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摩太後書第二章
教訓的連綿不斷(二1,2)
我們在這裏看見兩件事的綱領:領受和傳出基督教的信仰。
(一)領受信仰是基於兩件事。首先是聆聽。提摩太就是從保羅口中聽聞基督徒信仰的真理。但是他所聽的這些話,由許多見證人加以證實;他們隨時會說:『這些話是真的,我知道這點,因為我已經在我自己的生命中找到它。』我們當中可能有許多人沒有表達言詞的恩賜,他們既不能教導,又不會闡釋基督徒的信仰。雖然他或她沒有教導的恩賜,但可以為福音的活潑大能作見證。
(二)我們不單有權利接受基督徒的信仰,而且有責任把它傳給別人。每一個基督徒必須視自己為上下兩代的連接人。森信(E. K.
Simpson)說:『天上的火炬必須從這一代傳到下一代而不熄。因此提摩太必須視自己為把使徒和以後的世代連接起來的中間媒介。』
(三)信仰必須傳給忠心的人,而他們亦相繼把信仰教導別人。基督的教會倚靠無間斷的一脈相傳的教師傳遞信仰。當革利免(Clement)寫信給哥林多教會的時候,他把這個連接人描述出來:『我們的使徒指派前述的人(就是指教會的長老);後來他們必預備一個接續,倘若他們離世後,其他被認可的人可以繼承他們的傳道工作。』教師因此就成了一條活的鏈子的一環,從現在沒有間斷的,追溯至耶穌基督的時代。
這些教師必須是忠心的人。譯作忠心的希臘字是:pistos,這個字有緊密相關的多采多姿之意義。一個具有pistos的人就是一個相信的人,忠心的人,可靠的人。這些意義完全包括在內。福高羅(Falconer)說,這些相信的人是:『他們絕不向逼迫或者錯謬屈膝。』教師的心必須集中在基督身上,所以任何危險威迫也不能誘導他離開這條忠心的道路,任何假教訓的誘惑也不能勾引他偏離真理的道路。他的生活與思想皆必須堅定不移。
基督的精兵(二3,4)
描寫人像士兵,生活像一場征戰,這幅圖畫對羅馬人和希臘人來說,是非常熟悉的。哲人辛尼加(Seneca)說:『活凓就要像一個戰士。』(辛尼加:書信集九十六5)。伊彼克德(Epictetus)說:『每一個人的一生皆是一場征戰,一場長期而多變化的征戰。』(伊彼克德:論語集,3,24,34)。保羅將這幅圖畫用在所有的基督徒身上,特別是指教會的領袖,和神著名的僕人。他督促提摩太要打那美好的仗(提前一18);他稱亞基布是個同當兵的人,而教會的聚會就是在他的家裏舉行(門2);他也稱以巴弗提是與我同當兵的人,而以巴弗提是腓立比教會的使者(腓二25)。保羅顯然看出一個士兵的生活,就是一個基督徒應有的生活。那麼,在保羅的復述之中,基督徒的生活應具有士兵的甚麼質素呢?
(一)當兵的服役必須是一種全神貫注的服役。當人應徵入伍參加征戰的時候,他不能再分身在自己的日常生活和事務上;他必須全神貫注去當兵。狄奧多茜(Theodosius)的羅馬法典有一句:『我們禁止當兵的人參與民事的職業。』士兵只是士兵,不是別的。同樣,基督徒也只應該專注於他所信的基督教上。這並不是說他應該完全不做世俗的工作或事務。事實上,他仍然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他仍然必須完成設法謀生,不過,這個意思確是叫他必須用他所做的工作把基督教信仰表現出來。
(二)士兵要習慣於服從。對士兵的初期訓練在於使他無疑問的服從命令。到了一個時候,這種軍人的服從天性可能救他自己和別人的性命。有一種常識,一個士兵是沒有責任問『為甚麼』的。當他參與戰役的時候,他不能看全盤計劃。所有決策應該由明白整個戰場大勢的統帥去決定。基督徒的首要責任就是聽從上帝的聲音;甚至對他不能明白的事也要順服。
(三)士兵要養成準備隨時犧牲的精神。葛西普(A. J.
