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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與感覺

 

      在前面,我們已經說了,一個話語的執事要注意四件東西:有兩件是神的,一件是光照,一件是裏面的話;有兩件是他自己的,一件是他的思想,一件是他的記性。話語的執事在沒有講話之先,必須有兩件東西是可用的,就是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記性。但是,這還不夠;正在講話的時候,還得加上兩件東西才能講,就是必須有可用的感覺和可用的靈。

 

靈藉感覺出去】我們讀聖經,看見寫聖經的人作話語執事的時候,他們有一個相當特別的點,就是他們的感覺不攔阻他們,就是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有感覺出來。我們要注意一件事:靈能不能出來,許多時候是受我們感覺的支配。人的感覺如果是不能用的,人的靈就沒有法子自由的出來。人的靈能不能出來,藉意志的地方非常少;人的靈能不能出來,藉思想的地方也不多;人的靈能不能出來,要看有沒有感覺。靈的出來,最大的部分是藉感覺。感覺一擋住,靈就被擋住;感覺一冷,靈就冷;感覺一枯乾,靈也枯乾;感覺一安靜,靈也安靜。

      神的兒女為甚麼常常將靈和感覺相混呢?神的兒女會分別甚麼是靈,甚麼是意志,因為那一個分別大。叫他們分別甚麼是思想,甚麼是靈,他們也會分,因為那個分別也大。要他們分別甚麼是靈,甚麼是感覺,就不容易,就會混,為甚麼會混呢?因為靈出來的時候不能單獨出來,靈出來的時候常常是藉感覺出來。靈藉發表它自己的,不是人的思想,更不是人的意志,乃是藉感覺。因此,許多人很不容易來分別靈和感覺。雖然靈是一個東西,感覺是另外一個東西,雖然靈和感覺絕對是不同的,可是靈是藉感覺發表它自己的。比方:電燈發亮的地方是燈泡;雖然電是電,燈泡是燈泡,完全是兩個東西,但是你又不能把它們分開。照樣,靈和感覺完全是兩個東西,可是靈的發表差不多都是藉感覺,所以你也不能把靈和感覺分開。但這並非說靈就是感覺,感覺就是靈。在沒有學習的人身上,靈就是感覺,感覺就是靈,好像有的人看電就是燈泡,燈泡就是電一樣。其實電與燈泡完全是兩個東西。話語執事講話的時候,靈要出來;而靈的能不能出來,乃是看他的感覺如何;感覺不能用,靈就不能出來。好比電力公司的電不管多足,如果沒有燈泡,就發不出光來。照樣,不管你的靈多好,你的感覺如果不能用,你的靈馬上受阻擋。靈是藉感覺出來的,所以,話語執事的靈如果要有自由,靈就必須有一個可用的感覺。感覺如果不聽靈的話,不能隨靈的意思,靈就要受攔阻。為靈要自由出來的緣故,所以人必須有一個可用的感覺。現在我們要來看,感覺怎樣才可以用。

      我們人有意志,但是意志在人裏面是最粗的東西。我們人也有思想,思想比意志稍微細嫩一點,但是思想還是粗的東西。我們人也有感覺,感覺乃是我們人最細嫩的東西。人要定規一件事,可能相當剛硬的來定規。人會想,但是思想並不是一個細嫩的東西。乃是到了人的情感感覺的時候,你才起首摸一個人比較細嫩的地方。因此,在舊約裏,特別是在雅歌裏,在說到一個人細嫩的東西的時候,是用香氣來代表的。因為香氣是用人的鼻子來聞的。聞是很細嫩的動作。聞是代表細嫩的感覺。聖經裏面,用人的鼻子作感覺的代表。人的感覺雖然是最細嫩的,但是人的感覺不一定都可以用。

