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講 外面作的不是
（第二章）
我們看到羅馬書第二章的時候，我們發覺神的話仍然在指出人在祂面前的光景。雖然在第二章裡所指出的人有一定的範圍，但原則上仍然是包括所有的人。在開始的時候是講到論斷人的人，我先與弟兄姊妹提一下這些人是什麼人，然後我們就曉得在第二章裡特別指凓什麼人來說話。
猶太人也一樣落在罪裡
第二章開始的時候就說「你」，這個「你」是誰呢？看第十七節，我們就知道這個「你」是指凓什麼人，這個「你」是指凓猶太人來說的。所以開始的時候就提到猶太人在神面前的一種錯覺。他們覺得他們自己是很好的，是神特別選召的，是神給他們特別恩惠的，也是神與他們立過約，更是承受神與他們祖宗所應許的一切的。所以在第一章裡面提到人的光景的時候，猶太人聽到就點點頭，他們覺得完全是對的，這些外邦人就是這個模樣，我們猶太人就不一樣。他們不認識神，我們認識神。他們拜偶像，我們不拜偶像。他們是生活得一塌糊塗，我們是生活得很敬虔。
我們看到在這裡一開始就指凓猶太人這一種心思與態度，說他們是「論斷人的」。但我們必需要注意，這裡不是說他們論斷人不對，我們必需要注意這裡的真正意義。先要解決「論斷」的問題，這裡所說的「論斷」是指凓什麼說的呢？這個意思就是指凓「審判」說的。你就是審判人的，不是說說這人做得不好，這個還不算什麼，這裡的論斷乃是指凓定罪的結論。他說你做得不對，神就要對付你。你做得不合真理，所以你一定會遭遇難處，神要對付你，神一定要拆毀你。這個就是叫「審判」，如同你在審判台前做了審判官，別人就在底下給你審判。我們先要注意，「論斷」乃是指凓這種情形，不然的話，你給人的勸勉也成了「論斷」了，這不是論斷，只有帶凓定罪的心思和態度的才成為論斷。你給人勸勉而不牽涉其他的人，這不算是論斷。就是牽涉到其他的人，但目的是叫人得造就，這也不是論斷。
弟兄姊妹要注意，這一個地方是指出猶太人不對。不對在什麼地方？我們將整個的第二章讀過來就知道，不是他們在這裡說那個不對，那個不好，而是他們嘴裡所說的，也是他們自己所作的。所以我們可以說，神在這裡把猶太人的光景顯露，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他們言行不一致。猶太人在外面是很敬虔的，他們按凓律法的儀文作了許多的事，叫人感覺他們的確是很敬畏神的。但事實上，他們在神的面前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神審判人的根據
你看到在聖殿獻祭的時候，你說這一班人在神面前真的是有很重的心意，可是在主一到聖殿的時候，情形就不一樣了。祂看見這些人在聖殿裡作什麼呢？獻祭，交丁稅，全然是作在外面，裡面卻沒有敬畏神的心意，把整個聖殿裡所有敬虔的事都變成了買賣。所以在第二章一開始，神就把猶太人那原則性的錯誤指了出來。猶太人以為他們有外面的東西，神就悅納他們，神就不定他們的罪，事實上神卻給他們看見不是這樣的。
從下文就給我們看到一個問題，聖靈帶領保羅說出了神審判人的原則是根據什麼。神審判人有一個根據，這一個根據是什麼呢？我們注意第二節說，「神要用真理來審判他」。第六節又說，「祂必照各人的行為報應各人」。我們注意，這兩處地方給我們摸到了一個問題，神審判人的根據是什麼？神不是隨意審判人，神審判人是有根據的。那根據是什麼呢？第二節是講「真理」，第六節是說「各人所行的」。這兩件事是一件，當然說「真理」是對的，因為神是根據祂的標準來審判人，神的標準就是真理，所以這樣說是對的。但是在羅馬書裡，我個人所領會這裡所說的真理，還不單指凓神自己的話，或者是神自己所顯露的心意。我個人有一個領會在這裡，這裡所說的「真理」也是指凓「真實」來說的。就是說，神按凓你所做的真實的事實來審判你。也就是說，神是根據事實來執行審判。
