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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教會建立

 

司提反的殉道,拉開了教會遭受大迫害的序幕。路加告訴我們:“從這日起,耶路撒冷的教會大遭逼迫。”(8:1)在這場逼迫中扮演主角的,是大數的掃羅。他狂熱於徹底消滅基督的追隨者,因為他認為這些人是維持猶太秩序的一大威脅。於是他就從大祭司那裏領取了授權書,打算到大馬色去逮捕這些異端分子,把他們押解到耶路撒冷大公會的法庭(9:1-2)。當他將到大馬色的時候,他自己反而被那一位(基督)所擄,而成了最熱心的門徒(9:3-9)

耶路撒冷的聖徒因司提反的殉道而來的逼迫,就開始四散到各地。有一些甚至遠到腓尼基、居比路並安提阿,其中有居比路和古利奈人,被聖靈引領在希利尼人(希臘人)中有了很好效果的服事(11:19-21)。在安提阿新設立的聚會,其中的能力就從使徒行傳第十一章2124節中多次重複“主”,這事實中看出來。在他們聚會中,“基督是主”成了他們的中

心。我們必須記得這句“基督是主”,在早期教會中的意義,遠超過今日順口重複地說說。希臘文“Kurios—求瑞歐斯”翻譯成英文“Lord-主”。這個字在七十士譯本中就是耶和華——最高權威的代表,也是舊約中以色列神最常用的名字。所以千萬不可忽略把這個頭街加在基督身上的意義,他立刻就表明出在聚會中,主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這地位是任何人均不可侵犯的。聖經也證明基督有權使用這個稱謂,保羅在腓立比書中,引用先知以賽亞書時就直接把“主”這個頭銜加在基督身上(參考腓2:2及賽45:22-23)。承認基督是“主”,乃是救恩中重要的一部分。這種對主順服的態度,也是全教會生活的根基,任何一個地方有主的地位,儘管他們的一些作法可能很幼稚,但主在那裏就有工作的地方。相反,任何一個主沒有地位的地方,就絕對不可能有真實的教會。

  神在安提阿奇妙作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耶路撒冷的教會,於是他們就差遣巴拿巴去瞭解情況。巴拿巴是一個有屬靈眼光的人,很快就看出這是聖靈的工作,所以就專心參與在主的事工上培育信徒(11:22-24)

保羅再次出現在安提阿。他信主以後,曾不懼怕地在大馬色——就是在他原來要去迫害基督徒的城市傳講基督。但後來因知道有一批猶太人要來取他的性命,就逃離那城。當他回到耶路撒冷的時候,他就尋找和當地教會有交通。那時當地的教會在懼怕和不信任中接納了他。多虧曾與保羅同時去大馬色的巴拿巴,他推薦保羅為一位在主裏的弟兄,並述說神藉著保羅所成就的一些事。然而當保羅的講道再一次激怒了聽眾,他們想盡方法要殺他,不過這一次要來取他性命的聽眾是說希利尼話的猶太人。猶太的弟兄們,就送保羅下該撒利亞並打發他去大數。毫無疑問,能把這個闖禍的角色脫手,真是如釋重負(9:22-30)

  保羅出境之後,教會在數目和能力上都有成長(9:31)。在神的旨意中,保羅從大眾的眼光中暫時消失,直到十四年後他才重現在耶路撒冷(2:1)。據我們所知,保羅一直留在大數,直到巴拿巴找他去安提阿作同工。我們有理由相信,保羅在當地會向外邦人傳講基督,但在這隱藏的十二年中,最主要還是神來服事他,為著面前偉大工作的需要而預備他。另一方面,在耶路撒冷的聖徒似乎對保羅並不關心;事實上,他們可能完全沒有與他聯絡,否則巴拿巴就不會那麼困難地在大數附近尋找他了(1125)

  在巴拿巴和保羅的服事下,安提阿的教會持續增長。他們成長的重要記號之一,就是對其他地區神子民所有的關心。當猶大的聖徒遭受饑荒的時候,安提阿的信徒在實際行動中,將他們的關心表達出來。當我們想起在安提阿的信徒,大多數都是外邦人的背景,而猶大地信徒多半是猶太人,這就更有意義了。

神使安提阿的教會從階級和種族之間釋放出來,他們不再受正式儀文律法的轄制,比猶太人的弟兄更看清楚在教會中的相交,單單是建立在與基督的關係上。在耶路撒冷的弟兄,就很難完全脫離猶太教各樣禮儀上的傳統。我們後來看見他們在外表上的固執,至終成為毀滅教會生活的開端。後來,早期的信徒就越來越無法繼續與會堂保持關係。因為對要完全跟隨基督的人而言,與過去宗教任何的妥協,就是否認了十字架本身,以及十字架在信徒生活中所帶來的改變。

