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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音書總論


   關於四福音的「和諧」

  隱藏在四福音書各卷分別記載的事實裡面,作者們不約而同的暗示四卷書的一體性,為這個緣故,曾經有過許多次的嘗試,要把這四卷書合編為一。他們以為這樣做既可以保存書中所有的內容,又可以減縮它的篇幅,更可以使人容易明白整個故事的順序。可是,這些企圖雖然能更進一步顯示出那四卷書的協調性,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表達出它們的「一體性」。事實上,我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柄這樣把四卷書合編為一。這種合編只會破壞它們裡面的特徵和著重點。這些特徵和著重點原是聖靈特別使用四位元作者寫出來,目的是要我們特別注意,好感動我們的心的。馬太、馬可、路加和約翰,都是受了神的默示,要使我們產生特別印象的人。他們所寫的是一些景象的描述,絕不是一些年鑒或日記。他們的目標不是要記明事發的年日。所以,要按年日的「和諧」或統一來改編四福音書,使之變成一本純粹按時間程式而寫的故事書,這恐怕是做不到的。下面一段,是從已故的湯生牧師(Rev E.A.Thompson)所寫的一本小冊子摘錄下來的,可惜這本小冊子已經絕版很久了。

  「假若要四福音的和諧純粹依據年代次序的話,這是辦不到的。最低限度我們無法像科學化的方法那樣確實的編出來;為了這個淺白又明顯的理由,四福音的作者們並不是按年代日期而寫作的。只有故事的一頭一尾是例外,這是作為一個傳記通常必須具備的。每一位作者都有他獨特的計畫和編排故事內容的系統,不一定依照年代日期的次序。所以,倘若我們想要按那次序來重編四福音在一起的話,那只是自尋煩惱而且是永不能擺脫的煩惱。愛丁堡大教堂有一位既聰敏又備受尊敬的老牧師,曾花許多年日想要把四福音這種和諧創造出來,可是他失敗了。他指斥有這樣動機的人說:『作為一個牧師,花費了自己的時間精力,只為要使四個從沒有爭吵的人和睦起來,你以為值得嗎』?」

  現在讓我們集中注意這四卷福音書,這是一套再美妙不過的言行錄;尤其是把它們合起來看,更顯出它們的美妙。這不單是因為這卷書所沒有記載的,別卷補足了;或別卷沒有的,這卷補足了。每卷書都具有它的獨特觀點,但卻能合起來;這種四層一體的特性,只有神的監督力量才能促成的。這樣說一點也沒有過分,現在讓我們來證明看看。

為何要四卷而不是一卷?

  一開始,我們會問:「為何需要四卷福音書而不是一卷?尤其是首三卷所記載的似乎大致上都相同的,一卷不是更好嗎?」

  既然我們一直在談論神所默示的作品,當然這最終的答案是,神的旨意是要四卷的。但是,我們可以敬虔的說,神的旨意要這樣是有許多十分明確的理由的。

  我們無須製造一些理由出來,例如有人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假若聖靈的意思只是要「計長」的話,他能集中地藉著「一人」來寫福音書,而達到他藉著「四人」分開來寫的同一目的。創世記二章十節告訴我們「有河從伊甸流出來滋潤那園子,從那裡分為四道」。那四條河都是同源於一條主流。它之所以要分成四條,為的是要達成地理上的目的。同樣的,神就是默示的主流,現在分開寫成四卷福音書,也是為了要達成一個屬靈的目的。

初步的推斷

  在我們還未進入研究內在的因素,解釋為何要有四卷福音書而不是一卷之前,我們要確實的推斷出第一個理由,就是神體會到我們人類的軟弱,所以用四卷的記載來增強我們對福音書的興趣。正如在新約聖經的後半部裡,神都是用一些內容相通相關的書信來帶出基督教的教義,而不是用一般形式化的論文來記載(只有基督教是用書信方式來寫出它的教義的)。所以,在這裡神喜歡以四種筆法來描寫那些作為基督教信仰的基本歷史事實。這四種不同的筆法,既然都為神所引導,自然就毋須埋沒了筆者的個性和寫作習慣(請看馬太與路加兩者有何等大的分別,馬可與約翰又是何等不同),好使這四卷書更適合一般人的趣味,叫他們越深入研讀,就越感到書中有新鮮的領受,也就越發渴慕要追求認識其中的寶貴。

  除此之外,要四卷而不要一卷的原因,似乎是為要描寫這位歷史性的基督,成為一幅叫人心悅誠服的圖畫。不久之前,我去探問一位剛死了妻子的朋友。在他的客廳裡,我看見一個小壁櫥,裡面有一個緞木造的相架,分開四頁的,每頁貼有一張他亡妻的彩色照片,他解釋說:那四張照片給他四個不同的印象,都是他最愛的。一張照片不夠,需要四張才能滿足。有時這張吸引著他,有時那張令他神往,但每一張都帶給他不同的甜蜜回憶。請問,自己最親愛的人的生活照片,誰不喜歡多得幾張呢?有誰願意只存留一張呢?

