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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思被動的現象

 

      最可憐的,就是有些信徒並不知道邪靈的工作與聖靈的工作是有這樣根本的分別,就在不知不覺之中,接受了邪靈進入裏面,盤據其心思。我們現在要略看心思被邪靈攻擊的現象如何。

 

忽來的思想】當信徒的心思陷入被動之後,邪靈就常將許多的思想從外面「注射」進來。污穢的、褻瀆的、紛亂的都有,一陣一陣從頭腦中經過。信徒雖然自己定意不要這些思想,卻不能停止思想,也不能改變思想的方法和題目;頭腦好像是一種機器,機關開起來活動了,一時不能停止一般。信徒雖然用自己的意志來反對,也不能使自己所拒絕的思想離開頭腦。這樣違反信徒意志的思想,都是邪靈所給的。

      有時信徒忽然有了閃電般的思想進入心思裏,叫他明白、領會或者發明了甚麼特別的事,或者乃是許多的提議,要他作這個、作那個。這樣忽來的思想,好像乃是出乎信徒自己的,但是當信徒查考之後,就知他自己並沒有發起這思想;所以,這也不過是邪靈在一個被動的心思裏所作的工而已。信徒應當拒絕忽然的思想要他怎樣舉動,因為這不是從聖靈來的;信徒如果隨之而行,就要看見其結果是何等的沒有意識。

      我們知道邪靈要多作教訓的功夫(提前四1),所以信徒應當提防邪靈在他被動的心思裏將牠們的教訓給他。多少的信徒以為乃是他自己在那裏揣摩聖經的話語,乃是他自己得許多新的亮光,明白了許多前人所不明白的。但是,這樣的人應當小心,因為在許多的時候,並非他在那裏思想,都是邪靈將牠們的思想忽然給他;或者在人自己許多的思想中,邪靈將牠們的一個思想偷攙雜在裏面,使人不覺。多少信徒因為不知道他的心思是會受邪靈教訓的,以致當他自己在書房裏誦讀默想的時候,得不少忽然的光照,就以為這是他自己在聖道上的新發明,就將這忽然的思想寫出來,或者傳揚出來,以為這是他研究的結果;當人家讀他聽他的時候,就希奇這人的聰明是何等的過人。其實不知道有多少這樣教訓的來源都是從無底坑裏出來的。多少的異端,多少「屬靈的教訓」,多少聖經的見解,將基督的教會弄成四分五裂的,都是因人在他的書房裏忽然明白了甚麼道理而來的。我們必定不應當看我們所得的光照是如何的佳美,只應當問,到底我是從那裏得這個光照呢?()是聖靈在直覺裏啟示的呢?()或是我自己思想出來的呢?()還是邪靈將牠們的思想給我的呢?

      當信徒心思被動的時候,邪靈最會將各種沒有意識的思想注射入他裏面,告訴他說:「你是神特別的器皿」,「你的工作是要轟動全世界的」,「你的靈命比別人高深得多」,「你應當另走一路」,「不久神要為你大開傳道之門」,「你應當出來靠信心度日」,「你的屬靈用處真是不可限量」。這樣一來,就把信徒所有儆醒的械都繳了,使他一天到晚就是靠這些思想而活,時刻都是夢想他自己是如何偉大、如何超奇、如何的了不得。他因為不用心思理性的緣故,便不知道這樣的思想是如何傷害屬靈生命的,也是如何可笑的,總是縈念自己不已,幻想他的將來如何。

      在為主傳述信息的人中,也常有受一時忽來思想的支配的。多少的傳道士就是將那些經過他心思的「忽然啟示」傳說出來。他在講說的時候,若非順服忽然的思想而言,就是隨長久在他心思裏表演的「啟示」而言。他以為這是出乎神的,所以就被動的接受;豈知神不忽然啟示,也不在心思裏啟示。這樣的話語雖然有時是滿有意義的,但是,總難免是從邪靈來的。

      信徒既在心思裏為邪靈留了地位,就沒有甚麼思想是邪靈不能給信徒的。最常在同工的信徒中間,邪靈就是無根的將一個疑惑的心,或者一個隔膜的意念,放在其中一個人裏面,使他和別人分開。邪靈就是使信徒無緣無故的想這人是這樣的,那人是那樣的,這人對他大約是這樣的,那人對他大約是那樣的,就將他們分開了。其實這樣的思想都是無根的。信徒如果知道抵擋,並查考這樣思想的來源,就不至於有這麼多的離散了。但是信徒還以為這些都是自己想的,並不知道邪靈也會把思想放在他的心思裏。

