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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擔與話語

 

      一個作神話語執事的人,不只需要有神啟示的光,也不只需要把光定住,還需要有負擔、重擔才行。在希伯來文裏有一個詞,譯音是「馬沙」,這個詞在希伯來文有兩個用法。一個用法,在摩西五經裏面,是「擔起來的擔子」的意思(如出廿三5所說的「重馱」,民四15192427313249所說的「抬」,民十一1117,申一12所說的「重任」,都是「擔起來的擔子」的意思。)還有一個用法,就是在先知書裏面,中文聖經譯作「默示」(以賽亞書十三1,十四28,十七1,十九1,廿一11113,廿二1,廿三1,三十6,耶廿三33343638,那一1,哈一1,亞九1,十二1,瑪一1,都譯作「默示」。)可見先知所得的默示,就是先知所得的重擔。的確有一個東西在神面前叫作「重擔」,和話語的職事發生極大的關係。先知在那裏作話語的職事,就是根據於他的「馬沙」來作的,就是根據於他的「重擔」來作的。沒有重擔,就沒有話語的職事。所以話語的執事必須有重擔。

 

重擔的構成】我們已經看見,話語職事的起點,乃是在光照。話語光照在我們身上的時候,乃是忽然而來,飛快而去的一個啟示。因我們的思想在神面前受了對付,從神而來的光照就能在我們的思想裏被定住了,我們的思想就將照在我們靈裏的光繙成功可以知道的意思。這一個光照和這一個定住,在我們就構成我們的重擔。話語的職事需要有重擔。但是,話語的執事沒有光的時候,還沒有擔子,光沒有繙作思想的時候,也沒有擔子,光離開了,只剩下思想的時候,也沒有擔子。乃是光加上思想才有擔子。我們必須在神面前看見,沒有光就沒有擔子,有了光還不是擔子,光繙成功作思想之後,而光離開了,只剩下思想,也不是擔子。乃是有了光又加上光所繙成的思想,並且光還在那裏,這一個才是我們作執事的人在神面前所有的擔子。

      為甚麼稱它作擔子呢?因為當光給我們定住成功思想之後,而光離開了我們,只有思想在我們裏面的時候,我們就不覺得重。乃是當我們裏面摸這一個思想,有這一個思想,而同時我們還在那一個光照之下,我們就覺得重,好像裏面覺得悶,裏面覺得不舒服,甚至裏面覺得痛苦,這一個就是神的話的重擔。先知們所得的重擔,只有藉話卸出去。如果我們沒有得話,我們就不能將這個擔子卸掉。

      所以我們要學習作話語的執事,要在神面前來看這個話和思想,和神的光的關係。我們乃是先得光照,然後得思想,然後得話。話的用處乃是將神的光卸掉。在神那一邊,是光在我身上變成功作思想,在人身上變成功作話。我今天要將神的光從我身上帶給別人,好像將一個重擔卸在別人身上。在我身上今天有了光,有了思想,就像一個擔子壓在那裏一樣。在重擔底下,我不能自由,我覺得悶,我覺得重,我覺得受壓,有的時候覺得痛苦。總得等到有一次,我能夠將這個重擔傳遞出去,能夠將這個重擔送到神的兒女中間去,那麼,我的靈就再一次的輕鬆,思想就再一次的自由,好像把肩上挑的一個重擔卸在一個地方一樣。

 

有話才能卸去重擔】我們如何能卸下這個擔子呢?要卸下這個擔子,我們必須有話。物質上的擔子,是用手卸掉;屬靈的擔子,是需要有話才能卸掉。我們如果找不出話來,這個擔子仍舊是沉重的。乃是我們找到話的時候,我們才能卸下擔子,裏面才能覺得輕鬆。作神話語執事的人都有一個經歷:光有了思想不能講道,必須有話才能講道。光有思想,不能把人帶到神面前。光有思想,你去講一篇道,越講越亂,越講越兜圈子,越講越走不出,好像走在迷宮裏一樣。有話的時候,就越講越出去。所以有許多時候,一個作神話語執事的人,裏面有一個很重的負擔,來到聚會裏面,神把光照在他裏面,神把負擔加在他裏面,叫他傳話,但是傳了一點鐘,回家的時候,還覺得重得很。挑了一擔來,仍舊挑了一擔回去。這,除了因為對象不對之外,只有一個緣故,就是沒有話。越講越難受,越講越講不出去;不是不講話,是講得很多,就是裏面的話講不出去。這就是沒有話。不是思想不夠,是話不夠。如果話夠,結果就不一樣。你來的時候,裏面的擔子相當重;你講的時候,越講你裏面越輕鬆,講一句輕鬆一句,講一句裏面的擔子少一句,你越講越出去。你裏面背了一個擔子來,講完之後,你覺得裏面的擔子卸掉了。這就像先知的卸脫擔子。先知的預言就是先知的擔子。先知的工作就是卸擔子。先知的擔子怎樣卸掉呢?是用話語來卸掉的。作工的人,藉話,他才能卸掉他的擔子。沒有話的時候,要卸還是卸不掉,整個擔子在你裏面。人也許在那裏說你講得好,人也許在那裏說他得了幫助,但是你知道你這裏面一點東西都沒有出去。人只聽見了你的話,人沒有聽見神的話。保羅對哥林多人說到他的話語職事的時候,他說:「我們講說這些事,不是用人智慧所指教的言語,乃是用聖靈所指教的言語,將屬靈的話解釋屬靈的事。」所以你如果沒有得主所給你的話,你不能作話語的執事。你總得得主擺在你身上,擺在你口裏的那個話。那個話一出去,擔子就隨出去。每一個作工的人都要學習怎樣卸去這個擔子。用頭腦作工的人,不明白這一個;憑知識作工的人,不明白這一個。要學習作話語的執事,就要學習怎樣卸去重擔,就要學習怎樣用話語卸去重擔。擔子的卸掉卸不掉,不是看你的話如何,不是看你的思想用了多少,乃是看你有沒有神的話。有了神的話之後,你把神的話說出去,那個話一說出去,你就知道這個擔子卸掉了。所以我們要學習在神的面前得神的話。神的光來到我們外面的人裏是思想,不多久這個思想在我們身上又成為話,這個話出去,才會有神的話,這就是話語的職事。所以我們在神面前要看見,我們的思想在我們裏面怎樣變作話,以及裏面的話怎樣變作外面的話。在這裏我們要注意,在我們用話卸去重擔的這一個舉動中,我們要學習知道裏面的話和外面的話的不同。我們要有話,要有裏面的話和外面的話。裏面的話,就是我裏面所得的話;外面的話,乃是我將我裏面的話用外面的話把它說出去。