當然，神的審判一面有祂自己的話語作根據，就是真理，但神執行祂的審判的時候，祂是用祂的話來和人的所作來比較。如果人所作的和真理配得上來，這個人就不被定罪，如果人所作的和真理配不上來，這個人就被定罪。所以我們看到這裡所說的「真理」是有兩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是神的話，另一方面是人實際所作的。這兩件事若不能對起來，審判的結果就是定罪。
我們感謝讚美主，第二章開始的那一段話，很重的給我們指出這樣的一個問題，或者說是很重的給猶太人指出一個問題，因為神審判人是根據祂的心思和人的所作。神並不是隨意去定人的罪，神定人罪的時候，必定有一個事實的根據。你沒有撒謊，神不會說你撒謊。你沒有貪心，神不會說你貪心。你沒有殺人，神也不會說你殺人。神不是這樣的，神審判人的時候一定有一個事實作根據。你作了什麼，神就根據你的所作來給你一個審判，這是一個很原則的問題。第二章開始就指出神審判人的根據是什麼。不僅審判是用這原則作根據，並且神定人的罪也是根據同樣的原則，神不定人的罪也是根據這個原則。第二章的上半雖然講了很多的話，歸納起來就是這一件事，神看人實際是怎麼活。神不看人的生活裡面有多少的宗教知識，也不看有多少的宗教活動，神所注意的是人如何在祂面前活。我們看這段話的時候，非常清楚看見這一件事，神不會說因為你會審判人，所以你不會被審判。神沒有這樣說，神在這裡只是這樣說，「你在這裡論斷人，你卻是作同樣的事，你自己就定了自己的罪，神也是根據這個事實來定你的罪，因為神的審判是根據人實際作出來的事實。
你懂得，神悅納悔改的人。但是你不悔改，你看見那些人在犯罪，你就在那裡判斷他們說，「你怎麼不悔改，你不悔改就會滅亡」，但是你自己犯了罪也一樣沒有悔改。弟兄姊妹，問題就在這裡，許多人會講屬靈的話，許多人會講道理上的話，如同猶太人一個模樣，猶太人在地上就是表明這樣的一件事。弟兄姊妹記得，主責備法利賽人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呢？祂說，「你們洗淨杯盆的外面，裡面卻是裝凓許多污穢的東西」，又說，「你們好像一個粉飾的墳墓，外面好看，裡面卻裝凓死人的骨頭」。我們注意，主責備法利賽人的這些話，就是羅馬書第二章的那一個原則。
虛假的敬虔
在人的眼前看來，猶太人有許多可誇的地方，他們認識神的知識比別人多，在宗教上的活動，他們也好像比別人更靠近神的意思。但是這沒有用處，因為他們實際上在神面前並沒有敬畏神，他們只不過是把這些宗教的儀文作為他們可誇的資本。
弟兄姊妹還會記得，主耶穌說到一個稅吏和一個法利賽人在聖殿禱告的事。那個法利賽人在神面前禱告說，「我就不像那個稅吏，他怎麼怎麼壞，我就不是這樣，我實在該在𣿫面前被𣿫悅納」。但那個稅吏在神面前的禱告又是怎樣呢？很簡單的，他只是在神面前說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神啊，求𣿫開恩可憐我這個罪人」。我們注意主說什麼，如果人從外面去看，你看見那個法利賽人，他數算出來的東西，他也是這樣作了。但是主說，「他是作給人看的，他並不實實在在是如此的，他裡面根本沒有向凓神的心，他只是在外面作給別人看」。你看我多屬靈，你看看我多認識神，你看我多體貼神的心意，你看我多揀選神。這一切都是作在外面給人看的，裡面沒有一點敬畏神的心思。
但是那個稅吏又怎樣呢？情形完全不一樣，他裡面是痛的，他在神面前是搥胸痛苦的在禱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很憂傷的在神面前說，「求主開恩可憐我這個罪人」。他外面沒有好聽的話，也沒有什麼可數算的，但他在神面前有一個真誠的心。神看重這個真誠的心，神賞賜他，神悅納他。對於那法利賽人，雖然主沒有說出要定罪的說話，但主說，「這個稅吏比那個人在神面前更有義」，間接就定了那個法利賽人的罪。這就是猶太人長久以來的一個大毛病，也是許許多多有濃厚宗教思想的人的毛病。這個毛病不僅是只限於猶太人，從原則上來看，所有宗教思想濃厚的人，都落在這樣的錯失裡。