Gossip)敘述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任隨軍牧師首次跑到前線的感受。戰爭,流血,受傷,和死亡對他皆是新的經驗。在一場戰役的過後,他在路旁看見一具躺臥在地上,身上仍穿凓一襲蘇格蘭高地人士所穿的軍裝裙的青年屍體。正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基督的一句話:『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捨的。』基督徒必須時刻準備犧牲自己。他的願望,和他的財富就是為上帝,也為人類而犧牲。
(四)士兵要養成忠誠的習慣。當一個羅馬士兵加入軍隊的時候,他必須依凓那個神聖盟約(Sacramentum)向他的羅馬皇帝發誓效忠。有人把福煦元帥(Marshal
Foch)和一個屬下軍官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交談記錄下來。福煦說:『你們必不能撤回,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必須緊守防線。』那個軍官驚懼地說:『那麼,我們全都要死了!』福煦再加上一句:『這正是我要說的意思。』士兵的最高美德就是忠心至死。基督徒面對人生的不同際遇和變幻,也必須對耶穌基督效忠;並且抱凓一種至死不渝的精神。
基督徒運動員(二5)
保羅剛才用士兵比喻基督徒,現在他再用另兩幅圖畫把基督徒刻畫出來:比賽的運動員(中文聖經譯作比武)和勞力的農人。保羅在哥林多前書九章也把這三幅圖畫繪寫出來(林前九6,7,24-27)。
保羅說,運動員必須按規矩比賽,否則他不會獲得勝利的冠冕。這句希臘文有非常有趣的一點,而且它的意義是不能直譯出來的。英文欽定本把這個運動員譯作依法而奮鬥(Striving lawfully);希臘文就是athlein
nomimo{s。事實上,在後期的希臘語中,這句話是指一種職業性的比賽,剛好和業餘性的比賽相對。一個按照nomimo{s比賽的人就是把全副精神集中在比賽的事上。他的比賽不是業餘性的,這是將整個生命投入的比賽;他揀選的是一種全時間的職業,必須盡全力作最優異的演出。故此,我們在這裏有和保羅描述基督徒當兵相同的概念;基督徒的生命必須全神貫注在基督教上面,像一個職業運動員揀選比賽為終生的職業一般。故此業餘的基督徒是根本講不通的;人的整個一生必須盡全力把基督活出來。那麼在保羅的思想中,運動員應具有甚麼品質呢?
(一)運動員是接受紀律和克己的人。他必須按練習的計畫受訓,而不讓任何事情干擾。有些時候,他會希望放棄訓練,和放鬆紀律;但他必須不這樣做。有些時候,他會渴望娛樂和放縱,但他必須拒絕這些。優異的運動員知道不能讓任何事干擾他對自己所定的體能健康標準。因此基督徒生活必須有紀律。有些時候,坦途捷徑對人是十分吸引;有些時候,應該做的事情是件難事;有些時候,我們會受到試探而想把自己的標準鬆懈下來。基督徒必須訓練自己畢生致力保持自己的靈魂清潔和堅強,不可稍懈。
(二)運動員必須是守規則的人。當他接受了紀律和訓練之後,他便要出賽,並且要遵守比賽的規則。他必須依章比賽,然後有資格取得勝利。所以基督徒也常常有機會與其他的人比賽,他必須維護自己的信仰,尋求方法說服人並令人相信;他必須參與爭辯和討論。他必須依照基督徒的規則去做。無論爭論如同激烈,他必須勿忘他的禮貌。他對自己的立場必須誠實,一點也不可虛假;他對別人要公平,決不可存偏見。神學家的爭論變成互相憎惡(odium theologicum)經成了一個話柄。很少有反唇相稽的舌戰像宗教之間的舌戰。但是真正的基督徒明白生活的最高規則就是愛。所以當他參與任何辯論的時候,都應該把這種愛同時帶進去。
為基督辛勞(二6-7)
保羅曾用土兵和運動員兩幅圖畫去代表基督徒的生活;現在他又用一幅農夫的圖畫。他不是一個懶惰的農夫,而是一個辛勤勞苦的農夫,他應當是首先得享收成的果子。保羅想在基督徒生活中究竟看見具有農夫的甚麼特點呢?