 

重擔與裏面的話的關係】我們先提起裏面的話。當我們在神面前得了光,有了思想之後,這一個只夠來構成重擔,這一個不夠來構成一個卸下重擔的東西。光和思想只能變作我們的重擔,光和思想不夠叫我們卸下重擔。光和思想必須在我們裏面先成功作話,思想要變作話,我才有辦法用我外面的聲音將這個話說出去。我不能把我的思想說出去,我只能把我的話說出去。我不能臨時叫我的思想變作話,我必須在我裏面先把這個思想變作話,然後在外面將我裏面的話說出去。話語的職事和普通的說話不一樣。普通的人說話,有意思他就能說話,他所說的話是根據於他的意思。話語的執事卻不如此。話語的執事,必須他的意思先變作話,他裏面不只有意思,裏面還得有話,然後才能將裏面的話說出去。

      主耶穌來到地上,乃是最高的話語執事。但是祂不是神的意思成肉身,祂乃是神的話成肉身。所以一個作話語執事的人,總要得話才能作話語的執事,不是有意思就能作話語的執事。你必須在神面前得你那個意思變作話之後,你才有職事。你如果只得那個意思,而你不過是用你的話來說,那你就漏了一步,還不能作話語的執事。這都是基本的原則。要有光,要有思想,要有裏面的話。你在神面前有了光,這個光被思想定住了之後,你就得學習在神面前起首求話。你在神面前需要儆醒,需要禱告,需要尋求,才能有這個話。

      神的光照在我的靈裏,乃是一個啟示,我還得把它繙成我的思想。沒有啟示,就沒有光照;光照是神的工作。思想的定住光,是在神面前有了學習的人的工作。思想繙譯了光之後,還需要話再來繙譯思想。我們用思想來繙譯光,乃是為自己;我們用話語再來繙譯思想,乃是為人。如果把光留給我們自己用,思想已經夠了,但是要給別人,還應該把思想再繙譯作話才能用。沒有思想,光差不多是抽象的,雖然在屬靈上是實際的。我們用人的話來說,沒有思想,光差不多是抽象的。沒有光,思想沒有用;有了光,還需要光變作思想,光在我身上才是具體的。不只,有了思想還要有話,光在別人身上才是具體的。我們需要思想來繙譯光,我們也需要話來繙譯思想,我們才能有話語的職事。只有光,不夠作話語的執事;只有思想,也不夠作話語的執事;有了光和思想,也不夠作話語的執事。必須有光,有思想,也有話,才能作話語的執事。我們需要有話繙譯這個思想。這不是指普通人的那個思想,乃是專門指在啟示裏的那個東西。我的那個思想就是我所看見的那個光。我們不能將思想給人,我們必須將我們的話給人。所以在話語的職事上,還有另外一步重要的工作,就是我如何能得神的話來繙譯我的思想,我如何能得神的話來定住我的思想。必須得話。光是神所給的,你要用你已經受過對付的思想來定住它,並且,你要用話再來定住你的思想,這話也必須是神給的。那個定住思想的話,必須是神給的才有用。可見,有的時候啟示是在靈裏面,有的時候啟示是在話裏面。現在我們要看,到底這兩個是怎樣的。

 

在靈裏的啟示與在話裏的啟示】當神在我的靈裏給我啟示的時候,那就是我們所提起的光照。神在我們靈裏啟示了之後,它不停在那裏。我們要用思想定住光。但是我們天然的那個思想又不能用,不能就在這個時候把思想變作話,那我們怎麼作呢?我們還得求神再一次給我光照。這一次的光照,不是照在我的靈裏,然後給我意思,乃是光照的時候給我一句話,把屬靈的意思變作話在我裏面。在這裏,你看見有兩個啟示:一個啟示是在靈裏的啟示,一個啟示是在話裏的啟示。在話裏的啟示,就是神自己給我們一句話、兩句話。當你禱告的時候,你裏面得了光,非常清楚,這一個光你也能定住它,你握得牢,這就是光在你身上繙成了思想。可是你要出去對人講到這一次啟示的時候,你說不出去。你對你自己說得上來,你對別人說不上來。你自己有一點明白,你要別人明白卻沒有話。因此你在神面前就起首求神給你話。你儆醒禱告,你在神面前有週到的禱告。心要向神開起來,一點成見都沒有,靈向神也開起來。這樣,你在神面前就起首看見一件事情會發生,神給你一句話或者兩句話,剛剛好能表明那個意思。是那一句話,那兩句話,剛剛好就是那一個啟示。神所給的這一個啟示的話,乃是第二次定住了神的光。