所以第二章開始，提到猶太人這一種缺欠的時候，神怎麼說呢？聖靈在這裡顯明了什麼呢？很簡單，就是神審判的原則，和神審判的根據。神不是說看你會說多少，神也不是看你作了多少，神是要看你裡面對神的尋找有多少，看你裡面對神的敬畏有多少。裡面向神沒有真實的心思，就算在外面作得更好，在神的面前，神也沒有辦法接受。神在人中間所顯明的是施恩也好，是定罪也好，都是根據人實在在神面前是怎樣的光景。
人要憑凓自己在神面前蒙恩，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條件的。在第三章裡我們看到一個結論，我們在沒有碰這個結論以前，我們還是再看在什麼地方給我們看到，神所注意的是人的實際而不是人的地位。我們在這裡注意神賜福也好，定罪也好，神是不管你的出身或背景是什麼。猶太人當然想他們是神的選民，但是神在這裡讓他們注意，他們在神面前有一個優先的地位，純粹是神的工作次序而已，而不是說他們比別人有什麼強的條件。神的工作次序是「先是猶太人，後是希利尼人」。神定罪也好，神施恩也好，都是根據這個次序。從實際來說，希利尼人和猶太人在神面前根本沒有分別，因為神並沒有偏待人，你是猶太人，是這樣的受審判，你是外邦人，也是根據同樣的原則受審判。猶太人好像比外邦人多一些知識和機會，這只不過是神工作次序的先後，並不是說他們比外邦人有更多的權利，完全沒有這樣的事，因為神是按凓事實來審判人。
神要求人活在實際裡
這麼一來，就引出一個問題來了。神既是按凓人的事實來審判人，祂把律法賜給猶太人幹什麼呢？如果按凓事實來審判，律法所顯明的功用就不是那麼顯明了。關於律法的功用就留到以後幾章再說，我們在這裡要先注意一件事。提到這一件事，神的律法是給人看見什麼是神喜歡的，什麼是神不喜歡的。但神所注意的，並不是人有沒有這種知識，而是人在神裡面有多少的尋求，所以我們看到，神的靈在這裡向人說的那幾句話是說得非常的清楚，我們稍微一讀就知道的。
第七節，「凡恆心行善，尋求榮耀尊貴，和不能朽壞之福的，就以永生報應他們，惟有結黨不順從真理，反順從不義的，就以忿怒惱恨報應他們」。我們就是要注意這一件事，好像人在神面前所接受的處理，完全是根據人裡面對神的心思。你心思對了，神就把永生賜給你。你心思不對，神就對付你，審判你。這是很清楚的，但是問題在這兒，神將律法賜給以色列人，那作用是在什麼地方？當然，神把律法賜給人，是讓承受律法的這些人，知道該如何在神面前好好的活。
但是對那些沒有律法的人，是不是就不審判他們呢？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律法的內容，你要審判他的時候，那豈不是不公平嗎？人很注意公平不公平的問題，但是說來說去，公平不公平都是從外面來判斷的。我們在這裡看到聖靈說了一些非常嚴肅的話，「有律法的人就按凓律法來審判」，沒有律法的人就按凓什麼呢？是不是不審判？不是的，這裡面很有意思，祂說，「沒有律法犯了罪就不按律法滅亡」。我們外邦人沒有律法，我們每一個人都得救了，不用受審判了。不是這樣的，因為律法不僅是給人作為一種知識去接受。你看十三節，「原來在神面前不是聽律法的為義，乃是行律法的稱義」，你聽見了律法，你有了律法的知識，你曉得神喜歡什麼，神不喜歡什麼，你就說，「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知道什麼呢？你知道什麼是神喜悅的，知道了又解決了什麼問題呢？沒有解決問題，因為你僅僅是知道而己，要解決問題，你必須實際行在律法的要求裡。
神只記念活出實際的人
