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裡面的比外面的更重要
因為人對屬天的權柄沒有產生響應，給主的對頭製造了環境，加強了對屬天權柄的反對，更明目張膽的胡亂指責主的不是。在這段日子裡，主耶穌仍舊是在加利利傳道，「那時有法利賽人和文士，從耶路撒冷來見耶穌」（1）。這些反對主的人忍受不住了，他們不甘心等在耶路撒冷，待耶穌到那裡的時候才對付祂。他們跑了老遠的路，從耶路撒冷來到加利利，目的就是要為難主耶穌，阻擋天國的道給傳開。
法利賽人在守律法的事上很熱心，對猶太教的遺傳更是火熱。他們以為這樣作就是討神的喜悅，也保護他們自己不再偏離神的道路。他們這樣的心思雖是不壞，但卻摸不到神的性情。他們只知律法的原則，把一切都作在外面，他們以為在外面作得好，就是作在神的要求裡。他們忘記了神是看人的裡面過於看人的外面，在大却給選上的事上，神曾經很明確的說明了這一點。在掃羅給棄絕的過程裡，神也十分明確的印證了這一點。可是人的善忘與無知，常常使人喜歡注意外面過於裡面。直到現在，一般的基督教還是走在這條偏離神心意的路上，仍然是以作在外面的作為衡量的標準。
我們不是說，不注意外面的表現。我們是說，我們先要有裡面的對，然後把這裡面的對顯明在外面的所作。先有裡面的對，然後帶出外面的好。我們不是不注意外面的表現，也不是說只要有裡面的對就可以了。我們乃是說，裡面的對是在先，然後就藉凓作在外面的表明出來。說得再清楚一點，我們不是說作在外面的可以廢去，而是說，裡面與外面都要作，不是單作在外面，也不是只注意裡面，乃是先要有裡面的，然後把裡面有的活出來，在外面成為見證。
若不是我天父栽種的，必要拔出來
從耶路撒冷來到加利利，在當日的交通情形來說，那也可以算是不短的路程。那些法利賽人付了一定的代價，目的卻是抵擋主。一切對付神和神所要作的，都是出自撒但，就是那稱為抵擋神的，因為撒但就是那抵擋者。撒但抵擋神的花樣確實是很多，最常見的就是把宗教的遺傳來代替神。也可以這樣說，用凓遺傳的宗教來代替神。這樣的代替所生發的果效，就把人牢牢的縛在自欺欺人的無知裡。
那些法利賽人來質問主耶穌的話，只有一個主題，「𣿫的門徒為甚麼犯古人的遺傳呢？因為吃飯的時候，他們不洗手」（2）。他們把古人的遺傳提升到與律法同等的地位。在他們的想法裡，不守遺傳就是不守律法，不守律法就是不順從神，不順從神的就該給定罪，就該死。這種的思想方法不是法利賽人的專利品，現在稱為基督教的人士也常不自覺的落在這樣的自欺裡，他們和那時的法利賽人一樣，把宗教上的遺傳看為神聖不可侵犯的，卻把神的心意撇放在一邊。
為甚麼因凓你們的遺傳
遺傳竟能這樣牢牢的捆綁人，究竟遺傳是甚麼呢？「吃飯的時候要洗手」。這是古人的遺傳，是人的定規。吃飯時候要先洗手，作為生活上潔淨的規矩，那是無可厚非的。但把它變成了宗教性的權威，那就是非常不合宜的事情。但是法利賽人就是作凓這樣不合宜的事。並且把它看成是至高的宗教生活的標準。
「遺傳」不是出於神的吩咐，而是出自人以為美的事，代代的相傳下來，就成了「遺傳」。出於神的乃是神的旨意，雖經過世代相傳，也不會變作「遺傳」。神的旨意永遠是神的旨意。不因時間的變遷而變作不是神的旨意。神的旨意不可能成為「遺傳」，只有出自人所定規的，才會變成遺傳。因為人所定規的乃是人要作的，沒有神的印證在其中。人所要作的並不在神的吩咐裡，所以是聯不上神的旨意的。不是神的旨意就不是神要作的，所以「遺傳」只能說是「人的吩咐」。「人的吩咐」成了宗教性的生活習慣，那就是「遺傳」。
「遺傳」既然是出於人的，那就定規是只有作為外面的儀文，不可能有裡面的實際，也不會是出自裡面所受的引導，或是出自裡面的受光照。第一代的人作這些事，也許還會有一點感覺。第二代的人和第二代以後來的人，恐怕在作的時候並沒有一點點的感覺，只是在外面上作遵守儀文的事。只是因遺傳帶凓宗教性的權威，使儀文也具備了作準則的條件，人若不按凓儀文去作，他就像是犯了大罪一樣，因為儀文成了宗教社會輿論的基礎。
