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題
我們如何因信堅固了律法(羅三31)？信徒為甚麼不在律法之下(羅六14)？不在律法之下是甚麼意思？為甚麼律法的總結是基督(羅十4)？
答
羅馬書三章三十一節：「這樣，我們因信廢了律法麼？斷乎不是，更是堅固律法。」這是保羅的一個斷案。保羅在上面是說，「我們看定了，人稱義是因信，不在乎遵行律法」(28節)，也許有人要發生一個問題說，這樣，豈不是因信就廢掉了律法麼？保羅就回答說，斷乎不是。「斷乎不是」這句話，乃是希臘的一句成語，等於我們中國人的「天厭之」。保羅的意思是，如果說因信廢了律法，就是天都不許這麼講。
保羅在羅馬書頭三章給我們看見：神所沒有揀選的外邦人，是罪人；神所揀選的猶太人，也是罪人；事奉神，有神律法的人，也是罪人。沒有一個人能靠遵行律法得稱為義。所以保羅在第三章告訴我們：「凡有血氣的，沒有一個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稱義，因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三20)
「但如今神的義在律法以外已經顯明出來，有律法和先知為證」(三21)。感謝讚美神，有一個「但如今」！如今有救法了。
「神設立耶穌作挽回祭，是憑耶穌的血，藉人的信，要顯明神的義，因為祂用忍耐的心，寬客人先時所犯的罪，好在今時顯明祂的義，使人知道祂自己為義，也稱信耶穌的人為義」(三25~26)。神對於舊約時代的人是寬容，對於今時代的人是稱義。舊約時，主還沒有死，罪還沒有除去，所以神是忍耐寬容人。今天，神是稱我們為義，不是寬容我們。稱義，不只是赦免他，不只算他沒有罪，更是說他是義。神是在基督耶穌裏給我們這個義。因基督死而復活了，你就得了這個義。所以保羅說：「我們看定了，人稱義是因信，不在乎連行律法。」保羅恐怕有人想，人稱義是因信，就豈不是因信廢了律法麼？所以保羅立刻說「斷乎不是」──天都不許人這樣說。
那麼，我們如何因信更是堅固律法呢？因為律法只有兩個要求：一、律法命令人行善，二、律法刑罰不行善的人。律法必須得這兩個當中的一個。你若不遵行律法，你就得受律法的刑罰。你若不是遵行律法以堅固律法，你就得受律法的刑罰以堅固律法。除主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遵行律法，連賜律法的摩西也沒有完全遵行律法。律法是說，不遵行律法就得死。我們說，我沒有遵行律法，我有罪，但是，我已經死了。因為我在基督裏已經受了律法的裁判，已經受了律法的咒詛，所以我並沒有破壞律法，乃是因信更堅固了律法。我們雖然不能遵行律法以堅固律法，我們是應當死，但是，感謝讚美神，我們在基督裏已經死了！我們得以在基督耶穌裏是本乎神(林前一30)，是神把我們放在基督裏。基督死的時候，我也已經在祂的死裏死了。所以，信，並沒有廢掉律法，更是堅固律法。
信徒為甚麼不在律法之下呢？信徒所以不在律法之下，一是因為已經死了，一是因為已經復活了。我們可以用羅馬書七章一至六節的話來證明。保羅在這裏引一個比喻──女人和丈夫的比喻。我們要注意這一段裏的「丈夫」是指甚麼。有的人說「丈夫」是指律法說的，有的人說「丈夫」提指我們的肉體說的。這兩派人各執一詞，也各有各的理由。我們仔細去讀，就看見實在兩面的意思都有。在第二節裏，我們看見：一、丈夫就是律法，二、丈夫又與律法有別。所以這一段裏的丈夫有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指律法說的，一個意思是指肉體說的。若說丈夫是單指律法說的，那麼，「丈夫若死了」，就是說，律法死了，請問律法怎樣死呢？清楚了這一點，我們就可以斷定說，這一段裏的丈夫，是指肉體說的，也是兼指律法說的。
每一個人在末信主的時候，都受律法的捆綁。怎樣能脫離呢？惟有死，死就脫離了。一次的死，就脫離了律法。神在基督的肉體中定了罪的罪案。我們在基督裏已經死了，所以就脫離了律法。你好比女人，你的肉體好比丈夫，你一死，就脫離肉體了。律法的要求至多是死，一個罪犯無論犯了多少罪，律法至多判他一次死刑，一死就了結了。我們一死就脫離了律法。