  為什麼有些人老是想要把四福音合訂為一卷呢?(請參看所謂「福音書的和諧』的附錄。)誰會把自己心愛的人四張不同的照片剪碎,然後夢想要把那些碎片再砌成一幅新的照片,以為基本上與原來的相同?這是何等愚蠢的傻事!同樣,四福音書每卷都具有它的獨特性,這是永不能抹煞的事實。請看軍人贊諾芬(Xenophon)所寫的蘇格拉底傳,然後再看思想家帕拉圖給這位古代哲學家所描寫的;你會發現這一本書形容蘇格拉底為一位現實的道德家,而那一本書卻形容他是一位有遠見的思想家。這兩本講論同一個人,而描述角度大不相同的傳記確是不可多得的。它們都很中肯的描寫蘇格拉底。兩者缺其一,就會導人走向極端;只有兩者並存才能比較出這位偉人的真正特點。

  同樣的,要發掘這四福音的「和諧」,最好的方法,不是要消除它們的分歧,而是要保存它們的現狀不變。這聽起來可能有點奇怪,其實是說,除了它們的主題相同外,還要加上它們表達方式的分歧,才能令讀者對它們倍感興趣,才能把「拿撒勒人耶穌」的肖像刻劃得令人心悅誠服。

雖不同仍相合

  現在讓我們來研究神設計四福音的內在證據。請注意,它們互相補充的特性,經常地為人指出。著名的解經家賓琪爾(Bengel)解得好;他把四福音書比作一首四部合唱的歌曲;雖然它們有時分開四部來唱,但卻能合起來,變成一完整美妙的和音。

  我們不須要否認它們四卷書有表面的不同點,甚至其中有些驟眼看來,似乎有點矛盾。這些不同點是有存在之價值的;因為它們就是分別出自不同作者原著的明證。而且它們也沒有與準確的歷史事實產生矛盾的跡象。它們只是不同,並沒有矛盾,它們之所以不同只因為所注重的觀點不同。事實上,仔細觀察一下,它們不是別的,正是一個超自然的設計之標記吧了。

  倘若四福音書是由四個沒有神默示的人分別獨立寫成的,我們必會很快的發現它們的矛盾與疏忽了,就算在一些非常忠誠的作者來說,也是不能避免的。再者,假若那四位沒有默示的作者共謀寫成他們的作品,又極度小心的把所有不同的地方(正如我們現在的四福音所有的不同地方)完全除掉,結果還是產生了一個「無誤的錯誤」來;因為人為的相同反會使人對作者的可靠性產生懷疑,而且也會使人懷疑裡面所描寫的偉大主角其真實性。為此,我們真的要感謝神,因他沒有把寫四福音的責任交給完全沒有默示的人手裡,不然,福音就被人為的寫作辦法毀滅了。

  事實是這樣!馬太、馬可、路加和約翰以純粹自然的筆法寫成四卷不同的福音書,各人擁有自己獨特的著重點,各人保持自己獨特的看法,各人都以為自己所寫的是完整的,可是聖靈的意思是要把四卷放在一起,才能把那位神人刻劃得更加完善入微。

一個有意義的比對

  或者,我們大多數的人都熟識一個經常為人所提及的比對,就是以四福音來比對以西結先知所見的「四活物」異象。以西結書一章十節是這樣形容那「四活物」或四個基路伯的:「至於臉的形像,前面各有人的臉,右面各有獅子的臉,左面各有牛的臉,後面各有鷹的臉。」獅子象徵至高的能力、王權;人象徵至高的智慧;牛象徵降卑的事奉;鷹象徵屬天、奧秘、神聖。

  在馬太福音裡,我們看見一位彌賽亞的君王(獅子)

  在馬可福音裡,我們看見一位耶和華的僕人()

  在路加福音裡,我們看見一位人的兒子()

  在約翰福音裡,我們看見一位神的兒子()

  這需要四方面來表達一個完整的真理。作為一位君王,他來是要統治和管理;作為一個僕人,他來是要服事和受苦;作為一個人的兒子,他來是要分享及同情;作為一個神的兒子,他來是要啟示和救贖。多奇妙的四重結合——尊貴與謙卑、人性與神性!

