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施洗約翰－－失去聽眾的傳道人
“從路加介紹施洗約翰的筆法，便可看出他的為人和個性是如何的被人看重。一個羅馬皇帝，一個羅馬巡撫，三個分封王，兩個大祭司都用來衫托神的話臨到約翰的時候（路3：1）”
摩爾根（G.
“我們應感謝施洗給翰，他用文字所能表達的最深奧的語言，寫下了關於我們救主的話：‘我看見了，就證明這就是神的兒子。’這句話成了後來所有教儀的模型。它不是因推理而來，乃是由啟示而來。因此，施洗約翰對我們的功績是無可估計的。我們的主提及給翰多於提及任何其他人士。新約聖經中對約翰的描述也最詳盡。其間有許多美好的見證，顯示他對各處的初期教會所留下的不可磨滅的印象。‘凡婦人所生的，沒有一個大過約翰的。’在猶太的眾先知中，沒有一個人的冠冕比他的鑲嵌了更華美的珍寶。主耶穌的宣告是最有權威的，不能更改的。”
希克斯（George E. Hicks）
“從主耶穌自己經常提及施洗約翰的話語中，我們不難知道對他的人格和工作應作怎樣的評價。如果稱讚的價值是以稱讚者衡量的標準，那麼，沒有一個屬血氣的人曾受過像施洗給翰那麼大的稱讚。主耶穌把他描述為‘點著的明燈’，是‘比先知大多了’的一個人。又說：‘凡婦人所生的，沒有一個大過給翰的。’”
－－藍伯特（J.G.Lambert）
這些話正確地指出了我們的主認為施洗約翰不但是他在世時最大的一個人，也是在他以前最偉大的一個人。這件事愈顯出研究他的生平和人格之重要。可惜，通常的人只把他當作是一個乖癖的刻苦的人，而不是人類中最偉大的一位元，也沒有認識他是一位元吃苦的，不妥協的先知。
遺傳
施洗約翰享有極豐盛的遺產。他的父母都是出身祭司後裔。這樣，人對於律法和聖殿的崇拜禮儀都必然十分熟悉。撒迦利亞和以利沙伯都是極虔誠的人，“遵行主的一切誡命禮儀，沒有可指摘的”（路1：6）。他們素來是沒有生養的。然而，神看重彌賽亞先鋒的到來，以致他使他的出生與平常人的出生有所不同（路1：7）。
除了我們的主以外，沒有誰出生的記錄像施洗約翰的那麼詳細。豫言約翰誕生的天使宣告他應有的名稱，又違反他親屬的意思，不用他家族的中撒迦利亞，而用約翰，意思是：耶和華是有恩惠的。
我們將他出生時關於他的一切敍述集合起來，就可以看見一個不平凡的畫像：“有許多人因他出世，也必喜樂。”“他在主面前將要為大。”“從母腹裏就被聖經充滿了。”“他要使許多以色列人回轉，歸於主他們的神。”“又為主預備合用的百姓。”“孩子阿，你要稱為至高者的先知。”“你要行在主的面前預備道路，叫他的百姓因罪得赦，就知道救恩……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陰裏的人”（路1：14～17；76～79）。
新朋鄰裏對這不平凡的事都不是毫無所知的，他們也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濁一個普通的孩子。“他們便都希奇。”“凡聽見的人，都將這事放在心裏。說，這個孩子，將來怎麼樣呢”（路1：63，66）。他是一個出於豫言的孩子，又是出於禱告和應許的孩子，萬軍之耶和華說：“我要差遣我的使者，在我面前預備道路”（瑪3：1）。神又應許撒迦利亞說：“你的妻子以利沙伯要給你生一個兒子，你要給他起名叫約翰。”
至於約翰的少年期，我們所知的，並不比那著名的表弟耶穌多。他們孩童的時代，可能經常一起在街上玩。我們所知道的就只有緊湊的一節經文：“那孩子漸漸長大，心靈強健，住在曠野，直到他顯明在以色列人面前的日子”（路1：80）。
