常靈裡的情形。詩是這樣說﹕"聽啊﹗千萬聲音呼喊﹐神的羔羊當受贊﹔千萬聖徒同心響應﹐高舉救主至尊名。這樣感激心香虔焚﹐永向父的寶座騰﹔萬膝莫不向子屈曲﹐天上心意真一律。"

 

有些人認為達秘是個教師﹐他專長于教會的呼召和性質。你說這是恢復也好,說它是革新亦可﹐它的影響的確是具有革命性的。那些詩歌表示他裡面的單純虔敬﹐似乎不應當出於他的手筆。但是達秘的一生充滿了奇妙顯著的矛盾。他一面有伯納多(St.BernardofClairvaux)的柔仁忠誠﹐一面帶著多明尼的沸騰熱誠。他如同一個奧秘派的人﹐專心于諸天之上﹐同時又象一個宗教派的人﹐囊中常有法寶。他是一位機智的領袖﹐有時卻有猛烈的衝動﹐使其他的弟兄感覺侷促不安。他的一生猶如一幕景色﹐有高聳的山岩和巖穴﹐有青綠的草場和迂迴的溪流﹐有洶湧的瀑布和平靜的湖水﹔每一件都顯在佈景上﹐抓住人的視線。他被許多人所尊敬﹐也受到許多攻擊。

因我活著就是基督(腓一﹕21

 

要認識一個人﹐需要從四圍接近他的人來認識。試舉數例﹕ 紐文教授(Professor F.W.Newman)在達秘的姐夫家裡作家庭教師﹐達秘來到那裡養病。他這樣說﹕"我在一位業已離世的朋友家裡﹐作了十五個月的私人教師。他給我豐裕的報酬﹐他對待我﹐猶如父親或者長兄一般﹐使我立刻覺得安心。他那偉大的才能﹐高貴的地位﹐純潔的虔敬﹐都足以為我導師﹔可是他太溫柔﹑太謙卑﹐竟然盼望後輩來教導他。他坐在一位我所要描寫者的腳下受教。這是他的年輕親戚﹐一位非常不平凡的人﹐使我立刻受到極大影響。我今後要稱他為「愛爾蘭牧師」﹐他的身體確實軟弱。削瘦的面頰﹐血紅的眼睛﹐扶著枴杖跛行﹐難得修面剃鬚﹐衣衫襤褸﹐容貌不整﹐使人一見惹動可憐之心。我希奇看見這樣的人坐在客廳裡面。據說有人在齊茉列(Limerick)給他半分錢﹐誤認他是乞丐。這件事即便不真﹐亦很相近。"

   "這位青年在杜百齡大學得著高等榮譽﹐專攻律法﹐在他著名的親戚領導之下﹐前途非常光明﹔但是他的良心不允許他接辦律師事務﹐深恐他出賣才能來推倒公平。他有敏銳的分解力﹐熱誠的同情心﹐高尚的人格﹐柔仁的關心別人﹐絕對的捨棄自己。不久以前﹐他承接聖職﹐作了威克諾山區的不倦副牧。每晚他前往居民茅舍教導他們﹐翻越山嶺﹐跋涉沼地﹐罕有半夜前回家的。因著這種勞苦﹐他的力量受到打擊。他的雙腿給他慘重痛苦﹐不只有跛腳的危險﹐尚有其他更嚴重的結果。他並不故意禁食(雖則他時常禁食禱告﹐但是不為名﹐也不為勢)﹐可是長途跋涉于山野間﹐服事那些貧苦的百姓﹐實在給他太多的剝奪。加上不管人給他擺上什麼﹐他都吃﹔有些食物既不可口﹐又不消化﹔他的殘軀簡直可與拉曲波(LaTrappe)的修士相比。"

 