  但是,有人會問,為什麼要有四福音和以西結異象中四位撒拉弗這樣的對照?無疑這是相當有趣的,但這就只是為了有趣而對照嗎?還是其中有什麼意義存在呢?答案就是裡面確有一個非常深廣的意義,而且這意義是我們應該明白的。請記住,我們不是說(有些人曾有這樣幻想的論調),那「四活物」就是四福音的表像!我們要小心分辨何謂表像何謂圖解,一個表像就是一個景象,神要用來預表一些後來才啟示出來的真理。但一個圖解就沒有這種表像的含義了,它只是藉著另外一件事物來解釋這一件事物,而那另外一件事物所具有的,只是一些有用的比對資料吧了。當我們利用以西結異象中那「四活物」(在啟示錄四章六至八節再為約翰所見)來比對馬太、馬可、路加和約翰的時候,我們只是利用它們的歷史悠久現象吧了。那一套講壇注釋書(Pulpit Commentary)並不太強調的說:「一些教父的解釋認為四活物就是四福音的象徵……其實這解釋只是一種出於熱誠的幻想吧,不能視作以西結或約翰所寫的原本意思。」

  真的,四個撒拉弗和四卷福音書的比對不會是每一個撒拉弗的四個臉的比對;因為每一個撒拉弗都有四個臉;就是獅臉、牛臉、人臉、鷹臉。雖然這四個臉與四福音書確有明顯相似的地方,但這只可以作為一種圖解來應用。然而裡面仍有一個非常深廣的意義存在,以下就是這個意義的解釋。

  以西結的異象中的四個撒拉弗,在所有受造物之中,他們是最接近神的寶座的(請參看第七十九課有關這異象的解釋),因此我們的意思是,他們能把神的神性表達得比任何受造物都更準確。

  每一個撒拉弗所具有的四個臉,和其他有象徵性的特點,都是為要表達神自己和他的屬性的。這是何等特出又是何等令人注目的事,神竟然藉著那四個臉啟示了自己的品性。神的品性中有一樣是與獅子對照的——這意義明顯。但還有一樣是與牛對照的——這可能使我們感到希奇,因為牛是象徵降卑的事奉。還有一樣與人對照的——就是最高的智慧、理性、感情、意志、知識、愛情、同情、領悟等。還有一樣與鷹對照的——代表所有在自然界天空裡的受造之物中最偉大的;它愛獨居、高空飛行、行蹤神秘。

  當神的兒子化成肉身之時,他必定帶有這四種性質或特性的;因為除了他必須藉著那些無罪的、榮耀的、受造物中最高的撒拉弗來清楚的表達他自己的品性之外,還可能有更好的方法嗎?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確實是神自己化成肉身。正是「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所以,以獅子、牛、人、鷹為代表的這四重啟示,實在又再由馬太、馬可、路加和約翰表達出來。每一卷福音書準確的表現出那四個臉面的其中之一個,換言之,四卷福音書就分別對照那四臉面。這樣的表現正是神在聖經中的精巧設計。我們只能佩服神的作為,卻永不能靠自己有這樣的創作。

  到了這裡,我們發覺若要按四福音裡的「獅牛人鷹」這結構繼續寫下去,會很難控制自己的筆不擴大這題目來討論,甚至可能遠離這個課程所限制的範圍;因此,我們只能希望在別的地方再詳細的討論一下。無論怎樣,我們也希望為那些感到這題目太新的人,指出整套四福音書都充滿內在的線索和證據,證明這四重意義是可信的。而且它們的存在是有目的的,絕不只是一種裝飾品。它們給我們看見一位奇妙的基督,他統括了以西結異象中四個撒拉弗所象徵的意義,又把它們表現出來。

  無可置疑的,獅子所象徵的是在馬太裡,牛的在馬可裡,人的在路加里,鷹的在約翰裡。我們這麼肯定的說,是因為有人想用不同的次序來編排這些對照,這樣的企圖也不足為奇。因為以西結異象中的那四個飛行的撒拉弗是形狀相似的,而且「翅膀彼此相接」;這正與四福音的情形相仿:在他們明顯的不同之中,各卷都同一的描劃「一個形狀」,一位奇妙的耶穌,而且整個過程來說,它們都是「彼此翅膀相接」的(參閱有關四福音和以西結異象的附錄)

馬太

  我們是在追查研究那些特徵性的著重點的時候,才看到那些真正的比對的。獅子原來就是猶大支派的象徵,因它是王族的支派。大衛的王朝就是從這支派出來的。在馬太福音裡,我們的主就是獨一無二的「猶大支派的獅子」、「大衛的根」、「王和頒律法者」。這本書開卷的第一句就是全書的鑰句:「亞伯拉罕的後裔,大衛的子孫,耶穌基督的家譜。」這一個開始是馬太所特有的。跟著的家譜也是這樣,因為主耶穌人性的直系,就是根據這家譜從亞伯拉罕經大衛傳下來的。馬可沒有這樣的家譜。路加所載的家譜是追溯至亞當的。約翰更根查至亙古。每卷書都有它的特別開始,而且每卷書都保持它所特別注重的觀點直至書的結束。所有的解經家都同意,我們的主是在馬太福音裡(而沒有在其他福音)向猶太人表現自己是他們的彌賽亞君王,又行了許多神跡來證明他的身分,並且頒佈他國度的「律法」和「奧秘」(正如山上寶訓,和第十三章論及天國的比喻所指出的)。倘若不是為篇幅的緣故,我們可以把這些搜集好來討論,必定是十分有趣,及叫人佩服的。