在安提阿的教會中,一開始就很自然地和會堂分開。他們的聚會,是一個與天然屬地的考慮無關的屬靈的團體,單單從路加在使徒行傳第十三章第l節的記載,就顯示出他們中間負責弟兄的背景是相當的不同。神把他們融合成了一個新人。

聖靈工作的中心,毫無疑問地從耶路撒冷轉移到了安提阿,就是在安提阿聖靈透過聖徒的禱告和獻身,分派保羅和巴拿巴出去宣教。當保羅離開耶路撒冷的時候,他並沒有像在安提阿那樣地團契交通,這也是神要選安提阿成為偉大的使徒宣教工作的基地的緣故。

或許當耶路撒冷教會在多年前,斷然把保羅送往大數的船上,是明智之舉。但如果他們略知一點神將如何使用這位值得注意的人,他們將會對他至少有一些關懷,並且必定會在禱告中托住他。正如我們剛才看過,保羅離開耶路撒冷十四年的期間,耶路撒冷的教會連他在哪里都不清楚,當然也就不太可能為他代禱。從另一方面看,當保羅和巴拿巴帶著安提阿眾聖徒慷慨的捐助,來到耶路撒冷的時候,他們才受到當地長老右手相交之禮的接待,並且他們往外邦人中服事的提議也被接納。但是在保羅寫給加拉太人的書信中(2:l10),提到關於這一段事情的時候,很明顯耶路撒冷的長老,並非如我們所期盼的那樣全心全意地支持保羅,他們所表現的不過是對保羅的容忍,或許在耶路撒冷的長老有一丁點嫉妒?或許因為他們的需要是如此迫切,以致於無法拒絕從安提阿來的幫助,卻又因民族的驕傲而有幾分羞愧呢?

使徒行傳第十三章至第十四章描述在彼西底的安提阿、以哥念、路司得和特庇諸城中教會是怎樣建立起來。這些都是藉著保羅和巴拿巴,在羅馬帝國里加拉太省的地方所設立的聚會,也就是後來保羅寫加拉太書信的收信者。或許讀者已經注意到使徒們在傳講神話語的時候,他們是先專心在羅馬帝國大道附近的一些大城市及有影響力的中心。這不是偶然的一些活動,使徒們相信藉著在一些戰略性地點培養忠心的見證人,真理纔能快速地廣傳。事實上,這是聖靈的帶領,印證在教會的快速增長上。

  在彼西底的安提阿,要宣告福音最合理的場合就是會堂。會眾包括了猶太人和“敬畏神的人”(13:16)。就是在這一群對神聖事物有獨特興趣的人中,有人因著保羅按著慣例可以自由宣講的信息而接受了福音(43)。然而主要還是在“敬畏神的人”中間有較好的接納,會堂中還是有一些死硬粗野的猶太人反對。當第二個安息日,這些反對勢力發現有一大批外邦人要來聽保羅和巴拿巴的信息,聖經記載他們並非誠實地不能接受保羅所傳講的話,而是單單嫉妒(45)、種族的驕傲和過去的遺傳,使得彼西底安提阿的會堂根深蒂固,無法接納基督就是彌賽亞。因此基督徒就另外成立了一個分開的社區,這就更進一步地激怒了猶太人,“偷羊”在當時正如今日一樣,都不是一件受歡迎的事,所以猶太人就教唆一些誠心卻又易受騙的有名望的人,把保羅和巴拿巴趕出境外。

他們到了以哥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也大同小異,猶太人和外邦人都有一些反對。但是問題的主要來源還是“那不順從的猶太人”(14:2)。會堂對於信徒要追求屬靈的成長也關上了大門。此時,教會與會堂分離就不可避免了。保羅和巴拿巴離開以哥念,繼續前往路司得和特庇,並在這些地方建立教會。聖經沒有記載他們和組織的猶太人有任何的接觸,如果有一些接觸的話,相信跟他們在彼西底、安提阿以及以哥念的遭遇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因為在路司得就有一些猶太人從彼西底、安提阿和以哥念來,挑唆眾人。猶太正統的維護者,不能容忍那些既有開放心志,又有屬靈辨別能力的弟兄們來影響會堂的秩序。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立場而不擇手段。那些跟隨這位滿有恩惠和真理的主的人,是無法抵抗的。