      光繙成功作意思,光繙成功作思想,思想就變成功作話。這樣說是對的,一點都不錯。光變作思想,思想變作話,再從我們身上出去。是光來到我身上,光被定住是思想,今天這個思想發出話來到人身上去,這樣說一點都不錯。如果說,啟示和思想的關係,就是在話語裏的啟示和思想的關係,這就不夠準。因為第二個啟示是神給我話。第二次神給我啟示的話,也是為定住我在祂面前所看見的光。可以說在我身上有兩個定住:一個是我用我的思想來定住神的光,一個是用神所給我的話來定住神的光。我在靈裏所得的光,我如何在心思裏把它定住,今天神並且在話語裏給我光,我把那一個光也定住了。這叫我在話語上所得的啟示,和我在靈裏面所得的啟示合而為一。我們在靈裏面一下子所看見的,好像在很短的時間裏看見的,那個內容,是沒有時間的。問題不是你看見了一秒鐘,你能出來說一秒鐘,是說你在靈裏面所看見的那一下子不知道看見了多少東西。所以,在定住這個光的時候,我的悟性越強,我的心思越豐富,我的心思,我的悟性越能用,我所定住神的光就也越多。照樣,我在靈裏面所看見的那一下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東西,但是,神給我話的時候,好像只有一句話,只有兩句話。神所給的一句兩句話來定住神的光的時候,在一句兩句話的裏面所包括的,就是那一個啟示,不是一句兩句的話。在普通的話裏面,假如有八個字,你把這八個字說了就可以了,假如有十個字,你把這十個字說了就可以了。一段話需要十分鐘來說它,你用足十分鐘就了了。世界的說話是用字數計算的,是按分鐘計算的,這不是啟示的。啟示的話,也許只有一句兩句,但是啟示的話和神的啟示是同樣的豐富。啟示所包羅的是豐富的,那一下子的光照是豐富的,也照樣,神給你一句話,你也就得神豐富的話語,你也就得豐富的啟示。如果在一秒鐘之間你能得豐富,那麼在一句話裏面你也能得豐富。神如果能把祂的豐富裝在一秒鐘裏面,神也能把祂的豐富裝在一句話裏面。一秒鐘所看見的,也許幾個月也講不了,一句話也許也是幾個月講不了。在這裏你要分別裏面的話和外面的話。裏面的話不是很長的,是包括了所有的豐富,好像一秒鐘所看見的是包括了所有的豐富一樣。在這裏,不是給你長篇大論的話叫你出去講。也許你只得一句話、兩句話,但是那一兩句話包括了靈裏那麼多的東西。這一句話、兩句話來的時候,有一個非常大的特點,就是這一句話或者兩句話是能夠釋放生命的話。

      甚麼叫作釋放生命的話?神賜給啟示,就是神賜給生命,神就是藉祂的啟示給我們生命。啟示在一個作工的人身上,在一個執事身上,變作一個重擔。這一個重擔能卸出去,生命就出去;這一個重擔卸不出去,生命就不出去。這個重擔越重,如果能卸出去,那個力量越大。這一個重擔在你身上卸不出去,那個擔子仍然在你自己身上,那個擔子就越過越重。比方:在這裏有一大皮袋,裏面裝滿了水,你把它拿在手裏,相當的重;後來你把它扎一個洞,把它裏面的水放掉,你拿在手裏就不覺得那麼重了。話語就是這樣。你裏面如果有負擔,就應當有話,有剛剛好的話,你只要說一句,就好像把皮袋裏面的水放出來了一樣。你如果沒有話,就好像水放不出去。所以,甚麼叫作啟示的話?啟示的話就是釋放生命的話。本來生命好像關閉在裏面一樣,現在你藉這個擔子把生命釋放出去分給人。可是你必須有恰當的話,你才能把裏面的壓力放出來。你如果在神面前沒有這個話,你就不能釋放生命。

      所以,每一次不管這擔子有多重,你如果在神面前再等下去,話語自然而然就來了。有的時候,你有擔子,你要禱告多少天才能有話。在定住光的時候,思想明白,可是說不出來。有的時候,思想定住神的光的時候,話就來了,感覺重擔的同時話語就來了,很快就來了。得話的時間我們不能規定,當你在神面前有所看見之後,或者神馬上給你話,或者過了一個時候因你擔子重給你話;無論在甚麼時候得話,當神給你話的時候,那個話就是恰當的,那個話就是你所得的光。你所得的整個啟示,好像那一句話都把它說透了。整個啟示是那麼豐富,你得的一句話兩句話也是那麼豐富,好像你所得的那一兩句話是瓶子口上的塞子一樣,塞子一拔出,裏面甚麼東西都出來了。總得有一句兩句神給你的話。這話,我們稱它作裏面的話。這一個裏面的話是神的,這一個話就是給了來包括你所得的啟示的,這一個話就是要把你所得整個的啟示包括在裏面。神就是要把祂所給你的啟示擺在這一兩句話裏面,你把這一兩句話說出去的時候,啟示也出去了。你把神的啟示的話說出去的時候,神的那個光照也出去了。所以我們在神面前要看得清楚:沒有光照,就沒有話語的職事;沒有悟性的定住叫光照變作思想,也沒有話語的職事。但是,有了定住的光照,就是光繙成了思想之後,還必須有話,有啟示的話。這一個就是保羅所說的「用靈所指教的言語」(林前二13)。聖靈必須給我們話。聖靈不只給我們啟示,聖靈還得給我們啟示的話。這一個啟示的話,也許只有一句兩句,可是這一句兩句是一針見血的話。這一句兩句話一說出來的時候,就把生命扎出來了。你將別的話都說了,這一個話卻不說,生命就流不出來。好像這個話說了之後,生命就流出來似的。