 

圖像】邪靈不只會將思想注射入信徒的心思裏,他們並且也會將各種的圖像在信徒心思裏表演。有的是很清潔美好的,也是信徒自己所喜歡的,有的是很污穢罪惡的,是信徒良心所恨惡的;但是,無論好歹,無論喜歡與恨惡,信徒自己卻沒有能力禁止這些圖像不進入自己的心思裏。以往的經歷、將來的預測和其他的事情,總是不理信徒意志的反抗,而縈迴在他的眼薕前。這是因為信徒想像力陷入被動了,以致信徒不能管治自己的想像力,讓邪靈隨意利用他的想像力。信徒應當知道一切不是他自己心思所產生的,都是超然的靈給他的。

 

夢】夢有天然的,也有超然的。超然的夢,有屬神的,也有屬鬼的。除了從人自己的生理和心思生的之外,其原因都是超然的。如果信徒的心思是向邪靈開放的,就他夜裏的夢,恐怕有許多不過是他在白日所得的「圖像」的變相而已。邪靈在日間使之看見圖像,夜間看夢兆。信徒如果要查問到底他的夢是否從邪靈而來的,他只要問說:我的心思在平日有沒有被動?如果有,就他所得的夢兆是靠不住的了。並且,從神來的夢兆都是使人照常、平安、穩定、滿有理性和意識的。但是,從邪靈來的,都是奇怪、虛空、荒謬、愚昧,使人變作洋洋得意、昏迷、混亂、失去理性的。

      邪靈所以能在夜間將許多的奇夢──有的是很好的──給信徒,就是因為他的心思是被動的。信徒的心思若是已曾陷入被動,就他所有的夢,並非神給的,也非天然的,乃是從邪靈來的了。夜裏的心思不像日中的活動,所以是更被動的,因此,邪靈能以利用機會來成功牠們的目的。這樣夜裏的夢象叫信徒在早起的時候,覺得頭是暈的,靈是沉的。睡覺好像並不加增精神,因為邪靈在人睡覺的時候,藉心思的被動,使全人都受影響。凡在夜間常受夢象的苦害的,都是因心思裏有了邪靈的工作。信徒如果在日中和夜裏專一的拒絕邪靈的工作,不久就要得自由。

 

失眠】失眠是現今信徒最常患的一種病,也是邪靈在心思裏作工一個最明顯的憑據。許多信徒夜裏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有許多的思想傾倒進入他的心思中。他好像正在那裏繼續思想他白日的工作,或者追憶他以往的經歷,或者有許多不相干的事情,一一在他頭腦裏經過。他好像在那裏「思想」千萬的事情,當作甚麼,怎樣作法,甚麼是最正當的計策。或者預先想到明天所要作的事,應當如何計劃,要有甚麼境遇,如何對付各種問題,類似的思想總是陣陣而來。雖然信徒知道床榻是睡覺的地方,不比書桌是思想的地方;但是,頭腦裏總是那樣的繼續轉動。雖然信徒知道睡眠對於明日工作的關係是何等重大,自己是極要睡覺,極不願思想的;但是,他不知何故,總不能如願,頭腦裏總是照舊轟轟的進前作工,攔阻他的安眠。或者信徒已經多日嘗失眠的苦味了,已經完全休息一切的工作了,並且是不願再用心思的了;但是,黑夜到時,雖然已甚疲倦,然而心思竟然不能安息,好像是一個「思想機器」,在那裏一直活動,沒有法子停止。他自己的意志對於自己的思想完全沒有主權,不能停止他的思想,只好等到他裏面的一種甚麼能力不想了,他的心才得安靜,他才能睡覺。本來睡覺是使人精神暢快的,但當這樣的經歷繼續到幾夜之後,他就要視睡覺、床榻和黑夜為畏途,他又不能不睡。每晨起來,好像都是從一個恐佈世界裏回來一般。頭是混沌的,意志是痿痺的,甚麼力量好像都沒有。

      信徒此時總是以為這是出乎他自己身體的原因,或者是精神受了刺激,或者是神經過度作工;但是,()最多的時候,這些原因不過都是假設,並非實在的;()這些原因若是有的,就當信徒安息或用其他天然的方法來補救之後,他必定應當痊愈才可以;但是,天然方法的補救,竟然常常無補於事;()這些原因多是邪靈的招牌,用以掩飾牠們在暗中的工作。當信徒夜裏頭腦中的思想正在奔馳的時候,讓他自問說:這些思想是從那裏來呢?從我自己出來的麼?或者是從外面進來的呢?若說是我心思裏這樣思想,真的是我這樣思想──思而又想──麼?我明明是「不要」這樣思想的,我也是「不願」這樣思想的;怎能說是「我」這樣思想呢?既不是我,是誰將這麼多的紛亂、污穢、壓制的思想給我呢?除了邪靈以外,還有誰呢?