"這種稀有的情形﹐劇烈的引起那些可憐的羅馬天主教徒的敬意﹐他們認為他象古時的「聖人」一般。天上的印記在他身上﹐他的身體因著嚴于自約而削瘦﹐他遠超地上的一切虛榮﹐他有分于他們的窮困。雖然起初我誤會他矯飾﹐但是不久我領悟要整個愛爾蘭轉向更正教﹐一個這樣的人所作的﹐超過全部國教的機構所能的。我明白只有這樣﹐他才能深入民間。他所作的﹐並非因修行或誇耀﹐乃是因捨己得人。他簡直放下一切書籍﹐單讀聖經。"

   "我記得某次對他說﹕「想發財確是可笑﹔但是假若我有了孩子﹐我願意有足夠的財富可以給他們更好的教育。」他回答說﹕「如果我有孩子的話﹐我寧肯看見他們在路上打石﹐只要我能給他們福音和神的恩典。」我縱不能說阿們﹐我卻佩服他的一致。凡他所說的﹐始終根據聖經﹐他很快引用﹐而且很合邏輯的應用。他使我拙于政治經濟學﹑倫理哲學﹐和各種科學﹐因為我應當將萬事當作糞土﹐惟以認識我主基督耶穌為至寶。在我生平中﹐我首次看見一個人﹐熱切的把別人嘴上所承認的原則﹐變作生活上的實際。"

  "我從未見到一個人﹐堅持新約聖經裡沒有一個字﹐對於他是死的。某次我說﹕「但是你真認為新約上沒有一處只有當時目前的價值麼﹖譬如﹐假若保羅從來未寫'我在特羅亞留在加布的那件外衣﹐你來的時候可以帶來﹐那些書也要帶來﹐更要緊的是那些皮卷。'我們有什麼損失呢﹖他就很快的回答說﹕'我就要受到損失﹐因為就是這節聖經攔阻了我出賣我的藏書。不﹗請記得﹐每個字是出於聖靈的﹐而且是為著永遠功效的﹗'"

 

開雷(Williamkelly)作見證說﹕"我首次遇見他(達秘)是在匹茅斯﹐在一八四五年的夏季。我雖然已經參加交通數年之久﹐可是尚未得著機會看見他。因著他對於基督的愛和忠誠﹐我深深的敬愛他。那時我住在戚奈島(ChanneLslands)﹐開始和三位姊妹一同擘餅﹐卻從未見過一位「弟兄」的面。在衛博爾街(Whimple Street)羅維弟兄(J.B.Rowe)的店裡我遇到他﹐他的問候非常誠懇而自然。"

   "但是有一件私人的小事﹐給了我一個實際的功課。當我和達秘用餐的時候﹐他偶然說﹕「我願意告訴你﹐我如何生活。今日我為了你的緣故﹐多吃了東西。我的習慣是週六吃一小塊熱的肉片﹐主日冷食﹐週一﹑週二﹑週三﹑週四都冷食。到了週五﹐我喜歡吃一點豬肉或牛肉﹐然後又週而復始。」我也象達秘一樣﹐在作青年基督徒之時﹐很是刻苦﹔因著忽略外面的需要﹐削瘦得醫生不准我再繼續。何等的不平凡﹐一個天賦高度綜合才能的頭腦﹐能夠降卑下來﹐如同使徒一般﹐教訓一個年輕的門徒﹐無論吃喝或其他事情﹐都要為著榮耀神而作﹗那時達秘亳無苦待已身的味道﹐他滿享自由﹐他一心願意在所需用的食物上討主喜悅。別人也許認為微小﹐但是在我卻指出了日常的價值。因為好些聖徒﹐在大麻瘋得潔淨以後﹐忘記或者忽略﹐照著利未記上的話語﹐在洗澡之後剃去全身的毛髮﹐洗淨所有的衣服。"

 