保羅和巴拿巴再回去探望在路司得、以哥念和特庇各地的聖徒,鼓勵他們,並在各地設立長老。正如在以往許多世紀中,長老制度維繫了會堂的穩定性。這制度並不是使徒任意加諸在各聚會中的,而是一個經過時間考驗的印證,更重要的是有神聖的認可。

現在,我們暫且放下保羅和巴拿巴不說,一同注視一下在羅馬的教會。聖經對羅馬教會的形成並沒有明顯的記載,不過有足夠的蛛絲馬跡,使我們對它的起源有一些瞭解。如果十字架和復活這樣重大的事件,沒有很快就對羅馬有影響的話,那就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因為每條大路都可以通羅馬,很難有什麼在外面世界發生的事件,不在這帝國的中心產生微震。很有可能在五旬節去耶路撒冷的訪客,是第一批把福音帶到羅馬去的人。路加在他所寫的歷史上記著“從羅馬來的客旅中、或是猶太人、或是進猶大教的人”(2:10)。事實上,這是唯一從波斯、弗歐羅以西來的訪客。路加並沒有告訴我們,那三千相信並受浸的信徒國籍上的細節。但無可置疑,一定有些是從羅馬來的,他們可能是羅馬大都會教會形成的核心分子。主後57年,保羅在從哥林多寫給羅馬的書信中,說他們是已經完全建立,並且感謝神,“因你們的信德傳遍了天下”(1:8)

  聖經對早期羅馬教會中的兩個人有相當的記載,他們就是亞居拉和百基拉。主後49年,當革老丟皇帝(Clauus)在羅馬驅逐猶太人時,他們逃到了哥林多。亞居拉是在本都出生的猶太人(18:2),不過他和他的妻子在來到哥林多之前就已經是基督的跟隨者。因為當他們一遇見使徒保羅,他們就在保羅的身上找到了一種至親的靈,這遠比他們做皮匠的本行,和保羅這位猶太教師偶然也從事的行業有更深的關係。事實上,亞居拉和百基拉並不是停留在初步的階段,因為神就是用著他們,去帶領那位在亞歷山大有口才和學問的亞波羅,認識基督所顯示的福音(18:24-26)

在羅馬教會的開始,很可能正如其他地方一樣,是和猶太人的會堂有著密切關係的。亞居拉和百基拉很自然地和保羅在哥林多的會堂中同工,就顯示出可能他們在羅馬也是這樣行的。當然在第二世紀的時候,羅馬帝國存在有相當大且有影響力的猶太人社區,並有為數不少的會堂。羅馬政府禁止任何未經正式法律核准的宗教行為,猶太教則是被認可的宗教之一。基督教在法律上,不過是猶太教的一個支派。所以基督教繼續與猶太教有一些關係。雖然這種關係是朝不保夕,卻讓基督教分享在羅馬人眼中所謂宗教的合法性。

許多世紀以前,對在其境內日益快速成長且有影響力的希伯來人,埃及的法老王感到需要採取一些手段來進行控制。羅馬當局也面對類似的難題。他們偶而也會採取一些緊縮政策,甚至將猶太人從一些城市中趕出去,當然他們需要找一些藉口來做這樣的事。主後49年,猶太人有一股小規模持續性的動亂,威脅到羅馬安定的局面。這促使革老丟皇帝採取一些嚴厲措施,公佈禁止猶太人聚集以進行公開的會堂敬拜,這也就相當於驅逐他們出境。

然而是什麼造成這次內部的騷動呢?後世的作者告訴我們,是有一些被稱“Chrestus”的人。我們只能推測“Chrestus”很可能就是指基督的教導,在羅馬死硬的猶太正統分子對付傳福音的人與使徒行傳記載,使徒們在各城市中傳福音時所遇到的敵對是相去無多的。我們也會注意到,在羅馬後來也採取了與會堂分離的模式。當動亂平靜後,亞居拉和百基拉回到羅馬後,教會聚集的中心很明顯,是在他們的家裏。

