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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持火炬者

 

回教(伊斯蘭教)

 

在舊約時代,神偶然會用異教外邦人來審判墮落的子民。啟示錄第二章及第三章,神的靈向著七個教會所發出的信息警告神的子民,如果不能持守對神的忠貞,神將會把見證的燈檯從他們中間挪去。在教會的歷史中,有一些事件可以解釋為神對著基督的名受到羞辱時所做的修正。到了第七世紀,大部分的教會都已經惡貫滿盈等待審判。

主後571穆罕默德(Muhammad)在麥加(Mecca)一個高貴的家庭中誕生。年輕的時候,他跟隨著貿易商隊足跡遍及阿拉伯半島,敘利亞以及巴勒斯坦,有機會接觸到許多猶太人和基督徒。他並不欣賞當時所認識的基督教,因為混雜著迷信和偶像崇拜。他對自己的同胞崇拜多神的偶像非常不滿,所以決定將生命投入改革運動。他自稱神親自給他啟示,就開始寫下可蘭經。

姑且不對穆罕默德作評價,他無疑在性格上有矛盾,但在當時阿拉伯人中確實鼓動起一份急需的改革。他宣稱,神只有一位,而他自己則是神的先知。因著他對偶像崇拜以及其他罪惡的強烈批判,他和他的門徒在主後622年必須從麥加逃亡。這一年就是回教的開始。這也是他自己事業的一大轉機。主後632過世的時候,整個的阿拉伯都在他的統治之下。

卡利飛(Kaliphs)繼承了穆罕默德,帶領回教迅速地發展。主後635大馬色(Damascus)陷入回教軍隊手中,接著基督教的幾個重要據點像耶路撒冷,安提阿以及亞歷山大城也相繼淪陷。成千上萬的教堂不是被燒毀,就是被改建成清真寺。如同一股洪流把整個北非的基督教完全消滅。只有很少的幾個社區存留下來。凡是不肯否認基督的一律殺無赦,而那些放棄信仰的人在回教軍隊中升官發財。橫越西班牙並且進入法國,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阻止這股洪流。直到主後732都爾(Tours),查理瑪陶(CharlesMartel)的軍隊才進行歷史上最重要的一場戰役,侵略者遭受到嚴重的擊潰。

穆罕默德死後不到一百年,從印度直到西班牙,回教一直在擴展,而且這種征服並未結束。這一場大浩劫對教會的影響是難以想像的,可是真正被消滅的並不是教會屬靈的運動,而是人們引以為豪的大公教會組織,教會對人們靈魂結局的控制,以及偶像的敬拜。神使用回教不但審判外邦人拜偶像,神也用回教審判基督教的偶像敬拜。

教會遠離聖經的教訓,各種偶像的敬拜盛行,到了主後726年,東羅馬帝國的皇帝利奧三世(Leom)想要改善這個問題,他下詔禁止任何偶像敬拜。他的兒子康士坦丁五世,也維持這個政策,可惜遭到神職人員和一般信徒強烈的抗拒。雙方拼命地爭執只能引來更多可恥的暴力,因為他們對屬靈運動均無興趣。

 

保羅林派(PAULICIANS)

 

在利奧皇帝從人的這一方面下令之前,就有一些屬靈的人們開始抗拒這些邪惡。在一群信徒中間,他們除了基督人(Christians),或是弟兄們(Brethen)以外,不喜歡有任何其他的稱謂。他們堅決地反對偶像崇拜,聖物(譯注:相信一些東西具有神聖的能力)以及天主教其他的一些錯誤。第七世紀中葉,他們在米索波大尼(Mesopotamia)一帶頗為活躍,人們稱他們為保羅林派。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叫他們保羅林派,或許因為他們對使徒保羅以及他的書信相當尊敬。天主教列舉保羅林派許多罪狀。當一個教會的生活完全違背他自稱所擁有的真理,就會黑白不分。對他們而言,實際生活中的聖潔遠不及教義重要。人類墮落的本身實在是可怕,怎麼可能有一個自稱為基督的教會,能夠在許多方面行出可憎的罪行,還自以為只有他們才有從神來的特權。他們只能在口舌上說一些合乎傳統的教條,就以為可以定所有人的罪,認為別人都是異端。就是這樣的教會極力地迫害那些在基督面前謙卑順服,願意遵行神話語的弟兄姐妹。他們完全不知道到了最後的審判的時候,在神的面前,神不會要人能背誦什麼教條,他所要的乃是順服主的心。主說,從果子就認出他們!在黑暗時代的神職人員似乎對聖經一無所知。

