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1984年及以後

30、紐約州遍傳

1982年五月，培理完成那頗具爭議的莫斯科之行後，在康乃狄克州哈特福市一家酒店的窗前眺望，史達靈•侯斯頓站在培理身旁。侯斯頓說，“那是培理高瞻遠囑，反复思考的一刻。”他們剛在新英格蘭完成一連串獨立的晚間聚會，反應一晚比一晚好。培理的心卻已轉到紐約州去了。一百五十年前，佈道家芬尼在紐約州點起一團沖天的複興之火，以至信徒戲稱這一帶為“焦土”。但到了二十世紀末，紐約州蒙上“佈道家的墳墓”的污名。

培理對侯斯頓說，“史達靈啊，我深信我會按神的時間到紐約州一帶去，接觸整片所謂的'焦土'。我們要去水牛城、羅徹斯特、錫拉丘茲、奧爾巴尼，再到長島、新澤西州、紐約市去。”

其後兩年時間，兩人沒有就這個異像做過什麼，只是把它放在禱告裡，然後忙於推行東歐之旅、全英遍傳、蘇聯之旅，還有無數的美國本土佈道大會。培理忙得不可開交。不料，在酒店中計劃要去接觸的城市，竟然主動來函邀請培理去佈道。侯斯頓在跟進時發現，不論天主教或基督教的領袖，皆眾口一詞地作出表示：“我們必須重新重視宣揚福音。”

計劃很快擬就。 “紐約州遍傳”若按計劃進行，將會在四年內以七個佈道大會橫掃全州。而在這四年內，除了小石城外，培理不會再到紐約州以外主領本土的佈道大會。

1988年八月一日，培理從中國和蘇聯回到美國，馬上展開水牛城佈道大會，假座新落成的派樂特大球場舉行。水牛城是依利湖的重要商港，又是工業重鎮，乃紐約州第二大城市。全城對佈道大會反應熱烈，不但報章轉載全篇講章，電台電視也作廣泛報導。大會主席、紐約州最高法院法官左思連說，“培理帶來前所未有的合一，也帶來增長與互諒，跨越了種族、宗派、文化的界限。”

天氣乃是頗為極端。頭四天熱氣迫人，禮拜五傾盆大雨。培理在開場白中說，“揚聲器沒有失靈，實在萬幸。我們曾經在大雨中佈道不下一百次，常見的情況，就是揚聲器首先失靈，然後是燈光失靈，然後……這個還是不說好……然後是人跑光了！但你們精神可嘉，不屈不撓，令人難忘。剛才我還在想，這風聲聽起來像要下雹呢，可幸沒有！但你們都沒有跑掉，兩勢稍停一下，你們又從四面八方湧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們剛才是躲在哪裡的，好神奇啊！”

當天晚上呼召過後，決志者走到濕漉漉的草地上。兩天后的最後一場聚會，天氣恰恰相反，兩萬人在高溫中參加聚會。 “水牛城大會為本地基督徒打了一劑強心針。”左思靈法官二十個月後寫道。所有參與佈道的教會都增加了人數，辨清了異象，普羅大眾對屬靈事物的興趣也提高了。

水牛城大會也給培理一次了解非信徒的機會（他一向非常關心非信徒的觀點）。在培理下榻酒店附近的大學，恰巧有一個人本主義大會在舉行。培理讀報看到自己被他們點名批評。 “我穿上便服，融人群眾，走到他們大會的場中，聽他們說些什麼。我去了幾次，散會時還跟他們一起回酒店去，沒有人認得出我。聽他們談論，倒是蠻有意思的。”

水牛城大會後一個月，培理和佈道團又回到“焦土”去，這次是水牛城以東八十哩的羅徹斯特。羅徹斯特位處高原，靠近肯尼斯河流入安大略湖的峽口。 1831年，芬尼為羅徹斯特帶來大復興，據說當時全城一萬人全數歸主。今日羅徹斯特乃科技重鎮。

培理由北卡出發，在飛機上他的左腳突然腫起。 “當天冷得要命，機場裡又有工程，我們下機後，要走很遠的路才抵達機場大樓。我劇痛難當，鞋好像要炸開了。”醫生馬上將培理送院，發現他的腳被蜘蛛咬傷了。那是一隻棕色隱遁蜘蛛，細小卻有毒，估計培理在蒙特列特的家中被咬。培理說，“那隻蜘蛛沒有咬路得，只是衝著我而來。路得花了一大筆錢滅蟲，但後來我們還找到兩隻。巴魯斯說他家中也有兩三隻，必須格外留神。”

培理在大會前的動員期間住在醫院，早晚服用抗生素。到了大會開幕前兩小時，培理才獲准出院。他的身體相當虛弱，但他的講道感動了很多人。大會最後統計，約有一萬一千人走到台前決志並接受陪談，信主比例是他北美大會平均決志率的兩倍。