腓立比的情況,是我們所能找到有關會堂接納完整的基督教信息中,最接近的發展。不過要推出這樣的結論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想像力。沿著愛琴海到亞得理亞(Adriatic)海岸,在巴爾幹半島上有一條偉大的羅馬大道,在馬其頓東北角甘基(Gangites)河畔上的腓立比就是座落在這條大道上。腓立比乃是此一地區的首要城市。在主前40年已成了羅馬的殖民地。事實上,腓立比並未擁有一個正式的會堂。當地的猶太人社區並不夠強大,因為要成立一個合法的會堂,至少需要十個猶太男子。不過,在腓立比卻有一個大家所共知的聚會場所,成為敬拜和祈禱的地方。一些有信心的猶太女人和敬畏神的人經常聚集(16:12-14)。在這小群之中,最出眾的是一位素來敬拜神的外邦女子(14),她的名字就是呂底亞。她的故鄉推雅推喇是以紫色布匹著名的。她也就是以賣此為生。她和她的家人接受了保羅所傳講的信息,並且受浸。於是會堂的禱告會就成了教會的核心,神把得救的人加給他們。

保羅、西拉和提摩太由腓立比前往帖撒羅尼迦,在那裏有一個會堂,保羅就按著他的習慣與猶太社區認同。有三個禮拜的時間,保羅本著聖經與他們辯論(17:1-2)。基督的啟示,被一些猶太人和大批敬虔的外邦人所接受。然而那些不信的猶太人,由於嫉妒使徒們講道的成功,煽動了城中一些有理無理都喜愛鬧事的市井匪類,造成公眾的暴亂。這些死硬的猶太正統派,突然變成羅馬帝國的保皇黨。他們控告保羅叛變,說使徒煽動人們宣告耶穌是王。這些亂民本想把使徒們帶到地方官員那裏,所以就去包圍收留使徒們的耶孫的家。既然找不到保羅和他的同工,就把耶孫以及一些其他的信徒,帶到地方官員那裏去控告他們。可憐的耶孫只好擔保他的客人會奉公守法,然後儘快打發他們去庇哩亞。

到庇哩亞,那裏的會堂很有禮貌地接納使徒們。使徒們的信息也催促猶太人殷勤地查考聖經,有許多猶太人和希臘人主就因此相信。和平並沒有維持很久,就被從帖撒羅尼迦趕來的一批猶太人所摧毀。那些猶太人生怕有太多的人,被基督教的異端所污染,(當然庇哩亞也有一些熱昏了頭的激進分子,要保衛他們的信仰),所以信徒們就護送保羅遠走到雅典去(17:10-15)

雖然保羅在帖撒羅尼迦之行仿佛一場大風暴,所留下的信徒卻有著令人讚歎而且快速的進展。這些信徒在會堂中,當然得不到什麼同情或是團契,因為會堂已經是仇視他們的中心。在保羅寫給他們的第一封信中,仍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他們承受相當大的逼迫(帖前1:142:4)。但這些信徒立即熱切地廣傳他們新的信仰。保羅幾周以後,從雅典寫信給他們就說:“甚至你們作了馬其頓和亞該亞所有信主之人的榜樣,因為主的道從你們那裏已經傳揚出來。”(帖前1:7-8)

我們也提過了革老丟皇帝在主後49年所下的命令,迫使猶太人離開羅馬城。這只是一個暫時性的命令。有些猶太人也就臨時在其他地方找一安身之所,也有一些就去了哥林多,其中就有亞居拉和百基拉。在哥林多的時候,亞居拉就是以作皮革為生。後來,當保羅來到這城市的時候,根據猶太教師的傳統他需要支援他自己的費用,也就作同樣的行業以維生。因此他們能夠彼此相識,一同去參加會堂。因為保羅當時是個極負盛名的教師迦瑪列的門生,他自己又是一個出色的學者,很自然在會堂中被邀請講解聖經。他在那裏自由地講了好些禮拜,對一些聽眾而言有愈來愈多的啟示,但對另一些聽眾所引起的反感則是日益加增。最後,當反對的勢力強大的時候,保羅覺得就算和會堂有關聯也不會帶來任何用處。他也不需要去找一個聚會的場所,因為在會堂的隔壁就住著一位敬畏神的外邦人,他的名字是提多猶士都。他深受保羅所傳的信息影響,在他家裏就開始了基督徒社區的聚集,更從此不斷地增長。

當“管會堂的基利司布和全家都信了主”(18:8),猶太反對勢力更加高漲。後來,他們就去向在亞該亞做方伯的迦流,控告保羅傳講一個未經法律認可的宗教。這是一個很嚴重的控告,如果罪名成立的話,將導致羅馬當局對基督教採取直接的行動。因為當時的法律,是不准許信奉那些未經政府核准的宗教。幸好迦流判定這些控告不過是猶太人內部的一些爭執,也只會影響到猶太人,就把那些猶太人從公堂中攆出去(18:12-17)