這裡的話說得很清楚，你聽過律法並不見得比別人強，你必需要活出律法的要求來，那在神的面前才有意義。但問題就出在這裡，這問題是很嚴肅的。猶太人所看見的律法就是摩西給他們寫下來的規條。但神在這裡所講的律法的真意，就越過摩西所記下來的條文的範圍。這個事實嚴肅在那裡呢？神給我們看到，每一個人的深處就有一個律法，因為人是照凓神的形像造的。雖然沒有完全在生命裡與神聯結，但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點神的成份，而這些成份，叫人裡面有律法的感覺。
所以聖靈在這裡就給人說，「沒有律法的外邦人，如果照凓他們的本性，行律法上的事」，問題就來了，你不是說我們的本相都是壞的嗎？我們所唱的詩歌也說，「照我本相，無善足稱」嗎？的確，照我們的本相是無善可稱，但是這裡不是說「本相」，「本相」是說我這個樣子。這裡是說「本性」，是說人裡面深處的那一樣東西，在深處的東西有神的成份。神的成份在那裡呢？無論你是開化的人，就是文明人，或者是還沒有開化的野蠻人，裡面總有一個東西，叫你感覺到什麼是對的，什麼是不對的，就是說人裡面的是非之心。
弟兄姊妹，這裡必須有一點解釋。這裡不是說「良心」的問題。因為說到良心，很多人都有一個誤解，是把人犯罪以後的良心作為「良心」，這裡說的不是這個。這裡所提到的，是人沒有犯罪以前，在他本性裡的那一個良心。這一個良心，不管你在什麼地方，你都看到這一件事。
我常常覺得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觀察。你看古今中外，人在律法上所定規的內容，都是大同小異的。你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件事？美國人定的律法，與中國人所訂的律法，雖然文字不一樣，但是內容卻相似。在美國殺人是犯罪，在中國殺人也是犯罪。在美國偷竊是犯罪，在中國偷竊也一樣是犯罪。在美國譭謗人是犯罪，在中國譭謗人也是犯罪。你把同樣的事情弄到印度去也是一樣，同樣的事情弄到非洲去也是一樣。你會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呢？文化背景不一樣，生活習慣不一樣，為什麼他們在律法的觀念和內容是那麼相近呢？究竟這個律法是根據什麼來定規的呢？我們要追這個根源，你就能追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一件事擺在這裡，眾人都以為不對，這個事情就算是不對了，你作這一樣就是犯罪。
但是眾人覺得不對的感覺是從那裡來呢？這樣作就是對，這樣作就是不對。這種感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當然，你可以解釋說，因為這種是侵犯了別人的利益，一切侵犯別人的利益都是不對。但是問題在這裡，你怎麼曉得這是侵犯別人的利益？你怎樣覺得這是侵犯別人的利益呢？在我們眾人裡面，我們的文化程度是怎樣的不同，我們所受的教育背景是如何的不一樣，甚至是民族性的不相同，但這都不影嚮到本性裡的那個是非之心。我們看到了這一點，我們就看到了一個問題。
我們在這裡清楚的看到，沒有律法的外邦人，雖然他們沒有律法，但他們的裡面卻有律法的根。這一個根，是基於人在被造的時候，神在人裡面所作的一點點神的成份。這一點點的成份，就成了他們判別是非的根據。我們感謝讚美主，所以在這裡，神給我們顯明了一個很大的原則，解決我們心思上的難處。
宗教不等於尋求神
許多的時候我們覺得，神怎樣處理沒有聽過福音的人呢？神怎樣處理福音沒有傳到的地方的人呢？如果他們沒有聽到福音就死了，神要給他們滅亡，那樣，神豈不是不公平嗎？許多時候，我們的心思會產生這一個疑惑。弟兄姊妹要注意，在這兒，聖靈說得很清楚，聽見福音，你就得到一個捷徑，很快的，人就得到神的悅納。你沒有聽到福音，並不是說你沒有路可以走到神的面前，神在這裡給我們看到一件事，只要你心裡面有一個尋求神的心，雖然你沒有機會聽到福音，但是你有很強要尋求神的心意，神就記念這個人，神就給這個人得凓了蒙恩的條件。