 

易忘】許多信徒因受邪靈的攻擊,便失去他本來記憶的能力,而常會遺忘。才說的話,不多一刻便忘記了;才作的事,不多幾時便忘記了;才放的東西,不到一天使忘記了;才應許的事,一下子便忘記了。他好像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無論甚麼事好像都留不住在他的心思裏。他以為是因自己的記憶力特別比人壞,豈知是因他的心思受邪靈的騷擾所致。信徒在這樣的情形中,就不得不作許多的「字條」和簿子的奴隸,因為他必須藉這些來「備忘」,不然就要時常遇見難處。自然,我們承認有多少事因年代久長是能忘記的,或者因其在心思裏所生的印象不深,也是能忘記的。我們並非說,信徒應當記得所有的事。但是,有許多的事,並非過去甚久,也並非沒有注意,在相當的期間內,和相當的環境中,是信徒所應當記得的,竟然連影兒也沒有,想也想不起來;這些就不是天然的,乃是有邪靈的侵犯了。例如:我們在最近的時候,所特別注意的事,如果忘記了,就不是天然的。有的忘記是天然的,有的不是天然的。凡不是天然的忘記,都是有邪靈在後面攻擊我們。因為牠們是很能在需要的時候,捻住我們神經的那一根,使我們沒法記得我們所當記得的。也不知有多少的信徒,因為受了邪靈這一方面的攻擊,以至吃了多少苦。多少的工作都是因此而弄壞的,多少的笑話都是因此而弄成了。別人的信託和自己的用處,都因而減少。然而,他還不知道這是因為邪靈在他心思裏作祟所致。

      在平常的時候,信徒的記性好像是很好的,並沒有甚麼病狀;但是,最希奇的就是記性有一種忽然的昏迷。在許多緊要關頭,本來很好的心思,此時忽然昏迷了,甚麼都記不得了,以致事情陷入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樣心思的忽然停止作用,在信徒看來是莫名奇妙,也許以為是一時精神不足,或者是偶然一見而已;豈知這乃是邪靈攻擊心思的現象。

 

心散】邪靈也最常使信徒失去思想集中的能力。我們承認各人思想集中的力量是不同的。但是,照信徒的經歷看來,大概信徒思想集中的力量多少總曾受過邪靈的分散。許多信徒幾乎好像是絕對不能集中其思想的;有的比較好一點,但是,若要專一思念一件事,未到幾分鐘,思想又到處紛飛了。特別在祈禱、讀經和聽道的時候,許多信徒總覺得自己的思想是遊蕩的。雖然自己定規要專一,但是事實上總是作不到。雖然用意志來制止這樣的奔馳,有時會有一刻的效果,但總不能長久;有時竟完全不能自主。這自然都是邪靈所作的工,而其能夠作工的原因,就是信徒的心思曾為之留下地位。信徒就是這樣浪費其心思的能力,以致一天到晚,一事無成。體力的浪費如何是有害的,心力的浪費也如何是有害的。今天多少的信徒,花了許多的光陰,竟然沒有甚麼結果,都是因為心思受邪靈的攻擊,不能專一的緣故。

      因為心思受邪靈的攻擊,信徒就時常有一種「心不在焉」的經歷。本來思想是專一的,忽然一陣空白,自己的思想不知道到那裏去了。自己不知道手裏所作的是甚麼事,所讀的是甚麼書。信徒也許以為他正在思想別的,但是,應當注意的點,就是這樣的思想並非他自己意志所發起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信徒,在聚會和平時聽人說話的時候,都有這樣忽然有一時聽不見人說甚麼的經麼。這都是邪靈要使他不聽見於他有益的言語。邪靈在這樣的時候,若非使其心思完全停止作用,就是強迫他來思想別的。