然而，他的幼年生活必須根據兩個重要事實來解釋。第一，他從母腹裏就被聖經充滿。這便可斷定他在傳道的事工上必大大得著聖靈的啟迪和加力。他對於舊約教訓的瞭解力和遵從的心志為他奠下了心靈日益強健的根基。第二他是在拿細耳人的誓願和訓練下長大的。他的父母留意天使所傳的訓諭，使他不喝清酒和濃酒。每一句提及他的話都是有關於刻苦的生活。“約翰穿起駱駝毛的衣服，腰束皮帶，吃的是蝗蟲野蜜”（可1：6）。他是一個強健的，刻苦的、聖潔的人。是神可以藉著他在孤山荒野中說話的人。
先鋒的職責
今天，當王族或總統出巡，必有一個電單車隊作開路先鋒，使那些顯要的人物可以暢行無阻。古時，每一個要人也有他的先鋒，宣佈他的降臨。照樣，彌賽亞也有他的先鋒。在他沒有出生以前，約翰被指定充當這重要的職務，預備主的道。
英文譯本所用的“預備”這個動詞，在希臘文是用兩個不同的字，以表明先鋒的職責。第一個字的意思是：將一些東西放在原來空無一物的地方，以完成必要的佈置。第二個字的意思是：將一些已有混亂了的東西重新安排就序。這便是約翰對希伯來民族的職責－－不僅除去野草，而且種植花卉。
古德滿（George Goodman）指出先鋒有三種責任。這三種責任都在約翰的身上實現了：（一）開路。除去人心中和生活中的障礙，使彌賽亞可是通行無阻。彎彎曲曲的東西必須修直，不能通過的山崗必須削平，低窪之地應予以填滿，粗糙嶙峋的地方應該除去。（二）預備道路。道路應該預備好，而且應該有條不紊。全國的人必須真實悔改纔能預備好以賽亞降臨的道路。全國必須結出悔改的果子來。（三）自己閃過一邊。除去一切障礙以後，先鋒自己不可以成為一障礙物。約翰與主耶穌的關係上，完成了最理想的先鋒責任。
其次，這個比喻也可指基督徒的生活。如果主耶穌要藉著我們在別人的生活中獲得勝利，那麼我們當注意自己沒有填滿的山谷，諸如空虛，浪費了的時間，和沒有予以善用的機會。不信，驕傲和不順服的高山都應削平，以致神要到人心裏的通路不會被阻塞。每一件乖僻或彎曲的事情必須修直，不正常的關係應重新弄好。粗俗魯莽的態度和言語都應該改為文雅有禮，免致主被誤解，妨礙他凱旋的步伐。
約翰的傳道工作
如果我們注意到約翰出來公開傳道的時間尚不足一年，便不禁會因他輝煌的成就和重大的影響而驚奇。它貫穿社會中的每一階層，從寶座上的君王以致軍隊裏的雇庸兵。他那不妥協的信息凍因不同的聽眾而有差別。從來沒有一位先知像他那麼迅速地燃起遍及全國性的復興火焰。
主耶穌的洗禮在約翰傳道的事業中是一個分水嶺。在這劃時代的事件以前，他是一個嚴厲的先知，指摘個人和國家的罪，豫言有一位比他更大的要來。他的來臨會帶來公義的審判。自從那洗禮和屬天的聲音以後，在他的信息中便有了一種全新的希望和保證的語氣。他可能有一次在曠野與神相遇。（聖經沒有記錄下來）使他知道彌賽亞來臨時的特別記號：“那差我來用水施洗的，對我說，你看見聖靈降下來，住在誰的身上，誰就是用聖靈施洗的。我看見了，就證明這是神的兒子”（約1：33，34）。由於他心頭記住這些話，他必然會一一注視那些來到他面前要求洗禮的悔改的群眾，小心注意那應許的記號。他怎樣纔能認識他呢？聖靈是如何降下來的呢？
結果，難忘的一天，一個人單獨到他那裏來請求洗禮。約翰有沒有用搜查罪惡的說話問耶穌，像問其他要求受洗的人一樣呢？是不是那完全無罪者意料之外的答覆開了約翰的眼睛呢？是不是耶穌那清澈純潔的眼睛使約翰覺得自己不配進天國呢？