馬可

  牛是降卑事奉的象徵,尤其是在古代的東方人看來,它更代表忍耐、勤勞。所有研究四福音的人都察覺到馬可福音是以「行動的福音」見稱的(有些人曾給與它這樣的稱呼)。書中沒有記載主的家譜,而且有關主的言論也只是用最簡短的篇幅來記載。所以馬可福音在四卷福音中是最短的。它的著重點是要描寫基督的工作和行動敏捷,好像一個強壯而謙卑的僕人;所以它的鑰字是「立刻」(Straight-way;這字在希臘原文共出現四十三次之多)

路加

  路加同樣清楚的表現出「人臉」的特徵。這卷福音書雖然沒有隱藏主的王權或神性,也沒有特別顯明他的人性,但是卻較為高舉了他可愛的人性以及同情心,而且描寫得一點也沒有造作。這一點實在是這第三卷福音的特徵。路加一開始就描寫幾件值得注意的人間大事。他告訴我們那個不尋常的嬰孩「施洗約翰」的出生,和與他雙親有關的事(馬太、馬可和約翰都沒有記載)。然後他敘述主降生的經過:先是前往伯利恒的旅程,後來因為那裡的客店沒有房間的緣故,主終於在屋外馬槽裡降生。取代了馬太所記的幾個東方博士來到耶路撒冷訪問「那生下來要作王的在哪裡?」這個故事,路加卻敘述天使如何向野地的牧羊人唱歌說:「因今天……為你們生了一位救主。」跟著,他告訴我們主怎樣在嬰孩的時候,被帶到聖殿裡行奉獻之禮;到了十二歲的時候,他隨著雙親再到耶路撒冷去過逾越節;後又怎樣孝順他們;並且他「的智慧和身量,並神和人喜愛他的心,都一齊增長。」

  只有路加記載了這些。可能是因為他是醫生的緣故,以至馬利亞覺得無保留的向他講述主的降生和童年的經過。到了第三章後半部,路加才寫出主的家譜。但是這家譜雖然與馬太所追溯的路線不同(路加是根據馬利亞的祖先系),卻仍追至大衛的根源;再由大衛的家族主線追至亞伯拉罕,甚至更追溯到人類的始祖亞當。若篇幅容許的話,我們可以指出路加怎樣搜集和選出這些特別的引言,以符合他寫全書的著重點。

約翰

  約翰的情形也相同,也是符合一個特殊的形式和目的。沒有人會這麼糊塗,以為會有任何一位四福音作者,在寫出主耶穌的生平的時候,故意照著以西結異象中的四位基路伯來寫的;但另一方面,無可置疑的,約翰在他的福音書中,像其他三位作者一樣,對照了那四個面中鷹的特徵。

  約翰沒有在書的前言裡記載主的家譜,但他幾筆深奧的話,寫出了四福音中最崇高最榮耀的開始。僅是屬地的悠長家譜算得什麼?要寫出這位奇妙的基督,一定要超過太陽時間,由太初來開始。在未有世界之前,道已經存在,「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萬物是藉著他造的;凡被造的,沒有一樣不是藉著他造的,生命在他裡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

  他不單是「大衛的子孫」,或「亞伯拉罕的後裔」,或「亞當的後裔」——他是神的兒子,他是「道」,所以他的「智慧」與永恆並存。倘若不是這樣,他必被認為是沒有位格的。其實他是神的兒子,所以他與「父」同有一樣的位格。請注意,雖然他與父同是永活,同有一樣的位格,但這不是說他與父同有一個位格,因為他是道就「與神同在」,他為兒子就「在父的懷裡」。他們各有各的位格。再者,這也不是說他基本上是低於父的,正如有人以為道是低於倡道者,兒子是低於父親一般。其實「道就是神」、「子與父原為一」。他是「生命」又是「光」。他不僅傳遞生命,或者反射光線——他乃「是」生命,「是」光,而且生命「在他裡頭」,光線是「從他照出來」的。

  請看,僅在這短短的引言裡面,約翰就形容了他是「道」,「光」,是「生命」,是「子」。還需要誰再告訴他,這就是第四福音整卷書所特別論及的基督?所有這些都顯示出,神特要藉著這位一開始就被稱為「道」的,來啟示他的光、生命與愛。作為「光」,他照明我們;作為「子」,他救贖我們;作為「生命」,他更新我們。這書沒有隱藏主的人性;但卻特別注重他的神性,就是「鷹」那方面所對照的特性。