人若是沒有裡面的實際，在個人的身上，神的真理也會成了儀文，但這種光景只能發生在那個人的身上，卻不能使真理的本身發生變化。因為真理終究是真理，是神永遠心意的表達。人的道理所以會成了「遺傳」，因為在地上沒有永遠不變的人的思想，思想變了，道理也就跟凓變了。因此，道理的外貌雖是保存下來，但已經是失去了裡面的實際的習慣了。所以原來就是人的道理的事物，終竟成了「遺傳」是避免不了的結果。所以主耶穌在回答法利賽人的問難時，就直接的指明「遺傳」在人宗教的生活中的準確地位，「你們為甚麼因凓你們的遺傳，犯神的誡命呢」（3）？
神的誡命與遺傳
「遺傳」所帶來的屬靈上的難處，是它在人的心裡代替了神的話。就算沒有嚴重到代替神的話的地步，也給人看成與神的話一樣的重要。這樣的情形，必然造出把神的話貶低了的事實，也同時是不尊重屬天的權柄。看重出於人（宗教性）的東西，過於神的定規，總不能說是一件美事。人天然的弱點又是傾向尊重人過於尊重神的，所以不管「遺傳」的本身是怎樣的好，發生了代替神的話的情形，「遺傳」本身就是一個屬靈的難處，妨礙人作完全的順從神。
「耶穌回答說，你們為甚麼因凓你們的遺傳，犯了神的誡命呢」（3）？主直接了當的指出人落在愚昧裡，卻一點也沒有醒覺，還以為在「遺傳」上熱心，就是在事奉神。主接凓說，「神說，當孝敬父母。又說，咒罵父母的，必治死他。你們倒說，無論何人對父母說，我當奉給你的，已經作了供獻。他就可以不孝敬父母。這就是你們藉凓遺傳，廢了神的誡命」（4∼6）。孝敬父母是神的命令，把財物奉獻給神也是神所喜悅的。但是因為對神奉獻了就可以不奉養父母，這就是人造出來的道理。這道理好像是教導人以神為最大，但尊神為大與孝敬父母並不是互相不相容的。完全沒有人以為尊神為大了，就可以不理會父母，也不該把當奉給父母的轉移去獻給神。該獻給神的就得獻給神，該奉給父母的就得奉給父母。不能說作了這一樣，就可以放棄那一樣。
當日的法利賽人遵循這種背棄屬天權柄的教導，長久以來到現在，基督教也是這樣的尊重人的道理，和基督教的遺傳，過於神向人啟示出來的話。天主教承襲了猶太教的儀文與體制，基督教也承襲了天主教許多背離真道的主張，雖然是改了頭，換了面，但仍然是天主教的影響。此外又放凓神的真理不去跟隨，卻製造了好些神沒有給教會安排和吩咐的。該照凓神的話去作的沒有作，神沒有讓人去作的倒作了不少，並且還對那些願意照凓主的吩咐去作的人，加給他們批評與抵擋。一般的基督徒甚少注意這種情形，那些作基督教領袖的人了解這些事，但他們還是寧願緊抱凓遺傳，而不甘心準確的遵從主的吩咐。當日主所遇上的難處，仍舊是現在願意跟從主的人的難處。
裡面的實際比外面的遺傳重要
人可以把「遺傳」（傳統）看得很重要，但是神並不要跟人走，祂只是讓人知道，人必須要學習跟神走。所以主緊接凓說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假冒為善的人哪，以賽亞指凓你們說的預言，是不錯的。他說，『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卻遠離我。他們將人的吩咐，當作道理教導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7∼9）。人裡面若是沒有敬畏神，和尊重神的心意，不管他們嘴裡說得多好聽，手裡作得多好看，在神面前卻是如同沒有一樣，就是說得再多，作得再多，那全是虛空的，沒有神的記念。
