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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波提乏家

 

  創世記第三十九章

米甸的商人把約瑟帶到埃及的奴隸市場拍賣。與他一起的還有好幾百個奴隸,分別來自埃及附近的各個部落,有的是用錢購得,有的是以暴力強行俘虜或拐騙而來。無疑的,當時的尼羅河上游及中非洲地區也和現在一樣,需挖溝渠以利農耕,因此需要大量的勞工。膚色白皙的約瑟當時就與大批因長期烈日曝曬皮膚黝黑的苦力一同擠在拍賣所內。

最後他被法老的內臣,護衛長波提乏購得。波提乏的官位,就相當於現今王室侍衛隊的隊長,專司行刑懲戒。埃及的法老掌有絕對的生殺大權,設立各種花樣百出的刑罰名目,交由宮內的侍衛隊去執行。所以他們經常侍立在法老身側,聽候吩咐,並提供最有效率的服務。

波提乏出身埃及貴族世家,位居高官,蒙法老寵信,住的必然是華屋美廈,家中奴婢無數。稚嫩的約瑟習慣蘭天碧草的簡樸的鄉野生活,遽然置身在雕樑畫柱、瓊樓玉宇之間,周遭的人說的語言他又一句也聽不懂,他的感受必然又驚又懼。但「耶和華與他同在」;使他紊亂的心靈漸趨寧和篤定。雖然離鄉背井,與熟悉的鄉人睽隔,他卻在神的蔭庇下得著慰藉與力量。

接著讓我們來思想約瑟在波提乏家的境遇。

一、約瑟被擢升。「耶和華與他同在,他就百事順利。」意思是,他所處理的一切事都很稱心如意。成功如影隨形跟著他。凡他一切所計畫的盡都成就。波提乏及家中的人必然很快就注意到這位獨特的希伯來奴隸行事靈巧、手腳俐落。好像每個死結一到他手裏就迎刃而解,再繁雜難辦的事,有他參與,就亨通順利。其中的原因有二。

第一,他雖被剝去彩衣,卻無人能損及他的人格氣節。切記啊,年輕人,不可讓人奪去你這寶貝!甚麼都可放棄,惟獨不可喪失你的人格。約瑟從小就勤快、認真、順從、負責任。父親派他去尋找哥哥,他就立刻依從,而且堅持到底。這正是他待人處世的可貴精神。他作事認真,不是因為責任的驅使,而是因為那是出於神的旨意。即使是最普通、瑣碎的事,他也能明察神的意向。他常常告訴自己,就像以後他告訴哥哥們一樣:「是神差我來這裏(四十五5)。他認為自己不僅是波提乏的奴隸,而是亞伯拉罕、以撒之神的忠僕。因此在波提乏的家中,他必然一如往昔地潔身自愛,敬虔誠實。這種認真謹慎的態度,正是促使事業成功的秘訣。

當其他的奴婢在虛擲黃金年華時,約瑟則勤勉不息地充實自己。當他們只滿足於差強人意的表面工夫時他卻腳踏實地,奠立成功的根基。別人工作只為避免工頭的斥責或鞭笞;約瑟則辛勤為贏得日日眷顧他之主的笑靨。別人常又羨又妒地朝他指指點點說:「他是個幸運兒」;「他特別蒙幸運之神的寵愛。」但天下沒運氣這回事,除非運氣意謂性格。如果你也想擁有這種成功人物的性格,除了耶穌基督以外,別無踏實的根基。你必須把自己的人格建造在他的生命裏;否則一切的架構將經不起風吹雨淋。相反的,你若憑著信心觸摸到真神的活石,你就能依著他奇妙的生命來構築一生的藍圖,眼看著它一塊磚一塊石地逐漸迭高,而發現「惟獨敬虔,凡事都有益處,因有今生和來生的應許」。

第二,「耶和華就因約瑟的緣故,賜福與那埃及人的家,凡家裏和田間一切所有的,都蒙耶和華賜福。」耶和華的賜福不只是約瑟獨享的專利,聖經應許要賜福凡「聽從耶和華你神的話,謹守遵行他的一切誡命」的人(申二十八12)。如果我們也和約瑟一樣親近神,這福氣也會臨到我們。我們無須像雅比斯一樣苦苦求告:「甚願你賜福與我!」除非我們也和他一樣附上一句:「保守我遠離罪惡!」「耶和華所賜的福使人富足,並不加上憂慮。」讓我們時刻提醒自己,敬虔度日,好讓神與我們同在。「你們若順從耶和華,耶和華必與你們同在;你們若尋求他,就必尋見;你們若離棄他,他必離棄你們。」