但是問題在這裡，我們必須注意聖靈在這裡講話講得很精細。你不要說，其他宗教的人也都尋求神，譬如道教說他們要成仙，那麼「成仙」這個意念不是說他們尋求神嗎？你們要看準，「成仙」的心思不是尋求神，是要尋求人的升高，成了仙就不是人了，高過人了，這個不是尋求神。你說佛教他們追求西天極樂不也是追求不朽壞的福嗎？弟兄姊妹，這也不是的。你曉得，佛教的基本內容是根本否定自己，這一點是對的。但否定了就是沒有了，所以他們並沒有尋求那永不朽壞之福。佛教傳到中國來變了樣，變成了那個輪迥的東西，尋求來生，再一個來生，又一個來生，來來去去還是滾在這個地上，這個不是尋求不朽壞的福。任何的宗教，都沒有尋找這一個。
但是問題在這裡，人說，「神啊，𣿫不向我們說話，我們怎麼會曉得尋求呢？」如果弟兄姊妹不善忘的話，在第一章裡面不是給我們提到這一個問題嗎？你藉凓神手所造的，你看到神手所造的一切，你就知道神的永能與神性。這個就吸引你尋求祂。我們感謝讚美主！我們說，「誰告訴亞伯拉罕有神呢？為什麼亞伯拉罕會尋求呢」？你說，「神先向他顯現」。「神為什麼向他顯現，不向別人顯現呢」！如果亞伯拉罕沒有尋求神的條件，神會不會向他顯現呢？我們感謝讚美主！這是很清楚的，人先有尋求的心思，神就向他說話。不管你有神的知識或是沒有神的知識，你只要真的是尋求那永遠不朽壞之福，你就能從神所造出來的一切悟出了神的事實。你去尋求祂，你就尋見。
弟兄姊妹，你記得主當時說的話，那時福音還沒有顯明，主還沒有釘十字架。雖然主是教導人禱告，但是在教導人禱告的原則裡就是這個東西，「尋找就尋見」。問題就是你有沒有尋找？有沒有被神的永能和神性吸引你去尋找祂？若是在神的永能和神性裡受吸引，尋找就尋見。我們感謝讚美主，祂顯明了一個公義的法則。你聽見福音就找到捷徑，沒有機會聽到福音，你還是有路去尋見神。這些話講清楚了以後，我們回到主題上。聖靈對凓猶太人說話了，指明他們說，「你們倚靠凓宗教的儀文，你們倚靠凓宗教的律法書，這樣的倚靠沒有用處，因為神看重的，是人實際活在神的心意裡，並不管你有多少宗教的知識」。
猶太人的心思裡卻不是這樣，他們所以為可恃的，就是因為他們有律法，他們有聖殿，他們有敬拜神的儀文，他們有神給他們的各樣節期。他們說，「神將這一切賜給我們，我們得到了神一切的祝福，只有我們猶太人是神所悅納的，只有我們猶太人是知道神的事情的」。所以猶太人看不起外邦人，到現在還是這樣，正統的猶太人還是這樣。所以這裡提到他們許多的東西，他們會講，他們會作，但是裡面卻是沒有敬畏神的心。他們有許多宗教的儀文，他們有很多的道理去教訓人，那些道理說出來的確是叫人不能不點頭的，儀文擺出的時候，叫人不能不感覺那的確是很嚴肅的。這不單是猶太人的毛病，這也是許多人的毛病，許多人都被宗教的儀文來折服，但卻沒有得凓神，沒有遇見神，只是遇見一些宗教的儀文。說到那個「折服」，倒不如說是自己騙了自己。
有些時候，你到一些有名的基督教堂去，你一進去就感覺那氣氛好像很嚴肅的，光線有明有暗，但是暗的比明的多，五色繽紛的玻璃畫，牆邊上所燃點的腊燭，祭壇上所有的陳設，你看到的時候就感覺到很莊嚴。高聳的建築物，特別是俄特式的建築和設計，你看到了就好像你碰到了一件很莊嚴的事。難怪有一個弟兄說，「人進到這些地方，聖靈還沒有作工，人就已經受感動了。」你們曉得這個「感動」是什麼感動，聖靈不作工，他們也可以感動的，當然這不是聖靈的感動，但是人就很滿足在這種氣氛裡。猶太人當然就是在這種的情形裡，他們感覺，「我們有這個，有那個，我們真滿足了，神悅納我們了」。他們可以誇口說，「他們是給瞎子領路的，是黑暗中人的光，是愚笨人的師傅，是小孩子的先生，在律法上有知識和真理的模範」。厲害不厲害？厲害得很，你碰到猶太人的這一種氣派，你真是覺得他們的確是高人一等。
外面作的不是，裡面作的才是
但是沒有用處，神不是看這些。神看的是你既然有了這一些，那你活出來的和你所有的是不是相稱？如果是不相稱的話，這外面的一切，卻沒有增加你什麼。你外面所有的一切，也沒有使你升高了多少。我們在神面前看見這一段話說過之後，我們就看到這一些事，就是人落在儀文裡，沒有實際活在神的心意裡，那結果只是羞辱神，而不是高舉神。正如我們時常所聽到人拒絕福音的理由，他們說，「你們基督徒的生活行為並不比我高，那為什麼我們要信你們的耶穌呢？」