這事件使得保羅在奉派傳福音的啟示,與猶太社區之關係上有著重要的亮光。從自然的角度看,羅馬政府對嬰兒期的基督徒社區的認可,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若不是羅馬認為教會值得保護,很可能就定此信仰為非法。從人的方面來說,這會使初信的信徒四處分散。這些信徒,並非堅強到可以承受官方這樣的反對。當然這也是在哥林多的猶太人告官的最終目的。然而羅馬當局一直認為基督教不過是猶太教中的一支派,所以享有猶太教的特權,只要教會繼續躲在會堂的蔭庇之下,就有安全。可是保羅並沒有特別努力與會堂的當權派尋求和解,以獲取會堂對教會的保護。他所傳的信息是毫不妥協,至於在各會堂之間,他被人們形容為異端,他也毫不在乎。他也不懇求,或是採取外交口吻的託辭,來謀取他和他的跟隨者能留在會堂中的特權。相反,他甚至有時在猶太人趕他之前就自動離去。保羅不與會堂所堅持的傳統尋求和好,這種行動與態度招來敵視。他拒絕承認需要遵循律法的儀文,加上他公開地反對猶太人與外邦人之間所有根深蒂固的分別,這些做法都加深了會堂和教會之間的鴻溝。保羅是一個有遠見的人。他不會不知道他所定意追求的政策,至終不但會使得猶太教和教會分離,同時也會在教會與會堂分離成為公開的事實以後,導致基督徒所享有羅馬政府認可的地位相應終止,導致基督徒就只有兩條路可走:或是承認自己的信仰,或是成為法律的逃犯。這正是保羅故意引導教會所要走的路線。若非如此,就無法確保他所領受的啟示不會因此而妥協。

保羅與百基拉和亞居拉一同乘船,從哥林多前往敘利亞。到了以弗所,保羅進入到會堂和猶太人辯論。雖然猶太人請求他多留一些時日,他仍然堅持不延長這次的拜訪。不過保羅答應他們,他以後會再來,百基拉和亞居拉就留在以弗所。不久以後,他們就遇見亞波羅。他是從由亞歷山大來有口才和學問的猶太人(根據使徒行傳第十八章25節亞波羅“在主的道上受了教訓”)。不過他只曉得約翰的洗禮。不久,他就接受神藉百基拉和亞居拉所帶來更多的啟示。以後,神使用他,不但建立聖徒,也說服猶太人相信彌賽亞所宣告的真理。

幾個月後,保羅返回到以弗所,遇見大約有十二位信徒,他們僅僅接受了福音真理的一小部分。這些信徒很可能就是亞波羅以前服事所結的果子,因為他們對福音的瞭解,與亞波羅還未接受進一步教訓的時候非常接近(參考徒18:24-2519:1-6)。但是這些信徒有開通的耳朵和受教的心,所以當他們聽到了保羅的教導,就奉主耶穌的名受浸。這少數人就成了以弗所新教會的核心分子。保羅按著他的習慣,一連三個月,自由地在會堂中服事。後來,一些埋怨和反對就逐漸顯明,以致保羅不能繼續在會堂中教導。保羅也不試著抵擋這不可避免的趨勢,教會必須在自由的基礎上發展而不受過時的傳統所妨礙。在當地,有一個名叫推雅推奴的教師,他很同情基督徒的處境。主也提供了另一個地點讓信徒以及其他有興趣的人聚集在他的教室裏。在那裏,不單可以自由、釋放地傳講主的話,而這個小教會也就不斷地在此成長。

在本章中,我們詳細地查考了早期在使徒們服事下,所建立的一些大型教會,特別是那些後來保羅曾經寫信給他們的教會。那些書信就成了今天聖經的一部分。在這段查考中,我們看見了教會與會堂關係發展過程的一幅清晰的圖畫,保羅一貫的做法,是在有會堂的地方,先在那裏開始他的服事,然後被迫與會堂分離,教會必須在自由的根基上重新開始(前文也已足夠地說明)。理論上,教會與會堂分離並非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事實上,會堂似乎在教導一個神聖設計的模式,如何從正統猶太教獻祭的表號,轉變到接受這位成全了所有表號的基督。但神漸進的啟示,在會堂中卻遭受攔阻,神所賜的亮光就被凝固,成了不能改變的傳統。生命之流即遭阻塞。教會如果不願意從此沉滯,就必須衝破各樣的捆綁,另尋一條通道,讓生命能往前流通。在教會歷史的初期,我們看見一個工作的原則,而這原則在以後的世紀中不斷地重演。── 約翰甘乃迪《見證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