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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珥書第一章

 

蝗蟲的災害(一1-12

這本書的開頭比其他先知書都更簡化;只告訴我們先知的名字:毗士珥的兒子約珥,而沒有指明任何有關他生活的時代和背景資料(對比何西阿書和阿摩司書而言)。然而就在這樣簡單的頭一節中,卻保留最重要的內容:『耶和華的話……』(1節)這幾個字清楚表明,這是一本先知書,上帝的話藉先知向祂的選民默示。這些話,正像下文將要發表的那樣,其所具有的價值和意義,是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的。

先知的信息的持續性,在開始所講的幾句話中(2-3節),已經清楚表明出來。先知呼喚老年人和他那個時代的人聽他的話,並告訴他們,要依次向他們的子孫傳授這些話,藉一代傳一代,使得這些信息代代相傳。那些在一個時期因某特別的或重大的事件引起的信息,它們的意義卻可以擴大到這個事件以外,使之在將來的世代也被想起。這就是先知傳講這些信息的目的。他有許多不尋常的生活經歷,這些經歷的意義將持續下去,對將來也有益。先知的角色既是作先知,又是作教師,他奉命去教導別人某些事情,同時本書的讀者也必須勤勉地從他的報導中尋得原意。

其次,先知是以摘要的形式介紹那些喚起他傳和教的事件:一次大的蝗災來臨,並且毀壞了地裏的莊稼(4節)。這個事件在先知稍後的傳道中,講得更加詳細;但是在開始的時候,只是以幾行有力的詩宣佈出來。第四節所用的詞,曾經引起爭論:剪蟲、蝗蟲、蝻子、螞蚱,這些生物名詞在希伯來文裏意思是很難確定的。到底這些詞是不是指四種不同的蝗蟲呢?或者是指一種蝗蟲的不同發育階段,從孵化到幼蟲,從蛹到蝶呢?在某種意義上,這種問題是沒有抓住要領;因為這幾行是詩,是用來描述蝗災蹂躝發展階段。這幾行詩像是表明蝗蟲從卵開始的發育階段。在巴勒斯坦發生的各種蝗災顯示,當蝗蟲飛來時,牠們開始並不吃莊稼,只是忙於產卵在地裏。然後,經過幾個星期的孵化,小蟲長出來了,牠們才貪婪地吃,並且毀壞牠們路過的地方所有的植物。蝗蟲產卵孵化小蟲的時間,常發生在五至六月。

宣佈了這件事,接先知向各個階層演講了,呼籲他們哀號,因為災禍要臨到他們身上。先知在這裏所用的語言,好像王的使者在國家危機時,奉命及時出去,號召人民注意國家悲哀的來臨。的確,先知所用語言的這種特徵,曾使得某些聖經注釋家,建議把約珥書當作國家哀號的經文。但是這種解釋是不太像的;先知採用的語言有他的目的,他是上帝的使者,他呼喚百姓不只是去哀號,而且是去學習。他們正處在危險的邊緣,從中學習,並把所學到的信息教給後代子孫。先知在以下經文中向三種人演講,第一種人的特徵,尤其使人感到先知所講的,頗有點戲劇的形式。

(一)醉酒的人5-6節)。用一種諷刺的語言,先知在這裏喚醒酒醉的人,提醒他們為國家的災難哀哭。面對大災難,許多人可能會飲酒來尋找安慰。但是因為自然界的危機,使得葡萄的收成受到破壞,因此不再有酒飲。那股強而有力、破壞葡萄收成的一,不是別的,正是蝗蟲組成的大軍,牠們行近這塊土地,毀壞了所有的葡萄樹和無花果樹。這首詩具有強烈的現實性,因為許多現代記載都觀察到,蝗蟲不僅吃果實,而且吃樹枝、樹皮,留下白色的樹幹在牠們經過的路上。這些盡都在詩中描寫出來。

先知要人哀號首先從酒醉的人開始,這不是一件偶然的事。這樣做可能是為了要更加發揮詩的效果,然而這樣選擇也表明約珥時代的社會特徵:飲醉酒可能成為該社會的普遍現象,因此災害將要減少飲酒,不是由於一種道德革命,而是因為酒精飲料供應減少的原故。

(二)年輕的婦女死喪丈夫8-10節)。這先知演講的第二個對象可能是耶路撒冷和它的聖殿,但是語言上好像是指年輕的婦女死去未婚夫的悲哀。蝗災的結果,使得正常情況下,帶供物到耶路撒冷聖殿去不再可能;祭司和傳道者,那些以獻祭給上帝為其職責的人,現在沒有甚麼可獻了。先知清楚地說明,糧食和水果欠收的情況,己遍及整個經濟體制,包括在聖殿中的敬拜。這一種情況表示,上帝不再施恩和祝福這個國家,再沒有甚麼可奉獻的了。

(三)農夫11-12節)。最後先知對農夫講,所有他們的莊稼和水果都已死亡;所有他們的勞苦和等待地裏的出產,都成徒然。一切都喪失了,喪失在一支貪婪的蝗蟲大軍永無止息的胃口中;一切可以食用的都被吃光了。