      神所有的生命都是藉啟示出去的。像主耶穌的釘十字架,按那個事實,主已經為全世界的人死了,但是全世界的人有沒有得生命?以事實來說,主已經為全世界的人死了,可是全世界的人沒有都得生命。這沒有別的,這是因為人沒有個個都得啟示。主耶穌為人死,這個話人即使會背了,還是沒有用,因為他沒有啟示。另外有人得了啟示,他裏面能夠感謝,能夠讚美。就是那一個看見叫他得了生命。聖靈藉祂的話叫我們活,人一看見就活。

      神今天要藉話供應教會。神要將基督給教會,神要將基督的生命給教會。這一個生命的出來,好像是藉我們所背負的重擔出來似的。當這一個重擔來到我們身上的時候,必須有剛剛好的話把生命扎出來。有的話講兩個鐘點生命不出來,有的話一講生命就出來。有的話講半天沒有生命,有的話一講就流出生命。作話語的執事總要有話;沒有話,沒有用。每一次有啟示的時候,要有一句兩句話,那一個話一說,生命就流出來。扎出生命的話,一針見血的話,你一說就把生命扎出來了。你不說,生命就不出來。你有這個話,你就碰生命;你沒有這個話,你怎麼作都摸不生命。

      啟示、光照是第一。你總得從這裏起頭,總得在神面前得這個啟示、光照。但是有了啟示、光照,還沒有話語的職事。你需要有更新的悟性,更新的心思,這樣,神一光照你,你就清楚內容。你絕不能將一個模糊的啟示拿出來講給人聽。至少這一個啟示在你的思想裏是清楚的,你才能說出去,不清楚就不能說。你所得的啟示,你自己的思想還弄不清楚,你就說不出去。一個人就是有啟示,他的思想如果還沒有弄好,這個啟示就說不出去。不錯,他所講的道沒有錯,但這不是話語的職事,主不能出去。所以光照之後,至少你自己的思想要清楚。你的思想如果是那樣糊塗,你所看見的光就定不牢。在這件事上,你必須有更新的心思。你那個舊的思想不能用,你那個舊的思想非拆毀它不可。一個人思想不清楚,必定不能作神話語的執事;思想清楚了,還不一定能作話語的執事,因為他還沒有話。人只能聽見話,人不能聽見思想。如果沒有話,你在講臺上講了半天,你那個意思還沒有出去。所以你在神面前總得有話。有的人在思想定住光的時候就有話來。有的人也許有幾天的工夫,也許有幾個月的工夫,話還沒有來。不管話早來也好,遲來也好,這個話總得清楚。我有清楚的話才能說話,我沒有清楚的話就不能說話。不必多,一兩句、三五句就夠。我在主面前得了這一兩句、三五句的話,這一兩句、三五句的話就能夠把啟示統統說出去。我們裏面如果不是十分有把握,我們就不能出來說話。一個人如果沒有光照,就沒有職事的路可走;沒有光照,根本沒有話語的職事。有光照,有思想之後,還要有扎出生命的話。不是聰明的話,不是智慧的話,是扎出生命的話。這個話一扎進去,生命就出來。這幾句話一說,生命就出來,生命非出來不可。許多時候,就是一句話,就是兩句話,生命就出來。所以我們總得在神面前得這一個話。這個,我們稱它作啟示的話。沒有這個啟示的話,你就沒有法子來說神的話。

      我們要記得,神給你一個重擔,神總是給你一個卸重擔的話。兩個都是神給的。祂在裏面給你光,祂在裏面也給你思想。有光,有思想,這兩個在你身上成功作重擔。你覺得苦,你覺得受壓不自由,但是,給你重擔的神,也給你卸去重擔的話。給你負擔的是神,叫你能卸掉負擔的也是神。神要給你話,叫你能扎出生命。就是那一句話那兩句話,生命就釋放出來了。所以你千萬不要挑了重擔就跑,你要知道怎樣把生命釋放出去。不然的話,你在神面前不能作工。你到弟兄姊妹面前去,不是帶了一個皮袋給他們,是要放水給他們。所以這一個放水的方法必須在神面前得,然後才能說話。有許多時候,我們遇見一個弟兄,看見他在那裏說話,話說了很多,但他不能說出那個東西來。他相當吃力的說,卻不能說出那個東西來。你在神面前如果稍微有一點學習,你就看見這個弟兄在那裏說話是在繞圈子。快要到那個地方,能夠把水放掉的地方,他又在那裏繞圈子,水仍舊沒有放出去。他到了那個地方,如果有一句話加上去,那個東西就說出來了。可是他就是缺少裏面的話。那個基本的話沒有學習,就出來作話語的執事,所以越講越長。越講越摸不

      所以我們在神面前必須等候話。你在思想上定住光的時候,能立刻有話,那是最好的事。如果思想定住光的時候,不立刻有話,那就必須在神面前求話。到了有一天,你裏面起首知道你的口才不行。有一件事很希奇,人沒有學習作神話語的執事,也許都以為自己的口才好。可是,你要記得,人天然的口才,說甚麼事情都行,就是說神的事情不行。人的口才不能用在神的事情上,你用人的口才把生命怎麼說都說不出去。生命裏的話,只有啟示才有,甚麼地方都沒有。不管你口才多好都沒有用。你要把生命扎出來,你自己的話絕不成功。

      我們不能不承認保羅是一個會說話的人,可是保羅在以弗所書六章十九節說:「也為我祈求,使我得口才,能以放膽開口講明福音的奧秘。」這裏的「口才」在原文就是「話」。保羅要以弗所人為他祈求,使他得話,好叫他能講明福音的奧祕。在屬靈的事情上,肉體的口才沒有用,必須有神所賜的話語才行。話語職事的這個話是裏面的東西,不是外面的東西。你如果沒有裏面的話,你就說不出來。許多人的難處就是在這裏:他一直在那裏說,可是他裏面的意思說不出來。你千萬不要到講臺上去找那個話,你裏面早就應當看見那個話。你在神面前先找那個話,然後你才能講。作神話語執事的人,需要學習認識裏面的話,需要先摸那個啟示,然後把那個話說出去。求主叫我們成為一個有話的人。不只裏面有負擔,並且在負擔上能夠加上話,能夠卸掉這個負擔。只有裏面的這一句這兩句話能夠卸去你的負擔,那一句話、兩句話,是包括在這一個負擔裏。