"達秘極其慎重考慮每段聖經﹐但是他寫作之時非常迅速﹐靈裡有什麼思想﹐他就記下﹐時常一字不改。他喜歡用鏈鎖的句法﹐括弧之內又加括弧﹐使真理能夠充份表達﹐誤解得以完全防止。他很早起身﹐不倦的工作。某次他玩笑的對我說﹕「你寫作是給人讀而且明白﹔我卻在紙上思想。」這使他的著作﹐對於初學的人不易閱讀﹐對於急躁的人﹐幾乎不解﹔因此好些人放棄研究。無人似他這樣輕看文學上的聲譽﹐他認為這種希圖夠不上基督﹐所以也夠不上基督徒。像他所說的﹐他是個礦工﹐留待別人去熔冶去鑄幣。至於他﹐基督是一切的中心。即使在辯論中﹐基督仍是他永遠的目標。在他竭力爭辯之時﹒最引人注意的事﹐就是他供獻實用的真理來造就人。他揭穿仇敵﹐不留余地﹐非但因他具有健全的邏輯﹐也是因他立刻能把握道德方面的影響﹐尤其能看透這件事和基督所發生的關係。他實在是博士中最剛勇的。然而同一的達秘喜歡傳福音給窮人聽﹐而且樂于尊重別人把太多的榮耀歸給他所認為勝于他的傳福音者。真的﹐我記得某人在一次會議中當達秘面前傳講信息。這人侷促不安﹐所講的決不能超出達秘。然而數月以後﹐還聽見這位可愛謙卑的神仆私下告訴弟兄們說﹕'唉﹗巴不得我也能象某某弟兄那樣的傳達信息﹗'"

   "他毫無自負自信。某次請他領露天{訓潰□□□胍晃槐冉夏昵岬牡值H危□蛭□□擔□我怕作這項工作﹐深恐到了中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最喜歡看見人充滿愛靈魂之心﹐勇敢傳揚福音。只要看見人有愛主之心(有時甚至是人自己說的)﹐他就寬恕許多過失。關於這點﹐有人說﹕'他是英國最容易受欺的人。'這句話當然是極端過份﹐可是這種情形的確時常發生﹐使同工們感覺困難。"

 

"少有人像他那樣的憎嫌假冒﹑裝作﹑和失真。他安靜的活出真理來。他時常運用年長的自由﹐坦白說話﹐滿以為別人的愛心足夠接受忠言。然而有時忠心所加的創痕﹐一時收口﹐卻又重新爆發。另一面﹐有可靠的見證證明他懷有敏捷的愛﹐使他作少有人能作的事。在早年﹐一位作理髮匠的弟兄生病﹐別人都未曾想到他的需要﹐達秘卻在他疾病期內親自到小店裡盡力服事。"

 

"他雖然+分顧到別人﹐對於自己的舒服卻很漠然。但是他願意出重價買書﹐只要他相信與他的工作有益。他是個習慣勤勞的人﹐一早就專心于讀經禱告﹐甚至他最忙的時候﹐他常留出下午探望貧病﹐晚上參加公禱﹑交通﹑或者傳道。不錯﹐他時常整天閱讀聖經﹐無論在家或是出門﹐都是如此。但是他的衣著非常樸素﹐要穿到陳舊破爛﹐可是+分清潔。某次在齊茉列﹐他慈善的朋友趁他睡覺之時﹐替他換了一件新衣﹐據說他醒來穿上﹐從未說任何話。"

  "當他中年之日﹐時常步行巡視大部份德國和瑞士﹐有時在途中以橡樹果充飢﹐有時只有一隻雞蛋當作晚餐。他卻感謝著領受﹐因為他說這裡不會遇見無趣的人在他自己的寓所﹐一切都是簡單捨己﹐然而當他被邀用餐之時﹐卻自由感謝的領受凡擺在面前的食物。"