      因為作話語執事的人非用他的感覺不可,所以他每一次說話的時候,都必須把他的感覺擺在他的話語裏一起出去;不然,他那個話就是死的。所以,話語的執事,在他沒有開口說話之先,必須有記性和思想,在他開口說話之後,第一個東西要擺進去的就是他的感覺。一開口的時候,他的感覺不跟出去就沒有用。主耶穌用一個比方對門徒說:「我可用甚麼比這世代呢?好像孩童生在街市上,招呼同伴,說:我們向你們吹笛,你們不跳升;我們向你們舉哀,你們不捶胸」(太十一16~17)這是說,人如果有感覺的話,當人向他吹笛的時候,他就得跳舞,當人向他舉哀的時候,他就會捶胸。換句話說,一個作話語執事的人,不能他的話是一個樣子,他的感覺又是一個樣子。那根本叫他這個人沒有法子在神面前說話。你不能口裏說悲哀的話,而沒有悲哀的感覺;你沒有悲哀的感覺,那你就不是話語的執事。這裏所說的感覺,不是表演。表演的感覺是裝出來的,那是演戲。話語的執事不能用人工的方法來表演話語。話語的執事,是當話語出去的時候,實在有那個話的感覺,每一句話都有它的感覺。有的話是悲傷的,就要有悲傷的感覺;靈悲傷的時候,是要用你的感覺來悲傷。有的話是快樂的,就要有快樂的感覺;靈快樂的時候,是要用你的感覺來快樂。我們必須記得,光是話出去不夠,必須靈出去,但是靈出去就要帶感覺出去。所以,我們的感覺一跟不上,話就沒有靈。我們的話出去的時候,我們的感覺如果太硬,也不能用。感覺是人最細嫩的地方,我們的感覺一硬,一不細嫩,就不能用,結果這個話是出去了,但是靈沒有出去。甚麼種的話,應當配上甚麼種的靈,這個話才有用。甚麼種的話出去,配上另外的靈,靈和話一不一致,那個話就被折損,沒有用。我們的話出去的時候,就得把這一種的靈說出去。換句話說,甚麼種的話,必須有甚麼種的靈。你不能話是一種,靈又是一種。這不行,這不能作執事。必須話是甚麼種的話,靈也是甚麼種的靈才行。但是靈要出去的時候,靈不能自己表現它自己,靈總得有它的感覺。你的感覺一不能用,你的感覺是另外的感覺,你的靈就受攔阻,不能出去。所以我們的靈必須和神的話相合才可以,我們的感覺也必須和神的話相合才可以。

 

感覺必須跟話語出去】話語的執事在那裏說話的時候,並不是有話就能講出去。那個攔阻的問題如果沒有對付,就是所有的話都能說了,光也有了,思想也有了,裏面的話也有了,記性也有了,外面的話也有了,如果沒有可用的感覺,仍然沒有用。在神的話語裏有一種的感覺,而在你身上又有另外一種感覺,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今天我們不是從外面來摸聖經裏面的感覺,今天乃是當我們從裏面說出聖經的話的時候,要從感覺裏出來。神的話有神的感覺在裏面,今天神要求我們裏面也有這一個感覺,當我們說話的時候,我們的感覺必須是與我們的話一致的。我們的話如何,我們的感覺也必須是如何。這樣,我們的感覺才能到接受話語的人身上。換句話說,我們的話出去的時候,我們的感覺也跟出去,聖靈就藉我們的感覺到別人身上去。

      今天的難處在那裏?難處在於有的人有啟示,有話,但是沒有果子。有啟示,有話,為甚麼沒有果子呢?這沒有別的,就是他的靈不得出去。他的靈不能出去,是因他的感覺不出去,聖靈就沒有感覺可以憑出去。所以,光是有了,話是有了,而感覺不能用,就也不能結果。我們要記得,感覺的使用,就是在我們得話語出去的時候。我們先摸光照、思想、裏面的話、記性、外面的話,那麼話說出來的時候,感覺也得跟出來。聖靈是藉感覺去感動人。如果光是用感覺去感動人,那是表演,那是死的感覺,那不是話語的職事。我們用感覺感動人,是因為有靈出去,聖靈也出去。換句話說,必須有一個配得上的感覺,話語出去的時候才有能力一齊出去,話語出去的時候,聖靈才能在人身上作工。如果你對人說話的時候,你碰頭一個攔阻就是你自己,這是相當大的難處。