      所以,甚麼叫作重擔?重擔是靈裏的光照,悟性定住光照的思想,加上裏面的話。你那個重擔,最末了的一步,就是要把裏面的話釋放出去。這三者連在一起,合成為先知的重擔。重擔是光,加上思想,又加上裏面的話。我們的重擔,是要將神的啟示給人,而神的啟示是藉我們所得啟示的話把它帶出去的。懇求主叫我們認識重擔和裏面的話的關係。

 

如何能得裏面的話】卸去重擔與裏面的話的關係是這樣大,那麼,在甚麼種的情形裏才能得裏面的話呢?裏面的話的得,大多數是我們在神面前讀聖經的時候,在神面前等候的時候。你裏面已經有了光照,這一個光是豐富的。你在神面前蒙神憐憫,思想相當的活潑豐富,也滿有能力,你就把神這個光定住。本來不過是神的光照,現在已經變作你的思想,如果給自己用,已經夠了。有啟示的光照,有繙譯的思想,給自己用已經夠了。神這一次的啟示,對於你已經發生好處了,因為這個啟示已經變作一個可靠、具體、結實的思想在你身上了。可是像前面所說的,你要把這個拿出去供應別人就不夠。我們不能把思想拿出去給別人。我們是神話語的執事,我們不能把思想分給人,我們只能用話去供應人。但是這個話不是你用思想想出來的。這個裏面的話需要你在神面前又得啟示。你必須有聖靈所賜給的話。這是為別人的,這不只為你自己,這是要給你來作執事的。有一件事相當清楚,我們乃是基督身體上的肢體,神給我們的光照,不要停在我們身上。神所有給我們的光照,乃是為職事,不只為我們自己而已。我們在前面已經說了,有的時候,當你把光繙成思想之後,同時有了神的話,是這個叫你作話語的執事。但是許多時候,也許更多的時候,雖然裏面有了光照,也有了思想,但是沒有話。這個話就需要你在神面前等候,就需要你在神面前讀聖經。這不是說所有的時候是如此,這是因時而異的。有的時候比較特別,有的時候比較普通。普通的時候,乃是當你在神面前等候,當你在那裏讀聖經,神就給你一句話。或者今天讀聖經神給你一句話,明天讀聖經神又給你一句話,你在讀聖經的時候得一句話,得兩句話,能夠把你在靈裏所看見的說出去。你在思想裏所已經明白的,就是有一句話兩句話是能扎出生命的,那一句話兩句話一說出去,就自然而然將你靈裏所有的說出去。那一句話,那兩句話,把你在思想上所定住的光說出去。這就是我們作話語執事的根據,這就是我們作話語執事所需要的。

      所以我們必須在神面前注意,就是靈裏面有光照,思想上能定住,還得在神面前一面等候,一面讀聖經,在那裏求話。在這樣的時候,有一句話來,那一句話就叫你裏面清楚,叫你裏面看見,叫你裏面知道你今天能夠講那個話。那個話的講法給你知道了,你才能把你裏面所看見的光說出去,才能把你裏面的意思說出去。就是有這一句話兩句話拿在手裏,這裏面的話。你沒有得這一點之先,你出去不管怎麼講,你總講不出裏面的啟示。沒有啟示的話,永遠不能釋放啟示的光。啟示的光的釋放,是根據於啟示的話。有啟示的光而缺少啟示的話的人,不要試試去釋放啟示的光。人越缺少啟示的話語,人越應該在神面前等候。有禱告,有交通,有等候,把聖經擺在神面前等候。不是普通的等候,不是普通的禱告,不是普通的交通,是把聖經擺在神面前的等候,是把聖經擺在神面前的禱告,是把聖經擺在神面前的交通。因為在這裏是神容易說話的地方,在這裏容易得神啟示的話。你在這裏一得話,你裏面就成功,你已經有一句話,有兩句話,能夠叫罪人得救,或者叫信徒得幫助。你所得的這一句話,這兩句話就是神的話。雖然不是寫出來的神的話,但是神最近的話。這個話,當你年紀越大的時候,你要看見你一生都要用這個話。當你每一次用它的時候,你的靈如果是對的,聖靈都尊重它。是神的話,聖靈都在後面用它來救人,或者給人幫助。這個話不是隨便的話,這個話是了不得的話,這個話是厲害的話。

 

重擔與外面的話的關係】話語的職事必須有這三步:有光照,有思想,有話語。話語分作兩段:一段是裏面的話,一段是外面的話。為說話方便些,我們就說有四步:第一,光照;第二,思想;第三,裏面的話;第四,外面的話。

      甚麼叫作外面的話呢?外面的話與裏面的話有甚麼關係呢?外面的話與裏面的話的關係,就像思想與光照的關係。這些在神面前都是屬靈的事實,一點都不能搖動。我們前面已經說過,裏面有了光照,如果外面沒有思想把裏面的光照定住,這一個光就飛走了,好像抓不牢它,不能用它。也照樣,裏面的話有了一句兩句之後,我們還得用外面的話來把裏面的話再說出去。裏面的話就是一句兩句,這一句兩句的話,包括了神那一次所說的話。但是,你單獨的把這一句兩句的話說出去,人不能懂得,人不能接受,所以你還得用許多的話把這一句兩句的話說出去。這一句兩句的話,是神給你的,你還得有許多的話才能作執事。神的話的光照,是神給我們的;思想叫光照變作我們裏面的話,也是神給我們的;但是,有了這些還不夠,你還必須有許多外面的話。你光把裏面的話拿出來,人不能接受。那一句兩句裏面的話太厲害,你就是這樣說,人不能領會。那是厲害的話,結實的話,超越過人所能接受的。那個話出來的時候,需要你有更多的話,才能把裏面的話說出來。也許要用兩千句的話,才能說出神的那一句話;也許需要五千句的話,才能說出神的那一句話,也許要用一萬句的話,才能說出神的那一句話。所以要用我們的話,把神的那一句話說出去,這就叫作話語的職事。