   "他是個偉大的人物﹐他學習孜孜不倦﹐好像他並非超等的創作者。他實在是個好人﹐這是更要緊的。我未見他前﹐就有很好的理由這樣

相信﹔我看見他經過和平與戰爭﹐仍舊如此﹔鑒于過去的環境﹐我深知他至終不變。我若這樣加上﹐不知是否太過﹕但願我們學習他﹐如同

他學習基督一般。"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提後四﹕7

   不斷的旅行﹐又無平常的舒適﹐開始在這老戰士的鐵煉身上發生惡果。在一八八一年上半年﹐他提起一次在蘇格蘭鄧地(Dundee)跌倒受傷極重。那次跌倒較比他當時所想象的還要嚴重﹐大大影響了他的心臟和肺部。他已經超過了八十高齡﹐他的奔波似乎反而加速﹐因為在一八八○年他風塵仆仆﹐探望歐陸上的各地教會。然而這個"瓦器"開始破裂﹐當時他寫信給一位朋友說﹕"我並未生病﹐只是疲倦和工作過度。我早晨和下午竭力工作﹐到了晚間就放松筋骨﹐專心閱讀神的話語﹐以□的愛為糧食。"

  有一段時期﹐他晚上不能躺下休息﹐只有坐在床上才能得些睡眠。"我的身體情形十分低落﹐在鄧地那次跌倒抖散了我﹐過於我所想象的。我的心臟和肺部是我的弱點﹐但是這些猶如身體的其他部份﹒都在主的手裡。昨晚我甚至坐起。"

   一八八二年三月間﹐他被送到波尼摩(Bournemouth)一位朋友漢門(H.A.Hammend)的家裡養病。將近二月之久﹐他彌留在本仁約翰(JohnBunyan)所稱之巴拉地(BeulahLand即流奶與蜜之地)。據說他每日都在主裡歡樂。提起教會﹐為著教會和合一的見證不斷禱告。當吳司敦(Dr.ChristopherWolston)問他﹐面迎死亡﹐有何特別感觸﹐他答說﹕"有三件事我時常思想﹕一﹐神是我的父﹐我是□送給□兒子的禮物﹔二﹐基督是我的義﹔三﹐基督是我生活的目的﹐又是我永世的喜樂。"這是在三月九日所說的。另有一次﹐他說﹕"縱在極其軟弱之中﹐我能夠說﹐我已為著基督而活。在我和父之間全無黑雲。"

  他最後一封致弟兄們的信是典型的﹐值得考慮﹕"我親愛的弟兄們﹗經過了多年與軟弱相交﹐我只有足夠的體力寫幾句話﹐更是表示親愛性質﹐勝似其他作用。我要見證愛﹐它非但在那位永遠忠心的主裡面﹐也在我親愛的弟兄們裡面﹐他們向我有極大的忍耐。我更要誠實的見證﹐從神那裡來的愛是何等的豐富﹗然而我能說﹐基督一直是我的目的。感謝神﹗他也是我的公義。我不記得應當回憶何事﹐現在也無何可加上。持定基督﹐依靠在□裡面那豐盛的恩典﹐在父愛的能力之下﹐再活出□來﹔同時也要儆醒等候基督再來。我並無什麼可加上﹐只有在□裡面那無偽感激的熱情。達秘敬啟。再者﹐萬不可因著注重保羅的職事﹐而忘記了約翰的職事。前者給我們看見啟示的時代﹐後者給我們看見啟示的中心。我特彆不贊成任何人攻擊開雷。達秘又及。"

  最後在四月二十九日﹐旁邊守著的人知道時間已到﹐不久這位耶穌基督的精兵要結束了他地上的日子。他已經在他的世代中服事了神﹐現今如同一個疲倦的旅客倒下安眠﹐和他所事奉的主同在﹐等候那無雲煙的早晨。

 

五月二日達秘的遺體葬在波尼摩墓地。送殯的約近千人。"寂靜無聲﹐只聽見腳步的踐踏﹐步伐整齊﹐幾如軍葬一般。"記念碑上刻著﹕約翰達秘﹐"似乎不為人所知﹐卻是人所共知的。"

  一八八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離世與基督同在﹐享壽八十有一﹐哥林多後書第五章21節。主啊﹗我專一等候﹐這是我的本份﹐在世隱藏服事﹐在天同享福分。

 

本文摘自《美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