      有的弟兄一站起來講道的時候,也要把東西推出去,而第一個攔阻就是他自己。有的弟兄在那裏說話,他盼望話在那裏能說出去。但是你找出他有一個難處來,好像這個話說不遠,這個話有攔阻,這個話出去不自由,這個話出去沒有路。你覺得那最大的攔阻就是他自己。他站在那裏對弟兄們講主的愛,但是他一點不覺得主的愛,他沒有那個感覺。不是說他看見了主的愛沒有,是說在他說主的愛的時候沒有主可愛的感覺。一個弟兄是看見了罪的可恨,但是他站起來說罪的可恨的時候,卻沒有罪的可恨的感覺。他的感覺和他的話不一致,他缺少感覺。當一個弟兄站起來講憂傷痛悔的時候,他沒有憂傷痛悔的感覺,他這一個憂傷痛悔的話,就沒有法子說出去。他一沒有感覺,在那裏聽他的人就不能有這個感覺。你為甚麼要用話語供應人?就是因為人沒有這一個感覺,沒有這一個思想,沒有這一個光照。你看見罪的可恨,他們沒有看見,你要他們也看見罪的可恨。但是當你說罪的可恨時,也要有罪的可恨的感覺,你才能把罪的可恨的話送出去,你的話才能把感覺帶到別人身上去。你要衝他的感覺,你要他也看見這個。你這個感覺一缺少,你的感覺不能用,人的感覺就打不破。像懷特腓,他是專門講地獄的。有一天他在一個地方講地獄,他道還沒有講完,就有人抱柱子怕滑到地獄裏去。因為懷特腓每講到地獄的時候,他自己就滿了感覺,好像看見那些罪人立刻就要下地獄去似的。他有這個感覺,他的感覺送他的話出去,他的靈也出去,聖靈也出去,所以就能夠把人帶到一個地步,抱柱子怕滑到地獄裏去。

      人馬馬虎虎的在那裏講,那當然一點不覺得感覺不能用,根本那個話也不行,甚麼都不行。如果你真實的來作話語的執事,你真實的站在講臺上要說話的時候,那你才起首感覺說,「哎呀,我的感覺不行。」你才知道最反對你的話的就是你自己,頭一個關就通不過。你今天的這個話,是非常重的話,但是你越說越走氣,你的感覺跟不上去。你的話是非常嚴重的,但是你越說越不嚴重。話是嚴重的,但是你缺少那個嚴重的感覺;話是厲害的,但是你缺少那個厲害的感覺。你越說越無所謂,你的感覺不響應。你只好在那裏用聲音去喊。許多弟兄是用聲音去喊。哎,他這個喊,不是喊給人聽,是喊給他自己聽。他沒有辦法,只好喊。你知道他的感覺不行。有許多人站在講臺上講道的時候,也許有一半的力氣是花在自己身上。因他的感覺不能用的緣故,一半的力氣是花在他自己身上。自己要把自己說到有那個感覺,自己要把自己帶到那個地步,才能夠把神的話轉到人身上去。話是對人講的,但是先要對自己講,因為他自己就是那個話的攔阻。有一件事是非常嚴重的,就是你上了講臺之後,你找出來你自己是一個攔阻。你真有意思要把神的話說出去,可是你在神面前沒有那個感覺。你那個感覺,是一個不能用的感覺,就叫那個話受了你的攔阻。

      我們必須看見,話語的執事非有一個可用的感覺不可。不然的話,不能作話語的執事。你的感覺不夠用,你的話語就不能出去,話語到你身邊就擋住了。這是嚴重的事,非常嚴重的事。多少時候的難處就是在這裏:你已經有話,但是你自己的感覺和那個話不一樣。你知道那個話是多嚴重,可是你的感覺不像那麼嚴重。應該是話出來,你的感覺也就出來;但是現在你的感覺不能出來。如果講話沒有感覺,誰都不相信你。你就是聲音再大些也沒有用。你自己在那裏講話的時候,你自己就覺得沒有味道,你自己就覺得好笑,你覺得你好像是在那裏表演似的,這樣,你怎能盼望別人相信你的話呢?你感覺你的話,你相信你的話的時候,你才可能盼望人相信你的話。你如果越說越冷,越說越鬆,越說越勉強,越說你的感覺和你的話越不一樣,那麼,你的靈不得出去,聖靈也不得出去,你的話就沒有力量。

 

細嫩感覺的養成】在這裏,我們不是光要知道如何用感覺而已,我們是要知道這條路是怎麼走,我們怎樣才有一個可用的感覺。這就要引到我們基本的經歷來,就是主必須拆毀我們外面的人。在前面,當我們講到執事這個人的時候,我們特別在那裏注意我們外面的人的拆毀。因為外面的人不被拆毀,主的話從我們身上就出不去。外面的人如果不被拆毀,甚中有很大的部分主不能用。所以我們還要重複這一點,來看主怎樣拆毀我們外面的人,怎樣預備我們的感覺來作話語的執事。