無論什麼立場的人都承認保羅林派一般而言是尊重聖經權威,鼓勵人過簡樸的生活,作一個敬虔認真的人,與天主教會那沒有味道的見證是截然不同。他們的敵人做見證攻擊他們,可是他們卻為基督做見證。他們追求簡單的遵守使徒的教導,並且根據聖經否認天主教能夠代表教會。

當我們研究保羅林派,或是歷史中其他的團體,歷史學者時常在採用一些記錄的時候,不夠嚴謹。特別是那些記錄是他們的敵人所寫的。羅馬教會對不肯向他們屈膝的人是嚴加迫害的,不但希望消滅這些叛徒,並且要把任何有關這些叛黨的記錄加以醜化抹黑。這就難怪大部分的檔都是充滿了定罪而沒有真實的記錄。在以後的世紀中,當人們試著要把聖經翻譯成一般人們可以理解的文字,羅馬教廷為了維持他對人的靈魂的控制,就使用了許多的手段,把譯好的聖經及翻譯發行的人一併焚燒,因為他們這些人犯了要把“神的話語”廣傳的“罪”。這正是保羅林派的人所犯的一樣的罪,當然也就會有同樣的遭遇。

保羅林派的人不承認有一個中央的權威可以管轄分散在各地的聚會。地方教會只應以神為他們的元首。有一些神的工人仿佛新約時代的保羅,可以在各地走動幫助建立各地教會的靈性。當時他們並沒有一套公認的教條,因為各個聚會藉著不同的人的服事都有他獨特強調的部份。他們並不需要以教條來求合一。他們屬靈的合一乃是建立在他們在基督裏所有的生命為基礎,這個生命能在每天日常生活中見證出來。他們極度地強調聖經的權威,尊重神的話語,作為他們屬靈成長的根基和指南。

在第七世紀到第九世紀之間,有一本亞美尼亞文(Armenian)的書叫《真理之鑰》,把當時保羅林派基本的信仰和行為記錄下來。作者姓名不詳,自稱是一位弟兄。書中特別強調兩件事情。第一就是讀聖經和禱告,第二就是合乎神的話的聖潔生活。羅馬教會指控保羅林派就是摩尼派,但是很難理解一個如此尊重聖經的人怎麼可能會接受摩尼派的觀念?如果要接受摩尼派的看法,大部分的聖經都要改寫了。

《真理之鑰》反對給嬰兒施浸,但是主張教會應該為信徒的孩子禱告,長老們應該鼓勵父母養育教導下一代能夠敬虔、認識主以及主的話。浸禮只有給那些願意見證他們悔改和信心的人。這就和羅馬教的觀念相違背。羅馬教認為藉著洗禮將神的救贖加給人。他們不僅對要接受洗禮的人有著聖潔的要求,對施浸的人也是相當嚴謹。在設立長老的記載中,作者強調聖經中所提到的各樣條件必須符合,一個願意做長老的人必須有勇氣承擔長老職份所帶來的危機,並且準備為主受苦。

保羅林派吸引了那些對基督有激情愛慕的人。在他們的中間,我們看到早期教會單純而又聖潔的生活。在他們中間那些傳講神話語的人,都是謙卑而又有像使徒一般屬靈的人。為了傳講神的話,他們把生命傾倒,寧死也不否認他們的主。

 

康士坦丁.史瓦那(CONSTANTINE SILVANUS)

 

在那些教師之中有一位康士坦丁史瓦那,有人說他是保羅林派的創始人,可是有許多的見證保羅林派早在丁史瓦那之前就很廣泛了。這些人把他的名字和保羅林派的創始聯在一起,只不過是顯明人們就是喜歡把每一個運動的開始歸功給人,而不肯承認是聖靈的工作。

這位弟兄是一個具有卓越能力的人。大約在主後653年,他接待了一位亞美尼亞(Armenian)的旅行者。這旅行人是一個真正的基督信徒,他送給主人一份極為貴重的禮物,那就是四福音書和保羅的書信。康士坦丁藉著讀神的話就被聖靈所感動,而成了一個新造的人。這個新的生命就催促他做見證。因此就知道有一些弟兄們拒絕在組織化教會中的偶像和迷信,所以他們就在一起有交通,並且按著聖經所教導的開始在一起聚集。康士坦丁就改名史瓦那,從此就將一生投入傳講福音並建立教會的工作上,一直到他在主後684年才結束。他定居在亞美尼亞靠近吉比沙(Kibossa),從那裏他傳揚神的話語東到幼發拉底河谷(Euphratesvalley)的各地,西至小亞細亞。神用他帶領許多的天主教和異教徒信主。

