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被召入宮
讀經:撒母耳記上十六18~19
有人認為,我們下麵要討論的這段大衛入官彈琴的記載,是發生在他殺死歌利亞之後的事;因此大沖第一次被引介到掃羅面前,乃是他勝利凱旋的那一天。這種將秩
序顛倒的說法,主要是為瞭解決「為何掃羅看見大衛手裏拎著歌利亞的頭時,一下認不出這位以前替他彈琴的少年人?」這難題而產生的。
然而我們也可以這樣回答:那是因為在大衛彈琴,和他出戰歌利亞之間,已隔了一段時日,大衛已由少年長成強健的青年了。究竟這中間隔了多久,我們不得而知;但在這段時間裏,大衛已邁入青年階段,他的體格益形強壯,臉孔因靈命的成長而改變。如果我們拒絕這種解釋,就會面對另一個難題:既然大衛的空前勝利已激起了掃羅的妒火(十八9),掃羅的臣僕怎麼膽敢再將大衛介紹給他,為他彈琴呢?另外,他們又何必在推薦大衛之前,花如此多的口舌來形容這位琴手(十六18)?他們只須提及他在以拉谷的豐功偉跡就綽綽有餘了。因此,我們認為這兩個事件的秩序應照著它們在聖經中排列的先後來定。
大衛被膏之後,仍回去繼續牧羊。掃羅接受手下的推薦,差人去找他來為掃羅驅除惡魔。使者對耶西說的話有特殊含義:「請你打發你放羊的兒子大衛到我這裏來。」一言道出了這孩子性格中的單純和靈巧:他已回到羊圈,忠心耿耿地克盡厥職,看管無知的羊群,等候神成就撒母耳所告訴他的事。耶穌也是如此,離開聖殿,回到家中,順從父母,在寒酸的木匠鋪裏打雜幫忙。
掃羅手下的一個少年人對大衛的簡短描述,道出了當時旁觀者對他的性格之認識。那少年人說,「我會見伯利恒人耶西的一個兒子善於彈琴,是大有勇敢的戰士,說話合宜,容貌俊美,那和華也與他同在。」這裏有五個特色,可以幫助我們為這位年輕的英雄畫出一個輪廓來。
一、琴手。他有詩人的氣質,敏感的天性,向著山川日月敞開的心懷;他並且有卓越的表達能力,可以將他的靈感訴諸於言詞和詩歌。他的詩篇一直留傳至今,並將名垂千古。伯利恒附近潺潺的溪流,翠綠的枝條,綿延的小徑,和嶙峋的山石,都將永遠刻印在人們的腦海裏。
一位現代知名的詩人曾想像大衛坐在那裏一面撥彈豎琴,一面就彈唱出他對羊群的呼喚,秋天葡萄收成時的歌曲,婚禮的歡樂詩章,葬禮的悲沉哀歌,利未人執行神聖職務時唱的贊美詩,伯利恒人擊退侵犯邊界者時所用的行進曲。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加上他描述大自然奧秘的驚人能力,「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他的手段。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無言無語,也無聲音可聽。」
詩篇是由大衛開始的。它的抒情之美,和細致的柔情;它的諧律;它豐富的贊美,和幽幽的哀愁;它無可比擬地表達人心裏的亮光與黑暗交織的千變萬化;它從神的立場提及人世和生命一一這一切因素,使得詩篇成為歷代眾聖徒最心愛的一卷書。掃羅那一位少年臣僕說他「善於彈琴」真是一語中的。他早年所作的詩篇是如此愉悅釋放,未沾染任何他後來所遭遇那一連串壓迫,殘害,和犯罪的陰暗色彩一一這些詩篇註定了要留傳後世,在人心中產生奇妙果效;正如經上記載,大衛一拿起豎琴彈奏,掃羅便覺舒暢爽快。
二、年輕的戰士。有許多機會來磨煉大衛,使他變得驍勇善戰。非利士人的邊界距
離伯利恒不遠,雙方時有沖突。大衛因此被訓練得勇敢強壯,精於戰事。很可能他有時必須單獨站崗,防止非利士人越境偷羊。
他告訴我們,他必須仿醒,防備猶大山岡上的野獸一一張牙舞爪的獅子和飢腸轆轆的熊。他追趕它們,將顫抖的小羊從它們口中搶回。他能揪著野獸的鬍子,將它們撕裂殺死。他可以用強而有力的雙臂張開銅弓,並熟練地操作歌利亞的劍。他是一個年輕的參孫,滿有屬人的力量。
但是他不輕易使用他肉體的能力。憑著信心,他學會了如何用神的能力裝備自己。他豈不是神的僕人,被立定肩角一項偉大的使命,去與未受割禮的外邦人爭戰?他或許還年少位卑,但從他口裏,神要建立能力,使敵人噤若寒蟬!他可能年幼無知,但神要塑造他去管理神手中的工!請看看他那興奮的挑戰:
我藉著你沖入敵軍,
藉著我的神跳過牆垣……
那以力量束我的腰,使我行為完全的,
他是神。
他使我的腳快如母鹿的蹄……
他教導我的手能以爭戰……
你也使那起來攻擊我的,
都服在我以下。
三、說話合宜。大衛的睿智聰穎將不斷出現在後面的記述中。他謹慎自守,深思熟慮。他洞悉時機,人心,和權謀治術;他也深知當在何時,採取何樣行動。他對待朋友坦誠爽直,對待仇敵寬宏大度;他作事持之以恆;遇險冷靜沉著;在患難中存心忍耐;滿有仗義行俠之風。不論在家務上,或軍國大事上,他都具備了一個天生領袖的各樣條件。毫無疑問的,這是因為他的靈住在神裏面。從一首他早年寫的詩篇中,充分反映了他靈要面的態度:
我的力量阿,我必仰望你……
我的力量阿,我要歌頌你。
一個人若活在這種光景下,必然會言辭睿智,計劃圓熟。
四、風采迷人。他是人見人愛的大衛。無論他到那裏,都散發出一種他特有的魅力。掃羅情不自禁被他吸引,融化;宮中的僕役都喜愛他;掃羅的女兒米甲對他芳心暗許;約拿單的心與大衛的心深相契合;以色列的婦女對這位年輕英雄的仰慕歌頌超過對掃羅的忠心;那些粗壯莽直的戰士甘願為他冒險犯難,前去伯利恒打水供他解渴。他一生不論是對男人女人,都能產生無可抵抗的吸引力。他受到神和人的喜愛,他的心極易為愛所觸動震顫,他的靈魂能豐富這世界,也能承受最深沉的傷痛。
五、神與他同在。他毫無猶豫地形容自己是「你的僕人」,極易陷於過犯中;他衷心渴望能從過犯中被拯救出來。他視神為他的岩石,救贖者,牧人,生命的主,死蔭幽谷中的安慰。在疲憊中,他尋到青草地;飢渴時,他被領到溪水邊;迷途時,有公義的引領;危險時,有堅固的保障一一無論何往,主都在他裏面。雖然他對神的話所知有限,但他視神的話語為完全,公義,純潔的。當他在大自然的遮幕下默想神的話語時,他的靈魂就得了蘇醒,他的心歡暢,他的眼目明亮,神的話語比蜂房下滴的蜜還甘甜。他永遠將那和華放在他前面,因他在他的右手邊,他必永不動搖;故此他的心歡然喜樂。――
邁爾《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