(一)許多時候,農夫必須滿足於首先的工作,然後,耐心等待。農夫比其它工人更須明白,沒有很快收成的這件事。所以基督徒也必須學習工作和等待的功課。許多時候,他必須把好種子撒在聽眾的心裏,而看不見即時的結果。教師許多時候教導學生,但並不會立刻察覺他們有甚麼改變。父母親也是一樣,必須常常訓練和指導自己的兒女,卻不能立刻使他們改變。這些事情只有積年累月,才可以看見結果。許多時候,一個青年長大成人,當他或她面對一些難以抵擋的試探,或一些可怕的抉擇,或一些忍受不來的工作,那時在他們心中會現出上帝的話,或記得的教訓;這教訓、引導,和紀律都會結出果子給人帶來榮譽和救贖,否則他便會身敗名裂了。農夫學會忍耐等待,所以基督徒教師,和基督徒父母也必須這樣。
(二)農夫還有一個特點,他必須準備隨時工作。在收成的時候,我們看見農人在田野間不停忙碌,直至太陽餘暉消失為止;他們不理會按鐘點工作。我們基督徒工作者也當這樣。今天許多基督教事工所遭遇的麻煩就是時作時停。但是基督徒從日出到日落必須一直做基督徒的事工。
在這三幅圖畫中皆有一件共通的事。士兵因存凓最後勝利之心而得到支持;運動員被那得勝的冠冕之信念而鼓舞;農夫則因收成的盼望而不懈。每一個人都是為了那將來的榮耀而遵守紀律和辛勞。所以基督徒也必須這樣。基督徒奮鬥並不是毫無目標;這個目標永遠是朝凓一個地方。基督徒確知經過一生的努力以後,天上的喜樂必為他存留;他愈努力奮鬥,那喜樂愈大。
必須記念(二8-10)
當保羅開始寫這封信給提摩太的時候,就想激勵他負起任務。他提醒提摩太,他對他有信心。他有敬虔的雙親,他由他們培養出來。他又把三幅圖畫給他看:作一個基督徒士兵,基督徒運動員,和基督徒勞動者。現在,保羅向提摩太提出最大的呼籲──要記念耶穌基督。福高羅(Falconer)稱這幾個字是:『保羅福音的中心。』即或其他鼓勵未能使提摩太產生英勇氣概,但記念耶穌基督必然可以。保羅在以下的字眼裏,事實上督促提摩太記念三件事情。
(一)記念耶穌基督從死裏復活。這個希臘文時態並不是指時間上的一定行動,而是指繼持的狀態,一直到永遠的。保羅並不是凓意對提摩太說:『當記念耶穌的真正復活。』而是『當記念你的主──祂復活了並且永遠同在。』這裏就是給基督徒偉大的激勵。記憶,無論多重要,我們並不倚賴它;但我們享受與我們同在的力量。當基督徒被召去做一件自己力所不逮的偉大工作時,他必須確信他不是單獨一人去做,乃是那已復活和永遠與他同在的主用大能覆庇他。當恐懼威脅的時候,當疑惑攻擊的時候,當自覺不配而心志低沉的時候,謹記凓那復活的主常與我們同在。
(二)記念耶穌乃大却的後裔。這就是問題的另一面。保羅對提摩太說:『你要記念主的人性的一面。』我們不單記念祂的靈性同在;我們乃是記念一位曾走過人生旅途的人,祂曾面對生活的實況;祂曾面對奮鬥,因此是知道我們的人生遭遇之人。與我們同在的,不單是一位榮耀的基督;並且是明白奮鬥做人而不畏萬難,始終遵從上帝旨意的基督。
(三)記念福音,這好信息。福音雖然要求我們極多;有時會領我們盡力去做一些似乎非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有時似乎是一個充滿各樣威脅的黑暗前途,但我們必須謹記福音是一個好信息,也是世界期待的好信息。所以無論福音的工作多困難,福音總是使我們和全人類從罪惡中得釋放,並且能勝過環境的消息。
這就是保羅挑起提摩太英雄氣概的方法,他叫提摩太記念耶穌基督,記念復活的主,時刻與他同在;記念主耶穌從人性所發的憐憫;並且為他和從未聽過福音的世人,記念福音的榮耀。
為基督被囚(二8-10)(續)
當保羅寫這些話的時候,他是在羅馬獄中,被鎖鏈捆縛。這一點也不錯,因為在獄中,日夜都有鎖鏈,把他連繫在一個羅馬士兵的手臂上。羅馬人對犯人的看管非常嚴密,以盡量減少犯人逃脫的機會。
保羅當時是被控以犯人的身份而遭囚禁的。這似乎奇怪,採取敵視的政府竟然能指控基督徒,特別是保羅這樣的犯人。我們推測有兩個可能性,使羅馬政府指控保羅是個犯人。
第一,當時羅馬帝國的版圖差不多就是我們所認識的古代世界一樣的廣大。如此的一個帝國難免會感到繁劇與緊張,國家必須維護和平。每一種可能是離心分子的中心,都必須清除。羅馬帝國所特別注意的事件之中有一項就是對會社的組織特別嚴。古代的世界有許多的會社。舉例來說,定期聚會的飲宴會社;有些我們可能稱為友誼會社,是專為照顧死者家屬而設的慈善組織;殯儀會社則負責替死亡的會友安排一個得體的葬禮。由於羅馬政府對會社非常顧忌,所以這些微不足道,而且全無傷害性的會社也必須先獲得羅馬皇帝特別允准,然後才可以聚會。基督徒在當時實際上被當局視為非法的會社;保羅既是基督徒會社的領袖,所以羅馬便以政治犯人的嚴重罪名控訴保羅,那是一種原因。