四重伸論與展望

  這四福音還有其他的意義;例如它們的數目、次序,和不同的著重點等。

  在聖經裡面,「四」這個數字是一個屬地的特別數字,又是佔有全地人類種族的數字。四字是人為受造物的數字,尤如六字是人為罪人的數字一般。我們所有屬地的生活,似乎都受著這個數字的管制。試想想:羅盤針所指的有四個方向——東、南、西、北;立體有四面的量度——長、闊、高、深;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一天有四部分的時間——早晨、下午、黃昏、黑夜;地上物質原素有四種通常的混合——土、氣、火、水;人類家庭組織有四種成員——父、母、子、女;想一下月亮有四種狀態,使我們的日曆分成十二個月等等。

  早在聖經的第一卷書創世記第十章裡,曾有三次指出:「挪亞兒子後代」漸漸遍滿地面的時候,他們都是分成四類,就是按「家庭」、「方言」、「宗族」、「國家」而分的(52031)。聖經最後的一卷書,當人類的歷史到結束的階段,至少有七次類似的形容句語。(啟五9,七9,十11,十一9,十三7修訂譯本,十四6,十七15)。不論在創世記,或啟示錄,兩者雖然在不同的經節裡,有不同的次序,但兩者都保持這個四字不變。

  當神與挪亞立約說:「凡有血肉的,不再被洪水滅絕,也不再有洪水毀壞地了。」他賜下虹作為他立約的記號。從那時候開始,虹就經常出現,向地上的生物見證神的約。當以西結看見異象中那四「活物」的時候,他同時看見一條天虹環繞著天上的寶座。那虹立時證明神忠實的向地守了他的約,而另一方面,那些四臉的撒拉弗,除表達出神的品性之外,還在這約上代表了地上所有的生物,例如獅子代表了地上所有的野獸,牛代表了地上所有的家畜,鷹代表了所有的飛鳥,而人就代表了全人類。

  當然,在自然界和聖經裡面,還有許多有關四字的意思我們可加上去,但是說到這裡已經足夠表示出它與地上的、物質的、今世的和人類的事物都有特殊的關係。

  現在我們看見四福音是這樣的囊括整個地球和關係全人類,正如我們所見,馬太福音是就著希伯來人的思想寫的,從書中多次的引證舊約聖經就可以看到了。馬可,作為彼得的同行伴侶,以最基本的筆法,就著羅馬人的思想寫成第二卷福音書,把我們的主形容為大能的神跡施行者。路加,作為保羅的旅行醫生,就著希臘人的思想,適當地把這位罪人的良友和救主無比的人性顯示得更加超越。約翰所寫的佔有無比的地位,他既解釋又記錄了這位元真理的主,特為教會寫了這福音書,要強調主耶穌無限的神性,也要向全世界人類,不分種族區別的,把神藉「道成肉身」所啟示的「恩典和真理」顯示出來。可以肯定的說,那三個上古的民族——猶太人、希臘人、羅馬人——就是代表了各種一直保持到現在的種族。他們也代表了宗教、文化,和行政(特別是法律和商業方面)。這樣,頭三卷福音書就特別適應那三方面,而以約翰所寫的補足了。他所寫的是四者之冠,因為他把神惟一的「道」介紹給全世界人類。

  很清楚的,馬太一定要放在第一,作為新約聖經的開始,因為他把兩約連接起來,顯示出舊約的預言得到應驗,又以舊約應許的先鋒施洗約翰來預備基督的出現,更指出那位加利利的行奇事者要給他們實現應許已久的「天國」。同樣約翰須要放到最後,因為他所寫是最後的結論,補足了又解釋了前三者福音書。

對觀福音與約翰的比對

  上文所論的引領我們再談及另一個四福音特徵;就是馬太、馬可和路加所記載的大致上是相同的。但約翰所記載的,除了比較其他的在時間上遲了許多之外,大多數都是他們所沒有記載的。所以無論在時間上與特質上都與其他的有別。兩者之間彼此有一個對照的關係,正如以下所列出的:

   對觀福音           約翰

   主生平的外表事實       主生平的內在事實

   主生平的人性方面       主生平的神性方面

   公開的講論(占大部分)     私下的講論(占大部分)

   在加利利的傳道事蹟(主要)  在猶大的傳道事蹟(主要)

各選其材

  因此,馬太福音在基本上(雖然不是絕對的)是寫給猶太人的,馬可是寫給羅馬人的,路加是寫給希臘人的,而約翰是寫給教會的。在思想上有了這四個區別之後,讓我們來舉幾個例子表明他們揀選資料以便適應物件的原則。