一分鐘以前，約翰曾斥責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為毒蛇的種類，如今他卻向耶穌承認說：“我當受你的洗，你反倒上我這裏來麼”（太3：7，14）？由於耶穌堅持，克服了約翰不願的心，又以敬畏之情為耶穌施行這禮儀。轉眼間，豫言中的記號出現了：“他就看見神的靈，仿佛鴿子降下，落在他身上。從天上有聲音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太3：16，17）從前他曾說：“我不認識他。”如今，他知道，且證明這是神的兒子。
在此以前，他的主要工作是宣講罪，審判與悔改的信息。如果沒有這樣的犁，先犁松了全國人民荒蕪的心田，他們便會沒有預備好等候彌賽亞的來臨。如今，彌賽亞來了，那位嚴峻的先知成為火熱的佈道家，介紹神的羔羊：“這就是我曾說，那在以後來的，反成了在我以前的”（約1：15）。
作為彌賽亞的先鋒，他宣佈了幾項雛型的基本的教義。這些教義是福音的重心，也形成了基督教神學的核心。
（一）基督的先存性。“有一位在我以後來，反成了在我以前的，因他本來在我以前”（約1：30）。本能地，約翰發現如果沒有先前的存在，就沒有神的兒子道成肉身的事。這是“無生之始，無命之終”的一位（來7：3）。
（二）基督的神性。“這是神的兒子”（約1：34）。如果耶穌不是神，他就不能作罪的救贖。如果他只是人，無疑的便會像史特拉斯（Strass）所說：“他是人類以來最偉大的宗教天才，又是我們所有的道德意識中最純淨最精美的產品。”這樣，他便會無能為力除去世人的罪。
（三）基督的救贖。“看哪，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約1：29）。約翰
看到了類主要難題的根源。神的羔羊不但對付罪果，同時也對付罪根。他領悟了罪的難題及其治療的辦法。因為羔羊會除去全世人的罪孽。約翰充其量不過是指摘罪，而基督卻能將罪的重擔從人的肩頭除去。
對於虔誠的猶太人，“神的羔羊”這名詞會使他聯想起在他全國內有關獻祭體系的所有聖潔預表。約翰常受律法和先知教訓的陶冶，所以他能猛然覺悟這豐富的比喻是指基督的，他是過去所有獻祭的中心和實質。千萬的羔羊曾被殺，但他們的血只有“遮蓋”罪的作用，神的羔羊所流的血卻能最後地永遠地對付人類的罪所造成的難題，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滿足神和人的心。
（四）聖經。如果以羔羊預表基督，那麼聖靈便像鴿子和火（太3：11，16）。由於神的啟示，約翰預告聖靈和火的洗禮（路1：15）。以形體而言，聖靈彷佛鴿子在基督受洗時降在身上。這些相對的，卻又是相輔相成的表徵啟迪了聖靈的性質和任務。“他要用聖靈與火給你們施洗。”火的功用是燒淨，制煉、發熱和照耀。
可是，約翰提醒我們，燃燒的靈又有鴿子的性情－－無害的，溫柔的，愛好和平的，純潔的。這些是聖靈降在他身上所給他的本質，也會賜給凡敞開心門接受他無限豐盛的人。
他所獲得的稱讚
在某些意義看來，約翰不是一個非凡的人，這一點可以從他同時代的人對他的估價看出。他們說：“約翰一件神跡都沒行過，但約翰指著這人所說的一切話都是真的”（約10：41）。這些話將這位最偉大的先知帶到我們平凡的地位上。我們不必把他放在高高在上的講臺上。他是一個普通人，只因他配合了屬靈的權力的律而成為不平凡。他的工作並不是充滿超自然能力的奇景壯觀。他不像彼得或其他使徒一樣曾施行醫病的神跡。他是一個粗豪的，嚴峻的，不妥協的人。他傳一項不受歡迎的信息。他是頭腦單純的人。當他沒有在耶穌洗禮中認識基督以前，他只有一篇講章：“悔改受洗”。當他經過那劃時代的際遇以後，他卻有了另一個信息：“看哪，神的羔羊。”