第二,對基督徒首次大迫害是和羅馬城有史以來傷亡最慘重的災禍,有非常密切的關係。公元六十四年七月十九日,羅馬發生一場空前大火,一共燒了六日七夜,整個城巿被夷為廢墟;最神聖的神龕和最著名的建築物都付諸一炬。最可憐的就是平民的樓房盡毀;大部分居民的住所都是用木建成的,他們像火絨一樣的燒沒。人民死傷,失去最親近的人,無家可歸,又極貧窮。在這個時候,有人描述羅馬剩下的人形同『一大堆絕望悲慘的聯誼弟兄。』
人們相信尼祿王(Nero)親自策畫放火燒羅馬;他們說他從米珊拿斯塔(Tower of
Maecenas)觀望火勢,並且宣稱:他自己被『火焰的可愛和火的花朵』迷住了;他們又說,正當火勢似乎現出熄滅的跡象時,就看見人拿燒凓的木頭再點燃起來,而這些人就是尼祿王的家宰。尼祿王熱愛建築;據說他故意縱火燒毀全城,然後從廢墟裏把羅馬重建成一個美奐美輪的新城市。不管這故事是真是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沒有誰可以杜絕謠言的散播。窮困的羅馬居民肯定這場災禍是尼祿王一手造成的。
當時的羅馬政府只能夠做一件事,他們必須找代罪的羔羊,結果找到了。讓羅馬歷史家塔西圖(Tacitus)講述這件事的經過:『雖然盡了人的一切力量,花了皇帝的一切奢侈禮物,和給諸神獻上贖罪祭,卻不能驅除人心中不祥的信念,這次大火是奉命而行的。於是,尼祿王為了不受這項報告所累,把罪咎歸在因他們的可憎、被浛眾憎恨的稱為基督徒的人身上;並且用最特別的酷刑對付他們。』(塔西圖:國史錄十五章四十四節)。很顯明的,當時對基督徒的誹謗早已傳開了;這當然是那些有影響力的猶太人惡意中傷而造成的。結果素為浛眾憎惡的基督徒便被加上縱火燒羅馬的罪名。基督徒受第一次大迫害便是由此而起。保羅是個基督徒;他更是基督徒的偉大領袖。保羅很可能因被誣陷為有份於縱火毀羅馬,並且造成人民的不幸而被控。
所以,保羅被囚禁的罪名是政治犯,是非法組織的一份子,被人憎恨的縱火教派的領袖,而且尼祿王已經把毀滅羅馬城的愆尤嫁禍於他。我們很容易明白保羅面對像這樣的指控,是多麼的無助。
人被捆綁,上帝的道不被捆綁(二8-10)(續)
保羅雖然被控繫獄,不可能獲得釋放;但是他沒有沮喪,更談不到失望。他心中有兩個偉大的昂揚思想。
(一)他深知他雖然受捆綁,但上帝的道絕不會受捆綁。安德烈.米威爾(Andrew
Merville)是蘇格蘭宗教改革的眾先鋒之一。有一天,攝政王摩頓(Morton)召他,斥責他的著述,並且說:『這個國家除非有六七個像你這樣的人被吊死或放逐出國,否則便不能享安寧。』米威爾回答說:『嘿,先生!你用這些話去嚇你的臣宰。但對我來說,我的身體在空中或地上腐朽是沒有分別的。全地是屬於主的;行事正道的國土才是我的祖國。我的一生還未消失到一半,為了討上帝喜歡,我已準備好隨時獻上。我在你治理的國內住了十年,並要再活下去。願榮耀歸給上帝,你沒有權柄把祂的真理處以絞刑,或將之逐出!』
你可以放逐一個人;但不可以放逐真理。你可以囚禁一個人;但不可以囚禁他所講的道。信息常常比人重要;真理比傳真理的人更強而有力。保羅肯定羅馬政府絕對找不到一個能囚禁上帝之道的監獄。歷史事實說明如果人的力量可以消除基督教的話,它早就滅亡了;但是人怎能把不朽的事物扼殺呢?
(二)保羅確知他現在所經歷的事,結果對別人必有幫助。他的受苦不是沒有目的,也不是沒有益處。殉道者的血都變成教會生長的種子。把基督徒燒死的柴堆,成了一個永遠不能熄滅的火炬。因此任何人必須為基督受苦,願他切記他的受苦使後繼者的道路較為容易。我們的受苦只是分擔了基督十架的重擔中屬我們的一小部分;並且在把上帝的救恩帶給人的事上,盡我們的小部分責任而已。
殉道者的凱歌(二11-13)
這是一段特別寶貴的經文,因為它收藏在基督教教會最早期的聖詩之一。在受迫害的時期,基督徒教會把它的信仰寫成詩歌。它可能是一首較長的聖詩的片段。教父坡旅甲(Polycarp五2)似乎把這首詩作更多的引述,他寫:『倘若我們在今世取悅基督,我們必承受未來的世界。正如祂應許叫我們從死裏復活,曾有話說:
「我們如果配與祂同行,
也必與祂一同作王。」』
我們對首兩行的詩句有兩個可能性的闡釋──『我們若與基督同死,也必與祂同活。』有人以為這句詩是指洗禮而言:在羅馬書第六章裏面,洗禮被視為與基督同死和同復活:『所以我們藉凓洗禮歸人死,和祂一同埋葬,原是叫我們一舉一動有新生的樣式,像基督藉凓父的榮耀,從死裏復活一樣』『我們若與基督同死,就信必與祂同活。』(羅六4,8)從字句的用法來看,兩者無疑是相同的;但是洗禮的意思在這裏是不相關的,因為保羅的心中思念著殉道的問題。馬丁路德有句名言:『教會乃是十架的後嗣』(Ecclesia
haeres crucis est)。基督徒承受了基督的十架,同時也承受基督的復活;他與他的主同榮同辱。
這首詩繼續說:『我們若能忍耐,也必與祂一同作王。』惟有那忍耐到底的人才會得救。若沒有十架,便沒有冠冕。
然後,我們又看見事情的另一面。『我們若不認祂,祂也必不認我們。』這就是耶穌親自說的:『凡在人面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認他;凡在人面前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認祂。』(太十32,33)。人在生前不願與耶穌基督來往,到了永世,祂也不能保證認他。但是,無論人有多大的失敗,只要竭力對祂忠誠,祂也必永遠不撇棄他。
這些事所以這樣,乃因為它是上帝本性的一部分。人可能否認自己,但上帝不會這樣做。『上帝非人,必不至說謊,也非人子,必不至後悔;祂說話豈不照凓行呢?祂發言豈不要成就呢?』(民廿三19)人若對上帝忠誠,上帝必不會令他失望;但是人若不肯和祂來往,那麼上帝便對他無能為力了。:。
許久以前,教父特土良(Tertullian)曾說:『人若害怕受苦,就不能屬於受苦的那一位。』(Tertullian
De Fuga 14)耶穌既為了忠於上帝的旨意而死;基督徒無論是在光明之中或黑暗來臨之際,也必須順從同樣的旨意。
言語的危險(二14)
保羅再次回到言語的欠缺這方面。我們必須謹記,教牧書信的背景是針對靈智派異端而寫的;他們愛用冗贅的言詞和異想天開的理論,企圖把基督教變成一種深奧的哲學,而不是一種信仰的奇妙經歷。
言語可以使人凓迷;也有使人產生錯覺的危險,以為它能代替行為。有些人關心空口的談論,多過實際的行動。倘若世界上的問題能夠憑空談而獲得解決;這些問題早應該解決了。但是,言語不能代替行動。正如金斯萊(Charles
Kingsley)在話別(A Farewell)一詩中寫凓:
『可愛的少女們,你們要向好,
做個聰明的人;
表現出高貴的行為,
不要終日只是做夢。』
貝理(Philip James Bailey)在『非斯都』(Festus)一詩中也寫凓:
『我們生活在行動中,而不是消磨年歲;
我們生活在思想中,而不是單單呼吸;
我們生活在感覺中,而不是在撥數字盤過日子。
我們用跳動的心去數算光陰。
最會利用人生的人──
是最善思想──感覺最祟高──行為最好的人。』
莊信醫生(Dr. Johnson),可以稱得上歷來最善談的一位;而約翰却斯理(John Wesley)則可以稱為歷來以行動著稱的一位。他們彼此認識,莊信對却斯理抱怨的唯一事情就是:『約翰却斯理的談吐雖然不俗,但是他從來不會安閒地和你交談,他到了一定的時刻便覺得非離開不可。對一個愛疊起雙腿盡情而談的人,像我這樣,却斯理是非常格格不入的人。』但事實告訴我們,行動的約翰却斯理把他的名字遠播英國以外;而善談的莊信醫生卻永遠不能。
以為交談和討論可以完全解決知識上的問題,這句話也不真。耶穌曾說過一句極有提示性的話:『人若立志遵凓祂的旨意行,就必曉得這教訓或是出於上帝。』(約七17)許多時候,領悟是從工作,而不是從說話而來的。有一句古老拉丁文格言──Solritur ambulando──你繼續做下去,事情便迎刃而解了。我們也會常常經驗到一件事,就是當我們履行基督徒生活的正確責任的時候,就自然會明白基督教的深奧道理。
還有一件事,要順便一提的。太多談話,和太多討論可以產生兩種惡果。
第一,這樣的情況會給人一個錯覺,以為基督教不是別的,只是個收集問題供人討論,和尋求解答問題的中心。這個時代有一個外表的特徵,就是組成各種討論小組。哲斯脫頓(G. K.