至此先知沒有洩漏這個可怕的危機到底是甚麼。他只是對不同的聽眾講,要求他們聆聽並學習;他宣佈大災難,並喚醒社會各階層哀號。他們哀號不僅因為他們直接或親身經歷的損失;同時也因為食物欠收,供物完全停止,使得殿中的敬拜成為不可能。

在這裏我們可以發現先知思想的原委:應許之地的出產是上帝給祂選民的恩物,而不是簡單的由他們辛勤工作和良好耕種的結果。因此,對於任何一個思想他們面臨之危機的人,都會面對一個基本的謎:如果上帝的恩賜已成為過去,上帝必是參予了他們面臨的危機。上帝是大自然的主,祂掌管災害,就像祂使地出五穀、葡萄樹結果一樣。從這裏便何以學到一些功課;上帝參與了他們面臨的災害,問題是祂的動機是甚麼。所有的人必須學習這個功課,無論敬畏上帝或者不敬畏上帝的,酒醉的和那些失去作用的祭司,以及對他所屬的社會作出貢獻的忠實農民,都不例外。

災害豫告命運(一13-20

現在先知邀請為國家哀哭的目標更加清楚,他邀請那些意識到國家危機的祭司和國家領袖(13-14節)去哀號,並且告訴他們悲哀的原因(15-18節),以及在開始禱告時存在的情況(19-20節)。

(一)呼籲定立一段『國哀期』的演講,首先對兩種人發出:第一種是祭司和殿中負責敬拜和事奉者。先知叫他們穿上麻布衣服,日夜披它們;這種悲哀的裝束對比祭司在聖殿中華麗的裝飾,將顯得多麼淒涼。但是聖殿中敬拜上帝時祭司的穿戴是一種象徵;沒有理由在正常的事奉由於缺乏供物而停止的情況下,祭司仍然穿代表聖潔和感恩的盛裝。麻布衣代表物質生活方面和屬靈方面,兩方面都貧窮。除了對祭司這樣講,先知對國家的領袖也這樣的要求(14節);他們作為國家的領導,必須對所有的人民負責。長老具有權柄去宣佈國家禁食和悲痛時刻,他們能夠喚起所有跟隨的居民,向上帝悔罪。這樣,先知原來的呼喚可以傳遞到百姓那裏,使他扮演一位上帝代言人的角色。

在現代,我們也見過當一個國家處於危機關頭,它的領導人出來呼籲人民停下來反省的事例。對於一個國家,當災難襲來,或者朦朧出現時,能夠當機立斷並審慎對待,這樣做是恰當的。但是當急於要求國家悔罪時,把事情先看清楚,也是很重要的。若要宣佈全國舉行『咒詛蝗蟲』日,已是太遲,況且也沒有意思。蝗蟲的日子,在約珥那個時代象徵某種事情;只有明確了解蝗災的意義,才能使國家為蝗災的哀號有意義。

(二)在發出了號召,要求國家議會哀號以後,約珥接宣佈了他這樣號召的理由,不是因為蝗災造成的大破壞,而是因為『耶和華的日子』臨近之故(15節)。蝗蟲的蹂躝確實是那日子臨近的豫兆。遭遇蝗蟲,經過災害,使人想起那可怕的日子已經來到了。當約珥提及『耶和華的日子』時,他的聽眾知道他指的是甚麼,因為阿摩司(五18)和其他先知,都論到那可怕的日子的特徵。

現在我們要開始來看先知的使命和他的策略。所有猶大的居民都觀察到蝗蟲帶來的蹂躝,對此他們並無需要先知告訴他們這種事有多壞;他們不需要別人叫他們為所發生的事悲哀,他們已經為所蒙受的損失感到極度的沮喪。但是他們沒有像先知那樣覺察到,蝗災只是一種豫告,更大的威脅正在他們的歷史進程中。如果單單注意蝗災造成的損失,就會使臨到他們身上的事情失去意義。這正是先知所緊抓不放的;他蒙召去喚起他的國家哀號,以便避免將來更大的災難。在喚起他的人民從最近的事件中,觀察到更深的意義時,先知不但看到糧食和敬拜事奉上帝已經從聖殿中被去除掉,而且整個自然界都處在被搖撼的狀態。因地和農作物失去它的功用,疲弱的羊和牛在混亂和淒涼之中哀鳴,因為放牧牠們的草場已經荒蕪。這種家畜混亂的情況,也幫助他們看清楚即將發生的事件的意義。

(三)最後,先知作了一個禱告,雖然有一點失望,他還是揚聲為牧場、曠野,和其間的動物向上帝求告。但是因為先知的眼睛看到的更多,所以他的沮喪比自然界更大;越過被火燒一般的牧場和乾涸的溪水,以及他所意識到威脅,先知對上帝說:『耶和華阿,我向你求告。』

雖然約珥的禱告沒有很多的內容,然而我們卻從中可學到功課。他沒有求上帝『幫助』;也沒有懇請他的人民悔改離開罪惡。因為此時,他已經看到了何怕的災難,以及耶和華的日子隨災難即將來臨。看到了這一切,他只能大聲疾呼,這是他與上帝同行的記號,他從發生在他周圍的事件中聽見上帝的話語。當面臨災難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向上帝大聲疾呼,這是他有最深遠的希望之表現。――《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