主後684年,拜占庭(Byzantine)皇帝擔心史瓦那的成功以及保羅林派的廣傳會給他帶來危機,就下令禁止,從京都派一位名叫賽蒙(Simeon)的大臣到亞美尼亞將史瓦那用石頭打死。賽蒙本人在執行一連串的迫害工作之中,詳細觀察了保羅林派的人在苦難中的表現。對他們生活的方式有更深入的瞭解之後,他自己也受感動,而成為基督徒,並且加入他原本要摧毀的行列中。他回到京都以後,雖然繼續服事皇帝,卻仍得不到平安,就逃到吉比沙(Kibossa),開始服事更高的一位君主(上帝),並且接續他所處死之人的工作。不過他也只工作了兩年,就因為皇帝下令,要全面掃除保羅林派,就和其他的一些弟兄們一同被燒死。皇帝本來想藉此來強迫保羅林派順服並加入官方組織的教會,但是他並沒有成功。逼迫的火只會使得人們的信心更加堅強。更多的教師被神興起以取代那些殉道的人,主的工作更加興旺。

 

舍極斯(SERGIUS,另譯士求)

 

在保羅林派的基督徒中間,另一個值得注意神的僕人就是舍極斯,他是第九世紀前的三十五年,在小亞細亞一帶服事。正如史瓦那一樣,他也是藉著讀聖經而得救的。是因一位敬虔的姐妹問他為什麼沒讀過福音書提醒了他,不只是羅馬的教士可以念聖經,每一個人都有權利讀聖經。他不但接受了一個新的生命,也承受了一個燃燒的呼召去傳講能改變他自己的真理。雖然一直是一個木匠,他卻時常行走各地,並且他所寫的書信也在眾教會之間廣為流傳。舍極斯的服事帶著獨特的權柄,神不但用他教導信徒,並且給他排解異見的恩賜。在眾教會尚未長成基督豐滿的身量之前,很不幸時常會有不同看法上的分歧,舍極斯自己後來也為主殉道。

第九世紀中葉,提阿朵拉(Theodora)皇帝發動了一場無情的迫害。據說在五年之間,成千上萬的人在無法言述的恐怖中慘遭滅命。在保羅林派中間就有一些人,他們屬靈的剛強並不能抵擋當日嚴厲的考驗。這也許是因為在超過一百年間,他們是在一些比較有同情心的皇帝統治之下,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所以就有一些人,他們看重自己的權利甚過對基督的熱忱。這永遠是神的眾教會一個危機:每當神的子民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權利並以此為最重要之事的時候,很快肉體的方法就要進來,教會就將失去它屬靈的能力。這正是保羅林派中一部分人的光景。當外面逼迫利害到超過人類所能忍受的地步,有一些人不肯從上頭尋找夠用的恩典,反而跟隨一些領袖和逼迫他們的人爭戰。他們和回教合作,因為回教當時所打的旗幟就是消除天主教的偶像敬拜,尋求自由單純的敬拜獨一的神。這註定是一場必敗的戰爭。雖然對保羅林派的人而言,墮落的基督教比回教還遠離神,但是他們忘記了回教基本上不承認聖經,而聖經纔是唯一能把真神帶給人的啟示。保羅林派的人最後就消逝在山野之中,“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26:52)

 

保固米(BOGOMILS)

 

在第八世紀中葉,仍有少數的餘民,他們成為歐洲大陸以後見證的種子。因著康士坦丁五世這位皇帝是一個堅決反對偶像敬拜的人,有一些保羅林派的人就移民到康士坦丁堡以及傳斯(Thrace)這一帶的地方。他們在那裏傳福音,並且在巴爾幹(Balkan)半島建立許多教會。人們就稱呼這些人為“保固米”——就是“神的朋友”的意思。生命的彰顯有一個重要的原則,那就是生命會傳承生命。教會乃是基督生命的表現,並不依靠某一個特別的領袖或是什麼機構來維持他的存在。只要藉著聖靈透過神的話,在一些人中間運行,在那裏就必定有身體的一部份,教會就會成長擴大。陰間的權勢不能勝過教會。即使在某一個地區被削減,也一定會在其他地方再生長。聖經本身就能夠帶領並且建立神的子民進入真理。