      一個人在神面前受對付的時候,神安排了各種各樣的環境,來叫這個人受擊打;這樣一個一個的擊打,就自然而然叫他身上有創口,叫他有傷痛。一個人在他身上一有創口,一有傷痛之後,就自然而然他的感覺受了傷,就自然而然他的感覺比從前更細嫩。本來人的感覺乃是人外面的人裏最細嫩的部分。感覺是比意志,比思想更細嫩的。可是這個細嫩還不合神的用,還沒有細嫩到一個地步,能夠合乎神話語的要求。神的話如果要從我們出來,我們就必須滿有神的話的感覺。神用我們作話語的執事,那個話需要多少感覺,我們就必須有那麼多的感覺,我們才能被神用。每一個話語的執事,他的感覺總要跟得上他的話語。是話語的執事,就必須有那一個感覺──那個話所需要的感覺,那個話的感覺必須夠用。你必須有感覺,就當神的話出來的時候,你也出來。不然的話,在人身上強不起來,你自己也強不起來。當你受了神這麼多的對付之後,你就看見,人的感覺,按神的眼光看來,乃是極粗的,雖然感覺已經是全人中最細嫩的部分。以神的眼光來看,這個極粗的感覺還是不能用。你的感覺一不夠細,當神的話從你口裏出來的時候,就在有的話後面有感覺,有的話後面沒有感覺。漆匠油漆的時候,作漆的粉要細。漆粉粗,就不能到處都漆到;漆粉細,就到處都漆到,並且漆得勻。話語執事感覺的粗細也是這樣。感覺粗的,也許十句話裏面有八句話感覺沒有出去。感覺細的,每說一句,感覺就跟上去。聖經裏用細麵來說到主耶穌的生活,這就是說,我們主的感覺非常細。何等可怕,有的弟兄話說了許多,可是裏面沒有感覺,他的感覺不能用。他話說了,感覺跟不上,感覺不夠細,十句話裏面,不知道有幾句是有感覺的。我們要記得,感覺不夠細,神的話說出去的時候就不夠強。

      所以需要主作工在我們身上,把我們的感覺作到細嫩的地步。我們必須被打碎了,我們的感覺才能在神面前變作細嫩。在聖經裏面,我們不只看見寫聖經的人有生命的經歷,我們也不只碰聖靈的思想,我們並且也碰許多屬靈的感覺。聖經裏的話語執事,他的話出來的時候,乃是帶話語的感覺出來的。所以,今天我們作話語的執事,話語出來的時候,也得有感覺出來。你的感覺不跟話語出去,你看見人聽話的時候是馬馬虎虎的聽。人如果在外面的人的拆毀上沒有經過神的手,就自然而然這個人的感覺在神面前不能細嫩,因為他沒有創口,沒有傷痛。你在某一件事上感覺細嫩,你就必定有創口,有傷痛。麥子要碾成粉,麥子要碾得夠碎,才能細。人要有創口,要有傷痛,人的感覺才能細。創口越多,傷痛越多,就越細嫩。那一下子壓下去,一粒不再是一粒,一粒變作三粒,變作五粒,變作七粒,變作一百粒,那麼,你的感覺才能細嫩。你不能盼望人在神面前沒有傷痛,沒有創口,而他的感覺會變作細。沒有這件事。你要有創口,就非經過對付不可。

      有的弟兄,一摸他就知道主在他身上所作的不夠。如果有一個弟兄,在他身上有一點學習,在為人上有一點學習,作事情也比從前更進步,讀聖經也比從前更進步,在各方面都有進步,但是他沒有進步到感覺細嫩,那他這個人在神面前總是缺了一個東西,總有一部分在神面前不能用。所以不管在外表的行為上有如何的改變,在裏面的光照上有如何的看見,如果感覺不夠,那麼,他的學習還是浮淺的,他的學習還是不夠的。一個人遇見了主十字架的工作,主就把這個人破碎了,這個人剛硬的意志不得再剛硬,他那一個大的頭腦不能再大了,他的意志被破碎了,他那個大的頭腦被打下來了,他的感覺也就要一次過一次的細嫩了。主要對付你的意志,可能用一次大的光照叫你倒下去。你就是以為你自己聰明,你就是以為你自己有辦法,所以主對付你那個大的頭腦,也許有一次大的光照你就倒下來。但是,感覺不是一次的光照就能了的,感覺的細嫩是從無數次的對付中積蓄起來的。你沒有遇見那件事,你的感覺就不夠細嫩。你在那一件事上馬虎,主會安排事情來對付你;這一次沒有了,那一次又來,一次過一次,像磨麵粉一樣,磨了再磨,那你才能夠磨到相當碎,磨得粉碎。