約瑟的榜樣足以為一切僕人的模範。他並沒有因卑賤的處境而自怨自艾,反而振作勤奮,盡忠職守。他在最小的事上忠心,相信神把他放在這樣的崗位必有其美意,因此在服事世上的主人時,他覺得其實是在盡心盡力地討天上父神的喜悅。這是服事人者當有的根本精神。使徒曾對那些領受福音的奴隸說:「各人蒙召的時候是甚麼身分,仍要守住這身分。你是作奴僕蒙召的麼?不要因此憂慮,若能自由,就求自由更好。因為作奴僕蒙召于主的,就是主所釋放的人。」「你們作僕人的,要凡事聽從你們肉身的主人,不要只在眼前事奉,像是討人喜歡的,總要存心誠實敬畏主,無論作甚麼,都要從心裏作,像是給主作的,不是給人作的。」「用誠實的心聽從你們肉身的主人,好像聽從基督一般。」「凡事尊榮我們救主神的道。」最偉大的忠僕——基督——「為你們受過苦,給你們留下榜樣,叫你們跟隨他的腳蹤行。」

這些話也是作主人者的針砭。一個屬基督的忠僕是無價的至寶。擁有這樣的好幫手是何等福氣!埃及的波提乏一定又高興又詫異:自從約瑟入門,他就福星高照,萬事亨通——田野裏的牛羊又肥又壯,繁殖迅速;家裏的糧食豐實飽滿;以前令他操心的瑣務也完全卸除。「耶和華因約瑟的緣故賜福與那埃及人的家。」有時候,不信神的主人只因為擁有基督徒的屬下,而大大蒙福。有一天我們抵達天家,必然會驚異地發現:原來我們一生中一些上好的福氣,是因為某些親近神的人默默在暗中為我們代禱。

二、約瑟遭遇試探。幾年過去,約瑟越來越受主人重用,很快就被擢升為管家和主人的副手。「波提乏將一切所有的都交在約瑟的手中,除了自己所吃的飯,別的事一概不知。」但就在約瑟平步青雲之際,卻遭遇了一生中最可怕的試探。

人往往在安逸順境時容易遭到試探,而不是在困頓的窘境。在攀登功名的陡梯時,年輕人都會戰戰兢兢,戒慎恐懼,等到飛黃騰達了,反而放鬆操守,在諂媚利誘下喪失名節。注意啊,就是在錦衣玉食中,試探的妖魔特別張牙舞爪!如果你在別處全副武裝,到此地步更要嚴加戒備。然而這是何等不易。在攀登陡峻的崖道,與迎面的疾風苦鬥,走在荒無人煙的野地時,你反而會步步為營,提心吊膽。但等到你登上平坦的沃野,進入繁榮的城鎮,你反而鬆懈了戒心。但是除非我們在這時候仍加緊戒備,我們很快就會迷失了。「總要儆醒禱告,免得入了迷惑……肉體卻軟弱。」

越是出乎意外的試探,越難抵擋。在當時,埃及的婦女和今天的婦女一樣享有十分的自由。這點從埃及的一些雕像就可看出當時道德風氣的開放。也許波提乏的妻子並不比當時的婦女作風大膽,但她那厚顏無恥的挑逗之語,看了仍叫人臉紅。老實的約瑟聽見女主人提出這般放肆的建議必然驚愕萬分,面紅耳赤。試探的強風來襲,神卻已裝備其忠僕有了抵抗試探的能力,叫他迅速收帆,關閉舷窗。但未能及時採取防禦行動的人則有禍了!因此,基督徒啊,要小心提防突起的狂風!

策略與良心常在試探時起衝突。能與女主人維持良好的關係對約瑟的前途十分有利。能討她歡心即意謂掌握了進身階。相反的,若頂撞她就與她樹敵,粉碎了前程。許多人就在這關鍵的一刻遲疑不決,暗忖道:只要暫且讓步一下,也許獲得的好處將受用不盡!而且可運用這換得的影響力行善。他們妄想:向魔鬼臣服一次,可換得推翻抵擋魔鬼的權能。這種策略性的自園其說,往往是人心中的大患。就因為這權衡制宜的策略,導致許多遭試探的人說:「我不喜歡也不想這麼作,可是我不得不屈服,因為我的飯碗端賴此舉;我不敢觸怒他們。」與策略對峙的是信心,將眼光看得遠,深信行善、等候神的伸冤與祝福,總比貪圖近利而受試探好。如果約瑟也接受策略性的暗示,他也許在波提乏家的影響力會略微提升,但好景不會維持良久——而且他也不可能榮登埃及宰相的高位,擁有幸福的家庭,讓兒子領受他父親臨終的祝福。

試探的威力在於人性對試探的反應。據說使馬鈴薯及葡萄樹產生病害的細菌,常常是漫天飛揚,可是它們無法在健康的植物上找到落腳的溫床。一旦作物無力抵擋病菌的襲擊,農人的盼望就在旦夕之間變為泡影。人也是這樣。只要我們活出基督的生命,即使遭遇試探的襲擊,仍能安然無恙,屹立不動。但是人心是軟弱的,本性是邪惡的,所以我們才必須時刻儆醒。「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發出。」人都有某些傾向、欲望,這些並非是罪,否則人饑餓、瞌睡都算是罪。但要提防的是,去滿足這些需要須有節制,而且來源要純正合宜,不可以偏邪的手段達到目的。人性總是好逸惡勞,貪婪無饜。偷喝的水總是特別甘甜。