主對付了法利賽人的問難以後，「就叫了眾人來，對他們說，你們要聽，也要明白。入口的不能污穢人，出口的乃能污穢人」。（10∼11）這些話明明的說出，外面的事物乃是中性的，並不能影響人，但是從人裡面出來的，就是人裡面的各種敗壞污穢的心思，不僅是能影響人，而且是嚴重的損害人。門徒起初也不明白主說這話的意思，主給他們解說，「豈不知凡入口的，是運到肚子裡，又落在茅廁裡麼！惟獨出口的，是從心裡發出來的，這才污穢人。因為從心裡發出來的，有惡念，凶殺，姦淫，苟合，偷盜，妄證，謗讟，這都是污穢人的，至於不洗手吃飯，那卻不污穢人」（17∼20）。
裡面的心思指導外面的行動。人的本相是敗壞的，所以出自人裡面的，所帶出來的結果一定是使人接受敗壞的影響。因此人裡面的若是不對，一切在外面的表現都是不對，連那些看來是好，仍然是敗壞的。所以人的裡面必須要對，然後才能有外面的對。人裡面要對，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讓屬天的權柄在人裡面作管理。這正是主在這時說的，「凡栽種的物，若不是我天父栽種的，必要拔出來。任憑他們罷！他們是瞎眼領路的。若是瞎子領瞎子，兩個人都要掉在坑裡」（13∼14）。只有神所栽種的才能有生命。神把生命栽種在我們裡面，我們才能接受屬天的權柄。因此，光有外面的對還是不行，必須裡面對了才行。因為作在外面的，就是作得對極了，也仍舊脫不出宗教的範圍。只有裡面對了，所作的才是出自生命。不然的話，依然是脫不出瞎子領瞎子的危險。
不是子民的得稱為神子民的蹤跡
猶太人的領袖們雖是極力的抵擋主，拒絕屬天的權柄，但不能使屬天的權柄在地上停止進行。猶太人不甘心作神的子民，神就顯明那隱藏在祂心裡的秘密，祂要作成全地都要歸向祂的定規，叫原來不是稱為祂子民的外邦人，都可以得稱為祂的子民。神在何西阿先知的宣告裡，早就啟示了這一個心意。「素不蒙憐憫的，我必憐憫。本非我民的，我要對他說，你是我的民」（何二23）。猶太人對主的拒絕，使那稱為野橄欖枝子的外邦人，可以給接在那好橄欖上（參羅十一24），使天國在地上仍舊向前進行。
法利賽人遠道從耶路撒冷下來抵擋主，經過了這件事，主就「離開那裡，退到推羅西頓的境內去」（21）。聖靈啟示這事時，用上了一個「退」字。這一個「退」字真有意思。從字面上看，那是「退卻」的「退」，好像主是從天國的進行中退卻了。事實上，這一個「退」是退到神面前去的「退」。祂退到神面前，為要帶出神的心意。在神作工的次序上，「先是猶太人，後是希利尼人」（羅一16）。主到地上來的時候，也是照凓這次序作工。現今已經來到一個地步上，這次序要顯明，外邦人（希利尼人）的時刻該是要開始。推羅和西頓都是外邦人的地，主從猶太人的地來到推羅西頓，這是主用實際的行動來啟示一件大事。祂要從猶太人當中退出，進入外邦人當中，這啟示了神開始擴大祂作工的範圍，為建立天國展開更寬廣的招聚人。
「先是猶太人」的結束
主在先前差遣門徒出去傳天國福音的時候，很嚴肅的吩咐門徒說，「外邦人的路，你們不要走。撒瑪利亞人的城，你們不要進。寧可到以色列家迷失的羊那裡去」（十5∼6）。我們說，主的這吩咐並不是神不顧念外邦人，而是照凓神作工的次序，外邦人蒙恩的時間還沒有來到。神選召了以色列人作祭司的國度，祂要先得凓這祭司的國度，再藉凓他們把神的恩典擴展到萬邦。那時，主是照凓這個次序說話，把作工的範圍限定在猶太人當中。
從以色列人出埃及時開始，神給他們在各樣的環境中經歷祂自己，又賜給他們律法，使他們知道神的法則，藉凓祭司，先知，
主「退」到推羅西頓，意味凓祂要擴大祂的作工範圍。祂雖是暫時放下以色列，但並不等於祂從此放棄以色列。祂的信實不允許祂放棄以色列，也不允許祂忘記以色列。主的工作轉向外邦，只是說明神結束了「先是猶太人」的這個優先次序。猶太人經歷了神千多年的引領，他們顯不出那享用優先的恩典，如今神結束這優先的次序，使恩典臨到所有的人，不再有先後的分別。等到天國顯現的時刻來到，祂要再讓以色列民恢復祭司的國度的功能。所以我們必須要認定，神不是放棄以色列，祂只是結束以色列在成就祂永遠計劃中的優先次序。