      我們在神面前需要有一個被責打的靈。甚麼叫被責打的靈?就是在我們身上有一個受責打的感覺。靈是在感覺裏表現的,被責打的靈就是有責打的感覺。主要我們活在被責打的靈裏面,主要我們的感覺是細的。本來我們沒有那個細的感覺,是經過責打之後才覺得。主要我們活在被責打的靈裏,就是要我們活在一種受責打之後的感覺裏,那一個感覺在我們身上,我們覺得被主打碎到一個地步,好像我是剛受責打的人,這個記性一直在那裏。主要在我身上作工到一個地步,叫我有一個敬畏的心,戰兢的感覺,叫我不敢隨便,不敢放鬆。當神作工的時候,每一次的責打,每一次的對付,都是把我們的感覺弄到比從前更細嫩,更敏銳。這一個乃是外面的人被拆毀最深的功課。感覺的被破碎,趕不上意志被打破那麼大,趕不上思想被打破那麼大,但是比它們要深得多。

      我們如果活在一個被責打的靈裏面,有一個傷口在裏面,我們就覺得痛。那一個痛自然而然叫我們起了敬畏的心,那一個痛把我們的感覺弄細了。就是這樣一次過一次的受對付,到有一天,你能心裏快樂的時候真是快樂,心裏悲哀的時候真是悲哀。甚麼時候神的話一來到你身上,那個話是甚麼味道,你的感覺也是甚麼味道,你的感覺跟得上去。這是榮耀的事。責打的功用,是叫我們起首和神的話相合。神怎麼說,神有甚麼心意,我們的感覺能夠跟得上神的感覺。主的責打,一次過一次的試煉,叫你身上有那個創口,有那個傷痕。你的感覺本來是粗的,是遲鈍的,被責打之後,你會覺得了。只要是神的話,你馬上覺得;只要是神的動作,你馬上覺得。你那個感覺至少在那一段的時候跟得上祂的話。主一次過一次增加祂的責打,我們就被磨碎到一個地步,叫我們所有的感覺都跟得上祂。話語的執事,需要所有的感覺都跟得上主的話。當我們在神面前有了這一個感覺的訓練之後,有一件希奇的事發生,就是你不只是在那裏說神的話,你並且起首感覺神的話。

      裏面有了這個感覺,外面就有表示。彼得在五旬節講道的時候是「高聲說」。聲音高乃是因為感覺深。恐怕有的人講道從來沒有一次高聲的講道,這是因為他的感覺不夠。彼得站在那裏感覺是多深,他因感覺深的緣故,就能夠高聲說。你看見神的話有感覺,神的話不是像機器那樣一個字一個字在那裏背,乃是裏面有多少感覺逼出來。我們也看見,保羅是「多多的流淚」勸戒在哥林多的教會。恐怕有的人講道從來沒有流過淚,這是因為他的感覺不夠。高聲算不得甚麼,流淚算不得甚麼,但是,從來沒有高聲過,從來沒有流淚過,這裏面就有病。高聲說,流淚勸,不是有甚麼功勞,不是有甚麼特別的用處,可是,從來不高聲,從來不流淚,的確證明這裏面有病,這個人的感覺在神面前沒有破碎過。一個人的感覺磨得細嫩的時候,是當神的話快樂的時候他能快樂,神的話悲哀的時候他能悲哀,他的感覺跟得上去。這不是表演。你千萬不要學表演。如果是表演,有學習的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假裝,這是人工。我們決不要有人工,一有人工就壞了。我們是說要有感覺,神的話有甚麼種的感覺你就有感覺配上去。快樂和悲哀是兩個明顯的例子。聖經說快樂,你自然快樂,聖經說悲哀,你自然悲哀,這才是正常的。有的人一輩子都是那麼把自己捆得緊緊的,都是那麼冷冰冰的,說到吹笛卻不能快樂,說到捶胸卻不能悲哀,他的感覺一點跟不上去。這樣,神的話就受了攔阻。