另一方面，是說「丈夫若死了，就脫離了丈夫的律法」，這是指與律法斷絕關係說的。是說你脫離律法，是像對於死那樣的脫離關係。上句是注重在死，下句是注重在脫離。
這一段給我們看見兩張圖：一張圖是藉基督的身體，在律法上已經死了，已經完全脫離了律法。主死的那一天，我已經死了，所以我能對律法說，我不在律法之下。一張圖是現在可以改嫁了。從前肉體作你的主人，現在你可以改嫁了，你是歸於那從死裏復活的基督了，我們要結果子給神。所以今天沒有一個基督徒是在律法之下的。
若有人對你說，「你當守律法，你當守安息日」，那你要知道，你如果去守律法的一條，你就是說基督沒有替你死，你就是把基督的工作推翻了。我們要將羅馬書六章十四節和三章十九節的話比較一下：「罪必不能作你們的主；因你們不在律法之下，乃在恩典之下。」這是說信的人不在律法之下。「我們曉得律法上的話都是對律法以下之人說的，好塞住各人的口，叫普世的人都伏在神審判之下。」這裏告訴我們，律法上的話是對誰說的呢？是對律法以下的人說的。我們基督徒既不在律法之下，律法上的話就不是對基督徒說的了。
保羅為甚麼寫了羅馬書又寫加拉太書呢？羅馬書是告訴我們，沒有一個罪人能靠遵行律法稱義；加拉太書是告訴我們，沒有一個聖徒能靠遵行律法成聖。所以，不只一個罪人要得救不是靠作好，就是一個聖徒要成聖也不是靠作好。是怎樣由恩典入門，也是怎樣由恩典成全，你不能因信稱義了，卻又想靠遵行律法成聖。稱義既是靠聖靈，就成聖也是靠聖靈。怎樣入門，也怎樣成全。神作工只有一個原則。為甚麼羊毛不能和細麻織在一起呢(申廿二11)？羊毛是流血而來的，細麻是從人的栽種而來的。是神作的，就是神作的；是人作的，就是人作的。神不肯把祂所作的和人所作的調和起來。
不在律法之下是甚麼意思呢？不在律法之下，並非無法無天。聖經乃是說：「罪必不能作你們的主；因你們不在律法之下，乃在恩典之下」(羅六14)。這就是說，你所以不在律法之下，是因你在恩典之下。你在恩典之下，罪就必不能作你的主。這一句是我們應當注意的。不在律法之下的人，並不是可以任意妄為，乃是罪不能作他的主。
在恩典之下是甚麼意思呢？我們讀羅馬書十一章六節：「既是出於恩典，就不在乎行為；不然，恩典就不是恩典了。」這告訴我們，在恩典之下，就是說你不必用自己的行為。在律法之下是甚麼意思呢？就是說，你應當作，你應當自己作。但是越打算作好，卻越作不好。在恩典之下，是主耶穌作；在律法之下，是自己作。在恩典之下，是神在我們裏面作工，作到罪不能作我們的主；在律法之下，罪必作我們的主，因我們不能勝罪。如果我們在恩典之下，就有神的恩在我們裏面作工。罪能敵得神的恩典麼？當然不能。
主耶穌怎樣在十字架上代替你死了，照樣，今天也在你裏頭活。主耶穌怎樣在十字架上為你擔當了罪，照樣，今天也在你裏頭叫你得勝罪。律法不過是神的一個命令，恩典乃是神的能力。律法是命令你作，恩典是給你能力作。不在律法之下，乃在恩典之下的意思是，復活的基督在你裏頭活，叫你能得勝。
為甚麼律法的總結是基督呢？這是因為基督叫律法在人身上的要求都得了滿足。
第一是基督在生活上總結了律法。主耶穌作神的一方面，我們放下不說，現在只說祂作人的這一方面。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曾完全遵行了律法，就是主耶穌。在祂以前沒有，在祂以後也沒有。祂有這樣的資格，祂是律法的總結。
第二是基督的死總結了律法。律法頂末了的要求、最高的要求，不過是死。比方：有一個犯了國法，應當槍斃，後來就被槍斃了。這人已經被槍斃了，國法就不能再作甚麼。律法的要求只到死為止，一死就甚麼都解決了。律法是說，沒有遵行律法的就得死。主耶穌死了，就總結了律法。
總結就是末了的意思。已經頂末了了，還能加上甚麼呢？還有甚麼可作的呢？所以，每一個基督徒都能感謝讚美神說，基督已經總結了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