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二、約櫃抬往錫安山
讀經:撒母耳記下第六章
大衛一旦選定了首都,就急於將這城變成全國的宗教中心和行政中心。為了達此目的,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在他宮殿旁邊,為幾乎被人遺忘的約櫃尋找一個安頓之處。這約櫃自從由非利士人的地方運回之後,就暫時安置在耶路撒冷西南十一裏的「林木之城」亞比拿達的家。
很可能大衛覺得自己不能移動神的帳幕一一一自掃羅屠殺眾祭司以後,這帳幕就設立在基遍高地一一一因為祭司撒督和他的弟兄眾祭司正在那裏服事,他們不斷在壇上獻燔祭。撒督家族和亞比拿達家族一向有夙怨,彼此嫉妒;因此最好不要將他們聚在一起,或企圖中斷這些戰亂年間一直持續的宗教禮儀(代上十六39以下)。但是,如果能將約櫃放置在這新城的中心地點,就可以達成大衛要以這城作為宗教中心的目的。然而他不敢一意孤行,他召來千夫長和百夫長,甚至每一位領袖,和他們商量計議。在他們的默許之下,他派人到以色列全地,召聚祭司,利未人,百姓,去將神聖的標記──約櫃一一運回來。
─、牛車之誤。那天,前往這座小城的大隊人馬相當壯觀。除了人數眾多的祭司,利未人和百姓之外,還有三萬名軍人隨行保護,以避免任何來自敵人的侵襲或騷擾。
或許我們可以將詩篇第一百三十二篇歸於這場合下的作品。在那篇詩裏,陳明瞭作詩者的心意,那是他在患難年歲裏所醞釀的心願──一旦他蒙拯救,國度得到堅立,他最急切的行動即是為耶和華尋得住所,為雅各的大能者尋得居所。下面這小段詩,就是直接提到這件事:
我們聽說約櫃在以法他;
我們在基列耶琳就尋見了。
我們要進他的居所,
在他腳凳前下拜。
耶和華阿,求你興起,
和你有能力的約櫃同入安息之所。
但是一件致命的事破壞了那一天的安寧,並使得全國最高的盼望延遲實現。摩西律法要嚴格規定,只有利未人能辦聖所的事,只有他們可以將約櫃抬在肩上,但不可用手觸摸,免得他們死亡(民四15 ;七9)。這條禁令再清楚不過了,它的原因也昭然若揭,就是強調服事至高者是多麼神聖的事。然而,這條誡命似乎開始鬆弛了;他們那天未遵照摩西律法的規定,卻用一輛新車來抬約櫃,讓亞比拿達的兩個兒子趕這新車。這項錯誤是無法輕易寬容的。非利士人用車子抬約櫃尚情有可原,因為他們不知道神的禁令;但以色列人將利未記三令五申的律法擱置不顧,卻憑己意而行,則是無可寬宥的,否則整個利未記所載的律法都形同廢紙,一無價值了。
抬約櫃的牛車在歡聲雷動中起程,頭兩裏路還一切順利,一直到了一處崎嶇不平的地方,牛失了前蹄,約櫃搖動甚劇烈,眼看要倒下來。這時亞比拿達的幼子烏撒,可能是出於本能,立刻伸手扶住約櫃;他立時受到神的擊殺,倒斃於地。整個行列為之震動。惡耗傳播開來,歌聲立即止息,群眾中每個人都驚惶失措。大衛深感驚嚇。那日,大衛懼怕耶和華,他說,「耶和華的約櫃怎可運到我這裏來?」於是他下令將約櫃放在鄰近一個利未人俄別以東的家裏,一共放了三個月。受驚的群眾滿懷畏懼,回到耶路撒冷。
有些人認為,神沒有必要對於烏撒的無心之罪採取如此嚴厲的行動。但另一方面來說,我們必須銘記於心,當時遵行古代律法是何等重要的事。如果人能夠任憑己意廢棄誡命,那麼整個制度可能為之瓦解,它的重要功能也淪喪無效了。
二、活人的肩頭。「耶和華賜福給俄別以東和他的全家。」約瑟夫的記載告訴我們,從約櫃抬進他家要的那一刻起,就有無窮盡的財富滾滾而來,他從赤貧之人傾刻間變成家財萬貫的富翁。這是一個明顯的標記,證明耶和華必賜福那些遵行古代誡命的人。在此同時,大衛也尋求神指示他當如何搬運約櫃。他說,「除了利未人之外,無人可抬神的約櫃;因為耶和華揀選他們抬神的約櫃,且永遠事奉他。」