  我們說馬太福音基本上是寫給猶太人的。馬太所記第一個神跡是什麼呢?是醫好一個長大麻瘋的人,對於猶太人來說,這種疾病是有象徵性的。大麻瘋是所有疾病中最可憎又最可怕的一種,它比喻罪的可憎和神的審判。而且那時候大麻瘋是無藥可治的,接觸過甚至接近過大麻瘋的人,在聖禮上他就變成不潔,並可能有染上大麻瘋的危險。約瑟帕加(Joseph Parker)說:「這裡有神的默示。當主耶穌在山上教訓眾人後,他從山上下來不久,就有一個患大麻瘋的人近前來,那些猶太人都瞪著眼睛要看個究竟。在馬太看來,大麻瘋一向是歷代以來一個嚴重的問題。所以馬太記載第一件神跡就是主與長大麻瘋的人接觸。而且,他形容『耶穌伸手摸他』。請注意他天才的筆法,他的語氣表示伸手摸麻瘋病者來醫治大麻瘋簡直是一件前所未聞,也絕不可能的神跡:再沒有別的事物比這件事更吸引猶太人的注意。即使基督被認為是巫師之王,曾做過許多件奇妙的事,猶太人可能漠不關心;但若告訴他們,這個「人」曾親自去到一個長大麻瘋的人面前,摸他,醫好他,使他得了潔淨才打發他回去!噢,他們必以為這是何等奇妙的能力,是何等偉大的一觸,是神何等的智慧了!」

  路加福音第一件神跡又是什麼呢?不是潔淨大麻瘋。路加既然是基本上寫給外邦人的,大麻瘋的事對外邦人就不像對猶太人那麼嚴重了。外邦人最大的問題,尤其是在希臘人看來,就是汙鬼的問題、拜鬼的問題、被鬼附的問題。他們最關心的是如何除滅汙鬼?希臘人對汙鬼任何一方面的問題都有興趣。這是他們最愛的題目,路加似乎這樣說:「請聽!我要告訴你們。這個人真奇妙,他竟然把汙鬼趕出來!『神的國』粉碎了鬼的國!」所以路加所記第一件神跡是這樣:「在會堂裡有一個人,被汙鬼的精氣附著,大聲喊叫……耶穌責備他說,不要作聲,從這人身上出來吧。鬼把那人摔倒在眾人中間,就出來了,也沒有害他。眾人都驚訝,彼此對問說:這是什麼道理呢?因為他用權柄能力吩咐汙鬼,汙鬼就出來。」(路四3336)

不同筆法的特徵

  這種神妙的選擇和表達方式,不是只限于在每個作者所選的第一個神跡裡面,其實四卷書從頭至尾都有這個特徵的。

  翻開馬太所記關於主責備那些文士和法利賽人那一章看看,我們會看到這句話:「你們這些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將薄荷、茴香、芹菜獻上十分之一;那律法上更重的事,就是公義、憐憫、信實,反倒不行了。」這就是馬太的筆法,他的初衷是要寫給猶太讀者的。外邦人不會明白這些話。「律法」?那是什麼樣的律法?誰的律法?這些問題猶太人都知得一清二楚!

  再翻開路加看看,那是寫給外邦人的:「你們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將薄荷、茴香,並各樣的蔬菜獻上十分之一,神公義和慈愛的事反倒不行了。」這句話,在路加看來,那些外邦人一聽見就立刻明白了。他很具體的寫出律法的意義,卻沒有用「律法」這個猶太人的專有名詞。

  再者,馬太寫著說:「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好像粉飾的墳墓,外面好看,裡面卻裝滿了死人的骨頭,和一切的污穢。」這是何等苛刻的話!——尤其是猶太人聽起來更是這樣。但外邦人懂得「粉飾的墳墓」這名詞嗎?他們語文裡面根本沒有這個名詞的,只有猶太人明白!倘若一個猶太人踏過一個墳墓,他就在聖禮上變成不潔。甚至他無意的走過一個墳墓,而且事先也不知那是一個墳墓,他也是一樣不潔。他一定要接受一些相當麻煩的禮儀來自潔,才能得到潔淨。因此,據說猶太人習慣把所有墳墓髹上白色,以便別人清楚看到而遠遠避之。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路加所寫的:「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如同不顯露的墳墓;走在上面的人並不知道。」這說法一點也沒有猶太人土語的意味。他所指的只是一個普遍通用的事態。路加寫書要適應物件的風俗習慣,與馬太的物件之風俗習慣頗為不同。以上所舉的不過是兩個代表性的例子,事實上還有許多這類的證據的。

區別的特徵

  基督傳道的主題是什麼呢?根據馬太福音那是「天國」,根據路加那是「神的國」。這不是明顯的有神啟示的選擇在其中嗎?「神的國]這詞句對猶太人的思想來說是有危險的。所以在馬太福音裡這詞句只出現過三四次。根據希伯來的語文文法,他們是沒有最高的比較詞的;要表達一件事物的最高比較,他們就用「神」這個字。例如,要形容一座非常宏偉巨大的城,他們的語文就稱那是「神的城」。要形容黎巴嫩那些高大得出奇的香柏樹,他們就稱之為「神的香柏樹」。所以假使馬太是用「神的國」這名詞的話,猶太人必定會誤以為是指一個外表上最富有、建築最宏偉的有形體國家而言。他們會說:「啊!這正是我們所祈望的。」