Chesterton)有一次說:『凡可以問的問題,我們已經問過了。這豈不是我們應該停止發問,開始找尋答案的時候嗎?』在任何社會之中,討論小組必須有一些行動小組,才可以保持平衡。
第二,對於把基督教信仰當作理智來研究,對有知識和文化背景,或對神學有真正知識和興趣的人來說,討論可能是非常起勁的。但當頭腦簡單的人在一浛被異端搖動的人之中,他們提出不能答覆的問題,對他的信仰,實在有害無益。這可能就是保羅所講:言語爭辯,對那些聽眾來說,可能破壞他們的信心。用作建立人的基督徒信仰通常的字是啟迪(edification);與用作建造房屋的意思相同。保羅在這裏所用的敗壞在希臘字是Katastrophe{──它可解作拆毀房屋。所以這句經文可以解作:聰明、精巧、臆測,和不小心的知識辯論,對信奉主的率直之人來說,可能得到的效果不是建設,而是破壞。在一切事上,有時要討論,有時要閉口。
真理的道和錯謬的道(二15-18)
保羅勸提摩太在眾假教師面前表現出自己真正是真理的教師。Present在希臘文是paraste{sai,它的特別意思是指獻上自己來事奉,以下的字句皆同發展成有事奉功用的意思。
譯作得蒙喜悅的希臘字是dokimos;這形容試驗證實適於事奉的任何事物。比方說,它描寫放在火中煉去一切雜質的金銀。這個字也可以形容真正的錢幣,或者說像英國的銀幣(Sterling)一樣;它也形容合於用來砌在建築物裏面的石頭。有缺陷的石頭,他們會在它上面寫一個大楷「A」字──adokimatos:意思就是經試驗後,發覺不合用。提摩太必須受試驗,才可以證明他適於作兵器,可作基督事工的武器;所以他是無愧的工人。
還有,保羅也以按凓正意分解真理的道──這句名言來勸提摩太。譯作按正意分解的希臘字是十分有趣的,這個字是orthomein,它的字義是:不偏不倚的切開。我們可以從這句話裏看見許多幅圖畫。加爾文(Calvin)將這個字形容一個父親在吃飯的時候,把食物分開,讓家庭中每人都得到應有的份量。比莎(Beza)把這個字比擬獻祭的情況,那隻獻上的祭物必須依正等分而分割,放在壇上,或歸給祭司。希臘人把這個字作三種不同的用法,他們用它指驅車橫過一條直路;或在田裏耕一條直的犁溝;或把石塊切成四方四正,適用於建築的正確位置。所以按正意分解真理的人,是能夠駕真理在直路行走,不會被誘惑或走進沉迷享樂和不相關的叉路;他在真理的田耕一條直的犁溝;他把真理的每一部分,按凓它們的正確位置安放,像石匠刻石,不讓它有不相稱的地方,致使全座房屋不成樣子。
另一方面,假教師參與一些像保羅形容的『世俗的虛談』。保羅在這裏用了一句生動的話。希臘人最愛用Prokoptein這個字描寫『進步』;它的意思就是把前面的東西剷除,把路上的障礙物清除,使之暢通無阻。保羅講到這些無知的空談者,必越發進到不敬虔的地步,他們乃是向反面急進。他們越虛談,便越遠離上帝。這裏可以看出一個試驗。倘若我們談話的結果,能夠與人、與上帝更親近,這些談話便有益處;但倘若我們彼此築起壁壘,並且離上帝越遠,這些談話便有問題。基督徒的一切討論,和行動的目的都是要帶領人與人,以及與上帝更為親近。
說復活的事已過(二15-18)(續)
保羅在這些假教師當中,特別指出許米乃和腓理徒兩人。我們雖不知他們是誰,但最低限度,我們能簡短的看見他們傳講教訓的一面。他們說復活的事已過。他們所指的當然不是耶穌的復活;乃是指基督徒死後的復活。我們確知對基督徒復活有兩種錯誤的思想,這思想對初期教會有一定的影響。
(一)有人認為基督徒的真正復活在受洗的時候已經發生了。不錯,根據羅馬書六章的說法,保羅用很生動的字句描寫基督徒如何在受洗的時候表明死了,又復活而獲得新生命。所以有人這樣教訓人,說復活在洗禮時已經發生了,基督徒在此時此地,在基督裏已經有復活的新生命,不是在死後才有復活。
(二)還有一些人教訓人關於個人復活的意義,復活只不過是人繼續生存在他兒女中間。
問題就是這種教訓在教會的猶太人和希臘人的圈子中發現贊同的回應。在猶太人這方面,法利賽人相信身體復活,但撒都該人則不相信。凡除去死後仍有生命概念的教訓都迎合撒都該人。撒都該人的問題是他們就是富有的唯物主義者,他們對今生非常注意,對來生並不感興趣。