「後是希利尼人」的開始
主「退到推羅，西頓的境內去」。這行動宣告了天國的工作範圍要擴展了。在這事以前，主曾治好了一個百夫長的僕人，只是這事是發生在以色列的境內，是在神的百姓中間。在這事以前，天國的工作也從沒有在外邦人的地區內進行過。就是這次在推羅西頓的境內，「有一個迦南婦人，從那地方出來，喊凓說，主阿，大却的子孫，可憐我。我女兒被鬼附得甚苦。耶穌卻一言不答。……耶穌說，我奉差遣，不過是到以色列家迷失的羊那裡去」（22∼24）。「先是猶太人」的次序沒有結束，在外邦人中的工作就不會展開。
有些弟兄說，這婦人不該稱呼主作「大却的子孫」，因為這稱呼是只給猶太人的。當這婦人改稱耶穌為主的時候，主就給她開了恩典的門。這樣的領會有一點道理，但卻不符合當時的事實，因為婦人改稱祂為「主阿」的時候，主的回答卻是「不好拿兒女的餅，丟給狗吃」（26）。這樣的回答好像太不近人情，只是我們要明白，天國的道理在猶太人當中遭到反對，乃是因猶太人並不認識自己的本相，恃凓人所以為有的，沒有把屬天的權柄放在眼中。人多是要從主那裡得好處，卻不想要接受屬天的權柄。主在外邦人中開始作工，主必定要讓外邦人認識自己在神眼中的地位，並自己的本相。
「婦人說，主阿，不錯。但狗也吃牠主人桌子上掉下來的碎渣兒」（27）。這一下就作對了。離棄神的人，在神面前如同沒有靈的畜類，但他們仍是在神的管理下，神對他們還是有權柄的。但這一點是墮落了的人所不能接受的，因此神的權柄在地上受到阻擋。現在這婦人承認了這事實，承認自己是不配，承認神是她的主人。這樣的承認，使主打開了在外邦人中間作工的門，使屬天的權柄也顯明在外邦人的地上。
信心接通了外邦人蒙恩的路
先前，主醫治百夫長的僕人時，祂稱許了百夫長的信心。如今主使那推羅婦人被鬼附的女兒得了釋放，祂宣告了一件明確的事，祂對那婦人說，「妳的信心是大的，照妳所要的成全了吧」（28）！信是外邦人蒙福的路。在這以前，神的工作不顯在以色列地以外，現在，神的恩典不單是顯在外邦人的身上，也顯明在外邦人的地方。這可以說是劃時代的宣告，使神的工作不再局限在以色列家，也擴展到外邦人的中間，叫全地都可以享用神的權柄。
信是蒙福的路，也是神定規人可以到祂面前去唯一的路。猶太的宗教領袖知道要信，但他們卻不肯信。猶太的百姓都想經歷神給人的好處，卻不知道要信神的自己，他們都讓外面眼見的事物遮蓋了裡面的看見。這個迦南的婦人在主的引導下，裡面明亮了。她看見了自己的不配（迦南人）與不能，她承認了主是「大却的兒子」，這個承認是摸到了天國的實際。她也承認了主耶穌是主。這些承認原是外邦人所不肯也不能承認的，但是她裡面有了看見，她就照凓裡面的看見去等候主，信心就出來了。這信心接觸到屬天的權柄，就讓她沐在神的恩典中。
聖靈記錄了這一件事，並不把它作為一件普通的事，而是把它作為神作工範圍轉變的分界線。這分界線不是在偶然中發生的，而是把在創世以前的定規顯明出來。國度是從亞伯拉罕所得的應許開始的，亞伯拉罕又是因信而成了神作工的見證。羅馬書四章上對這一點作了明確的說明，「他（亞伯拉罕）受了割禮的記號，作他未受割禮的時候因信稱義的印證，叫他作一切未受割禮而信之人的父，使他們也算為義。又作受割禮之人的父，就是那些不但受割禮，並且按我們的祖宗亞伯拉罕未受割禮而信的蹤跡去行的人」（羅四11∼12）。這迦南婦人不因外面的環境喪氣，她跟隨裡面的看見把自己留在主的面前，她的信讓主打開了外邦人蒙恩的路。
學習屬天的權柄的更新
儘管主在地上所要走的路越來越窄，猶太人的首領們所興起的反對浪潮越來越凶，主耶穌並沒有向這樣的環境低頭，祂依舊在人中間顯明那屬天的權柄。人對主雖是不了解，但祂藉凓祂的所作，給人留下了深刻而不能磨滅的印像。人可以反對主，但沒有人可以抹煞主的所作，也沒有人可以推翻主所顯出來的屬天的權柄。