  另一方面,對於一個外邦人來說,「天國」是什麼呢?是一種聽起來很抽象的東西。所以,路加改用另一個名詞,稱耶穌所傳講的為「神的國」。你說這是不是非常妥當呢?請注意:「神的國」這名詞一點也沒有異教國家那些多神主義的思想在其中,乃是指著一位創造萬物的真神的國而說的。路加是生存在一個轉變的時代之中?當時有成千上萬的男女,離開他們一向所信仰的希臘和羅馬的多神主義,視之為虛幻愚妄的宗教,轉而追求一個真實的信仰。因此,越來越多人接受了希伯來人的信念。在這種情形之下,宣講「神的國」正是上策!正是那些外邦人所急需的。

默示的疑問

  對於某一些人來說,四福音用不同的句語記載同一件事;這在默示的說法上是有疑問的。但是我們看這正是默示的明證,請聽約瑟帕加(Joseph Parker)說:「有所謂學者說,你看,馬太這樣說,路加那樣說,而兩者都宣稱是敘述同一句話,這有可能嗎?不錯,有可能的。因為他們的記敘方式不是像答錄機一般,乃是在不同的角度寫出那些事情的中心思想;換言之,他們是把基督的心意表達出來。為何我們不肯接受福音書更深入的意義、更崇高的結構,從而在那個立場上,看看人間的字句是何等的膚淺,不足以用來表達神心意裡的屬靈和無窮的意思?」

可是,有些人會仍然不滿意約瑟帕加的解釋的。他們會反對說:「那解釋可能有某方面的屬靈意義,但是卻完全沒有觸及這個字句上的難題。舉例來說,假若基督責備文士和法利賽人的字句,準確的為馬太所記載的話;那麼,路加那不同的記載,就沒有可能同樣準確了;路加怎能正確的說,那些字句是出自基督所說的?」

  這裡有一個清楚的答案,仔細的觀察剛才所指的那兩段經文,你會發現它們不是在同一個場合說的。兩者不論在時間上、地點上都有分別。一段是在主耶穌最後一次到耶路撒冷的時候說的,另一段就在到訪耶路撒冷之前說的。馬太是最後總括主所有斥責文士和法利賽人的話,誰能定規主不可以在較早之時,有過類似但不是每句都相同的指摘呢?其實這正是反映出兩位作者揀選不同的材料來報導是有神引導的。各人所揀選的,都是最配合自己寫書的特殊觀點和目的的。

語言的問題

  論及報導基督所說的話,這問題還牽涉另一個更複雜的問題:就是基督所用的是什麼語言或方言?事實上在基督的時代,巴勒斯坦的居民大部分是用兩種語言的。最常用的是亞蘭話,這種語言雖然在新約裡,甚至在約瑟弗的著作裡,都稱為希伯來話,而且事實也與希伯來話十分相似;但是,嚴格來說,這種語言是與舊約的希伯來話不同。因為在巴勒斯坦經過了好幾個世紀的變化,就有了相當多獨特的地方。另一種通用的語言是希臘語言——這也不是原來純粹的古希臘語言,而是混合了許多希伯來話和亞蘭話的成語詞句之後所形成的語言。通常鄉間的居民,或稱為巴勒斯坦的「普通百姓」是說亞蘭話的,而耶路撒冷和一些大城市裡面的人,百姓的領袖和祭司,學者和商人等階級,就普遍說希臘話。

主耶穌也可能用兩種語言傳道

  既然基督傳道之時,巴勒斯坦的居民大部分都說兩種語言,我們的主自己也必然會說兩種話。他有時說亞蘭話這事實,從一些經文裡面,所保留下來他講話的字句,就可以給我們看到:例如「大利大古米」(可五41);「以利、以利、拉瑪撒巴各大尼」(太廿七46)。在首都裡,特別是當他對一些猶太人領袖說話之時,主通常都是用希臘語言的。他說希臘話的證據在以下的問題裡可見一斑:當主耶穌說:「你們要找我,卻找不著。我所在的地方你們不能到」(約七34)。於是,「猶太人就彼此對問說:這人要往那裡去,叫我們找不著呢?難道他要往散住希臘中的猶太人那裡,去教訓希臘人麼?」倘若他們不是聽慣了耶穌用希臘語言講話,這樣的一個問題絕不會出自他們的口的。

  目前我們的目的不是討論這問題。我們只不過是引證這個(同時也是指出,主可能在不只一個場合,分開幾個部分來發表一個教訓,所以就有不同的用詞出現,或者本來就用不同的語言說的)來表明,我們是有足夠的根據,證明基督話語之所以有不同的記載正是神默示的最好解釋。四位元作者所記錄的都是真確的,他們所有的區別,不同的取材,和不同的表達方式,都不外表示各卷福音書有各自不同的著重點吧了。