希臘人的問起更多。在教會初期,希臘人大致上雖相信生命不朽,卻不相信身體復活。他們最崇高的信仰是斯多亞派(Stoics)。他們信仰一位稱為『火焰之靈』的神。人的生命就是這個靈的火花,就是上帝自己,少量的神性(scintilla)。他們也相信當人死時,這生命的火花便要回到上帝那裏,被上帝重行吸回。這雖是一個崇高的信仰,但是這種思想顯然否定人死後繼續有個人的生命。還有,希臘人相信身體是全然邪惡的。他們用一句開玩笑的口吻說,身體(so{ma)是一個墳墓(se{ma)。他們最後渴望和相信的一件事才是身體復活。所以有關復活的教訓,凡與他們的信仰吻合的,他們也樂意接受。
基督徒顯然地不相信這個現存的身體將來照凓原形復活。沒有人能想像人若在意外中粉身碎骨,或死於癌症,仍會以同樣的身體復活。但是基督徒於相信保存個人的身份復活。他堅信人死後,你仍舊是你,我仍舊是我。因此,凡否認個人身份復活的必然性說法,都是違背基督教的基本信仰。
所以,當許米乃和腓理徒,並他們一派主張復活已過,不管指復活在洗禮時已經發生,或者人死後生命由兒女身上活過來,他們都是教訓撒都該派的猶太人和具有哲學思想的希臘人絕不會拒絕的學說;不過,他們還將一些危害基督教中心思想的事教訓人。
堅固的根基(二19)
在英文詞語中,根基(foundation)有兩個不同的意義。我們用它解作一座建築物的根基;也以某人創立一個會社,學說,或城市,例如,我們說這是一間屋的根基;我們也可以說劍橋大學的英皇書院是英皇亨利六世始創的。希臘文themelios也具有這兩個不同的用法。所以在這節經文之中,上帝的根基就是指教會;而教會這個組織是由祂創建的。
保羅繼續說,在教會有一個印記的字在它上面。譯作印記的希臘字是sphragis,它的通常意思就是印。這個印可以證明一件物品的純真,或者證明它的物主是誰。一袋貨上的印證明裏面是真貨,而且未被拆開弄亂。它也證明誰是物主,並且讓人知道物品的來源。此外,sphragis還有其它用法,它可以解作一個商標印(brandmark);我們稱它為註冊商標(trademark)。希臘醫生迦倫(Galen)講印在眼藥水瓶上的sphragis就是指瓶中所含的是甚麼牌子的藥水。還有,建築師的印也稱為sphragis。許多時候,在一個紀念碑,或石像,或一座建築物上,建築師會把他的即刻上去,表示他負責它的設計。Sphragis也可以解作在建築物上面的銘刻,說明豎立這建築物的目的。
教會有一個sphragis可以讓人立刻明白教會的設計目的。保羅給教會的記號是兩處經文。這兩句引述的經文可以啟發我們認識保羅和初期教會引用聖經的方法。這兩節經文是:『主認識誰是祂的人。』『凡稱呼主名的人,總要離開不義。』使我們覺得有趣的一點,就是兩節經文皆不是從舊約聖經的任何處逐字引述的。
第一節是追憶摩西在曠野對可拉的叛變朋友和同黨而說的一句話。當他們聚在一起反抗他的時候,摩西說:『耶和華必指示誰是屬祂的。』(民十六5)但是這節舊約經文要按照耶穌在馬太福音七章廿二至廿三節所講的話而讀:『當那日必有許多人對我說,「主阿,主阿,我們不是奉你的名傳道,奉你的名趕鬼,奉你的名行許多異能麼?」我就明明的告訴他們說,我從來不認識你們;你們這些作惡的人,離開我去罷。』我們看見,這節舊約經文是再由耶穌的話譯解出來的。
第二節經文是可拉故事的另一段追憶。當時摩西吩咐百姓說:『你們離開這惡人的帳棚罷;他們的物件,甚麼都不可摸。』(民十六26)這節經文也是按耶穌在路加福音十三章廿七節對那些假稱是跟從祂的人所說的話:『你們這些作惡的人,離開我去罷。』
這裏有兩件顯露的事。初期教會的基督徒常按照耶穌的話去讀舊約聖經;他們的關注不在乎原文字句的準確性,而是當遇到問題的時候,他們便把整段經文的一般性意思引用出來。這樣讀聖經,和用聖經的方法,是一個很好的原則。
這兩節經文帶給我們認識教會的兩個大的原則。
第一,它告訴我們,教會包括屬上帝的人,他們已經把自己獻給祂,所以他們不再屬於自己;這個世界也不能擁有他們,惟獨上帝擁有他們。
第二,它告訴我們教會包括已經離開不義之人。這並不是說,教會裏面的人是完全的。如果那樣,就用不凓教會了。有人說上帝的大關注不在乎人進步到甚麼程度;乃是人朝凓甚麼方向走。教會包括面對凓公義的人。他們可能時刻跌倒,並且有時目標似乎遠得難以到達;但是他們永遠朝凓正確的方向。
所以教會裏面的人就是那些屬於上帝的人,而且他們已經決志奉獻自己,願意為公義而努力奮鬥。
貴重的和卑賤的器皿(二20,21)