被稱為“保固米”派的基督徒聚會在當時成為羅馬大公教會抹黑的對象。自然人們指控這批信徒違反羅馬教會的許多看法,比如教會聖物和規矩。他們並不會對聖母馬利亞有任何特別的尊崇,也不會把十字架的形象加以聖化,當然更不肯承認那些腐敗的教士所主持的晚餐。這也就難怪他們會受到許多兇惡的攻擊。另外他們也仿佛早期的基督徒一樣,遭人誣告他們在道德上的邪惡。當年羅馬皇帝大聲疾呼的批評基督徒道德敗壞,事實上只不過是做賊心虛的表現而已。在稍後的世紀中,羅馬教會本身的邪惡敗壞也促使他們批判這些所謂的“異端”。我們對於這一類的定罪是有理由保持懷疑。其實在許多地方受到“保固米”派的影響的基督徒,人們都承認他們在生命和道德上所表現出的超高水準。他們按著福音傳講愛的恩惠,並且在他們的生活上顯明基督徒的各樣美德。人們只能控告這些信徒是居心不良的行善,想要騙人入教。他們也指控說他們之所以能有這種高尚舍己的弟兄生活,是因為他們誤入摩尼派,認為所謂物質都是邪惡的教訓。其實不論這些基督徒聖潔生活背後的動機是什麼,許多人在羅馬教中找不到謙卑節制的美德,都會被這些美善所吸引。

雖然有許多的難處和迫害,神的工作依然擴展了許多年。到了十二世紀的末了,這個運動達到高潮。在波士尼亞(Bosnia),當地的領袖以及一萬多人都加入了“保固米”派。天主教就失去了對這個國家的控制。聚會的場所也不再是以往那種華麗的大型教堂以及許許多多精巧的裝飾,反而是在沒有鐘樓,沒有任何形象或祭壇的簡單場所,甚至信徒們在自己家中聚集。聖經中有關眾人都是祭司的真理再一次被認同。會眾由一群長老來治理並藉著一些服事的弟兄們的教導而得以長進。這些教師們他們的生命專注於話語的服事,當地信徒的十分之一奉獻來支持他們的生活。根據基督愛的律法,教會中貧窮有需要的人也接受教會的幫助。

“神的朋友”快速地傳遍各地,就造成了對羅馬教會的威脅。可是羅馬教會對這股溫柔而有力的反對勢力似乎找不出什麼有效的方法加以制止。依諾森三世(1nnocent)教皇尋求匈牙利國王的幫助,在主後1203年,他們逮捕了波士尼亞的領袖們。這些領袖被迫同意對羅馬教會順從,再一次將羅馬教的習俗帶進他們的土地,並且嚴禁任何的“異端”。然而大多數的信徒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臣服。他們在基督裏找到了生命,滿足於神的話語。他們對著神的信心並不依靠領袖們,他們拒絕服從這些約定。教皇一開始還想以和平手段挽回弟兄們,後來就開始了不斷的迫害。然而弟兄們的數目反倒日益增加。最後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命令匈牙利國王進兵波士尼亞,這場戰爭持續四年之久。戰事帶來了極大的破壞,國內成了殺戮慘烈的地方,可是教會依然屹立。主後1291年,又加上宗教法庭變成了新的大恐怖,宗教法庭的官員用盡一切的迫害想要滅絕跟隨基督的人。一直到十五世紀都沒有間斷迫害,最後土耳其人(Turks)在多次擾亂歐洲一些城堡而遭擊敗之後,就轉到波士尼亞,並在主後1463年佔領了這塊土地,這就開始了四百年之久的回教統治。波士尼亞人並沒有任何的抵抗。或許他們認為土耳其人不可能比宗教法庭壞到哪里去吧!可是在回教的統治之下,“神的朋友”的耀目見證在波士尼亞就逐漸消失了。

 

凱撒耳派(CATHARS)

 