於是他再度組織一龐大的行列。這一回,他們钜細無遺地嚴守所規定的禮儀。照耶和華藉摩西所吩咐的,他們選定利未子孫,用杠將神的約櫃抬在肩上。有人用琴瑟和鈸作樂,大聲歌頌。又有人吹角,敲銅鈸,鼓瑟,彈琴,歌唱。大衛和以色列的長老,並千夫長,都參加這盛大的行列。大衛的心為之歡愉跳躍。他穿著細麻布的以弗得,在耶和華面前極力跳舞。
於是他們將約櫃抬上來,放在大衛所搭的帳幕裏;大衛就在神面前獻燔祭和平安祭,並奉萬軍之耶和華的名給百姓祝福,又分給以色列人每人一塊餅,一塊肉,一個葡萄餅。當天惟一不愉快的陰影,是米甲的冷言冷語。他對自己丈夫的虔誠毫無所動。可憐的婦女,他可能仍然為失去帕鐵的事耿耿於懷;或許他嫉妒大衛沒有得到他和他夫家的支助而依然昌盛亨通,總之他對這位他曾愛過,曾救過的男子口出惡言。
三、三首華麗的詩篇。有三首偉大的詩是在這場合下寫成的一一一第十五,六十八,和二十四篇。第十五篇顯然是直接指烏撒的死,並回答下列這問題:
耶和華阿,誰能寄居你的帳幕,
誰能住在你的聖山?
詩篇第六十八篇是遊行時唱的詩。一開頭,是古代以色列人在曠野紮營,遇到襲
擊時所發出的呼聲:
願神興起,使他的仇敵四散,
叫那恨他的人,從他面前逃跑。
約櫃在這首華麗的行進詩中前進。樂隊輕輕奏著柔美的旋律,述說在古老的歲月裏,神如何行在他百姓面前,帶他們行過曠野;他的臨在使得地面震動,天也下垂。
抬約櫃的利未人逐漸接近通往錫安要塞的上坡路。巴珊山的眾群眾嶺似乎帶著羡慕俯看著錫安。當莊嚴的隊伍沿著陡峭山坡緩緩上行時,唱詩者突然發出華麗無比的歌聲,某含義只有在基督高升,勝過一切執政掌權的,回到父神面前時,才能完全應驗:
你已經升上高天,擄掠仇敵,
你在人間,就是在悖逆的人間受了供獻,
叫耶和華神可以與他們同住。
這一大隊的人,是如此分配的:歌唱者走在前頭,然後是作樂的,並有擊鼓的童女,便雅憫,猶大的首領,西布侖的首領,拿弗他利的首領。最後,詩人提到還有從遠方來的國家亦來到聖地,共襄盛舉:
埃及的公侯要出來朝見神;
古實人要急忙舉手禱告。
但是詩篇第二十四篇可能是這三篇詩裏最偉大的一首。它一開始提出一個極奇妙的觀念,和一般猶太人的狹隘地域觀念大相迥異:
地,和其中所充滿的,
世界,和住在其間的,
都屬耶和華。
前半篇回答那一類人可以站在神面前(3一6節)。必須是手潔心清,不向虛妄,起誓不懷詭詐的人。單單齋戒沐浴,或外在儀式,不能符合上述條件。聖潔的神所要求的是公義,而這公義只有神能賜給那尋求他的人。
後半段是宣告神願意在地上與人同住。眾城門似乎都太微小矮短,無法讓抬在利未人肩上的約櫃通過;因此神命令城門抬起頭來,迎接將要進來的王。
在歡騰的人聲和樂聲裏,身穿白袍的歌唱者停在緊閉的大門前,高聲唱道:
眾城門哪,你們要抬起頭來,
永久的門戶,你們要把頭抬起;
那榮耀的王將要進來。
然後有一個聲音,可能是出自某位吃驚而困惑的守門人,這樣問道:
榮耀的王是誰呢?
馬上就有一個洪亮有力的回答:
萬軍之耶和華,
他是榮耀的王。
再次我們聽到這美妙的回答,榮耀之王──為了他,他們受命進入這古城。他是萬軍之那和華,所有的天使,魔鬼,天上,地下,地底一切的活物,都要向他屈膝敬拜。於是,約櫃終於到達了它安息的處所。――
邁爾《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