      為甚麼有許多人的感覺不能用?為甚麼主把許多人帶領經過那麼多的事?那就是因為感覺的根是人自己。感覺上的難處和在意志上,思想上的難處不一樣。意志和思想上的難處是比較複雜一點,感覺上的難處就是為自己。許多人所有的感覺都是為他自己用。人用他的感覺為他自己,就對於別人的事一點都不覺得,對於他自己的事很容易覺得。有的弟兄對於所有的事好像都是木頭木腦,你碰碰他對於一切事都木頭木腦,但是對於他自己,他不木頭木腦。你看見一個弟兄沒有禮貌,對於所有的弟兄都沒有禮貌,你試試對他沒有禮貌看,他就覺得,他就受傷。這樣的弟兄,他所有的感覺都為自己用完了。他就是愛自己,為自己,自己受難為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事情的時候也會哭,就是對於別人的一切沒有一點感覺。弟兄們,主如果不把我們的感覺全部打下來,我們在話語的職事上就沒有用。許多時候,在聖靈的管治下,主對付的手在我們的身上,是要打到我們能為別人感覺。我們需要所有的感覺都為話語的職事。我們沒有工夫把感覺花費在自己身上。感覺要越過越細嫩。感覺一用光,就不行。許多人迷信自己,他以為他整個人是世界的中心,他所有的感覺都繞在他自己的圈子裏。神就是要把他從這個殼子裏救出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感覺,你把感覺都枉費了,你沒有法子作神話語的執事。神要責打,對付,叫我們不為自己感覺,叫我們的感覺細嫩。我們感覺細嫩的根是在我們不以自己為中心。主要拆毀我們的感覺,叫我們不把自己作中心。我們被磨碾越過越細,我們的感覺就能用。

      話語的執事在神面前要有夠細的感覺,夠豐富的感覺給神用。你要記得,你的感覺有多豐富,你的話也有多豐富,你的話的豐富是受你的感覺支配的。裏面有多少感覺,就用得了多少話。可能話多而感覺不夠,話就受你感覺的限制。所有話語的執事要記得,你這個人經過了多少的破碎,神把你這個人帶到甚麼地步,話才能到甚麼地步。人到甚麼地步,話才到甚麼地步。有的人在思想上出毛病,有的人在感覺上不夠用,還得被神拆毀。一個屬靈的人的感覺,是各種感覺都豐富的。人越屬靈,感覺越多。不是人越屬靈,感覺越少。人在神面前功課學得越多,感覺越豐富。你把一個罪人的感覺和保羅的感覺比一下,你就要說,保羅這個人在屬靈方面是比一般人高,他在感覺方面也是比一般人高。人越受對付,感覺越多。你的感覺一豐富,就當你在那裏講話的時候,話所需要的感覺能夠配得上去。話語出來,感覺跟得上去,神的話就有路。不然的話,話語出來,感覺不出來,你的感覺和話語的感覺不一致,說來說去說不好。你自己覺得不對,你多說幾句不對,聲音大也不對,說來說去就是不對,這沒有別的,就是因為沒有感覺配上去。

      一個人如果要作話語的執事,就必須徹底的受對付。你一忽略一個對付,你就趕不上去。我們必須在神面前被拆毀。不然,就任何的工作都不能作。沒有管治就沒有工作,你即使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也沒有用。不管你多聰明,多有知識,沒有用。只有被拆毀過的人才有用。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我們的情感,我們的感覺,經過了主多次的對付,當我們講那幾句話的時候,那個感覺才可用。比方:主在你的自愛上,有一次的對付,有幾次的對付,就自然而然當你站在那裏講自愛的時候,你的感覺在那個話的後面能跟上去,沒有攔阻的讓那個話出去。比方:你的驕傲被主拆毀了,就當你站在那裏講到驕傲,講到主怎樣阻擋驕傲的人的時候,你的感覺能夠跟得上去。換句話說,只有我們的感覺被摸了,就當我們的話出去的時候,那個感覺才能配合出去。所以,我們的感覺必須被拆毀得相當多,相當普遍,那麼,話出來的時候,我們的感覺才能配得上去。必須這樣,我們才能預備好來作話語的執事。感覺配搭到話語裏面去,總是有多少感覺配多少話。每一次你的話語所摸的越高,你的那個感覺就需要越細嫩才能用。求神施恩給我們,叫我們所有的感覺都能配得上話語。―― 倪柝聲《話語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