有一些“異端”的教會在黑海和大西洋之間廣傳。一些和在巴爾幹(Balkan)半島諸國的信徒相似的團體在義大利的北部以及法國的南部特別增多。他們常被人稱為凱撒耳派,就是清教徒(Puritans)的意思。這個名稱在歷史上很早就出現的。當東方的帝國開始逼迫所謂異端分子的時候,就造成相當數目的“保固米”派的人往西方逃亡。加上十字軍東征也促進東西方的人們大量的交流。信徒無論到哪里,就會發現一些靈裏相通的人,並且開始在一起聚集。無論天主教的神職人員稱呼這些人什麼名字,他們其實都是由藉著交通彼此造就而開始的。

正如在東方一樣,神在西方也興起一些教師們,他們無畏地批判教會儀式上的各樣錯誤,藉著傳講神的話,帶領弟兄們進入新的生命。在這些教師之中,有兩位特別出名,一位是在布律依(Brueys)的彼得(Peter),另一位是在克呂尼(Cluny)的亨利(Henry)。亨利是彼得晚年服事的同工。彼得早年的事蹟並無甚麼記載,但是有二十幾年的時間,他四處旅行,放膽傳講福音,直到主後1226年他被捕,在聖吉爾(StGiles)被燒死。亨利有著天生雄辯的口才,及無懼的靈,他本人有禁欲苦行的氣質及敬虔,吸引了許多人跟隨他。從主後1101年直到他死時1147年,他是無所保留地傳講真道的。歷代以來似乎改不掉的一種習性,就是每當有人領受了福音的亮光,將人由傳統死亡儀式的混亂中帶入聖經的教導之中時,人們就要以這些人的名字來稱呼一個新的宗派。人似乎永遠學不會一個簡單的道理——任何一個屬靈的運動,都遠大過神在恩典中所使用的某一個人。彼得和亨利,他們的講道服事,對著凱撒派有著很大的貢獻。這些信徒在主後1167年能夠召開一次特別的聚會,有許多的人能夠來參加在靠近土魯斯(Toulouse)的聖腓力斯得加拉曼(StFelixdeCarmen)的聚集。甚至遠至東方的康士坦丁堡的長老都來參加,實在是令人驚訝。在靈裏的交通所能產生的力量,真是大過許多組織上的聯繫。

卡爾弗斯(Clairvaux)的伯爾納(Bernard,另譯伯爾拿)是一位殷勤努力致力於將基督徒帶回羅馬教的人士,他出生於主後1090年,成為那個時代中極富影響力的宗教家。他口才出眾,精力過人,思想敏捷,並且擁有當時羅馬教會中很少有的特性,那就是品格高尚,所以後來路德和加爾文也對他稱許有嘉。甚至於今日,我們還很寶貴他所寫的一些詩歌。但是他是一個極端不容忍的人,他苦毒地批評攻擊那些不承認有人是他們的創始人的團體,他說那種團體中的人乃是魔鬼之靈的傳人。伯爾納一生致力於贏取那些人回歸到官方教會中的工作,然而還是在主後1153年含恨而終。

 

瓦燈派(THE WALDENSES,另譯瓦勒度)

 

“瓦燈派”這個名稱最初是指一批住在阿爾卑斯山南部山谷中的信徒。有人猜測這個名稱是由一個里昂(Lyons)的商人名叫彼得瓦燈(PeterWaldo,另譯彼得瓦勒度)的名字演變而來的。彼得瓦燈出生在十二世紀的早期。他當然不是瓦燈派的創始人,他不過是在他們中間是一個傳講神話語的人,並且有過極為辛勞的服事,頗受人尊敬。事實上瓦燈派的原始記載是已經無法考證了。他們自己宣稱他們的信仰是可以追溯回到使徒時代。那時的信徒,父子相傳直到現在。很可能這一批信徒是在早期使徒時代結束時逃避羅馬的逼迫而移民到北方的信徒所遺留下的影響。

“瓦燈派”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們對聖經有著一份特別的尊重。他們日常生活以及教會生活都是以聖經為根據。他們的會眾因此保存簡單的敬拜和規矩,沒有羅馬教會那樣繁雜。這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住在與世隔絕的山上和穀中,所以他們對基督的愛慕,不會受到當時統一組織化的教會所發明出來那些不合聖經的各樣儀式的影響。從某一個角度來看,他們其實並不是改革派,他們與羅馬教派從未接觸,更談不到叛逆羅馬教。這和一些因著羅馬教的腐敗而脫離的改革派是很不一樣的。