不過，有一點要注意的是：他雖然缺少光耀奪目的恩賜，卻不像許多基督徒一樣封閉嘴唇。他的同伴們見證說：“但約翰指著這個人所說的一切話都是真的。”他用所得的普通恩賜傳揚見證基督。他傳的道是那麼有效，以致他的聽眾試驗基督時，發現約翰所說關於他的一切話都是真實的。約翰見的結果是：“在那裏信耶穌的人就多了。”
我們也可能沒有多彩多姿的恩賜，我們所受託的工作也可能不是轟轟烈烈的，但是，我們可以向人傳揚基督的真理。當我們作見證的時候，聖靈便會見證我們的話。當我們親朋鄰裏看見我們的生活行國與我們的言語一致，沒有矛盾時（約翰便是如此），我們的見證便會顯得有力。我們可以說約翰生活的質素有力地表明瞭他口頭的見證。
我們的主對約翰的稱讚，使他與從前的人分別出來。主耶穌曾三次表揚約翰，這些表揚是他沒有加給任何其他人的。
第一個稱讚是關於他人性方面的偉大：“凡婦人所生的，沒有一個興起來大過施洗約翰的”（太11：11）。形成一個偉人的所有品性都可以在他身上看見－－高尚的人格，真誠的行為，對神的信實，遵行他的旨意。他是當時空前最偉大的一個人。
其次，我們的主大大讚賞他的先知工作：“你們從前出去到曠野，是要看什麼呢？要看風吹動的蘆葦麼？……要看穿細軟衣服的人麼？我告訴你們，是的，他比先知大多了”（路7：24～28）。他們先知的團體是希伯來國家最高的榮耀，先知的恩賜是他們最渴望的。然而，不管以前一切的繼承人是如何的特出，堂皇，耶穌說那最後的一位要超越他們。約翰比摩西或以利亞，但以理或以賽亞都大。作為神的代表，他盡忠於他那艱巨的，不受大眾歡迎的任務，以致贏得他主人的無限的稱讚。
然而，我們的主對他最高的稱讚是他如火般的見證：“約翰是點著的明燈”（約5：35）。這稱讚包含深長的意味。為什麼主耶穌用兩個相同的字描寫同樣的東西呢？英語是（Hewas
a burning and a shining light）這兩個形容詞是同類的，但卻不是同意義的。“明亮表示約翰光燦的生命，照耀周圍的黑暗。“點著的”，暗示在約翰的生命過程中，他自己在漸漸被消耗。因為他的生命是為神燃燒著的生命，它的光是點著的，也是明亮的光。
在他的德性內，包含有會燃燒的元素，那是神的火焰可以點起來的。在我們的奧運會中也都有燃燒的元素。我們的舌頭會燃起地獄的火（各3：6）。我們能燃起熱情的火、烈怒的火、貪欲的火、野心的火、復仇的火。這種種的火都能消耗我們。可是，燃燒在約翰心壇上的火卻是聖潔的火。浸濡在聖靈的油裏，被神的火點著，他的生命成為白熱的。他成功的秘決在於他整個人都被聖經統管，被聖靈充滿。這聖潔的火焰熄滅了驕傲和野心的凡火。
有一點要注意的是，約翰是“燈”，面不是“光”，基督纔是光。光來了，就再需要燈。當耶穌說出這稱讚的話時，約翰簡短的事奉期限已過去。他被禁錮在監牢中。那燈已完成了它的使命。他曾經是一盞點著的明燈。為人們所顯示到達真光的途徑。
約翰那個時期的燈是一件簡單的東西－－一個盛了油的瓦器，裏面放著一條燈心。他自己不是油，也不是火焰，只是一條燈心，沒有人注意燈心－－除非它沒有好好地發揮它的功用。它的工作基本上是隱藏的。只有光才映進人的眼睛裏。屬靈的主要原則是：聖靈的能力只降臨在那些願意隱藏自己的人。
在北美黑奴戰士布朗（John Brown）的葬禮中，腓力斯（Wendell
Phillips）負責演說。為表示尊敬這位准解放家，他說了這麼一句含義極深的話：“有人一生患得患失，到頭來沒沒無聞而終，有人舍已忘我卻永存不朽。”有誰沒有聽過那雖死猶生的布朗的名字呢？