羅徹斯特的電視電台反應，比水牛城還要熱烈。大會兩週期間，報章開闢了合共四十二頁作專題報導，這是史無前例的。侯斯頓說，“幾乎每字每句都是正面的。”

大會主席、羅徹斯特聖公會主教貝勞爾會後寫道，“我在無意中聽到幾段決志者和陪談員的談話，深受感動，因為他們態度誠懇，情理兼備。毫無疑問，許多人的生命煥然一新。”貝勞爾又認為大會促進教會合一，因為參加的宗派有五十一個。而“愛心行動”這個社會服務計劃也提醒教會一個忽略了真理，“太多時候我們把宣講和服事分割了，我們在宣講的同時沒有照顧窮人，也沒有爭取和平公義；在教會中，很少看見一個人像培理那樣兼有宣講與行動的恩賜。”

在1988至1991紐約州遍傳舉行期間，培理如常的不斷去海外佈道－也不斷遭受病患困擾。在羅徹斯特大會後五個禮拜，他前去加拿大安大略省咸美頓市主領佈道大會，左腳仍會不時腫脹。 1989年四月，錫拉丘茲大會舉行前不久，培理在例行體檢中發現初期帕金森症症狀，此事當時沒有向外公佈。錫拉丘茲大會對錫拉丘茲大學學生別具意義，因為1988年十二月發生在蘇格蘭上空的泛美客機空難，罹難者中有三十八個錫拉丘茲大學學生。佈道大會假座錫拉丘茲大學的開利拱形場館舉行，罹難者的音容難以忘懷。

原定於1990年四月舉行的奧爾巴尼大會必須延期，因為培理意外跌傷了胸部，需要切割肋骨送院化驗。大會延至七月八日，但培理在頭五天仍不能講道，由副手貝爾頂替，培理只能負責最後三場。

雖然如此，紐約州遍傳勢頭甚勁。下一站是長島大會，由當地和東紐約市的教會聯合籌辦，在拿索鎮舉行。大約一年後（期間培理到過香港、蘇格蘭、莫斯科；在莫斯科，培理舉行了一個史無前例的佈道研討會），培理和佈道團到了新澤西州東盧瑟福體育館舉行大會，這裡離曼哈頓不出幾哩，對紐約市、紐瓦克市來說，都是方便不過的地點。

    好戲在後頭。一星期後，1991年九月二十二日禮拜天，“紐約市遍傳”在中央公園舉行集會，盛況震撼全國。侯斯頓當年的報告，捕捉了當時的情景：

“中央公園大會可以用詩人的話形容為'這是耶和華所作的，在我們眼中看為希奇'。誠然，這是在中央公園為主作見證的大日子。萬里無雲，氣溫怡人，大草場上瀰漫節日氣氛。二十五萬人齊集，佔滿了草場，樹底下也站滿人。這是紐約市史上最大的宗教集會，也破了葛培理在西半球的聚會人數紀錄。節目多姿多彩，有救世軍銀樂隊、布魯克林會幕詩班、韓國合唱團、姍迪帕蒂、瑪地葛茲、布迪格連、紐翰卡殊伉儷、清唱六人組，當然還有薛百利。三小時的聚會，全場如痴如醉。

“葛培理講了兩次。第一次在聚會初段，他向市民……講市內的難處與生機，叫人轉向神，求神施恩拯救，解決一切難題。第二次在聚會尾段，他以《約翰福音》3章16節為綱領，清楚有力地宣告耶穌基督的福音。到了最後，由於站在大草坪上的人緊緊擠在一起，根本沒有可能叫決志者走到台前，培理於是呼召人搖動我們派發給各人的'福音包'作為回應，成千成萬的手開始搖動。葛培理叮嚀一番，就領各人禱告，向主認罪委身，估計有三分一出席者跟隨葛培理禱告。最終有多少人決志，恐怕難以估計。

“媒體的報導也是超乎平常的。向大會登記了的媒體合共兩百多家。《紐約時報》在頭版報導這次集會。其它的報章、電視、電台，也作了廣泛報導。媒體這樣全面而正面報導宗教集會，在紐約是破天荒的事。

“群眾中一半是少數族裔的。不同種族竟可以和諧共聚，互愛互讓，和平共處，誠然是一件美事。這一天是為主作見證的大日子，是教會值得記念的大日子。所有教會領袖都大受激勵，趕緊著手計劃如何保存這美好的見證與屬靈的動力。

    “這些成果叫我們雀躍不已。我們等待著電視特輯盡快製作好，然後向全國廣播。到時數以千萬計的人，將可親睹福音凱旋的光榮時刻。”

1991年九月二十二日，紐約中央公園，逾二十五萬人聚集聽葛培理講道， 破了葛培理在北美領會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