      我們在這裏就看見有人的成分進來。當我們的思想定住光的時候,人的成分進來,因為有的人的思想不能用,有的人的思想能用。這是第一步。人的成分第二步的進來,乃是在外面的話上。有的人外面有夠好的話,他能夠將神的話說出去;有的人外面的話不夠好,他就不能將神的話好好的說出去。這裏面的關係非常之大。

 

裏面的話需要用外面的話說出去】裏面的話是非常「濃」的,沒有人能接受;外面的話是比較「淡」的,是人所能接受的。我們就是要負責外面的話。外面的話是人負責的,是作執事的人負責的。作執事的人,負責將神的話,將神濃的話好像沖淡了叫人接受。裏面的話是少而濃的,外面的話是淡而多的;裏面的話是人所接受不了的,外面的話才是人所能接受的。那一句話、兩句話,是我需要在神面前第二次得啟示,才能得的。我有了那個話之後,還需要有許多話,才能把那個話說出去。所以作話語執事的人,必須在神面前得神的那個話,同時用自己的話把神的話說出去。這樣,我們才起首明白聖靈所默示的到底是怎樣。聖經裏面,人從神那裏所得神的話,沒有多大不同,因為都是神的話。可是,神的話擺在彼得裏面說出來的時候,帶彼得的味道;神的話擺在約翰裏面說出來的時候,帶約翰的味道;神的話擺在保羅裏面說出來的時候,帶保羅的味道。你如果能直接讀希臘文聖經,你一讀就能知道,那一本書是彼得寫的,那一本書是約翰寫的,那一本書是保羅寫的。緣故在那裏?因為裏面雖都是神的話,而外面的寫法不一樣。彼得是一種人,約翰是一種人,保羅又是一種人。當神的話擺在彼得裏面讓彼得說的時候,道理是神的,味道是彼得的。當神的話擺在約翰裏面讓約翰說的時候,道理是神的,味道是約翰的。當神的話擺在保羅裏面讓保羅說的時候,道理是神的,味道是保羅的。在神的話語職事裏,神要用人的成分。神要得聖靈所挑選的人,能夠把神的話說出去。神是把話給人,可是又用人的話語說出去。在神面前多有學習的人,說出去的話就是多有學習的話;在神面前少有學習的人,說出去的話就是少有學習的話。神的話今天是擺在人身上叫人說出去。

      我們再回頭到方言的原則來。為甚麼我們注意這件事?因為話語的職事這件事,在新約裏,保羅是把方言和先知的職事拿來給我們看。為甚麼不要禁止方言?因為方言對於人有用處,為甚麼方言對於作話語職事沒有用處?因為方言裏面沒有人的悟性,缺少人的成分。方言,完全是藉聖靈說的,聖靈把話給人,人把那全篇的話用靈說出來,神的話都出去了,而缺少人的悟性、人的成分。按我們的思想,方言比先知的職事更好,因為神自己說的話還不好嗎?聖靈自己說的話還不好嗎?但是聖經認為方言不及先知的職事。神注重先知的職事過於方言。先知的職事,就是有神的話在裏面,又有先知自己在裏面的職事。換句話說,活水從肚腹裏流出來,話語從肚腹裏流出來,而不是從天上倒下來。這一個原則,是全部新約裏基本的原則。

      神是看重人。你仔細去讀新約聖經,讀彼得所寫的,你就知道是彼得所寫的,讀雅各所寫的,你就知道是雅各所寫的,讀馬太所寫的,你就知道是馬太所寫的。每一卷書都有它的口頭語,都有它的字眼,都有它的文法結構。神不願意個個人在那裏默寫神的話,神願意道是神的,話是你寫出來的。這樣,話語執事的責任是何等的大。你這個人一不行,你要加甚麼東西進去,所以我們這個人需要被破碎。人一不行,就不知道要將甚麼成分帶到神的話裏面去。你千萬不要弄錯,以為神的話是超然的神的話而已。神的話,是神在裏面先給你一句兩句,而後再用你的話把神的話說出去,是用你許多的話來說出神的這一句兩句話,而這一句兩句話就看你是怎麼沖它,怎麼泡它,才能說得出去。

      外面說話的時候,我們要注意,除了這個外面的話之外,我們後面已經有三個東西,一個是光照,一個是意思,一個是我們裏面的話。你今天對弟兄姊妹有一點話,不管是個人的談話也好,是講臺上的講道也好,你要怎麼說它?你裏面抓牢一兩句話,這一兩句話好像是你一切話的母親,都在這裏了。因為這個話太濃,所以必須把它沖淡了才能叫人接受。現在你好像要用錘子把它錘成一塊一塊。你好像從一塊很大的石頭上,打出許多小塊來。所以你在那裏說的時候,是把你裏面那個大的話弄細它,錘它,打它,把它拿一點出來,再拿一點出來,是這樣的把神的話說出去。要把裏面的話越說越細才可以,那一點出來的越出越多才可以。你不能講了兩個鐘點的話,你裏面還是那麼一大塊。神的話用你那個話去說沒有用。這話好像有些矛盾,但事實是這樣。一面人的話是沒有用的,另一面人的話是最要緊的。用你自己的話來講神的道,絕對沒有用,不管你多聰明,多通達,沒有用。有了神的話在你裏面,你的話能將神的話說出來,就能給人看見,你的話不能將神的話說出來,就不能給人看見,就原封不動。是我們的話把神的話一句一句的說出去,越說越清楚。你外面的話是為釋放你裏面的話,是要把你裏面的話送出去。