燈心的存在只是為了消耗。如果它一直存在，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和目的。在屬靈的事工上，沒有不需付代價的東西。當我們服役別人時，功能會從我們身上出去。我們的特權乃在於奉獻自己當作燃料，點著神的火焰。燈心的本身沒有發光的能力，只有當它浸在油裏頭纔能傳播光輝。它不能積存油，只有一直消耗。
另方面而言，我們也可能愚蠢地兩頭燃燒蠟燭而拋棄我們的生命。當年僅三十歲的麥基尼（Robert Murray McCheyne）垂死時，對一位在他床旁的朋友說：“神叫我傳一個信息，同時賜我一匹馬，可惜我殺了那匹馬，如今我便不能傳揚那信息。”那匹馬當然是指他的身體。為基督服役的人應該認清一件事：如果他們想工作發生果效，必須好好地付上代價，不過，他同時也要小心不可殺了那匹馬。
贏得稱讚的質素
主耶穌常常賞識的好處，但不信口開河稱讚人。他的稱讚是真誠的，只有那些實在“做得好”的人纔能贏得他的稱讚。我們若探討一下約翰所以能得著主無上稱讚的理由，必能得著不少的幫助。
約翰有火熱的信念。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可能有強硬的意見：一個偉大的人卻有堅強的信念。意見只需用口說出來，信念卻可能需要付上流血的代價。約翰的信念是那麼強，以致要吩咐全國的人注意。他要吸引許多群眾，但他卻走到曠野去宣傳悔改的道。他的信念深深地影響那些到他面前來的人。
約翰是一個十分誠實的人。沒有人可以指責他只對自己有光趣。他的動機是真誠的。他沒有詭詐，沒有假偽。某次，當葛培理領完聚會，離開會場內的聽眾，並邱吉爾和不列顛的一些閣員時，邱吉爾說：“那是一個誠實的人。”一個人有沒有真誠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約翰在選擇他的講題時，顯示出他有無可敵擋的勇氣。當他看見荒淫的希律王也在他的聽眾之列時，他並沒有轉變他的話題，以迎合那貴賓的口味。他深知他所要說的話可能會招致他性命的危險，他還是指責他說：“你娶你兄弟的妻子是不合理的。”約翰不能緘口不言，他也不可能受賂賄。他的信息無論對貴賤尊卑都是一樣：“應當悔改！”“是不合理的！”他在什麼地方看見罪惡，便在什麼地方揭發罪惡。
當諾克斯（John Knox）維護自己所寫的原則，反對瑪麗皇后時，皇后質問他，究竟他認為反抗掌權者的權威是不是對的。諾克斯回答說：“夫人，如果掌權者逾越了他們的許可權，人民便可以抵擋他們，甚至可以免去他們的職位。”像這樣的人們，實在為世界造福不少的。他們冒生命的危險，向掌權的首領們宣告，有一種道德律是沒有人可以破壞的。
約翰勇敢直言，惹來希律的妻子希羅底的惡意，以致日後她得著機會時，便吩咐人將約翰的頭血淋淋地放在盤子內，呈獻給她的女兒。然而，死亡也不能鎮壓約翰滿具折服力的聲音。當卑怯的希律聽見耶穌所行的神跡，並得眾人喜愛時，便說：“是施洗約翰從死裏復活。”
約翰有刻苦己身的精神和能力。他在年幼時，因拿細耳人的誓願，已在家中學習舍去自己。成年以後，在曠野實行嚴厲的刻苦生活。耶穌見證他說：他不是易受顛擺的蘆葦，隨每日流行的意見和風氣而轉移。他不是優柔寡斷的紈絝子弟，穿著綢緞的衣服在王宮裏找尋清閒容易的工作，他所穿的是駱駝毛的粗衣。他也不是精於飲食的人。蝗蟲野蜜足以維持他的生存。在當時奢侈安逸的上流的社會份子看來，他是被人譴責唾駡的物件。