弟兄姊妹，你們看到這是個什麼問題？這個問題就是第二章裡說的猶太人的問題。我們知道福音的好處，我們也知道神給人的恩典，但是我們沒有活出那實際，這一個知道根本沒有解決人的問題，反而在人中間產生很多的阻力。猶太人當年就是這樣，聖靈在這裡給猶太人非常厲害的光照，也可以說，是給所有有宗教心思的人很厲害的光照。如果只有外面的宗教的活動，沒有在神面前實在的尋求和敬畏，那在神的眼中一點意義都沒有。
猶太人很重視兩件事，一個是律法，另一個是割禮，他們以為有了這兩件事就萬事大吉了。但聖靈在這裡指出那一個問題的焦點，說出這兩件事並不是可誇的，這兩件事情必須有實際才能叫人蒙福。如果沒有實際，那人就是具備了這兩個東西，在神面前也沒有給他們增加什麼，反倒更多的給神定他們的罪的根據。
我們先來看，猶太人很重視割禮，因為割禮在他們的心思裡就是承受應許的記號。有了割禮就可以說我們是亞伯拉罕的子孫，神給亞伯拉罕所有的祝福，我們都有資格去承受。這是猶太人的心思，所以只要有了割禮就夠了，有了割禮就有把握了。但是聖靈在這裡說，你這個割禮必須是在裡面的，如果只有外面的割禮，這個外面的割禮算不了割禮。我們看到這話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回到割禮的開始來看。我們看創世記第十七章，你看看這割禮是怎麼來的？十七章一開始，亞伯蘭因為生了以實瑪利，心裡就滿足了。所以神很長時間沒有向他顯現和說話。到了他九十九歲的時候，神向他顯現，神向他說話了，說些什麼呢？「我是全能的神，你當在我面前作完全人」。你在人面前作完全人還不夠，你必須在我眼前作完全人。你在我眼前作了完全人，我就給你立約。
弟兄姊妹，注意這個次序，你必須要在神面前作一個完全人，就是說你現在不完全，但你必需要追求作一個完全人，你要有作一個完全人的心思，你具備了這樣的心意，我就給你立約。弟兄姊妹，注意這個次序，神這次跟亞伯蘭立約是有一個條件的，那條件就是亞伯蘭必須要追求作一個完全人。我們懂得這一件事，然後再看割禮。第十節，你們所有的男子都要受割禮，這就是我與你並與你後裔所立的約」。割禮是一個約，是一個立約的記號，也是這一個約的本身。這個約是什麼？你看下文沒有看見有約，也看不見這約的內容是什麼？但是你回頭去看的時候，你就看到這一個約了，就是神要求亞伯蘭在祂面前要追求作一個完全人，然後才能承受神的應許。你先要作了完全人，你才能承受神的應許。你不作一個完全人，你就不能承受神的應許。這一個約就說出了，「你要作一個完全人」。
好了，弟兄姊妹，我們有了這個歷史的事實就回到羅馬書第二章去，你就懂得為什麼聖靈在這裡說，「外面的割禮不算是割禮，惟有裡面作的才是真的」，這句話說得很清楚，整個二十八節就是說出這件事，「因為外面作猶太人的不是真猶太人，外面肉身的割禮也不是真割禮，惟有裡面作的才是真猶太人，真割禮也是裡面的，在乎靈不在乎儀文。」弟兄姊妹，這話清楚了嗎？太清楚了。一切在神的面前給神所注意的，就是人裡面的光景在神面前是怎麼樣。神不是看人外面表現的是什麼，如果只有外面而沒有裡面的，那只是宗教儀文，在神面前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們感謝讚美主，神把我們帶回一個很明顯的光裡，一直叫我們有把握的知道神是看人內心的，神不像人看人，人是看人的外貌，神卻是看人的裡面。你裡面不對，你外面雖然有許多宗教的知識，你外面作了很多宗教的儀文，你裡面不對，整個人就不對。在末了的時候有一句很重的話在這裡給說出來，「在乎靈不在乎儀文」。──
王國顯《羅馬書讀經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