      我們要看見有幾方面是互相作用的。當你作話語執事的時候,先是你裏面有了話,現在你是要藉這些外面的話來把裏面的話說出去。但是說話的時候,沒有這麼簡單。是腦子要想,不想不能說。不過我的心思不是想這個話,我的心思是想我所看見的啟示。你站在那裏說話的時候,你怎麼知道你這個話說出去的時候,會把你裏面的話說出去?是用你的思想來說你靈裏所看見的。你在靈裏有光照,你有思想定住了那個光,你裏面也有了一句兩句話,現在你去想看怎麼說才能說出去。主給我們兩個根據,一個是靈裏的光照,一個是裏面的話;我們說的時候,是用我自己的思想托出那一個啟示,用我自己的話說出去。我們不要勉強用思想拉它。要用思想把光定住,要用我們的話把裏面的話說出去。這裏一共是四個東西──裏面兩個,外面兩個;神的兩個,你的兩個;這四個連在一起的時候,就有話語的職事。這是基本的學習,我口裏的話是根據我裏面所得的話說出去,兩個話併在一起說出去。

      我們吃過這樣的苦,許多時候,我們憑裏面說話的時候,我們裏面的啟示卻失掉了。今天那個話在我們身上,但裏面的啟示已經失掉了。有的時候有裏面的看見,也許過兩個月、三個月,也許過半年,話語的擔子在你身上,可是你說來說去,一點沒有樣子可憑,沒有樣本。所以一面要有主給我們的話,一面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要一直看見裏面的那一個樣子,要憑裏面的那一個來說。弟兄們,我們要看兩方面。有的時候有啟示,也有定住的意思,卻沒有話;我們裏面明白,卻說不出話來,全身是意思,卻沒有話。人只能聽懂你的話,沒有人能聽懂你的意思。有的時候有話,可是那個靈裏面的啟示已經過去,結果人在那裏聽,好像吃隔夜的嗎哪,已經變了味。那個話語出去的時候,與裏面的那個看見對不起來。外面的話說出去的時候,要像你的那個思想,同時看見光。思想非常緊要,可是我們的思想不是接受啟示的機關。我們所有的聰明,在這裏一點沒有用。你用你的思想來接受啟示,那麼神的教會不知道要受虧到甚麼地步。但是另外一面,你沒有思想也不行。四個都需要──光照、思想、裏面的話、外面的話,四個都需要。要裏面有話,口裏也有話。你在那裏說你裏面的話的時候,必須外面也有話,要像火車軌道有兩邊的鐵軌,如果只有一邊,火車就不能行駛。裏面的話與外面的話要相對,裏面的話是從外面的話繙出去的。許多時候,我們裏面知道甚麼叫作光照,我們也明白那個意思,可是那個基本的話沒有得。這樣,只有我們自己得幫助,若是要幫助別人,那就像牛推磨一樣,一直兜圈子,擔子不能卸掉。許多時候,裏面有話,可是外面沒有話,就像火車的軌道缺了一邊,無法行駛,神的話沒有法子出去。講了一大堆的話,神的話沒有出去。光有啟示不能講道,光有裏面的話也不能講道,必須有光,有思想,有裏面的話,有外面的話,四個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有職事,才起首是榮耀的職事。

 

根據聖經的話說話】我們預備外面的話的時候,就得注意聖經的話。你裏面有了話,你要把裏面的話說出去的時候,你這個話怎麼說,都沒有多的話好說。你這個話至多只有一個方向好說,你說的時候,沒有幾句話就窮了。裏面的話是非常濃的,也是非常強的,你把你裏面又濃又強的話說出去的時候,你看見你的話不夠把你裏面的話說出來。你把那個話說一遍、兩遍、十遍,人要討厭,人不覺得寶貴。雖然那個話是一針見血的話,可是你說了沒有用。所以當人作話語執事的時候,要看見他自己的口才是何等的不行。講別的事都行,就是講屬靈的事不行,轉一轉就完了,裏面的話沒有講出來。你自己的話說了,裏面的話還是原封不動。因此,我們必須熟讀聖經。神要用我們作話語的執事,神知道我們的話語不夠,神多方對我們說話,也是多次對我們說話(來一1)。你所想出來的,至多是一方面的;可是神是多方面的對你說,神在那裏講了多次了。所以我們聖經要熟,我們要花工夫在神面前讀聖經。在聖經裏的許多道理、知識、教訓,乃是在這個時候加進去。因為你必須有聖經的根據,聖經的教訓,聖經的真理,叫神的兒女有一個外殼可以接受,有一個根據可以接受。當你裏面有了光照,有了思想,也有了話語之後,你就看見,聖經裏面和你所得的啟示,有好幾樣都是一樣一式的,有好些事情都是一樣一式的,你就把它一件一件記下來。你記下來之後,你用你在神面前所得的話,反覆的藉這些話說出去。你在神面前也許只得幾句話,最多是十幾句,你只能根據經歷來講這幾句話。講了這幾句話,你就能刺到別人裏面,叫別人也明白。所以你要熟讀聖經,你用聖經的話來幫助發表你的啟示。這不是客觀的在那裏解經,這乃是主觀的在那裏解經。你不是講聖經,你乃是講你自己所得的啟示,不過聖經裏面有一件事情剛剛好和你所得的是相同的,你就用聖經的話來講。彼得有一件事,約翰有一件事,創世記裏面有一件事,詩篇裏面有一件事,剛剛好是和你所要說的這件事相同,你就把這些擺在那裏。你看保羅講這個話的時候是用甚麼方法講,你看彼得講這個話的時候是用甚麼方法講,你看大講這個話的時候是用甚麼方法講,你看摩西講這個話的時候是用甚麼方法講,你在那裏看主要你怎麼講。他們是那樣講的,現在你把你在神面前所得的話反覆的擺進到他們的話裏面去,你把你裝進去,反覆的裝進去,你的啟示是根據,你的光是根據,你在神面前所負的責任,所負的重擔是根據,這樣,就可以把這個話說出來。你反覆的講你自己的話,你能夠看見話語出去,你能夠看見光出去,你能夠看見擔子卸去。