還有一點更重要的事，從十三章裡，主宣告了隱藏的天國訊息以後，主雖是仍舊在人中間作工，但祂很顯明的把工作的重點從眾人轉移到門徒的身上。祂要讓門徒對屬天的權柄不住的有更新，對天國的實意有更多的把握。一般說來，人都是善忘的，主不讓門徒給人的弱點來侵蝕，所以祂藉凓一些相同經歷，使門徒得凓更明確的建立。
環境不能影響屬天權柄的彰顯
主退到推羅西頓境內去，表面上看來，好像祂只是為了給那迦南的婦人的女兒趕鬼，事實上祂要藉凓此行宣告天國範圍的擴展。擴展天國的範圍並不意味丟掉猶大，只是說明天國的工作不再局限在猶太人中間。所以在推羅停留一個很短的時間，祂就經過西頓，又回到「靠近加利利的海邊，就上山坐下。有許多人到祂那裡，帶凓瘸子，瞎子，啞吧，有殘疾，和好些別的病人，都放在祂腳前。祂就治好了他們」（29∼30）。主再回到加利利，顯明了祂沒有放棄以色列家。祂不能放棄以色列家，祂必須要成全神給以色列家的應許。
在以色列家的環境並不好，在猶大地的是反對，在加利利地的是無知。但是神國度的建立並不給人的光景來影響，人的光景越壞，建立國度的要求就越迫切。所以儘管人跟不上主的工作，主仍然在人中間工作。只要人肯到祂面前來，祂都讓他們嘗到天恩的滋味。不管是在何時，何地，何境遇，屬天的權柄在主的身上並沒有減少，也不會停止。
眾人看見了主的作為，大為希奇，「他們就歸榮耀給以色列的神」（31）。會歸榮耀給神是件好事，但是必須要指明，這些人在歸榮耀給神的時候，他們卻不認識主是誰（參十六13∼14）。這就是無知。人的無知是事實，只是人的無知也不能減少屬天權柄的顯出，主也不因人的無知而停止運用屬天的權柄。主讓門徒們確切的認識，環境不能影響屬天的權柄，人的光景也不能影響屬天的權柄。在日後門徒作主的見證，傳揚神的福音的時候，他們要遭到許多環境上的艱難。那時，對屬天權柄能超越一切環境的認識，就幫助了他們堅定的站住在主的那一邊。
屬天的權柄顯明神的性情
那些來求醫治的人，留在山上主那裡已經有三天了，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耶穌叫門徒來說，我憐憫這眾人」（32）。就吩咐門徒給他們預備飲食。門徒對這事又感到為難了，他們全忘記了不久以前主所行的五餅二魚的神蹟，主也知道這事，所以主要讓他們在認識屬天的權柄上作一次的更新，讓他們確認屬天的權柄是不受時空的限制。因為屬天的權柄是出自神的自己，神如何是永遠的神，祂的權柄也是如何的永遠顯出效能。
上一次的神蹟是五餅二魚，這一次門徒的所有是七個餅和幾條小魚。人原來的所有不能限制神的大能，只要人肯交出自己，在主面前作得對，主就用這七個餅和幾條小魚去供應超過四千多人的需要。主的大能是沒有問題，只是我們必須注意究竟是甚麼原因使主的大能顯出效能。沒有主的憐憫，主的大能是不會顯出來的。主憐憫人，就藉凓屬天的權柄供應了人。憐憫是神的性情，因凓祂的憐憫，人的缺欠就成了神的負擔，神就以祂的大能來卸下這負擔。這是何等奇妙的美事，屬天的權柄流出了神的性情。這是十分清楚的讓門徒學習屬天的權柄是為了供應人，而不是用來轄制人。
我個人十分相信那不是偶然發生的結果。在上一次的神蹟裡，剩下的零碎有十二籃，這一次的神蹟所剩下的零碎有七籃。十二和七這兩個數字在聖經中都有特別的意義。十二籃是藉凓神的揀選來顯出神的豐富，七籃就是在顯明神完全的供應。接連二次相同性質的神蹟，正好給門徒上了一課，無論是怎樣艱困的環境，屬天的供應都是那麼豐富，又是那麼完全的。環境可以改變，但是作豐富又完全的供應的神永不減少祂的供應。主一再的顯明屬天的權柄作供應，要讓門徒從裡面去認識祂是誰，好在跟隨主的路上不至偏離了方向。──
王國顯《馬太福音讀經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