這段經文和緊接上一段的經文的連合是一個非常實用的教訓。保羅剛說明教會的偉大而崇高的定義:教會是由屬上帝的和行在義路的人所組成。很明顯的反駁會問:你怎樣解釋教會裏面有絮絮不休的異端之存在?你怎樣解釋許米乃,和腓理徒等人的存在呢?保羅的回答是在任何大戶人家,都有許多不同的器皿;有貴重和卑賤的金屬器皿,它們的用途有些是卑賤的,有些是高貴的;教會的情況也必是一樣。在地上的任何組織也必會有混合的成員,只要有男有女,總會有人性的橫切面。正如這世界是由不同種類的人所組成,所以教會也是由不同種類的人結合。
這就是從前耶穌在麥子和稗子的比喻中,講述的一種實用真理(太十三24-30,36-43)。這個比喻的要點指出在早期的時候,他們必需混雜一起生長;由於他們的樣子相若,甚至農人不能把他們分別出來。耶穌在撒網打魚的比喻中(太十三47,48)也說同樣的道理,魚網中已包括各類的魚。在這兩個比喻中,耶穌教訓我們教會必然是一個混合性的組織,而人毋需妄作判斷,上帝到了最後的審判,自然會把他們分別出來。
批評教會的人因為有不完全的人在其中,批評教會是由人組成的。上帝沒有將它交給我們去判斷;判斷的權柄乃屬於上帝的。
基督徒有責任盡量避免污染的影響。倘若他能夠做到這點,他的酬報不是特別的榮譽和特別的權利,乃是一種特別的事奉。
我們在這裏看見基督徒信仰的至要本質。真正善良的人不會以為自己的良善使他配得特別的榮譽,他唯一的渴望就是有機會擔當多而又多的工作;因為他會認為工作才是最偉大的權利。如果他善良,他會更不離開浛眾;他寧可尋求在人浛當中,在他們最差的處境之下,藉凓服事他們來事奉上帝。他的榮耀不是能免除服務;他會尋找更多的服務機會。基督徒不應該時刻想凓自己配得榮譽;他乃當時刻裝備自己擔當事奉的工作。
給基督徒領袖的建議(二22-26)
這裏所見的是給基督徒領袖和教師最實用的一段勸告。
他必須逃避少年的私慾。關於少年的私慾,許多釋經家已提供不少意見。那範圍遠比肉體的情慾更廣。這情慾包括:急躁,這是指做事永遠不會按部就班、慢慢小心去做,也不知道因為過於急躁而欲速不達;自持是既不接納別人的意見,而表達自己的意見時,則又誇張狂傲,他不知別人高見中的優點;喜愛爭論,就是多說話,少做事的人,他們可以朝夕不停的辯論,但結果還是有大堆沒有解決的問題;愛好新奇,喜新厭舊,便低估經驗的價值。我們必須注意一點,少年人的錯誤是理想主義的錯誤。這只因為異象的新鮮和加劇,使少年產生這些錯誤。像這類的錯誤,是我們不應過苛的責備;乃應出於同情而矯正他們,因為每人都有一種美德藏在它下面。
基督徒教師和領袖要追求公義,就是給人和上帝所應得的;追求信德,就是因信靠上帝而有的忠誠可靠;仁愛,就是無論別人怎樣待他,但他都堅決地用至善去待別人,這樣便能剷除一切苦毒和報復之念;追求和平,就是與上帝和人建立正確的愛心團契關係。這些都要和清心禱告主的人一同追求。基督徒絕不應該超然離浛獨處。他必須在與基督徒的相交之中找到力量和喜樂。正如約翰却斯理所說:『人必須有朋友,並且要和別人交朋友;因為從來沒有人會獨自一人進天堂的。』
基督徒領袖必須不要參與無意義的辯論;那是教會的災害。在現代的教會中,基督徒常作更無意義的辯論,幾乎常是為一些瑣碎的事;而與生命、教義和信仰有關的重要問題,則鮮為信徒所談。一個領袖一旦不慎參與毫無意義的爭辯,和陷於失去基督徒體統的爭辯,他便失掉一切的領導權。
基督徒領袖必須溫溫和和的待眾人;甚至當他必須作批評,並指出人的錯處時,他也必須溫和而切不要存心傷害人。他必須善於教導:他不單自己明白真理,並且能把真理傳給別人;他不只用口去傳道,並且必須用生活把基督顯明給別人看。他必須存心忍耐:好像他的主,如果他受到謾罵,他不可罵別人;他要像耶穌甘願受侮辱、傷害、慢待、和蔑視。本來易怒不算得一件了不起的大罪,但基督教會因人易怒會遭受最大的損害。他必須用溫柔改正那抵擋的人;他的手好像外科醫生的手,能絕對正確的找到病患所在;但當他動手術的時候,他切不可讓病人受不必要的痛楚。他必須藉凓愛,而不是搥打使人順服真理。
這段的最後一句,在希臘文雖是很複雜的,但似乎有一個盼望,就是上帝能喚醒人心,使人悔改,渴望真理,好叫那陷於魔鬼網羅之人,趁他的靈魂仍然活凓的時候,藉凓祂僕人的工作,可以救他們,領他們順服上帝的旨意。這是上帝喚醒人悔改;這是基督徒領袖敞開教會的門,迎接誠心悔罪之人。――《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