      當信徒心思受邪靈攻擊之後,他是很難聽人說話的。有的時候,好像有好幾句好幾個字完全聽不見的;若要聽話,好像必須把眉頭縐起來,才會明白對方的意思;時常不明白對方所說最清楚的話的意義,或者總是誤會對方所給他的教訓。這都是因為邪靈在他的心思裏擾亂他,或者給他以許多的成見,或者代替他解釋對方說話的意義;信徒同時聽見人說話和鬼說話,所以,若非完全聽不見,就是誤會其意義。邪靈這樣的作工,就叫許多信徒不喜歡也覺得最難聽人說話,當人話未說完的時候,他就忍不住要開口;這都是因為邪靈給他許多的思想,要他來聽牠們,而說牠們所放進去的意思。信徒此時是同時聽內外兩方面的聲音,他聽邪靈裏面所提議的和人外面所說的。因為裏面的聲音比外面的聲音更貼切,就叫信徒的耳朵好像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平常所說的「心不在焉,聽而不聞」,其實乃是心被邪靈所佔據而已。多少時候,信徒以為自己是忽然的「無心」,其實乃是心被邪靈所奪而已。如果信徒脫離不了邪靈在他心思裏的工作,就思想集中是不可能的。

      多少時候,就是因為邪靈擾亂信徒的心思,以致信徒常常搖頭,好像要把他所厭煩的搖出去一般。他若說話,就得大聲的說,使自己的心思知道他正說甚麼,才會留下一個印象。他若思想,也得大聲把他所思想的說出來,不然他昏昧的心思是甚麼事情都不懂的。他若讀書,也得大聲的讀,不然就不明白其中是說甚麼。這都是因為邪靈在他心思裏擾亂他,所以,他不得集中他的思想,必須這樣才會使他們的心思接受一點印象,知道一點事情。

 

不能活動】邪靈也叫信徒失去思想的能力。許多信徒因為心思受邪靈攻擊的時候特別久,地位也特別深,就連思想都不能。到了這樣的地步,信徒的心思幾乎已完全陷入邪靈的手裏,所以自己甚麼主意都作不來。他不能思想。自己雖然要思想甚麼,竟然沒有力量在自己的心思裏發起這個思想。他心思裏不是出於自己的思潮,卻早已源源不絕的在那裏轉動了。他自己沒有力量把那些思潮先停止,然後將他自己所要思想的放在裏面。好像那些潮流是太強了,他不能再將他所要思想的插在裏面。有時,雖然他也會在自己的心思裏尋找一個空間為自己所要想的,但是,他也覺得非常困難在那裏繼續的想,因為好像裏面的聲音已經很多,題目也已經很多,他自己的只得被擠出來。我們知道一個人若真要思想,是需要用他的記性、想像和理性的;但是,信徒因為已經失去這些自主的能力,以致他就沒有法子來思想甚麼。他不能創造,不能推想,不能回憶,不能比較,不能決斷,不能明白,所以,也不能思想。

      當信徒的心思在這一方面受邪靈攻擊之後,他就要覺得自己的頭腦是受監禁的,好像甚麼都想不出來,好像裏面缺少了甚麼似的,以致當他要想甚麼的時候,總有一種似暈非暈的感覺,裏面不會產生甚麼思想出來。信徒思想的能力一受捆綁,就自然的對於每一件事都有過度的看法。在他的眼光看來,土堆好像都是泰山,每一件事好像都是比上青天還要難。特別那些需要他用心思的事,更是他所畏懼的。他也不喜歡與人往來談話,因為是非常之難的。若要他逐日平穩進前勞碌作工,好像就是要他的命一般。他裏面好像有了一種無形的鎖鏈,為外人所不能領會的。他裏面覺得這樣的作奴隸乃是最不舒服的,時常發生反抗的意念;但是卻自脫不來。這樣的原因,就是因他的心思受了邪靈的捆綁,以致不能思想。

      這樣一來,信徒好像一天的生活都是在夢裏,光陰就是這樣的白花了。沒有思想,沒有想像,沒有推究,沒有理會,沒有意識,就是沒頭沒腦的過日子。當心思這樣受攻擊之後,意志自然也連帶的受影響了,因為心思是意志的光。他就是被動的讓環境把他飄來飄去,自己並不揀選甚麼。或者他裏面充滿了各樣不滿意的思想,沒有平安,但卻不能與這樣的捆綁爭戰以至得勝。他好像在凡事上都受了一種看不見的阻擋;有許多事是他所要作的,但是,當他正要作的時候,心思裏面好像又來了甚麼一種打岔的感覺,使他不能進前。他所作的,好像沒有一件是可以的,他的一生好像都是充滿了難關,沒有甚麼會使他滿意的。