結束的特徵

  留心四福音書各卷結束的特徵,與及四個結束放在一起所表現的思想進程,這是相當有趣的。馬太以主的復活為結束,馬可更進一步,以主的升天為結束,路加又更進一步,以應許聖靈為結束,約翰總結四者,以應許他的再來為結束。馬太福音既為大能的彌賽亞君王的福音,當然以他那大能的復活作為結束,因為這正是他彌賽亞職分和權能的最高證據(這是何等的配合)!馬可福音既為降卑事奉的福音,當然以這位降卑者的榮耀升高為結束!這真是天衣無縫了!路加福音既為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完全人的福音,當然以應許一位安慰者來臨為結束,這是何等美麗的情景!約翰福音既為神兒子的福音,特為教會寫成的,當然以這位復活的主應許自己的再來為結束。這是何等的完善!真而且確的,四福音內部彼此交織的神聖設計,使這四卷書合成一個協調的傑作。

      現在,試試測驗自己

(1)你以為什麼是新舊兩約關係的最重要支配性的思想?請引證課文內容。

(2)在那四方面舊約看來似乎不大完整?基督又怎樣補足了它?

(3)為何我們可以稱四福音為整部聖經的征結所在?

(4)新約裡面的書可以分組為五卷、九卷、四卷、九卷:那是什麼?每組的主要特徵又是什麼?

(5)有九卷書的那兩組,各組的首卷和尾卷有何比對關係?

(6)你以為四福音的現有次序是含有真理在內嗎?倘若是這樣,請提出一個主要理由以支持你的觀點。

(7)我們可以在新約書信之中和三位主要作者裡找到那三重的次序?

(8)解釋為何要有四卷福音書,而不是一卷?

(9)四福音怎樣與以西結異象中的四個基路伯產生平行相對的現象?為何會這樣?

(10)你可以列舉對觀福音書和約翰福音互相比較的四方面嗎?

(11)試舉馬太和路加揀選寫書的資料以適應不同物件的例證。

(12)馬太和路加所報導的有字句上的不同,這一點你怎樣解釋?



四基路伯與四福音

  我們再強調的說,以西結異象中的四基路伯與四福音的顯著對比,不能幻想成為一種觀念,以為前者是後者的預表。這個比對的正確解釋,我們經已在前文「四福音總論」(即第一百一十課)那裡交代清楚了。那些神聖的撒拉弗只是象徵性的,它基本上把神性從四個方面表達出來;所以當神的兒子化成肉身的時候,不可能避免的,這四方面的神性又再在主的身上明顯地彰顯出來——正如四福音各個不同的特徵所表現的一樣。

  可是,古往今來,有不少解經家主張「四活物]確是預表四本以不同觀點來介紹基督的福音書的。但是,把這些看為真正預表的思想,必會引至更多的幻想。例如葛提士(Grotius)看他們是四位使徒的預表——彼得(獅子)、雅各()、馬太()、保羅()。其他的解經家則以為他們是預表四個古代教會的——獅子預表耶路撒冷教會,因為他們是恒久不變的;牛預表安提阿教會,因為他們非常順服使徒們的吩咐;人預表亞歷山大教會,因為他們的知識是遠近馳名的;鷹是預表康士坦丁堡教會,因為他們的思想是崇高的。

  還有一些人認為他們是預表人心的四種動力——即理性、怒氣、欲望、良心;又有一些認為是四種原素——即土、氣、火、水;又有一些主張是教會的四個等次——即牧師、執事、教義、默想;其他的不用說了。我們要引用保羅對提摩太說的話:「你要逃避這些事!」這一類的幻想論調,給聖經裡面的真預錶帶來不該有的壞名譽。

  但是,我們在這裡所希望指出的雖然不是一種預表的意義,卻是以西結的四「活物」與四福音平行相對的意義,正如我們曾經指出的!獅子比對馬太的觀點,牛比對馬可的觀點,人比對路加的觀點,鷹比對約翰的觀點,我們以為這才是真正合適的解釋。

  倘若我們捨棄這個,而接受了牽強附會的那個,就等於舍真圖假了。試舉一個例證:羅馬天主教的解釋認為「馬太福音像人,因為他以基督人性的家譜為開始;馬可福音像獅子,因為他以施洗約翰傳道為開始,約翰正是曠野中吼叫的獅子;路加福音像牛,因為他以舊約的一位祭司為開始(祭司撒迦利亞是施洗約翰的父親),而祭司是常獻牛為祭的;約翰像鷹,因為他以基督的神性為開始,正如鷹高飛沖天,是其他雀鳥不能相比的。」

  你以為還會有比這個解釋更無稽嗎?倘若有人以為這就是撒拉弗的四臉比對四福音唯一的解釋的話,那麼不解釋就比解釋好得多了。

—— 巴斯德《聖經研究》