我們必須小心分辨自然的願望與惡習養成的欲念有別。對於後者,我們態度要堅決不移,毫不讓步;而且要如剷除莠草一樣根絕淨盡。至於前者呢,也要小心提防。雖然它們本身是自然、美麗的,可是它們往往需求過度的滿足,或以不自然、不合宜的手段達成目的。我們無法指望在此生將這些自然的願望根除。只要它們存在肉體一天,就是試探病菌寄生繁殖的溫床。凡是認清自己的軟弱、明智敏察之人,都不敢狂傲聲稱自己已對試探免疫,或自己絕不可能向誘惑屈服。他能抵擋得住試探,只因蒙神的恩典。

約瑟的試探有一些特別因素。首先,試探隨機會而來:「家中人沒有一個在那屋裏。」時機似乎頗合適,如果他屈從了,不怕會被察覺或懲罰;試探者自己也不會聲張。而這試探也會一天又一天地重複來襲!持續不斷的滴水,能把巨石腐蝕;頻頻來襲的試探也最為可畏。

然而約瑟立場堅定。他先與她講理,訴說主人的仁慈與信任,並提醒她為人妻的本分。最後更進而觸及良心的問題:「我怎能作這大惡得罪神呢?」這句千古名言也是曆世歷代來受試探之心靈得勝的秘訣。

貞潔這個主題自古以來就是論說著述的主要題材。社會輿論向來不齒不貞的行為,對受玷辱的婦女尤其苛責有加。但一般人在聽見類似的醜聞,總報以曖昧的微笑,或以輕狂謔語譏剌一番。但是姦淫之罪,最能腐化人心,挫傷理性,毀滅軀體。一生放浪形骸的詩人拜倫,在三十六歲就結束其淫亂的生命,他的最後一首詩充滿無限的悲哀與悔恨:

我的年日如枯黃秋葉

愛的花果早已凋謝:

殘留與我的只有

蛆蟲、潰瀾,和哀愁!

歷史也見證淫亂之罪能傾城覆國,它能腐蝕人心,也導致國破家亡。不譴責此罪的社會,等於是自咒自毀。

有人說現代社會的試探太多太強,年輕人難以抗拒。有時人們的語氣彷佛暗示罪是種必需品。千萬要杜絕這種愚昧危險的無稽之談。約瑟留下的記錄,就是最有力的反證。年輕人可以抵擋、克服試探。他們能夠潔身自愛。但是我們必須遵從聖經的指示及一般常識的提醒,避免邪惡的場所、書刊及交友。在試探還是一條小溪時,就要及時防堵,免得它瞬間擴大成汪洋。記住,試探無法勝過你,除非你把它接納到心靈裏。既然你我都太軟弱,無法長期把它擋在門外,就仰望大能的救主來對付它。

「我怎能作這大惡!」這是何等寶貴的座右銘!基督已為「我」死,「我怎能作這大惡?」別人說這只是「玩樂」;「稍微放蕩一下」;「撒野」;我稱之為「罪」。「我怎能作這大惡?」許多人一笑置之;對我卻是罪大惡極。「我怎能得罪神呢?」表面看來,它只牽涉到人;事實上它卻是得罪神聖之神的罪。

也許約瑟不當進屋去辦事;但也許他別無選擇。他已儘量避開女主人(第十節)。當然我們若自願涉足試探之中,就無法指望神會保守我們。可是假設礙於生活情勢所迫,不得不接近試探,我們仍可仰望信實之神的幫助。如果是聖靈引領我們進入曠野的試探,我們反而能享受天使的服事呢。

約瑟明智地脫身。謹慎勝於血氣之勇。寧可喪失貴重的衣物也不可喪失良心。「逃避少年人的私欲。」不可與試探討價還價。不要在它附近流連徘徊,更不可駐足注視它,否即它就獵取了你。「逃命罷,不可回頭看,也不可在平原站住。」

遭試探並不是罪。

無罪的主自己也遭受魔鬼的試探。意志乃是人的堡壘,只要這裏不動搖,其他地方就固若金湯。罪只有在人同意、默許、讓步之下才會進門。可是明智的勇士不會讓敵人攻進內宮才抵抗,最好是趁它尚在外廓時就予以痛擊——斥退初次的提議、諂媚、或欲望。要抵擋魔鬼,他必逃跑,你也可避免一番內心掙扎,及交戰後留下的心靈瘡疤。

但願我們也和約瑟一樣蒙恩,持守堅定的信心,更仿效無瑕無疵的主,面臨試探,卻不為所動。我們確信臨到我們的試探,無非是人所能受的,而且神必賜能力,叫我們抵擋得住。試探的來襲表示神知道我們足夠堅強,能承受得住,同時神也必供應隨時的幫助與夠用的恩典。「凡住在他裏面的,就不犯罪。凡犯罪的,是未曾看見他,也未曾認識他。」莫忘了信耶穌的人是與他一同坐在權能之神的右邊;也得切記撒但依照神的計畫,已臣服我們腳下。讓得勝者進入你心,讓他在你心中得勝,就像他在世時得勝一樣(約壹四4;約十六33)。開啟心扉,領受聖靈令人懾服的恩惠。這樣,我們就能靠著愛我們的主常常得勝有餘。── 邁爾《聖經人物傳──約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