信徒這樣的不能活動,與平常的不活動是有分別的。如果信徒的心思是「不活動」,就當他要活動的時候,他是能的;如果是「不能活動」,就他雖然要活動,總是不能的。不能思想,好像頭上有了甚麼把他壓住了一般,這乃是邪靈作工很深的一個現象。

      許多信徒時常憂愁掛慮,就是犯了這個毛病。我們如果查考他的環境和地位,也是滿好的,應當使他歡喜快樂才是;但是他卻滿心憂慮,都是不樂的思想。要他說出原因,卻沒有一個理由是充足的。要他除去這樣的思想,好像又是絕對不能的。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不過好像自己是陷入泥坑,不能自拔一般。現在好像已經掛慮慣了,要他起來,好像裏面已經是沒有能力這樣作了。這就是邪靈所作的工。如果是天然的憂慮,必須是有原因的,有充足理由的。一切無因和有因而理由不充足的掛慮,都是邪靈給的。信徒所以陷到這樣的地步,就是因為他起初接受了邪靈的思想,到了今天竟然不能擺脫。他的心思已經陷入很深的被動,所以不能活動。他時常覺得自己是受了鎖鏈,身上滿負重擔,以致他好像連天日都看不見,不知事之真相如何,也不能使用自己的理性。邪靈就是這樣的監禁牠們的囚虜,使他們終日在昏天黑地之中。牠們喜歡看見人受苦。凡落在牠們手裏的,牠們都是如此的對付他們。

 

游移不定】當信徒的心思被邪靈掌權之後,他的思想就完全是靠不住的。因為他自己負責的思想很少,大都是邪靈在他的心思裏發出的思想。邪靈最容易在這樣的時候,時而給信徒一種的思想,時而給信徒完全相反的另一種思想。信徒因為跟從這樣的思想,便作了一個時常反覆的人。與他同工或者在一起的人,要以為這是他的性情無定,所以見異思遷。但是,事實乃是邪靈在他的心思裏改變了他們的思想,因而改變了他們的意見。多少時候,我們看見信徒上一刻說「我能」,下一刻便說「我不能」;或者上半天說「我要」,下半天便換了說「我不要」。原因乃是因為邪靈在上一刻將「我能」的思想注射入信徒的心思裏,信徒以為真的他是能的;到了下一刻邪靈又將「我不能」的思想注射入他的心思,使他想到他是怎樣不能的,他就不能不改變他當初所說的。在許多忽然改變語氣的談話中,我們都能看見邪靈在人的心思裏作工。信徒自己也許是恨惡這樣反反覆覆的生活的;但是,他自己不是自己的人,是沒有法子來穩固的。他如果不照邪靈注射進來的思想而行,就邪靈要假作他良心的聲音來控告他不隨神的引導而行。他因為要免去這樣的控告,就只得在人前反覆無常。多少反覆無常的工作,也是從這個源頭而來的。信徒因為聽從邪靈在他心思裏的提議,便有許多忽然的工作;但是,邪靈改換了牠們的提案,信徒的工作就也得隨之而改變。邪靈最常使人在不正當的時候思想。牠們要在半夜喚醒信徒,對他說,他是應當作些甚麼事的;信徒如果不作,牠們就要控告。或者,牠們要在半夜告訴信徒,應當改變他從前的路途,使信徒在心思最混亂的時候定規了最緊要的事。我們如果追本窮源的查考這樣的事,我們要看見,許多忽然改變的事,都是邪靈在人心思裏作工的結果。

 

多言】信徒心思中有了邪靈的工作,有的時候是不喜歡與人談話的,因為他沒有力量來聽人的。他心思裏的思潮風起雲湧,不能因聽人的話而停止。但是,他卻是最多言的,因為他的心思裏既是充滿了「恩想」,他的口裏就不能不也充滿了話語。不能聽人、光要人聽的心思,其中常是有毛病的。許多信徒的性情,按人看,乃是多言的、長舌的。但是,在事實上,恐怕他還不過是邪靈的機械而已。多少的信徒,好像乃是邪靈所用的一種「說話機器」而已!