也許，約翰最特出的品德，乃是他真誠的謙卑。所以說特出，是因為罕有的。他經得起任何方面的考驗。他從來沒有一次利用眾人對他的極端愛戴達成自己的利益。他不誇耀他的權利，反而經常抹煞自己。人們要知道他傳道成功的原因，問他是不是彌賽亞，他立刻予以否認。是不是以利亞？不是。是不是“那先知”（申18：15；約1：21，25）？也不是。“那麼，你到底是誰呢？”“呵，我不過是一個無名的聲音。我不是那新郎，我不過是新郎的朋友。”他沒有乘機求取成名，他以匿名自樂。
約翰的見證從來不以自我為中心，常常都是以基督為中心。當人問他“你自己說你是誰”的時候，他實在得著了最好的機會可以榮耀自己，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反而讚揚他的對手。無怪乎耶穌稱讚他。他說及基督的能力：“有一位能力比我更大的。”說到他的先在：“他本來在我以前。”又說及基督的卓越：“是在萬有之上”（約3：31）。
當人人忘記約翰，去只“新郎”的聲音時，約翰的喜樂到達了頂點：“新郎的朋友站著聽見新郎的聲音，就甚喜樂。故此我這喜樂滿足了”（約3：29）。當他的門徒離開他去跟從耶穌的時候，他便歡呼雀躍（約1：37）。不是每一個傳道的人都願意讓自己的會眾隨從附近的另一位傳道人。甚至當耶穌的名聲大過約翰的名聲時，他還是喜歡。他說：“他必興旺，我必衰微”（約3：30）。他認為彌賽亞的榮耀比他自己的榮耀更重要。這些確實是真正謙卑的記號。
信心的凱旋
從一切外在的情形來看，約翰生命中的太陽都已進入日蝕環中。他因耶穌的緣故忠心地、無私地戰鬥。結果是把他帶進監獄裏－－對一個喜樂郊野生活的人，這簡直是不可忍受的苦刑。當他聽見耶穌在鄰近的地區傳道時，他自然會期望他來探望他，安慰他。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主不單沒有出現，即連一個安慰的信息也沒有傳來，最後，他的信心搖動了。懷疑在無情地把他煎熬，他終於向耶穌提出質問：“那將要來的是你麼？還是我們等待別人呢”（太11：3）？“我錯了嗎？到頭來，難道你不是彌賽亞嗎？”
約翰熟悉豫言，知道彌賽亞會使被擄的得釋放。（賽61：1）然而，他沒有來拯救他。他也知道彌賽亞會醫好傷心的人，但他沒有送信息來醫治他破碎的心。即使是堅強如鐵的人，也會被這疑慮所煎熬。
史密斯（J.Paterson Smyrh）說：“試想基督的宣告者表示對他懷疑。試想一個沒有潤飾的故事把它簡潔地記錄下來。試想約翰是在何等的痛苦中叫人傳遞這樣的一個問題。我們能說什麼呢？他是軟弱嗎？他失去了信心而不配做基督的先鋒嗎？不是的。如果有人這樣想，則表示這樣的人不懂得懷疑的心理是什麼，也不瞭解一個偉大的人在信心動搖時所受的痛苦。”
我們的主隱秘的答覆顯示出約翰因耶穌對他的態度差不多到了跌倒的地步。在約翰的門徒面前，耶穌行的神跡乃是彌賽亞的確實記號。神叫他們將所看見的告訴約翰。最後還加上一句含蓄的話：“凡不因我跌倒的，就有福了”（太11：6）。我們的主因天國的緣故有時會加給人各種不同的試驗。凡能在試驗中對主保持忠誠的人是有福的。主耶穌的緘默和延宕是無法解釋的，而且好像是不合理的。在這樣的時刻，如果我們能不動搖地保持對他的信靠。便能顯示出他最大的尊榮。
然而，約翰的信心並沒有失敗。在他的問題中，包含他等待彌賽亞來臨的信心。他想他可能看錯了證據。但他對聖經的應許沒有失去信心。
以後的情形如何，聖經沒有記載。可是，無疑的，他的門徒帶來令人安心的報告，以及主耶穌使人振奮的信息，都必然獲得了效果。他重新獲得堅固的信心。當他被召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