      讀聖經不是只為講聖經而已,人只講聖經是虛空的。聖經的話就是為釋放我們裏面的重擔而預備的。你沒有它,說不出去。你在聖經裏面找到能替你卸重擔的話,這個話在聖經裏面也許說過五次,或者十次、二十次。你總不能用一個方法說,必須用幾個方法說。你裏面有了重擔,你把你裏面的重擔用聖經的話說出來。你裏面的重擔重不重?你裏面的重擔如果夠重,就多找幾處聖經;你裏面的重擔不夠重,就少找幾處聖經。然後你出來,將聖經裏面這些方法拿得來,把你的話用一個方法講一下,你看見擔子輕一點。如果還有擔子,你又用一個方法講一下,就又輕了一點。也許你用五段的話來講,就都講出去了。裏面的話,那麼重的神的話,從聖經的話出去,這個叫作話語的職事。所以一個人要出來為神說話的時候,聖經是最好的工具。可是我們要提出一個警告,千萬不要以為有了聖經的話就夠。光有聖經的話,那個是道理。話語職事的根基是啟示,是裏面的話,可是說出來的時候,要藉聖經的話說出來。如果有一個人,缺少裏面的啟示,專門在那裏解經,那是非常低的。我們不能把保羅的東西拿來說,我們必須自己看見過,我是把我所看見的拿來說,這樣才有話語的職事。你裏面有啟示,有話語,再有聖經的話,才能說得出去。你有了裏面的話,沒有聖經的話,你不能說出去。

 

話語職事的測驗】當我們在那裏說話的時候,怎能知道我說得對或者不對呢?說話的時候,要一直注意裏面的重擔是減輕了,或者沒有減輕,或者是加重的。這個大有關係。你自己說話說得對不對,不必到下了講臺才知道,你在說的時候就能知道。每一句話出去的時候,你裏面總得稍微輕一點才可以。神的話加上神的光和意思,三個成功作重擔。這個重擔如果出去,就是藉外面的話語出去。所以每一句外面的話都應該減輕裏面的重擔才可以。外面的話不能減輕裏面的重擔就不對。你這篇道對不對,你裏面覺得。你這個話說出去裏面就減輕,你再說出去,你裏面就更輕,你就知道這是對的。你在那裏講了幾分鐘,擔子一點都不減輕,你就知道你說話的路線錯了。你剛才的話說錯了,你就寧可把那個不講,更勝於講了一個鐘點原封不動。你寧可說,弟兄們,我剛才說錯了。你重新起頭。你學習越多,難處就越少。你學習作話語執事的時候,要把裏面的擔子說輕了。你總得作到一個地步,講的時候是背了一個重擔去講,講完了之後總是重擔卸掉了。沒有重擔不能講;有了重擔,講完之後得卸掉。你不能講道是背了重擔去講,講了半點鐘、一點鐘,重擔還是沒有卸掉,神的光在你裏面變作話,你的重擔還是原擔挑回來。有的時候相當特別,我們背了一個重擔去,我們的話有一部分講得對,有一部分講得不對,結果講完之後,重擔卸了一點,但是沒有完全卸掉。你覺得這也是錯了。

      這個難處不這麼簡單。有的時候,你講道不只不會減輕你的重擔,還會加重你的重擔,變作更重。或者你在講道中講了一個比喻之後,你覺得你的擔子比剛才還要重。有的時候,我們講道,不小心講了一個不應該講的笑話,引起人的笑,沒有法子停止,以致我們裏面的重擔更重。所以,有許多的比喻,有許多的笑話,有許多忽然來的思想,或者有甚麼東西一帶進來,你裏面就更重。有的弟兄在那裏講道,講到末了,他的擔子比沒有講的時候更重。所以你的眼睛總得專一。你的話是為減輕重擔的,不是為要說而說的。

      講道有一個基本的原則:你的眼睛總是注意怎樣卸掉裏面的擔子。人總是盼望擔子挑到一個地方就卸掉,不是盼望再挑回去。所有的擔子一到心裏來,必須有話才能把擔子卸掉。一說話,擔子反而加重,就不要說下去。你如果沒有摸外面的話,你在話語的職事上就有相當的難處。說一句話,擔子輕一點,你就知道話說對了,這個話就可以多方面說,多次的說,就叫你裏面更輕,你知道這個話對了,可以把重擔卸去了。你說話的時候,你裏面只有一句兩句的話,所有其他的話都是為沖這一句兩句的話,總是想法子把這一句兩句的話托出去。你如果在這一句兩句話上能夠說得好,你所說的話如果是能把裏面的話說出去,你就越近乎默示。

      我們要求神施恩,給我們有準確的話,能夠有扎出生命的話,就是要那幾句話,要把那幾句話說出去,說到一個地步,摸到高點。所有的話都要那樣去說,那你就摸話語的職事。―― 倪柝聲《話語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