      許多信徒在閒談、笑語和背後毀謗人的時候,好像管不住自己的舌頭。他的心是很清潔的,不知道他自己正在說甚麼;有時就是知道了,卻也不能停或限制這一種無益的話語。好像意思到了心思裏,等不及思想一下,就已變作話語在口頭了。思潮源源而來,叫信徒不能自主的說出許多話來。舌頭並不隨自己的心思和意志的管治。許多話說出去都是心思所沒有思想的,意志所沒有打算的。有時與本人的存心和意思完全相反的話語竟然也說出去,等到後來被人提醒之後,才希奇自己為甚麼這樣說。這都是因為心思是被動的,所以邪靈能藉這被動的心思,而利用人的舌頭。邪靈起初是將他們的意思和人的心思混雜起來,然後再和人的話語混雜起來,使人的心思不能領會別人的思想,也不能記憶甚麼。

      信徒應當看見:他所說的話,都應當是他自己所想過的;凡一切沒有經過思想手續的話語,都是從邪靈來的。

 

固執】當信徒的心思陷入被動,而為邪靈所佔據之後,凡他所已定規的問題,他絕對不肯接受別人的理由和證據;人若要使他更明白,他就以為人是侵犯他的自由;並且,在他看來,那要告訴他的人乃是非常愚昧,永不能明白他所明白的。也許他的思想乃是極端錯誤的,但是,他卻以為他是有說不出來的理由的。這是因為他的心思完全是被動的,他自己不知如何再用自己的理性來推究,來分別,來決斷。他就是囫圇吞棗似的接受一切邪靈所注射給他的思想,以為這是最完美的了。或者他就是接受了超然的聲音,以為這是神的旨意;在他看來,這種聲音所說的已是他的律法了,所以,無論何人都不能使他再用理性來查考這聲音的來源。如果他接受了甚麼思想,或甚麼聲音,或甚麼教訓,他就以為他是永遠不會錯誤的了,乃是絕對穩固的了。他不肯再試驗,再查考,再思想,再推求,就是堅決的閉關自守,不願再知其他了。自己的理性、良心,和別人的講解、理論、都不能使之一動。他既一次相信是神引導了他,就他的頭腦好像是用印封嚴的,不肯再改了。他既這樣的不用自己的理性,就可以受邪靈任何的欺騙而不自知。稍為明眼的人都知道他的危險,但是他卻甘之如飴。被邪靈作工到這一步的人,是最難挽回的。

 

眼睛的現象】心思被動,被邪靈所攻擊,在眼睛裏是最容易看得出來的,因為人的眼睛表明人的心思比甚麼部分都多。心思若是被動,就信徒當誦讀的時候,可以用眼睛看書,然而,卻沒有一點的意思進入自己的心思,記性也沒有受一點的印象。當他與人談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是四圍周遊的,或者忽上忽下,或者忽轉方向,有時也許是無禮的,他好像是不能直視人面的。但是,在別的時候,他又是不轉瞬的一直注視人的面,好像有一種不知緣由的力量不許他離開一般。

      這樣的注視,在許多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因為邪靈就是如此使信徒陷入一種交鬼者的態度裏。在多少的聚會中,信徒因為長久一直注視講說者的臉面,以致後來連他說甚麼都聽不見,叫邪靈能將許多的思想──或者異象──給他們。

      對於使用我們自己的眼睛,我們應當注意,到底我們眼睛的轉動是隨我們心思的意識呢,或者它是不理我們的意志而獨自觀看甚麼呢?當心思被動的時候,信徒的眼睛最易昏花。看見各種自己所未求的奇異東西;同時,自己所要看的東西,反倒沒有力量集中自己的眼睛來看。

      總之,信徒心思受邪靈攻擊的現象雖然很多,也是各各不同,但是其中的原則只有一個,就是自己作不得主。本來按神的定規,人一切的本能(心思就是其中之一)是應當完全順服人自己管治的。但是,因為信徒在不知不覺之中,為邪靈留了地位,以致邪靈能以霸佔信徒的心思,可以直接行動,而不受信徒意志的干涉。所以,信徒如果在他自己心思裏面發現了甚麼向他意志宣告獨立的行為,他就應當知道他是受邪靈的攻擊的。

      一切在當活動的時候不能活動,當安靜的時候不能安靜,充滿了思想不能休息,充滿了混亂不能作主,空空的勞碌沒有結果,白日難以作工,夜裏都是夢象,無論何時總無安息,狂熱,遲疑,不能儆醒,不能集中,不能分別,不能記憶,無因的畏懼,紛亂,苫惱以及困難,都是直接從邪靈而來,為人所不及知而已。―― 倪柝聲《被附後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