我們已經說過“瓦燈派”他們的日常生活以及教會生活都必須完全根據聖經,知道基督藉著聖靈的內住,對他們而言是極為重要的真理。只要不違背這個基本基督徒的經歷,在解釋聖經方面,他們是允許相當大的自由的。救贖是靠著信心,而羅馬教會無權對神恩典的門,予以開啟或是關閉。救贖的證據乃在於聖潔的生活,受浸乃是對基督信心的見證而主的晚餐則是對主的犧牲無限的懷念。長老在地方教會中負責,他們一同接受神所特別呼召出來在眾教會中服事的導師,不過“瓦燈派”也強調教育對認識和學習主的話的重要性。對許多早期教父的作品,他們也以謹慎明辨的態度來接受,他們認知其中有屬神人的亮光,他們也知道那些教父們的努力和追求受到教會體系所限制。他們永遠都以神的話為最高的準則。任何人的亮光心得均須合乎聖經。

彼得瓦燈乃是一個住在里昂(Lyons)的富商,有機會得到一本新約聖經的譯本,受到聖經話語的感動,並且體會到基督的呼召,就放下他的事業來服事主。他深受主在馬太福音十九章2l節所說“你若願意作完全人,可去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就必有財寶在天上,你還要來跟從我。”的這段經文的感召。瓦燈決定按照字面來順服這段經文,他為了他的妻子和家人做好了生活上的預備,就把所有其他的產業分給了窮人,從此開始了傳道的生活。有些人也來加入這個行列,他們兩個兩個出去,正如主當年打發門徒外出一樣,宣傳基督的真理。主後1179在拉特蘭(Lateran)第三次會議上請求允許傳道,但是亞歷山大三世教皇卻考慮這些人是未受教的平信徒而不准。彼得瓦燈蒙聖經光照,認為這是人反抗神的聲音,所以他和他的同仁不肯停止傳道。這就導致他們被羅馬教會逐出教會。瓦燈和瓦燈派非常親密,他的講道也給他們帶來了許多的祝福並且擴大他們的心胸。弟兄們原來都是散居在各個山谷中的,因著神使用彼得瓦燈和他的同工,瓦燈派的弟兄們負擔起開始向各地傳福音的責任。主後1217瓦燈死于波希米(Bohemia)

如果將彼得瓦燈的服事和亞西西(Assisi)的法蘭西斯(Francis)相比較,我們能發現許多寶貴的功課。約在主後1182年,在義大利的中部,有一個服飾業的商人生了一個兒子,起名叫吉發尼·伯那多(GiovanniBemadone),不過他父母給他的名字遠比不上他的小名法蘭西斯那麼地廣為人知。主後1209年,當他讀到主在馬太福音第十章714節的教訓,他經歷到約二十年以前彼得瓦燈的感受,所以就出去傳講悔改和國度,並且自己立誓嚴守最絕對的貧窮和謙卑。有人受吸引來跟隨他,他就立下了一些規條,其中大部分都是主對門徒的一些命令。主後1210年蒙教皇勉強的核准,從此法蘭西斯和彼得瓦燈的道路就完全不同了。

法蘭西斯是極為熱心,對主以及完善的品格有一份狂熱。身體軟弱,但是為了宣教的異象,他遠赴埃及和敘利亞,向穆罕默德的信徒傳講基督。他當初為門徒所訂立的規條,後來經過修訂就變成了修道士們的規矩。原本著重傳道反倒被募捐所取代,原本追求的貧窮反倒成了富足。這些規則一直腐化至成了捆綁人於羅馬教會權威下。法蘭西斯生前看到這些變化使他哀痛至深,雖然後悔,可是他依然不改對教會體系的忠貞。

我們很難猜測,如果法蘭西斯的規條遭到彼得瓦燈一樣被教皇封殺的話,事情會如何地演變。很難說法蘭西斯能否像彼得瓦燈一樣地能堅守自己的立場。從這兩個運動的發展中,我們可以學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教訓,彼得瓦燈的同工們對著屬靈教會的見證有著重大的貢獻,而法蘭西斯卻成了羅馬暴君控制的工具。我們不能否認法蘭西斯和他的同仁起初也是希望能在羅馬教會中發出一些復興的屬靈價值,但是任何屬靈的運動若受制於一個屬世的宗教體制之下,就必定會被他原來想要改革的制度拖跨。

羅馬教會對瓦燈派和凱撒耳派(或亞勒比根派Albigeness)的反應在主後1229年土魯斯(Toulouse)會議上導致了一個影響極為深遠的決策。因為瓦燈派和凱撒耳派他們高舉聖經作為一切信仰和行為的準則,所以羅馬教會的神職人員就知道這是問題的核心,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平信徒有機會接觸聖經。他們只允許平信徒讀少數的拉丁文詩篇和一些敬拜的金句。他們更進一步禁止把聖經翻譯成一般人能夠明白的語言。這個決策一開始並沒有徹底執行,可是卻逐漸地在各地實施。主後1545年到1563年間在天特(Trent)的會議做出最後決定,只有拉丁文的聖經纔是合法的聖經,並且判定任何一個天主教徒都必須毫無疑問地接納教會對聖經的解釋。

他們這種對擁有和閱讀聖經的強烈憤怒更提醒了我們在地方教會中神的話必須放在何等重要的地位。從這一段的教會歷史中,我們清楚地看見若想持有使徒時代的教會見證,就必定要把聖經放在神子民中應有的地位。羅馬教會努力試著把聖經從一般百姓手中奪去,改革派從未想要跟從這種錯誤,但是如果任何一部分的聖經被教會制度忽略,或是以新亮光為藉口而不忠於聖經本身,其實也是一樣的危險。直到今日這仍然是許多教會的問題,而且一旦聖經失去它的權柄,教會本身的意義目的和生命力也都會消失。當聖經被高舉的時候,在信徒中就可恢復使徒行傳中那種單純的秩序生活和權威。

瓦燈派與相近的弟兄群體運用透過一個廣泛而持久的影響力,將聖經的真理迅速廣傳,教會信徒的數量顯著地增加。特別在十四世紀的前半葉,他們前所未有地增長,且屬靈的教導甚至影響至教會圈子以外。施諾施堡(Strassburg)及科倫(Cologne)這些城市成了他們長期生活與教導的中心。羅馬教會過份的要求,以及對人民領袖的反對,無疑地幫助了許多人,使他們眼睛得開,朝真理所在的方向去看。當世俗的權威與同情並肩站在反對侵犯自由的立場時,教會就能夠在一個相當和平的世代裏發展及傳揚生命的道。

羅馬教會當局發現,透過湯瑪士亞奎那(ThomasAquinas,另譯多瑪亞奎那)的神學,可以完全合邏輯地發揚他中央集權的理論。湯瑪士亞奎那的影響直到現今仍相當大,他的理論也就成為羅馬天主教在神學方面教訓的根基。他從1265年開始寫一本神學的巨著,到他1274年離世的時候還未完成。他自己是一個單純禱告的人,然而卻成了極大錯誤的推動者。就是他使得贖罪券合理化。而銷售贖罪券所帶來的腐敗以及道德上的邪惡,至終引發了不可避免的宗教改革。根據亞奎那的理論,基督和眾聖徒成就的功勞形成了一個善果的功德庫,而教會可以用這些功德庫去減輕那些悔改的罪人在今生或是煉獄中因著他們罪行所應受的苦難。不久銷售贖罪券就成了可恥的欺詐手段,騙取不論貧富的人民的錢財來中飽教會的財庫和牧師神職人員的口袋。亞奎那甚至教導除非人順服羅馬的大主教,否則人是不可能得救的。主後1302年,教皇波尼法修八世(BonifaceVIII)更官方地確定他的教導。這就難怪一些誠實的真理追求者會起來反叛教會。當更多的男女發現藉著神的話他們在基督裏找到了平安,這些弟兄們的聚集就日益興旺。

主後1229年,在土魯斯(Toulouse)會議上,通過讓宗教法庭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清理“異端”程式。到了主後1348年,查理四世(Charles)任羅馬帝國的皇位。他是一個對教皇唯命是從的人,所以教會就採取了嚴厲的手段,要把基督徒的聚會完全消滅。宗教法庭就展開了以魔鬼般的效率全面迫害基督徒。許多信徒被迫加入天主教。不聽從的人遭到各樣的酷刑,甚至被燒死。到了十四世紀末期,羅馬教認為他已經完全勝利。然而在暴風雨下還是有避難之處。在英國的約翰威克裏夫(JohnWycliffe)和在波希米亞的約翰休斯(JohnHuss,另譯胡斯),他們的教導在那些國家有著相當程度的影響力。有些信徒為了能自由地敬拜神而逃往異國。我們在下一章中將討論這些事蹟。── 約翰甘乃迪《見證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